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郁闷的盟主
女子的手一紧,又轻轻的松开了道:“继续盯着他们,无论大事小事都要如实的说给我听。”
暗影应声是,隐去了身形。
女子好像从来就没有说过话,也没有来过人一样,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放下后又看向远方。身后的穿粉衣的侍女上前一步添上茶,又退回原处站好。
“绿禾,准备回京。”半响那女子道。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身穿绿衣的侍婢施了一礼后,向屋内走去。
“他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女子淡淡的低语了一声。身旁的三个侍女闻言,没有丝毫反应,感觉就是理所应当。有谁能和她们的主子比。
一宁此时窝在北冥赫的怀里,身体被斗篷裹得严严的,露出的一只手里捻着一片枫叶。
北冥赫撕着手里的肉,喂一宁一口,自己吃一口。
看着腻歪的二人,武仙和魔煞、肖楚寒三人都已经习以为常。肖楚寒可是早就听宫里来的人说过逍遥王多宠宫主,现在只是亲眼所见,也就不稀奇了。
魔煞、肖楚寒边吃边和武仙聊着天,武仙也打开了话匣子,天南海北的和两个小辈聊了起来。
看着北冥赫递到嘴边的肉,一宁终于摇了摇头。
北冥赫见一宁吃饱了,就放下了手中的肉,用丝帕擦干净手,抱起一宁道:“该下山了,你不是跟人约好了吗?”
一宁抱着火儿,把头埋在北冥赫的胸前,点点头。几人飞快的下了山。一宁看了看方向,明智的不说话了,看来自己到哪里都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呢!
下了山,一行人上了马直奔姬少轩的梦苑山庄。
来到梦苑山庄前时,就见姬少轩英挺的身姿等在门口。见到一宁他们来了,立即欢喜的走上前来。见他们一行又多了个俊美非凡的男人和一个精神抖擞的老头一愣,随即热情的把他们迎进山庄。
几人随着姬少轩进了院子,来到子超的房间。
昨日看上去有些忧郁的少年,今天却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了。因为他的腿不但有了知觉,而且今早起来能动了。
子超看见一宁高兴的感谢着一宁,说到他的腿能动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不知道有多开心,迫切的想要人分享他的快乐。姬少轩则在一旁宠溺的看着他。
北冥赫打量了姬少轩和子超一眼,眉头轻轻的一蹙,然后淡定的在椅子上坐下,看一宁准备施针。
武仙则站在一宁的旁边,眼珠都不转一下的看着。他还是第一次看一宁施针,一定要看仔细了,回去好向那三个老家伙显摆显摆。
一宁净手后拿起针,只见玉手翻飞,片刻功夫子超身上布满了银针。膝盖处的银针比昨日多了几针。
武仙张大嘴巴,惊住了。还有这样施针的,他都没看清呢,针就已经施完了。
半个时辰后,一宁收拾起银针对子超道:“你的状况比我想的还要好,明日就不必施针了,我给你开些药,你在泡上半个月的药浴,就好了。”
子超闻言高兴的眼泪都出来了。
姬少轩激动的道:“霍公子,你的大恩大德,我们铭记在心,他日若有需要,定然不会推辞。有事就到梦苑山庄找我,即使我不在也会有人立即通知我。”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今年冬天我们会去京城,呆在京城过冬。”
姬少轩见一宁点了点头,心才落了地,这样他才能安心,到时霍公子用到他,他尽全力而为,好报答他。即便他的真实身份是个很大的麻烦。
一宁收拾好银针后,叮嘱这半个月的药浴每天要泡多久,又开了药方之后也没在打扰他们,婉拒了姬少轩的挽留,几人出了梦苑山庄回城里去了。
回去的路上就没有那么急了,几人慢慢的骑着马走着,路过枫叶山时,有很多不在山上过夜的人已经往回走了。
“霍公子,你们也回城去?”席无悔的声音传来。
一宁看向席无悔,还有这么远就喊,难怪要这么大声音,唯恐别人听不见似的。北冥赫的脸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兄弟二人,北冥赫想都没想飞身跃起,揽着一宁的腰闪身就不见了人影。
追上来的席无悔纳闷道:“他们跑什么啊,一起回城不好吗?”
“主子有急事,先走了。”魔煞看看天说道,千万别怪他说谎,有时谎言也是善意的。再说对北冥赫来说,扫清主子身边的桃花就是大事,他也不算说谎。
武仙看二人先走了,也闪身不见了。
席无悔看见魔煞,立即忘了一宁的事了,跟在魔煞的旁边,问东问西,恨不能把魔煞的祖宗十八代都问明白了。
魔煞现在也很想飞走。肖楚寒摸摸鼻子安静的跟在身后,反正有了逍遥王也就没有他的用武之地了。
北冥赫带着一宁没有回肖氏酒楼,而是来到了永固城的如意楼。
北冥赫黑着脸把一宁放到床上,转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一脸阴郁的看着一宁。
一宁歪靠在床上的靠垫上,一脸不解的盯着北冥赫,眨着眼意思很明显。解释一下呗,这是生哪门子气啊?
“果然如此,如果我不追来你准保惹一路的桃花回去。”半响看着不自知的某人,北冥赫嘟囔了一句。
一宁闻言一下子趴在了床上,郁闷道:“我现在是男装好不好,在他们的眼里大家都是男人,怎么惹桃花?”
北冥赫神色一沉道:“男装都让人追着跑,要是女装还了得。再说你怎么知道别人不知道你是女扮男装的?”
“你就为这儿追来的?”一宁白了眼他问道。
“一小半原因,另一大半原因是我想你。”北冥赫好不掩饰的道。
一宁叹了口气,认命的走下床,主动的坐到北冥赫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然后把头埋在北冥赫的胸前闷闷的道:“有你这天朝第一美男天天在眼前晃,别人那里还入得了我的眼,乱吃什么醋。”
北冥赫的嘴角翘起,眼中的精光一闪而逝,就知道这招最好使,小狐狸就是吃软不吃硬。
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主子,晚膳已经准备好了,何时用膳?”
“端进来吧!”北冥赫冷声道。
一宁从北冥赫的怀里起来,做到他的旁边。
门打开了,进来一个年轻的男子和一个名容貌出众的女子。
二人把饭菜摆好,关好门恭敬的给一宁和北冥赫见礼:“杜可义(景仙儿)见过王爷王妃。”
北冥赫摆摆手,他们直起身立在一旁,眼中看向北冥赫时有崇拜更多的是敬畏。
北冥赫看到二人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回主子,都很顺利,已经按照主子的吩咐,以逍遥王的名义做了许多善事,今年的收成明明很好,但是还有很多人因为严重的苛捐杂税连温饱都做不到,也就几个大的城镇里还好些,春城的水灾影响越来越大了,路上的乞丐也越来越多了。”杜可义禀告道。
北冥赫淡定如水地听着杜可义的汇报,面不改色的给一宁夹了些青菜道:“中午吃了很多肉,晚饭就多吃些青菜吧!”
一宁看着碗内的青菜郁闷的道:“可我愿意吃肉。”
北冥赫看着一宁委屈的样子,嘴角一勾浅笑道:“那就吃点鱼肉。”话落又给一宁加了块鱼肉挑好刺,放到一宁的碗里。
景仙儿看着主子那夺人心魄的笑容愣住了,追随主子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看见主子的笑容,原来主子也会笑的啊!
杜可义轻推了一下景仙儿,景仙儿从愣神中清醒过来,赶紧说道:“蒋飞和佩瑶去了东边和胜月国接壤的梵城去安抚民心去了。这次都是以逍遥王的名义做的。他们昨日传来消息胜月国的太子端木炫和馨玉公主以及驸马秋楚生早在十日前就来到了天朝,据他们探知胜月国的国力现在很强了,胜月的皇上有很大的野心。”
“在望北城,我已经见过他们了。”北冥赫道。
杜可义和景仙儿对视一眼道:“属下失职,探得的情报不及时,请主子惩罚。”
“他们要是故意隐瞒,你们现在能查到他们的行踪已经很难得了,端木炫可不是你们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北冥赫看了而她们一眼道。
“不过,你们的暗探也该改进一下方法了,一个套路总用,就会失去作用了。”
“谢主子教诲。”二人齐声道,心里却纳闷今天主子怎么这么的平和。
“明日武林大会结束后,我们就会起程回京城了,这边的事你们要加快速度。”北冥赫话落一挥手。
“是。”杜可义和景仙儿应声后,离开了房间。
门刚关上,突然又被撞开了,只见武仙急匆匆的冲进屋内,见到二人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道:“就知道,你把丫头拐来这里了。”
景仙儿去而复返,手里拿来一套碗筷,摆在武仙的面前。武仙连声夸赞道:“还是景丫头善解人意,可义那小子可真有福气啊!”
景仙儿脸一红,连忙退了出去。
一宁嘴角抖了抖,撇了眼淡定的北冥赫,看来这样的戏码经常上演啊!
武仙已经毫没形象的吃了起来,边吃还边嚷着饿了。
“师傅,你不是要回去了吗?”北冥赫挑眉问道。
武仙边吃边用眼睛剜着北冥赫道:“不就吃你几顿饭吗?你银子那么多,师傅吃你几顿也吃不穷你,干嘛这么小气?”
“吃到不怕你吃,怕的是你影响我的形象。”北冥赫面不改色的道。
武仙胡子翘了翘,看了眼自己的吃相,的确是有些不雅,哼了声,但是吃相已经斯文的多了。
一宁忍着笑意,看着这对特别的师徒。
“我看你小子就是嫌我老头子碍你和丫头的事了。”武仙吃饱了放下了筷子,瞄了眼一宁道。
一宁正喝了口粥,闻言呛的连声咳嗽。北冥赫连忙给一宁顺着,眉梢一挑瞪向武仙。
武仙一看连忙起身道:“你小子有了媳妇忘了师傅,我这就走还不行吗?”出了门口又探出个头不怕死的道:“丫头,虽然这臭小子一点也不招人喜欢,但丫头你,我还是很喜欢的。那三个老家伙也一定喜欢你,有时间去逍遥谷玩啊!”
北冥赫眼中怒火升起,拿起只筷子飞向门口。
武仙哈哈一笑,啪的一声关上了门,筷子插在了门上,武仙则没了影子。只留下一句愉悦的话道:“这臭小子一点也不尊师,不过那张冷脸上终于有别的表情。”
北冥赫脸黑的像块碳。
一宁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看到北冥赫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
北冥赫无奈的拿起娟帕,给这个没良心的小狐狸擦着嘴角。
止住笑声后一宁想起北冥赫的话问道:“赫,武林大会也没什么意思,为什么明天还要去看?”
“武林大会可不那么简单,最后一天你可以看出很多东西。别跟我说,你的确是来玩的。”北冥赫捏着一宁的小鼻子笑道。
一宁躲开北冥赫的手,救出自己被蹂躏的琼鼻道:“我就是来玩的。”心里却道:在顺变挑拨挑拨他们和某人之间的关系。
一宁打了个哈欠,觉得就有点困了,对着暗处叫道:“文书。”
于文书的身影出现在房间内,恭敬的给北冥赫和一宁施了礼。
“文书,你和修然、中易、知勉、连山回去协助肖楚寒,今晚客栈里会很热闹的,不必手下留情,你们想怎样玩就怎样玩。”一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是,主子。”文书应声隐去了身形,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梦蝶和映雪出现在屋子里,一脸我们也要去的表情,可怜兮兮的看着一宁。
映雪嘀咕道:“主子,你重男轻女。”
一宁看着她们两个笑道:“一路上,你们还没打够?”
“主子,那也能算是对手吗?简直就是比割麦子还容易。”梦蝶想到来时路上遇到的刺客郁闷的说道。
“好了,你们闲不着,过来。”一宁眨着晶晶亮的眼睛,勾勾手指,那样子怎么看怎么的勾魂摄魄。
梦蝶和映雪疑惑的上前,把耳朵凑到一宁的跟前。“你们今晚去三大世家……”
听完一宁的话,梦蝶可爱的圆脸因为兴奋的红的像个苹果。
“主子,我们也随便玩?”
“除了不能杀人,都可以,不过要是威胁到你们的生命就无所谓了,千万别光顾着玩,把你们的小命给我看好了。”一宁点了下梦蝶的额头道。
“主子放心吧!我们有分寸。”梦蝶摸摸额头和映雪相视一笑,兴致盎然的闪身出了房间。
北冥赫声音如飘渺的浮云,幽幽的道:“小狐狸,你心里记挂着别的男人,我又醋了怎么办?”
一宁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记挂着要某个男人的小命,如果这要叫记挂,那这世上没有人愿意让人记挂着了。但是还是拉着他的手向床前走去道:“今天我陪睡,行了吧!”
北冥赫如星辰般明媚的眼眸,立即迸发出耀眼的神采,任一宁拉着向床前走去。
第二日,一宁一早醒来,就听见楼下的喧哗声。疑惑的看向早已经起来,靠在窗边软榻上看书的北冥赫。
“还不是你昨晚的杰作,现在三大世家互相猜忌,梅家和江家更甚,武林人士也都怀疑武林盟主的人品了。”北冥赫看了她一眼不疾不徐的道。一宁闻言快速的穿好衣服,叫进梦蝶和映雪。
“主子,我们昨晚只去了三大世家的驻地玩了一趟,一个人也没有伤,可今天一早就传出了三大世家梅家的大少爷遇刺了,伤势还很重。”梦蝶垂首禀告道,映雪也面容黯然。
一宁恍然明了了,“不关你们的事,是有人嫌梅家的大少爷碍眼了,借你们的风,把风刮大一点而已。这样也好,比我们做的效果还要好。”
梦蝶和映雪闻言舒了口气。“主子,文书他们回来了,昨晚来的刺客都是高手,幸好连山及时布了个阵法,还有王爷派来的人的帮助,除了肖励伤重一点外,其余的人多少都受了点轻伤,但来人都被杀了。”映雪回话道。
一宁看了眼北冥赫,见他还在专注的看着书。
映雪看了看一宁又道:“不过,客栈可要从新修整了,整个二楼都毁了,好在没有伤到客人,肖励已经给客栈的客人都免了帐,送走了。”
“没事,也正好重新布置一些人手。去通知肖励让他好好的养伤,客栈的事让肖楚寒先接手,等他好了在由他接替。”一宁冷静的吩咐道。
“文书他们的伤怎样?”一宁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都是皮外伤,就是连山布阵消耗了不少的内力。”梦蝶眼中都是担心。
一宁拿出一个药瓶递给梦蝶道:“给连山送去,服下一颗就可以,让他休息一天,明日我们就回京城了。”又拿出七个装伤药膏的药瓶递给梦蝶道:“这是外伤的药膏,抹上就会见效,你们七人每人一瓶,没了记得再向我要。”
梦蝶高兴的接过药瓶,要知道若水宫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宫主医术了得,比寒阳宫主的医术还要高呢!这伤药的效果不用说他们也知道有多好。梦蝶谢过了一宁,就和映雪赶紧去办事了。
二人走了,北冥赫放下书,外面等着的人赶紧把早膳端了进来。
一宁吃着早膳,问道:“昨夜,你让人出手了?”梅家对江世倾一定做好了防范,居然还得手了,一宁就想到了是北冥赫出手了。只有江湖乱了,他们才没有经历去管别的事,比如朝廷的事。自己出手太轻了,不足以撼动他们之间的联盟。
“嗯,本来江世倾出手了,但是他只想让梅羽凡参加不了最后一天的武林大会,下手太轻,我就让人帮了他一下。”北冥赫优雅的吃着饭,好像那真就是随便帮了忙一样。
“老狐狸,这回他们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了,就没时间插手朝廷的事了。”
“江家和梅家不和,梅凤儿就不可能嫁给江昕然了。这也变相的帮了郑黛儿的忙不是,我听说江家的少主可是已经追到京城去了。”北冥赫目光炯炯的看着一宁。
一宁看着眼前这个俊美如斯的男人,文武双全,又宠她入骨,就算安静的坐在那里,静静的吃着饭,身上也透着一股云卷云舒的飘逸,又带着一丝不羁。这样的一个男人是她的呢!想着想着忽地笑了!
北冥赫看着一宁花痴的样子,好笑的道:“怎么了?这张脸终于能让小狐狸犯花痴了?”
一宁啪的一声在北冥赫的脸上使劲的亲了一口,笑颜如花的道:“就是花痴了怎样,你是我的,后悔也晚了。”拿起筷子心情大好的吃了起来。
北冥赫淡笑着,给她又盛了碗粥,眼中的欢愉显而易见。
饭后,二人下了楼,此时,楼里的人已经不多了,都去会场了,昨晚发生的事,早就传遍了永固城,今天的热闹可够看的了,凑热闹的人还是很多的。
一宁今天也没易容,而且换回了女装,北冥赫给她挽了个简单的少女髻,用一条蓝色的丝带在后面系上,发髻上插着一只白玉的发簪。下身是白色的罗裙,上身是一件天蓝色滚着白色裘毛边的薄袄,裙角处用蓝色丝线绣的曼陀罗花肆意的开着。未施粉黛的脸庞,晶莹如玉,吹弹即破。薄薄的小嘴如刚从树上摘下的樱桃般红润。
北冥赫穿的是一如既往的白色锦袍,锦袍下的墨莲张扬的如墨染了般。
一宁先一步出了客栈的门,北冥赫随后拿过一件白色的披风,追了出来,体贴的给一宁披上,系好丝带。
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这么温柔体贴的照顾,让一众女子羡慕的恨不能替代一宁。
客栈门口已经备好了马车,是如意公子那辆张扬的豪华马车。
一宁正纳闷呢,车子的帘子掀开了,如意公子特有的银色面具出现在一宁眼前,如意笑着对一宁道:“王爷、王妃上来吧?”
一宁一愣,北冥赫已经牵着一宁的手来到了马车的跟前。北冥赫先一步上了马车,优雅的把手伸给一宁。一宁习惯性的把手放在北冥赫的手中,被他轻轻地一提上了马车。
进了马车内刚坐好,一宁才看出来眼前的如意原来是清逸。难怪举手投足间是那么的像。看来赫的这几名贴身护卫都是很了解他的,要不怎么丢扮如意扮的这么像。
北冥赫一笑道:“在永固城偶遇如意公子,就相约一路回京了。”
一宁瞬间明白了,北冥宇极力的想拉拢如意公子,一路上有如意公子相伴,相对的就安全的多了,还能气的某人想吐血。
马车很快的出了城,来到枫叶山时,才发现今天比第一天的人要多的多。因为昨晚三大世家的事,有很多人是来看热闹的。马车已经上不去了,只好下来步行到落霞寺前的会场。
三人下了马车,北冥赫牵着一宁的手,如意走在一旁。三个风采潋滟的又声名远播的人走在人群里,特别是如意公子标牌似的面具一出现,人群立即让出了一条路。
如意公子在整个天朝都很有名望,更何况永固城了。再加上逍遥王谁敢挡路。三人就这样毫无阻碍的来到了会场。
肖楚寒已经等在帐篷的门口。看见三人走来,赶紧迎了上来,把三人让进了帐篷。
一宁留意到,三大世家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像第一天那样的和谐了。郑家的人忌惮的盯着江家和梅家,梅家的人眼神狠戾的看着江家。之间的火苗越烧越旺,一触即发。其余的武林各派都看着三家的戏能演到什么程度,所以谁也没有什么动作。
在梅城的时候,清离探来的消息说江世倾和北冥子贤合作了,但前提条件就是他要能连任武林盟主。本来一宁来的目地就是想要破坏江世倾连任武林盟主,除掉这个隐患,才不能给北冥赫造成威胁,所以她才没有和北冥赫商量,来了永固城。
一宁现在算明白了,北冥赫的这招可真够狠的了。就算江世倾顺利的连任武林盟主,也不会在有以前的名望了,在场的武林各派嘴上不说,但心里都认为梅家少主的事是江世倾做的,对江世倾不会在信任了。
北冥赫简单的一招,就解决了问题,也免去了后顾之忧。如果单单的让江世倾下了台,可武林盟主还会有人担当,还是可以和朝廷联手。如果还让江世倾担任武林盟主,这样的江世倾已经毫无利用的价值了。朝廷就失去了这个合作伙伴。
“老狐狸!”一宁瞥了眼北冥赫一撅嘴道。
北冥赫笑道:“本来就想带你来看看的,没想到你却偷偷的溜来了。”
一宁到嘴边的话一下子噎住了,白了他一眼,看向擂台。
擂台上一开始还有各派的高手上去,现在已经变相的成了江家和梅家的竞技场了,两家的人都像仇人一样,遇到就是死拼,不死也是重伤。
不过郑家还真有几个身手不错的晚辈,想来也是被原来的家主压制的,现在才得以发挥出来。不过在看到江家和梅家的针锋相对后,郑家的现任家主就明智的喝令自家的晚辈退出了。
一宁看到郑家的家主的举动,不禁点点头,如此的内敛,郑家还有希望。
最后,结果毫无悬念,江世倾轻松的战胜了选出来的第一名选手,连任了武林盟主。
梅家家主梅博文对着江世倾一抱拳,咬牙切齿的道:“恭喜江盟主连任,梅某就此告辞了,江盟主的照顾,梅某会铭记在心的。”言外之意很明显,连称呼都变了。
江世倾眼神一闪连忙道:“梅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昨日羽凡的事我也听说了,可是当时江家也遭受了刺客的袭击,没能及时的援助,还望梅兄海涵!我们兄弟一场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就直说,兄弟我定当万死不辞!”
“江盟主可不要如此说,梅某可不敢高攀,也不敢劳烦江盟主,告辞了。”一甩衣袖,梅博文转身离去,没有再理会江世倾的挽留。
江世倾看着离去的梅博文一行人,手紧紧的握住,昨日是谁?明明只是让梅羽凡昏迷几日,自己去看望时,叫人回家里去取来那颗千金难买的丹药,让梅羽凡醒来就好,既可以让梅羽凡错过大会,还可免去自身的嫌疑,又可让梅博文领自己一个人情。可这一切都被突然出现的那个刺客给打乱了,不光梅博文恨上了自己,就连各大门派的人也不相信自己的人品了,现在如何是好?江世倾看看各派人士不但不像往年主动去江家拜会、讨好,而且还以各种理由拒绝了自己的邀请,都打道回去了。江世倾烦闷的揉揉太阳穴,心里一片阴郁,却也无计可施。
江世倾忽地看到一宁帐篷内的如意,又瞥见肖楚寒,眼睛一亮,快步走来。
帐篷内的三人好像没有看到他一样,继续聊着天,喝着茶。悠闲的神情让江世倾的脸上阴云密布,想到自己来的目的,江世倾强装出一副笑脸上前道:“在下江世倾,今日见到如意公子和逍遥王真乃三生有幸。”
如意抬起头淡淡的的看了眼江世倾道:“原来是江盟主,不知有何见教?”北冥赫继续喝着茶,没有言语。
江世倾看了眼北冥赫和一宁,他对北冥赫对他的无视很是恼火,却又不能发出来。
“如意公子,在下江世倾,久仰公子大名。”江世倾恭敬有礼的打着招呼。
如意淡然的瞥了眼江世倾:“恭喜江盟主连任武林盟主。”
江世倾看了眼北冥赫道:“看来逍遥王和如意公子相识甚久了?”
北冥赫双目微垂道:“只是今日偶遇而已。”
江世倾闻言放心了,话进入了正题:“早就听过如意公子的大名,不知如意公子和肖家的当家人是什么关系?”
如意看了眼北冥赫和一宁,道:“至交好友。”
江世倾面上一喜道:“不知可否有幸劳如意公子引荐一下,在下对肖家的当家人也是仰慕很久了。”
如意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眸光别有深意的看着江世倾。江世倾被如意看的浑身不自在,眼神躲闪了一下。
如意见状一笑道:“我和肖家当家人都是简单的生意人,不想参与凡尘俗世的争权夺利的斗争中去,只想平静的挣点银子,养家糊口而已。”
江世倾闻言内心失望极了,但还不死心的道:“如意公子那里的话,本身我们就在凡尘俗世中生活,怎么躲的开,有些事都是难免的,再说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多一个庇护人,对如意公子和肖家的当家人来说只有利没有弊啊!”
“怎么,难道江盟主以为,以我们的实力还不能保护自己吗?”如意面露不悦,银色的面具顿时冷了几分。
江世倾碍于北冥赫在,又不好挑明他的这个靠山可不是一般的大。只好道:“本盟主也是爱惜如意公子和肖家的当家的才华,没有冒犯的意思,如果如意公子不感兴趣,那就他日再议,今日就当江某交你这个朋友了。”
如意余光瞥了眼北冥赫,见北冥赫做了个走的手势,轻抬了下眼皮道:“江盟主刚连任盟主一职,想必还有许多的事要忙,就请先忙去吧,我们也有事马上就要离开了,就不留江盟主了。”
江世倾一股郁气直袭胸口,他堂堂的武林盟主什么时候这么的不让人待见了。都是昨日那人,要是让他知道那人是谁,一定要让他碎尸万段,方能解心头之恨!但现在也只能陪着笑脸告辞了。谁让眼前的人是那人要拉拢的人呢!
看着江世倾碰了一鼻子的灰走了,一宁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北冥赫拉起一宁道:“走啦,还发什么呆!”
“我只是感叹江世倾真不容易啊!这就是没有找到一个好主子的下场啊!”一宁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北冥赫无语的看了眼眼前这个小狐狸,是谁偷着溜出来,就是为了找人家的麻烦来着!
一宁呵呵一笑,拉着北冥赫向外走去。
三人出了帐篷,肖楚寒留下吩咐了门口的两个守卫几句,就赶紧的跟上了。
一宁看着热闹的人群分成了两拨,一波人是直接下山的,还有些人没有下山,而是向落霞寺里面走去。
这时,落霞寺的门口突然让出了一条路,一宁疑惑的望去,是谁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居然让这么拥挤的人群给让出了一条路。
只见落霞寺的门口先出来四个黑衣的侍卫,站在两侧。紧接着出来两位美貌的侍女,两个侍女一侧身,后面是一位身穿白色素衣的蒙着面纱的女子,手中握着一串木质佛珠,由两位侍女扶着出来了。看上去弱柳扶风的,很是羸弱。但让人忍不住的想让人捧在手心里,爱怜一番。
一宁一皱眉,这个女子给她一种压抑的感觉,对就是压抑的感觉,明明是互不相识的两个人,为什么有这种感觉呢?一宁的直觉向来是很准的,一宁看着那缓缓而来的人,面上没有露出分毫。
“弱水姑娘,你这是要回京城了吗?”让到两边的人纷纷问到。
“是的,家母思念,小女就要回京城去了。”蒙面的素衣女子,温婉有礼的答道,声音如黄鹂般悦耳动听。
“那弱水姑娘一路要注意安全,姑娘好人有好报,以后福泽绵长,定会幸福一生的。”一个老婆婆眼含不舍的道。
“陈婆婆,你的身体不好,以后要多加注意了,不要遭了凉。”素衣女子亲切的叮嘱道。
“弱水姑娘可真是善良,也不知谁有福气娶了去。”老婆婆笑着道。
素衣女子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向前走去。一路上不断的跟相熟的人打着招呼,看上去真是很得人心。
一宁看着愈来愈近的人,心中突然有中不安的预感。思索间弱水姑娘已经走到他们的跟前,突然一阵风刮来,弱水姑娘的面纱被风吹起,随风飘落了下来,面纱飘落的方向正是北冥赫的位置。
一宁眸光一沉,身形一闪,挡在了北冥赫身前,玉手一挥面纱就落在了她的手中。手中的轻纱仿佛有粘性似的,黏了一宁的手一下,一宁眉头轻蹙,低头看了眼轻纱,没有看出什么,一宁暗道:一块纱而已,可能是自己太多心了。
这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声,“你们快看,原来弱水姑娘长得真跟仙女一样好看啊!”
“是啊,是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弱水姑娘的面容,难怪要带着面纱了!”
人群中的人欢呼着,连一宁这个绝世美女也被人忽略了。
一宁一皱眉,感觉人群有些不正常,但是也并没有多事,把面纱递给弱水姑娘道:“姑娘,你的面纱。”
弱水姑娘大大的杏眼中都是感激之情,微微的一施礼道:“多谢姑娘。”起身后她身旁的侍女接过一宁手中的面纱,又为她带好。
弱水姑娘又对一宁一拜,才斯斯然的离去,期间没有看北冥赫一眼。
一宁看着弱水姑娘离去的背影,暗自思索:难道自己想错了,不可能,自己的直觉一直就没有出过错。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个弱水姑娘可真不简单啊!
一宁拉着北冥赫也向山下走去,一路跟在弱水姑娘的身后,看着一路人群的欢送,想来这个弱水姑娘在这里做了不少善事。
到了山下,弱水姑娘上了一辆很是简朴的马车,马车是很简朴,但随行的人可就不简单了。一宁注意到那四个侍女也都身怀武功的。守在四周的侍卫就更不用说了。
看着马车已经走了,一宁转身对北冥赫道:“这个弱水姑娘是什么人?”
“她是天朝的唯一的一个外姓王爷,寒王的唯一的女儿寒弱水,从小就多病体弱,五年前被家人送来落霞寺静修。”北冥赫淡淡的说道。
“原来她就是那个京城里和我齐名的病秧子,安平郡主啊!”一宁恍然道。
寒王早在八年前就病逝了,寒王一生只有一个女人,就是寒王妃水慕瑶,水慕瑶生寒弱水时伤了身子,就再未有身孕。寒王又不肯纳妾,所以寒王就只有寒弱水一个孩子。当然是百般的疼爱,可是寒王在八年前病逝后,那时寒弱水才八岁,身体一直不好,五年前被寒王妃送出京城来到永固城的落霞寺治病休养。
“你可别小瞧了她,她可不如外表看上去那么无害。”北冥赫敲了下一宁的额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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