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杜鹃
武阳收了钱,白牡丹却还没走的意思,只是用那令人浮想联翩的美目看着他。当然,也许她眸子里啥含意都没有,只不过任何被一个美丽的女人注视,都愿意做一些联想。
“还有事?”武阳问,在美女面前,他可是从来不脸红的,所以美女的注目礼,他都会坦然受之。
“没有,只是不想出去。”白牡丹把武阳这里当成避风港了,一时半会,她真是不想出去见人,被学生打了一巴掌,这事太轰动也太丢脸了,她的尊严何在啊。
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一向不愿意跟人倾述的她把事情的始末跟武阳说了一番,武阳很理解她,即使脸上的伤好了,但是心上伤疤还在呢。
武阳想了想,提议说:“白老师,那你在我这休息一下吧。戴上耳机听听歌,把什么都忘记了,嗯,我这有首治愈系的歌,你听听。”
白牡丹笑着接过了他递过去的耳机,那是一首《黑暗之光》,凋敝中不失鲜艳,失落又不屈,绝望过后的普照,雅致而不故作姿态……白牡丹听得心情通畅,块垒尽舒。
音乐总是能够更快地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最怕的就是无话可聊,但这两人显然不存在这个问题,这两人都在邵海市没朋友,两人都是嘴巴快闭臭了的人,敞开心扉打开话匣,顿时就滔滔而至不绝了。
两人虽然谈得多,也不可避免地谈到各自的家事,但两人都是有所保留,白牡丹只知道武阳在苗疆大山里长大,家里有个老爹,是个神奇的草药郎中。
白牡丹则是独自一人在邵海生活,她的母亲改嫁之后也没再联系了。
聊着就到了中饭时分,白牡丹听着铃声,想着自己拿着饭盒去食堂而背后被人指指点点的情形,不由脸上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武阳不是太细致的人,可是白牡丹孤苦伶仃的身世感动了他,于是他站起来道:“白老师,我去食堂,顺便帮你打饭回来吧。”
“好吧,谢谢你。”白牡丹此时一点都不矜持了,笑得双眼朦胧,看上去真的很美,特别是腮边浅浅梨涡,如果尝一口,应该很甜。
武阳离开了医务室,过了十来分钟,门敲响了,她以为是武阳忘记了带钥匙,于是过去打开了门,门口站着的却是她文9班的学生,两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意外。
只略顿了顿,余彩音还是出于礼貌地叫了一声:“白老师。”
“余彩音啊,你找武医生?”
“嗯,他替我爷爷看好了病,我给他送酬金的。”余彩音倒是个实诚的孩子,在老师面前完全是实话实说的。她也目睹了上午的“闹剧”,知道白牡丹所受的伤害。
她本来不想来送支票的,但是武阳竟然治好了他的爷爷,她很想来质问一番,看看他还有什么企图。
白牡丹微笑着说:“那你恐怕要等他一下了。真没想到武医生医术还挺高明的,你爷爷是什么病呢?”
余彩音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是送支票来的,白老师,你也在等武医生吗?”
白牡丹不觉得对一个学生需要隐瞒什么,所以她实事求是地回答说:“嗯,是的,我们是同事啊。他去帮我打饭了。”
余彩音突然有点恼怒,心中骂了一句:“臭流氓,又献殷勤。”然后一分钟也不想再呆在这了,她掏出了支票给白牡丹:“白老师,你能帮我把这张支票交给武医生吗?”
白牡丹略有点迟疑:“这个……”
但余彩音已经将支票放在桌子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那背影,看上去有点气冲冲的意味。
白牡丹看着余彩音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着实没想到武阳还能在外收治病人,那可是名医才能干的事呢。她随意瞟了一眼那张支票,不由一征:那支票上的数目竟然是10万!
10万虽然不算多,但是对于普通工薪阶层来说,那可就是两三年的收入总和了,而且你要存10万现金,可就不是三两年的事了。白牡丹没想到余彩音竟然将一张10万支票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扔在桌上就走了,也是了,她爷爷能够出手这么阔绰,她又怎么是那种珍惜钱财的人呢?
白牡丹现在心中更加疑惑了,余彩音的爷爷究竟得了什么病呢?竟然能给出10万元的酬劳,而且,武阳真能治好需要耗费10万元的病么?就在这个简陋的医务室里?
武阳打饭回来了,发现房间被整理了,白牡丹正翘着瓷圆的丰臀在拖地呢,一般而言,东方人的臀部是扁平的,就算很大也不会翘,但白牡丹显然是个例外,她的丰臀翘而圆,曲线极其险峻,看上去令人浮想联翩。
他在桌前坐了下来,招呼道:“白老师,别扫了,吃饭先。”
白牡丹没有回头:“你先吃,我就好了,做事不能半途而废啊。”
武阳看白牡丹忙里忙外,风风火火,洗手之后向自己走来,精致的脸上挂着温馨的笑,那样子,他一时看呆了。
白牡丹见他傻呆呆的样子更是好笑:“你看什么?我脸上花了吗?”她抹了抹自己的脸。
“不是的,你好像……我妈啊。”
武阳的这个回答让白牡丹有点小恼怒:“切……小老弟,我有那么老吗?”
听到她的回答,武阳也有点汗颜,幸亏她没说“切小弟”啊,他一本正经地辩解说:“我妈不老啊。”
白牡丹觉得武阳是不是因为她是教师,所以认为自己年龄很大呢,那她可是有点不服气的,所以不由自主将自己的真实年龄说了出来:“可我才二十三呢。”
“我妈……我没见过。”
白牡丹无语了,没见过你还敢说我像你妈?感情我给了他一种妈的感觉么?
“老爹说我没有妈,是他从山道上捡回来的,他估计我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然早被野兽叼了。”
武阳说,脸上没有悲戚,但白牡丹看着却很可怜。她自己也来自破碎的家庭,因此看武阳这样,顿时就母爱泛滥起来了,但是她不能做武阳的妈啊,她才比他大四岁而已。
一时情感冲动,白牡丹破口而出:“武阳,如果你不嫌弃,你就把我当姐姐吧。”
“牡丹姐。”武阳毫不犹豫地叫道。
白牡丹白皙的脸上飞过一丝尴尬的红晕:“呵呵,好肉麻啊。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叫我姐。”
“没事,叫着叫着就习惯了,牡丹姐牡丹姐牡丹姐……”
武阳一气叫了十几声。
白牡丹纠正他道:“我不叫牡丹,我叫白薇,牡丹是学校里大家胡扯的绰号。”
“嗯,那我叫你薇姐。”武阳想了想,说:“我在家也有个姐姐,叫杜鹃。”
白薇随口问了一句:“哦,是你的亲姐姐吗?”
武阳煞有介事地回答道:“不是,不过比亲姐姐还亲,我答应长大了要娶她的,不过这两年,她突然不见了。”
白薇有点招架不住了,这小子,竟然喜欢娶姐姐当老婆啊,是御姐派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