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 分 二
“你是说,在那次事件爆发之前,还发生了一件事?给你打击很大?不是病毒泄漏?”
“是的,就是那个匹萨饼店的亨利,我的那个老友,他出了车祸。在98年的4月,没错!我记的很清楚。听他的店员讲,他那天下午去给那个安布雷拉的研究所送匹萨饼,回来时车翻进了山涯,下午警察找到了他的送货车,在被摔毁燃烧的车内找到了他被烧的不成样子的尸体。我感觉这很像事情发生前的预警,天!我在说什么!这是正常的!是意外!那个上帝把他给招唤走了,他是幸运的!这跟他没关系!”
沈先生很责备自己刚才的话。
“沈先生,我们祝愿他早升天堂吧。那,他的,他的家人呢?难道,”
“不,他的家人逃过一劫。也许是他在天有灵。他的妻子和儿子在他出事半个月后离开浣熊镇,去了美国东部可能是华盛顿或着费城,他妻子说她在那边的一所高中的学校里找了份新工作,她想离开这个地方!亨利的死让她太伤心,她觉的这里很恐怖。也许是他在保佑她们吧。现在看来我在浣熊镇的那段日子,是我在美国过的最开心的一段时光。
“我每天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田园式生活。有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真的成了个所为的美国人,我觉的我们以融入到了一起。我们融入在一起的不是因为金钱和地位,而是,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和每天能生活在大自然的怀抱里,那时的浣熊镇就像个大花园。我喜欢那种和各个不同肤色和种族的人们一起生活和交往的感觉。那些政客们所宣传的各民族的熔炉我看也不过如此,那时我感觉我每天都有新鲜的感觉,这恐怕也是只有在美国只有浣熊镇才存在吧。哈!我说的也许太有些美化它了,这要是登在报纸上,很多人会攻击我的!呵呵!可能是因为它以不存在了,逝去了,所以才觉的它很美好吧。”
“你的心情我理解。你在1998年的浣熊镇认识了很多人?我是说朋友?包括我的父亲?”
“是的,现在想起来他们似乎还都活着。而且,现在想起来从你父亲到今天我能跟你谈话,我在这个国家里,不!应该说是在这块大陆上,认识的人里黑人比较多!不知这是不是也是种缘分,连我爷爷在世时也曾开玩笑说,下辈子要是可以,他准备当个美国黑人音乐家!一辈子唱歌作音乐。快快乐乐嘻嘻哈哈的过一生!而不是整天泡实验室搞研究。”
说到这里,我和沈先生都笑了,我们笑的很自然。
“1998年要是没有那件可怕的事件发生,我恐怕只是个很清闲的书店老板。下了班跟我的朋友们喝杯啤酒,或聊聊天。除去亨利外,还有一个叫科迪史恩森的黑人邻居,跟我可以称的上是称兄道弟,我们是在98年初认识的,后来就成了对死党。他以前是美军中的上尉。可惜他没能最后离开浣熊镇。我离开的时候,没能带些相片出来。我只好在记忆里把他们都留住,可我不知道随着时间的留逝,他们会不会变的模糊与被遗忘。这也算是我答应帮你写本书的原因吧!现在想起来他们似乎,似乎还能够出现我的生活里。”
这时他的语气里是那种可以让人感觉道的悲伤,我静静的听他说完。
“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吧!这肥肉又出来了,要是他在肯定不会这样的。以后我要开始健健身了。”
沈先生说着戳了戳自己的腹部其实他并不胖,而且还有些壮。
我把纸巾递给他。
“你的书要是写好了?能把第一本送给我吗?钱好说!当然!可别在忘了签上名!”沈先生笑着说。
“没问题!!这你放心!”我也笑着立刻回答。
“谢谢你作家先生,是啊!人的一生中,人和人,人和事。一个人和一个国家都有着缘分。可缘分一尽,一切就都结束了。中国有句话: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也在想要是没有那次事件,我现在可能还在开着那家浣熊镇‘缘分’书店,当个书店的小老板,迎送着每一位来来往往的顾客,然后在生一两个孩子,每天和他们玩耍。最后在休闲时自己在写上几本自得其乐,不入流的小说,哈!”
“看来,沈先生,你我都是和这个国家有缘分的人。我和这个国家的缘分是因为我父亲,因为战争而分离,而你的缘分是因为你的爷爷回国建设祖国而离开。可我们最后却又都走了回来,命运是多么会捉弄人,不是吗?我们真的很一样。”
“是啊,现在看来更像是命中注定。我们最终还要找到自己和这块大陆所相连的那一部份。我和你父亲早就见过面,现在想起来我们相互认识时真是,真是缘分到了家,或许还有点巧合。那是在98年我当时开了书店,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凡与温馨。我觉的那才是真正的美国生活,远离都市融入大自然让它净化我们的心灵。跟本不会想到在98年那个西部小镇里会有那样可怕的事发生。”
沈先生那天曾对我说,他来美国快20年的时间里,在浣熊镇的日子是他在这个国家里,最快乐与最难忘的两段时光之一。
第一段是他刚踏上这个大陆的土地时那种奇怪的新鲜感,由于自己那曾在美国生活多年的爷爷的原因,他并没有像很多自己同胞初到美国时的茫然,和被莫生现实的环境搞的不知所措。
他甚至在以故爷爷口述的记忆里,找到了一家当地的老咖啡馆!那个年迈的咖啡馆老板竟还和自己的爷爷认识!他在那喝了自己在美国的第一杯咖啡!听老板说那是他爷爷最爱喝的苦咖啡!可最后感觉还是中国茶水好一点,这也是后来他来美国这么多年后还是在喝茶水,很少喝咖啡,就是喝也是当提神的冲剂,包括我们那天一起长时间的谈话。
我后来去过沈先生说的那家在旧金山的咖啡馆,只是在此之前的一年,2042年6月7日沈先生在他7岁的时候在华盛顿病逝。
那天人不是很多,我一个人坐在里面点了杯炭烧苦咖啡和一盘小饼干,回想着和沈先生第一次在哈德逊河边见面。和我们3年前在洛杉矶的一家中国餐馆里吃川菜时的样子,我们两人关系不错,但并不经常见面,我住在中部他住在西海岸,晚年他随着儿子震洲去了华盛顿居住,没想那一别我们就在没见面。
可惜我们两个老人没能在坐下聊聊天,我喝了一口他说的那种很苦的咖啡,真的是很苦。但不知为什么我却觉的很不错。很回味,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我想沈先生要是也能在从新喝一下这杯咖啡,他也一定会觉的味道还不错的。
品味完那杯苦咖啡,我走到海边,看着尉蓝的大海,我和沈先生就是从这里登上了这块大陆,带着各自的梦想和心愿进入了这个国家。
我们都出生在海的那边,我看见一艘艘悬挂着星条旗的巨大舰船和向东远去的航母编队。“沈先生。谢谢你,我非常高兴今生能和你相遇,咱来生有缘在见吧!不,我们一定还会在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