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它涂鸦了永不腐烂的水银,还是本身就吸收了朱砂3
西装、衣裙、摩丝、钻饰、手表、香水、口红···手中不断晃动的红酒杯,酒水在灯光下折射的光线,宛如星河点点的光芒,荼蘼般璀璨。
安依倩不知道自己来这一个大房子为了什么?还是为了什么?胃里全是酒精,明显显露了醉态,什么都不清醒了,迎接着一遍遍的奉承、搭讪、招呼,听不到到底谁是谁的声音,男人的?女人的?甚至酒杯还未来得及触碰,来人的话语是听不清了,更不用别说是美丑?她已经仰着头颅,一酒杯又空了。
虽然她身在酒宴,心飘忽的很远,在她后仰头颅时,持续一杯酒、一杯酒,一一倒入喉咙,眼里只剩下无数水晶灯华美的小彩虹。
···她又把头仰起,把酒倒入喉咙,偶尔还看到不远处,爸爸、妈妈穿梭在不同人物左右的身影,相谈甚欢。她下一杯的酒,就会停顿一下,粉红的嘴唇说了几句国语?围在她左右的人们大部分都听得懂,表情不是受宠若惊,就是开怀大笑,得愿所尝,一脸轻松。
安依倩虽然不是千杯不醉,可是也是不醉之中的佼佼者,一口伶牙俐齿把每一个病患、病患家属都安抚的心细如发,要想推掉一些敬酒还是可以的,只是她不想,此刻一点都不想推掉,知不知道她平易近人的眼睛、笑的微翘的嘴角之下,心里全是麻木的荒凉,手指冷的似乎有一层霜覆盖。
离开家的时候,她在车里远远听到了二姐的大叫,最清晰的是二姐的第二句,接下来的都没有听到,原来二姐七年的婚姻是一个局,是谁摆的局?她最清楚不过。
妈妈,女儿好想找一个地方,能够遗忘自己,还是把自己当做病人,给自己医治一下,哈!要不,换一个脑袋一颗心,是否就是一个妈妈好的布娃娃,就不会有自己的想法,进而为自己的想法而悲伤。
安依倩喝的倒下,周围的西装、衣裙才散去,她被两个侍应生扶入一间客房醒酒,侍应生一走,她就摇摇晃晃走到洗漱间,拧开自来水,捧着自来水拍打着脸孔,时不时抽泣一两声,拿着手背恶狠狠的擦着眼角流出咸性的水分子。
一个钟灵毓秀带着英气、活泼的女人出现在她面前的镜子里,笑吟吟看着镜子里落汤鸡一样的她,“你还好吧?”这一句中文,太阳一样暖入安依倩的心腔。
“谢谢,还好。”安依倩笑得一脸轻松,仿若此刻的自己一点都不狼狈,她恢复的很好。
“没那么强,就不要逞强。”
“呜!喝多了,对不起,我有些失态,您找我有事吗?”医生接触的人们十有**是陌生人,从不问你是谁?因为病人都是您,她生命的一半,生活的一大半。
“你喝的确实很多,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我叫豆繁华,你可以叫我阿繁,要不要我的肩膀靠一靠,很结实!”
“嗯,安依倩,阿繁叫我依倩就可。”安依倩莫名的信任这个忽然出现在她客房里的女人,靠在她的怀里理顺自己抽泣淆乱的呼吸,清醒一下被酒精弄得脆弱的灵魂。
豆繁华双手搂过安依倩,拍着她的后背,如晴人一般低语,“小依,现在好多了没?”
“一点都不好,我反而很难受,呜、呜!”安依倩哭的把眼泪、眼影往豆繁华肩膀上擦,豆繁华白色的礼服一下子湿了,还有一片紫色的眼影。
“做你想做的事情,哭吧,我在陪着你。”
“你真是个好人,我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没关系,鼎鼎有名的小依大医生,一身衣服赔的起,哈!”
“十件都赔的起,您不要在笑,我在哭。”
“好,你哭吧。”
豆繁华和安依倩沐浴完,侍应生送来了一桌食物。
豆繁华一口韩语很流利,“外面的酒宴都散了吗?”
侍应生也用很流利的中文回答,“豆小姐,刚刚散了。”
安依倩顶着灯泡的月牙眼望着侍应生,想不到连一个侍应生,外语讲的那么好。她虽然游走每一个国度的医学界,可是懂的语言除了母语就是英语了,其它的都靠麟大哥,心姨,好像自己除了医术,什么都不会。
“你在想什么?伤感挂在你脸上,一点美感都没有。”
“是吗?”
“至少我这么认为,小依吃点东西吧。”
安依倩把食物往胃里倒,发现对面的豆繁华没有动筷,反而看她吃,她就很开心,“您干吗不吃?”
豆繁华暖暖启口,“小依不要用您称呼我,叫我阿繁。三更半夜那个女人还吃东西,小依还真怪。”
“是吗?当医生那个不值夜班的,晚上不吃东西,情况比病人还弱,那可不行。女人晚上不吃东西,不能用在医生身上。”
“你的皮肤好滑嫩,这确实不适合用在小依身上。”豆繁华涂满丹寇的食指挑起安依倩的下巴,细看她白皙无瑕的脸孔。安依倩脑袋一阵空白,三十一岁了,她第一次被一个女人调细。
豆繁华不知道自己怎么做出这样的动作,还有往下的继续,在安依倩粉红的嘴唇下,印下一个鲜红的口红,她眼里滑过一个笑意,安依倩月牙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这个刚刚认识的女人,天啊!她遇到扭曲的女铯魔了,她居然亲了她!
“我只是对你这样而已,小依还是十二年一样,真好,对食物还是一成不变的态度,我也是。”她有了一个十一岁的儿子,还是没有爱上伦博海,伦博海对她依然如初,更多的是他真的爱她了,她内心一直抵触这个事实,伦博海的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假着假着就成真了,只要这样的婚姻,幸福的还有两人——伦博海、儿子,那她也没有什么反抗的,因为她从来不幸福过,这样也很快乐。
“听说韩国的泡菜不错,明天我们去吃最真宗的泡菜,好吗?”
“明天我定了机票,回北京。”
“吃完,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