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柑橘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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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小姐说的要求。”莫按年这一次过来，还带来几个得意的徒弟。
这边需要大量的瓶子，自然是要用自家生产的，这样一来成本也减少很多。
“按照这样的去烧。”苏青青在检查完成品以后，对生产出来的瓶子还是很满意的。
“再将印刷出来的板纸拿来给我看看。”苏青青又说。
板纸的生产技术要难得多，这一项不是苏青青的强项，赞助技术的是李元楚的人。由于技术难度太大，外面的商家就是有心想模仿苏记的商标也无可奈何。
“这样的吗？”岳蓝枫慵懒地递过去两张纸片。
苏青青接过去一看，很好，图纸上的图案完全是按照她的要求去做的。红色案底的板纸上印刷的是破开的柑橘，那溅起的水滴让人看了就垂涎欲滴。
果汁的下面的那张纸片却是罐头的商标。
一瓣瓣橙色的柑橘是那么诱人，简直是惟妙惟肖。
苏青青又检查了产品的说明，发现没有不妥以后才放心了。
“小姐，一下子送来这么多的柑橘，只怕仓库里根本就放不下。”管事过来禀报。
“继续开山洞。”没等苏青青说话，岳蓝枫脸色一沉发话了。
苏记需要保鲜的产品和蔬菜全都是放在山洞里，这些山洞里常年防止了人工制造的冰块，储存起来倒是很方便。
“是。”管事恭敬答应一声就准备出去了。
“等等，所有的柑橘都要保证质量，不合格的一定不能收。”苏青青叮嘱一声。
“是，小人明白。”管事郑重地回答。
工厂的厂房早就建好，很大，原来只是很大的仓库，总共三排，每一排九间房子。岳蓝枫按照苏青青的要求，在边上加设了清洗间、去皮间和榨汁间，最后是成品间。
果汁成品间和罐头的成品间隔的不远，能进入这边的都是苏记自己人。
外面都则是附近招收的村民。
苏青青到底放心不下，亲自到了收购柑橘的现场勘察了一下。
深秋正是柑橘成熟的季节，很多村民都将自家的柑橘送来了。
他们有的是挑子挑来的，有的是用手推车推来的，还有的则是用背篓背来的。苏记庄子里的人则都在忙活着，一边认真称重算钱。
“一斤卖了三文钱，今年的柑橘可是一笔大价钱。”一个村民领了银子喜滋滋地说。
“一亩地能收五千多斤的柑橘，这样算下来可比种地强多了。”家里柑橘树多的村民更是喜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是呀，比种地强多了。老毛子，你家里种了三亩，一季下来，好几十两银子了。不愁来年没有新房子住。”
“同喜同喜，你们的也不差呀。”
……
领了银子的人接受了羡慕的目光，还没有卖出的更是心中充满了希望。
“往年那些奸商过来收购，五斤才卖了三文钱，苏记将价格提的高高的，咱们生活有盼头。”
“对，有盼头了。”
“咱们不能忘本。”
这样的议论声也多。
在场的村民并不认识苏青青，苏记的人见到她过来想行礼，却被她一抬手给阻止了。
苏青青蹲下身子一看，不错，收上来的都是品质比较好的柑橘，有些差一点儿的都被挑到一边，价格方面要少一些。
村民经过对比倒也无话可说。
这样转眼之间苏记就收了堆积如山的柑橘。
岳蓝枫和她低调地进了厂房中，厂子里只有二十来个年轻人正等着她的到来了。
苏青青在检查了厂子里的卫生以后，然后开始指挥这些年轻人开始生产。
“将皮子去掉，然后放进榨汁机里搅拌。”苏青青指挥他们。
搅拌的工具比较原始，是用石头做成的，有点儿类似于磨盘，却是比磨盘也大的多，这一项工作是力气活，好在这些榨汁机设计的时候，宫里的能工巧匠听了她的建议，用上了省力的轮轴原理，让工人工作时省力很多。
榨好的果汁顺着水槽流出去，经过了筛子过滤，这时工人加入蔗糖、冷却的白开水和防腐的草药、配置好的香料，最后进入水力带动的旋转型瓶子才算完成了。
这一套工序下来，都是经过严格人工控制的。
成品的瓶子出去后，就贴上苏家独有的标签，上面标上每天的生产日期。
这样下来，一整天就过去了，当然消耗的柑橘也比较多。
“你们尝尝，口感怎么样？”苏青青一边接了一杯，一边招呼工人们都过来试一试。
苏记生产的任何产品，尝试的第一批人永远都是自己的工人，这是一种光荣的传统。
少了工业防腐剂和化工原料的橙汁，那是最纯正的原始味道。
“好喝，少了酸，多了甜味却不腻人。”苏木几个刚喝就爱上了这种味道。
“嗯，不错。”能从桀骜不驯的岳蓝枫嘴里说出赞美的话还真不容易。
“没想到平常的柑橘竟然会做出这么好喝的东西。”这儿的工人笑眯眯地说。
进入核心车间都是苏记自己人，他们都曾经在清溪村培训了最少两年的时间才放出来，对苏家的忠诚度是不用说的。
“管事，最快选择出能独当一面的车间主任和技术人员出来。过几天，我还会送来十六个人，你们负责培训。”苏青青叮嘱。
“是，小姐放心好了。”管事的虽然年轻，却是极其聪明稳重的人。
“明日，我们再来尝试做一些罐头。”苏青青打了一个哈欠说。罐头在她看来要简单得多，她并不担心生产的难度。
“小姐，要不要带一些给王爷尝尝？”苏木眼珠滴溜溜转，笑着问她。
胳膊肘往外拐，苏青青撇撇嘴，搞不清自己身边的丫头怎么就被李元楚那个大尾巴狼给收买了的。
“你不怕麻烦就带着吧。”她兴趣缺缺地回答。
于是，几个小丫头欢天喜地，用篮子装了十几瓶带上了。
苏青青也不心疼，“既然带了，就多带一些，让你们喝个够，还有也带一些给半夏、王太医和知府一家尝尝吧。”
“好嘞。”得了她的吩咐，几个丫头干脆有装了两箱子。这些箱子是用藤蔓编制或者是用竹子做成的，也是苏记的一大特色。
一箱子六瓶，完全是按照现代的模式打包的。
苏木是真的喜欢喝，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记将事先装在篮子里的也带上了。
回到驿馆后，苏青青发现李元楚今天回来得比较早。
“事情还顺利吗？”李元楚看着她问。
“嗯。”苏青青点点头。
“王爷，这是小姐新做出的橙汁，特意带回来给你尝尝的。”苏子笑嘻嘻地将果汁递过去一瓶。
苏青青气的瞪了她一眼，死丫头，明明是她们自己要带来的，为什么要打着她的旗号？
几个丫头跟随在她的身边，平时像姐妹一样，根本就没有将她的眼刀子放在心上，至于李元楚更不会计较。
他一听瓶里的东西是苏青青带回来的，脸上就绽开了难得笑容。这一笑，说天地动容是夸大了，可实实在在的几个小丫头看了觉得很是赏心悦目。
苏木几个看了对视一眼，就说嘛大庆也就霖王一个人能配的上自己小姐了。
苏青青再有意见也不得不承认，李元楚吃东西真的很优雅，瞧他端起杯子慢条斯理的样子，处处透露出贵族的大气来。
“味道不错。”李元楚轻轻地喝了一小口，然后给出了评价。“要是宴会上用的话，可能更好。”
苏青青听了他的建议再一次折服于他的商业大脑。
不用怀疑，李元楚要不是一个王爷，绝对能在商场上崭露头角，能与他媲美的还有一个死妖孽，那就是纪莫言。
纪世子简直就是一个吸银子的蚂蝗，苏青青有什么好点子都背着他，就怕死妖孽盯上她了。
“小姐，我们回来了。”半夏几个回来还是比较迟，可能走的村子比较多的缘故。
“快过来尝尝好东西。”苏木笑着拉过她显摆。
“好。”半夏几个也有心将空间让出来，嬉笑着答应了。
“将知府他们请过来。”苏青青板着脸吩咐。
渭城不是她的地盘，在别人的地盘上和主人打好关系是很有必要的。
如果有知府的支持，相信渭城成为果汁基地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了。
“让人送过去就是。”李元楚不喜欢自己和苏青青独处的空间被人打断。
“这样显得我比较有诚意。”苏青青看了他一眼回答。
“量他也不敢对你怎么样。”李元楚脸上露出鹜气。
“别。”苏青青拦住他，“我可不是你王爷，我还想将这儿打造成橙汁基地了。”
“忙过这几天，你就留在驿馆中休息了。”看到苏青青脸上露出疲倦的神色，李元楚说不出的心疼。“养着那么多的人，还要你忙什么？”
“都说就这几天了。”苏青青看着他闷闷地回答。“出来这么久，家里人也该担心了。”
这话听起来有些想家的意味。
李元楚带着温情看着她，“五天后渭城的官员宴请本王，你跟着一起过去。”
苏青青不想去，她上辈子这辈子加起来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去赴宴了。那些贵族小姐、夫人一个个看似和善，其实骨子里最看不起人。表面一个个对你说着恭维的话，一转眼还不知道会八卦你什么了。
不是怕她们，而是实在烦人。
“你要想将渭城打造成你想要的城，就必须和那些人见个面。不用你求人，只是让他们见识一下你。”李元楚早就想好了说辞。
“这样呀。”苏青青被他说动了，站在别人的一亩三分地上，还是低调一点儿好。“好吧。”
李元楚听她回答得很勉强，心里暗自笑了起来。
做生意只是一个幌子，更多的是他的私心，他要让那些不安分的人看看，苏记背后站着的人到底是谁，不要妄想天高皇帝远就想打击苏记的生意。
李元楚得到确实的消息，因为渭城鼠疫的控制，有不少的大商贩已经开始往渭城这儿来。
五天后的宴会，也不过是他们探探路而已。
毕竟往年的柑橘为那些奸商赚了不少的银子。他们看到百姓家里种植的柑橘多，没少压价。
不过今后再想鱼肉百姓，他们就得掂量着来了。
“明日我想将苏记的店面全都开张起来。”苏青青小声说。
“嗯，只要你说没有问题就好。”李元楚看着她，然后站起来过去，给她开始捏肩。
这样亲密的小举动，苏青青已经习以为常了。
她虽然不满，但也没有反对。
李元楚看到她舒服地闭上眼睛，心里可乐坏了。
苏青青不讨厌自己接近她，这就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回去以后，你能不能给我提供几个死囚？”苏青青问。
“嗯？”李元楚淡淡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听说大庆过几年就会有天花的蔓延，我想生产一种疫苗，只要给人注射了，一生就不会感染上这种可怕的传染病。”苏青青也是从鼠疫中想到的。
家里有小孩子，学堂里的孩子更多。要是真的感染上什么瘟疫，那真的会死很多人的。
“真的？”李元楚因为激动，手下的劲大了一些，疼得苏青青哇哇大叫起来。
“王爷，你不会是想谋杀吧？”她等着漂亮的大眼睛质问，瞌睡虫也跑了。
“对不起，是本王太高兴了。”她吃痛，却让李元楚疼在了心上。“我会小心一点儿的。”
说着，他还真的放松起来。
苏青青又没骨头地瘫在椅子上。“当然是真的。”
“要是能成的话，大庆百姓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李元楚看着她温柔又自豪地说。
苏青青自身努力，他和她在一起的阻力越小。
宫里的皇上和皇后从开始极力的反对，却在阿拉伯数字的普及、印刷术图书馆的人满为患，以及水利和套种技术的发展，他们已经开始松口了。
虽说他不在乎任何人的意见，可是有父母和家人的祝贺的姻缘，还是比什么都要强。
“我没有那么伟大，本人考虑的只是自家人的身体。”苏青青实话实说。
“但是百姓得了实惠。”李元楚很认真地回答。
“不过我告诉你，疫苗也不是万能的。在生产过程中要是出了偏差，或者因为人体制的不同，健康的人也会造成死亡。”苏青青先给他浇冷水。
“那就等得了天花再说。”李元楚愣了一下说。
“你这是想当然，当人真的得了天花，疫苗是不能打的。”苏青青懒洋洋地回答。
“这样的意外能出多少？”李元楚考虑。
“极少，但却是存在的。”苏青青也很无奈。医学上的这种意外很难避免的，她也阻止不了。
“愿意尝试的就尝试，不愿意的就算。”李元楚也不是很霸道的人。“不过在天花肆虐的东部是一定要打这种针的。哪怕有意外。”
上位者有上位者的考虑，关系到国之根本的事情，个人的生命根本就微不足道。
何况是在古代这种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制度下。苏青青不用多想，已经能看到东部百姓是必须打这种预防针的。
她顿时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重起来了。
“小姐，晚晚膳备好，要用餐吗？”白芷进来问。
“要。”苏青青树了一个懒腰回答。
在旁边的餐桌上，路林和路威也品尝到了橙汁，虽然没有酒那么合他们的胃口，但这种酸酸甜甜的水果汁还是获得了他们赞不绝口。
“这种水果做成了汁味道和直接吃起来还是有不同的，孩子一定会喜欢。”王太医看了李元楚一眼，才斟酌着给出评价。
“王太医不用那么拘谨。只是才研发的新型饮料，会不会获得顾客的喜欢，还是要经过市场的检验后才知道的。”苏青青笑着劝说。
她一张嘴就是现代术语，听得王太医几个一愣一愣的。不过仔细一想，倒也能听懂她说得是什么意思。
“口味独特，这么好的橙汁肯定会获得大家的喜欢。”马太医小心斟酌着赞美。
“大家要是喜欢喝的话，就多喝一些。”苏青青心里也有成就感，每当现代的东西被她搬过来一种，这种喜悦就会爬上心头。
“王太医，要是你到了清溪村的学院，那儿还有外面没有卖的山楂酒，也就是红果酒，我想你肯定会喜欢。”苏木笑着诱惑老头，想将他拐骗到学院中去。
“山楂酒能软化血管，养颜益寿，合适适合王太医这种的年纪用。”紫苏一本正经地附和着。
听得王老头心情澎湃，恨不得立刻就到村子里去试试。
医者对于能养生救命的东西总是很有兴趣的。
“好好，等老夫退下来一定去试试。”
总的来说一顿饭大家吃的还是很和谐的。
饭后知府跑过来又用自己力所能及的语言将果汁美化了一遍，“苏姑娘，你看过几日就有宴请，不如将这些橙汁在宴会上摆出来试一试？”
苏青青正纳闷他是靠着一张嘴皮才爬上知府的位置了，就听到他很有建设性的提议。
“苏记并没有参与任何的商会或者是朝廷宴请，要是冒然就将新产品带进去，恐怕会引起别人的非议。”苏青青微笑着回绝了他的好意。
知府一听略有点儿失望，他还想着凭借此机会获得霖王的另眼相看了。
“本王身体不适，不宜饮酒，多喝点儿果汁对身体也好。”李元楚在一旁淡淡地开口。
知府一听有门，“下官明白，一定不会让王爷失望的。”
李元楚也就不再说话了，说到底，这位知府也不是完全没有脑子的人。
第二天苏青青还是没有进城，而是到了庄子里。
她先安排了事务，“苏记的各个店铺今天开始正常开张。”
“是。”管家立刻着手安排去了。
昨天听了苏青青的想法以后，所有的铺子里已经彻底清理了一遍，还将货物重新摆上了架子。今天正常开业根本就不成问题。
“橙汁暂时就不用上货了，新货送到各州去。”苏青青交代。
“是。”
将事情处理好以后，她到了果汁厂一看，村民们穿着工作服在第一排房子里已经开始着手清洗剥皮了。剥下来的皮也没有扔掉，而是有村民将它们放到外面筛子上晾晒了，这些都是中药，也是重要的调味品中的成分。
榨汁间的动静是最大，壮士的汉子不时轮流着换着工作。
苏青青在巡视过后没有发现不妥，就到了隔壁的一排房子里，这边是准备用来生产罐头的。
罐头的生产过程要简单得多，苏青青带着工人们做了一些以后，很快工人就能上手了。
第一批出来的罐头，苏青青也带了一些回去给大家尝尝。
知府在接连尝试了两种产品以后，对于渭城的经济发展也更加有把握了。
“知府大人，我想给你提一个建议。”苏青青笑着看着他。
“苏姑娘客气了，请说。”知府讪讪地，偷瞄了一旁的李元楚，发现霖王的眼皮都没抬，就更加小心了。
“渭城是鼠疫的重灾区，大人最好是能重视这儿的清洁工作。”苏青青开口。
“那是自然，我已经引以为鉴了。”知府更加尴尬。
“我相信大人的能力，大人爱民如子，肯定能看到渭城排水系统存在一定的问题。要是大人能用衙门的名义带着大家修建一些下水道和公共垃圾桶、公厕，我想渭城会变得更加干净整洁。”苏青青用朋友的语气说。
“排水系统？”这个词，知府也是第一次听到。
“这是我闲着无事画着玩的。当然大人对渭城要比我熟悉得多，如果大人去做的话，也会更加实际一些。”苏青青将一张草图递过去。
知府接过这张简单的草图顿时大吃一惊。
可不是，家家户户，条条街道的排水都是能汇聚的。这样下了大雨，城里也不会怕淹了。至于那个垃圾桶，则是鼓励大家将生活剩余物品集中在一起，再有专人打扫。这样一来的话，渭城的确会变得更加干净。
“取之于民而用于民，打扫接到的清洁人员，我们不妨就称呼他们为保洁员，这些人可有衙门招工，他们的工钱则是有各家各户出。大户人家和商户一个价格，小民小户人家则是按照年费来收，这样分摊下去，每一家出的钱也就不多了。”苏青青只是给建议。
“大户人家让他们自己处理。”李元楚插了一言。
苏青青看了他一眼，还以为他根本就没听了，没想到他不仅听了，还给了建议。也好，大户人家人多垃圾也多，让他们自己处理反而好。
对于李元楚观察入微的本领，苏青青表示自己佩服的五脏投地。
知府一听连霖王都发话了，更是不敢大意，连忙向苏青青请教了一些问题。
苏青青也一一认真解释了。
转眼间五日过去，留在禁区的十六个人已经痊愈，苏青青让管事的亲自过去将他们领进了庄子里。而她自己则跟着李元楚到了宴会场地。
这一次的宴请主要是新兴起来的姚家所办，等苏青青和李元楚到了姚家，他们家里已经聚集了一大批的官员和商户。
随着李元楚的出现，喧闹的宾客的声音顿时小了起来。还有人偷偷打量他身边的苏青青，小声相互打听她是谁。
当听说这么年轻的姑娘就是名扬天下的苏记东家时候，有些商人心里就有些瞧不上她了。不过过来的大大小小的官员却没有一个敢看轻了苏青青的。
“苏姑娘。”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苏青青转头一看，面露喜色。“白公子也在？”
“昨日刚到渭城。”白如松踱步过来微笑着回答。
苏白两家由于生意上的缘故，接触可谓多多，两个好东家自然也是熟悉的。
李元楚见到白如松和苏青青的关系这么亲密，心里一阵恼火。
“松月楼能在这时候开张，对于百姓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他不动声色过去挡在苏青青前面，遮住了白如风和善的目光。
“草民也是为了自家的生意。”白如风不敢托大，谦虚的回答。
“白公子代表松月楼捐出那么多的银两，已经是大家的表率了。”苏青青笑着插言。
虽然她说得是大实话，但是李元楚也不喜欢她去夸别的男人。“松月楼能在渭城发展起来，百姓功不可没。白公子能记得百姓，的确很不错。”
仅仅是不错而已！李元楚眼神犀利地看着白如风。
白如风被他看的心里发毛，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战神，说话行事立刻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草民自然是记得的。”他选择保守回答。
“白公子，我们苏记新生产出一种果汁，要是白公子感兴趣的话，不妨进一批到酒楼里去试试，说不准还能给公子带去意想不到的好处。”松月楼是大客户，光是酒楼就遍布大庆的角角落落，苏青青第一个想到要从他们那儿打响自己的橙汁品牌。
“是吗？难道就是大家相传的橙汁？”白如风笑问。
如果不是接到姚家的请柬，他第一个就是想去苏记找苏青青谈关于果汁的进货问题。
苏家大量收购柑橘的消息早就传到了他打得耳朵里。他和苏青青打交道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白如风当然不会觉得苏青青会做亏本的买卖。
今天接到姚家的请柬本是不想来，可是听说霖王、苏记东家和知府全都要来，他才改变了注意。不过这样幸亏来了，在苏青青他们没有到来之前，他可是通过从那些商人嘴里知道了不少信息，果汁也是知府大人有意无意透露出来的。
“不错。”苏青青点点头回答，“等会儿在商会上，也有我们提供的第一批货。白公子可以想尝一尝，然后再做决定。”
“好。”白如风在商言商，自然不会轻易就下了决定。
“王爷、各位大人和同仁能给姚某人的面子过来参加这个宴会，姚某人真是感激万分。”姚远作为渭城新兴起来的大家族，真可谓是春风得意之时。
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过来的商户更清楚，所以他们才愿意过来给这个面子。
“这一次商会是姚某感谢大家对我们姚家的支持，等会儿大家不要客气，姚某备了一些薄酒和饭菜，大家可以坐下来好好商谈渭城今后商业的走向。”拔掉了王家，姚远俨然就是商会长。
“说到商业的走向，在下想请教知府大人一个问题可否？”一个商人站起来看着知府恭敬地问。
“既然大家都是为了渭城的发展，你们尽可以有什么疑惑都问出来。”知府一副老好人的模样。
“那好，在下就唐突了。”那个商人似乎就是等他这句话了。“渭城盛产柑橘，往年我们大家过来也是做的与柑橘有关生意。可是今年的柑橘却被苏记一家独揽，这不是断了我们的出路吗？”
这话引起了大多数商人的共鸣，他们每年一起压价，在柑橘生意上可是捞了不少银子。可是今年，知府竟然代表官府出面，让苏家垄断了所有的柑橘。
那么他们要怎么发财？
苏青青听了端着杯子喝着香茶也不说话，似乎大家讨论得问题和她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而李元楚脸色微冷也没有说话，他想好好看看这一批奸商要干什么？
“是呀，知府大人，好歹也给我们一些出路才是。”有人站起来质问。
“大家别误会。”知府察觉到李元楚的不快，心里着急。他好不容易在霖王的面前露了好，可不能因为眼前这一帮庸才而废了。
“众所周之，苏家在这一次鼠疫中出力最多，如果没有他们，渭城的鼠疫也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就控制住了。百姓愿意将手里的柑橘出售给他们，本官也是代表了百姓的意思而已。”
“这是本王的意思。”李元楚冷笑着开口。
底下还有小声不满的声音立刻停止了。
“谁给的银子多，百姓手里的东西自然是卖给谁。”他冷笑着扫射了所有人一眼。
这话有技巧，李元楚这是在明确告诉大家，他考虑的出发点是百姓而不是私人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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