第六章
她以为经过那一次,一切将归于平静。母亲来学校看过她。母亲先去看桓榆,他很不情愿的来了,看有她在,没说几句话就走了。在学校桓榆基本不理她,根本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姐弟。经过了那一次,在桓榆看来也是奇耻大辱,他大概都不希望有她这样一个姐姐。
母亲说现在在厉家很好,所有人都好像淡忘了这件事,没有人提起。但是欣榆知道,母亲在厉家绝对不会好过,之前她是厉幕阳的奶妈,多少会被人尊重一下。发生这样的事情,连大太太夏思兰都不怎么让她在身边伺候,她已经跟其他的佣人没什么两样了。
“妈,难道我们不可以离开厉家吗?”白欣榆小声的跟母亲说。
她清楚的看到母亲神色一僵,眼眸里还露着慌乱。她即刻联想到她和大先生的事情,白欣榆心口一窒,她很想问母亲为什么?可是,可是她知道大先生是什么人,也知道厉家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她问不出口。母亲受的苦已经够多,她不忍再伤她。
“你在这儿好好学习,我先走了!”母亲收拾好东西,装出极自然的笑容,“厉家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她送母亲离开,一声叹息。反正她是不会再回厉家的,她一定要考上大学,拿到奖学金,离这个地方远远的。
在她编织着未来美好的梦想,以为那夜的噩梦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冲淡时,她莫名的叫进了老师的办公室。一进办公室她就觉得不对劲,办公室只有班主任左老师,她的神色无比的凝重。白欣榆心提的高高的,老师的眼神很恐怖,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欣榆,你是不是有些话要跟老师说?”左老师目光灼灼的的盯着她问道。
白欣榆很不明白,为什么老师会这么说?
“前两天你们的高考体检,当我看到这个结果时,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左老师的声音越发的严厉,仿佛她做了十恶不恕的事情。
“老师,我不明白。”白欣榆莫名的发抖,害怕的看着老师。
“体检结果显示,你怀孕了!”身为一个老师,她羞于对自己学生说出这样的话。
老师的话对白欣榆的话简直是晴天霹雳,她脑海一片空白,她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她怎么会发生这么可怕的事情。
“我已经给你妈妈打电话,让她过来了。”左老师一脸的痛心,“欣榆,你一直是好学生,你告诉老师,你是不是受了什么欺负?”
她根本无从反应,一夜失贞对她来说已是致命的打击,她没有想到的是老天爷对她竟这样的残忍,她怎么会怀孕,她怎么可以?
门响了,是母亲过来了,左老师把情况跟王惠香一一说明。王惠香听到也是大受打击,她脑海中已经联想到很多事情,碰的她给左老师跪下:“老师,老师求求你,这件事你一定要给我女儿保密,算我求求你。”如果厉家知道了,就算她再哀求,欣榆都活不了。
“白太太,快别这样,快起来。您放心,这种事情我肯定会保密的。”左老师一脸体谅的扶起了王惠香。
白欣榆站在旁边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这发生的一切与她毫无关系。
王惠香替她跟老师请了假之后,便拉着往外走。一向节俭的母亲竟然打了车,跟前面的司机说了一个医院的地址,让司机快点儿。
这个时候白欣榆才省悟过来,她转头问母亲:“妈,我们要去哪里?”
“去医院。”王惠香手心冰凉,一直在冒着冷汗,“你这个孩子一定不可以留。”
前面的司机听到这话,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坐在后面的母女。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这个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小小的生命吗?她极力想要忘却的不堪回忆,她以为逃开那个恶梦之地就可以。可是老天爷偏偏不让她如愿,还在她的身体里留下了证据。她的泪滑下来,心脏阵阵的紧缩。
“欣榆,不会有事的!”王惠香不知是在安慰女儿还是在安慰自己,她自己的手冰凉,女儿的手却更凉。“只要把孩子打掉就没事了,不会有人知道的,不会的!”
她反握住母亲的手,她应该冷静,就像母亲说的,不会有事的,一切会好的!
医院很快就到了,王惠香直接拉她去妇产科,先是挂号做手术。拿号的护士看了她好几眼,眼里充满的鄙夷。
幸好这个时候排的人不多,很多就轮到了她。她表情呆滞的被推了手术室,医生先给她做检查,确认她是真的怀孕了之后她被推上了手术台。
“把下面脱掉,腿架开!”女医生手里拿着银的发亮的手术刀,她戴着口罩,声音冰冷。
白欣榆好一会儿才反应,她缓缓的脱下校服裤,再脱一件时她的手便开始发抖了,怎么都使不上力气。
“内~裤也要脱掉!”医生显然很不满意她的慢动作,再次下命令。
她还是动不了,医生对旁边的护士说:“你帮一下她!”
护士走了过来,一把便将她的内~裤扯了下来。冰冷的空气袭上来,她打了个寒颤。那夜的记忆一涌而来,她几乎崩溃。她以为所有的耻辱都过去了,为什么老天爷要对她这么坏,让她再受一次这样的折磨。
“躺上去!”
那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她转过头看女护士,艰难的躺上了上去。她手本~能的捂住那个地方,她还没有办法这么**的暴露在别有人的视线下。
“把她的腿架开!”女医生的耐心像是用尽了,后面那句话更是极尽的鄙夷,“小小年纪,干出了这样的事,还装什么装?”
她转过头:“我做了什么?”她做了什么,她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好像她做了天理不容的事一样!
医生懒得理她,现在的女孩越来越厚颜无耻,小小年纪来做流产手术,还问她她做了什么?
护士过来将她的腿拉起架开,摆出了方便医生动手的姿势。
刺眼的白炽灯打开,她竟不觉得刺眼,眼睛睁的大大的,泪水大滴大滴的掉下来。
在医生的手术刀要探到她的腿间的时候,手术门被打开,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马上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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