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另一个怎么办呢?
这可让凌玳墨着急了,就差头上没有生出了几根白发。
这两天,凌玳墨都是规矩的给凌之靖送药,父女二人都没有深聊过,说实话,每次自己看着老爹欲言又止,又担心不已的模样,凌玳墨也很是心焦。
为了不刺激他,干脆暂时避而不谈,却不知在头一晚上,自己熟睡的时候,老爹就和小舅舅谈了一次。
儿行千里母担忧,凌之靖这些年,又当爹又当娘的,或许有失职之处,但是无可厚非的是,他确实是个好父亲。
这次他来寻傅灵烟,除了深深埋藏在自己心里的那份思恋和悸动之外,又何曾不是想要给凌玳墨一个健全的家。
只为了那天,墨儿看着她娘的画像说,她想她了。
那一刻,凌之靖的眼眶湿润了,他有愧于烟儿,更有愧于她,如果当时他在京城,南宫景言还敢那么嚣张的休了自己的墨儿吗?如果他在京城,是不是柳月如那个恶毒的女人就不会逼墨儿投湖。
这些愧疚,没有一刻不是在吞噬着他的心!
昨天,当他在绝望的时候,看到凌玳墨的突然出现,心里的遗憾瞬间抹去,甚至于觉得,就算没有找到烟儿,有这个乖巧的女儿在身边,他也是幸福的。
所以,当临渊开口叫他爹时,他心里深深在疑惑,这小伙子是谁?和墨儿是什么关系?那是作为父亲的一种担忧,觉得任何靠近女儿的小伙子都是有企图的,自家的宝贝当然是最好的。
在魅杀也开口叫自己爹时,凌之靖不淡定了,眉宇之间又深深的忧愁,当时他身受重伤,大家都以为他是痛的。
其实不然,他是在疑惑陪在自家闺女身边的,怎么不是南宫景寒?!当初就是因为放心他,自己才毫无顾忌的出来寻找烟儿。
若是他也在墨儿心上划上一道疤,那墨儿还不哭成泪人儿?!
他的女儿也容不得别人一再践踏!
远在几千里之外的南宫景寒接连打了几个喷嚏,难不成有人想他了?
或许是墨儿?他甜蜜的笑了。
凌之靖当晚原本就是想找女儿好好谈谈心的,却被自己的小舅子给拉住了。
傅誉然说,那两个小子爱慕他家墨儿,定是没有坏心,南宫景寒必是有急事,才没有陪在墨儿身边。
凌之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差不多都成了川字。
情之一字,他自己是过来人,体验过的。
被一个人爱上,那是幸福的,被两个人爱上,三个人都痛苦,这不是他自己的真实写照吗?若是被三个人爱上,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傅誉然却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也许最难的选择也是最简单的,那就是不选择。
不选择?凌之靖稍微一思索,就明白傅誉然的意思了。
只是真的可以这样吗?
傅誉然但笑不语,他作为旁观者,可是看得真真切切,三个小子对墨儿都是一腔情意,就算是伤害自己,也舍不得伤害墨儿。
或许他们能和平相处呢?
傅誉然绝对不会承认,他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
凌之靖自然不知道傅誉然打着什么主意,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静,经历了那么多,他更愿意墨儿嫁一个平凡人,过着简单的生活。
可是他忘了,凌玳墨本身就不是一个甘于平凡的人,她的一生也注定不了平静!
凌玳墨本着趁热打铁的心思准备找老爹谈话,她有自己的考量,傅灵烟现在还没有醒来,她最好就是现在就把这事儿敲定。
若是等美人娘醒来,以傅家严格的家教,说实话她还真保不准一说开来,傅灵烟就又气晕了。
这绝对不是她想看到的,而且凌玳墨还有自己的想法。
虽然这想法有点自私,她既舍不得凌之靖这个养父,也舍不得冥绝这个亲爹,二人之间若是非要让她选择一个,她或许会选凌之靖,但是内心会很痛苦,她相信,她的美人娘也是一样的。
被两个都优秀异常的男人爱着,抉择何其艰难。
但是若是有了自己这个表率,美人娘未必舍得他们其中之一,这就是凌玳墨的目的,虽说自私,但是谁敢说这不是一种解决方案呢?
“小墨,我们一起去!”
“墨墨,我们一起去!”
魅杀和临渊异口同声的说道,二人都坚定了神色,他们知道,今天这一仗绝对不简单,敌人不是别人,而是凌玳墨的父亲,不能杀不能打,甚至连一句重话都不能说,唯一能做的,就是拿出绝对的诚意,打动他!
这事儿说得容易,做起来却不那么简单,首先,凌之靖对二人的印象绝对称不上好。自己二人是都和幽冥宫有着重大关系,他作为傅灵烟的丈夫,自己的妻子躺在别的男人床上长达十多年,只要是个有血性的男人都受不了。移情之下,二人绝对讨不了好。
其次,南宫景寒应该是他心目中最佳的女婿人选,他们二人表示,面对南宫景寒这个劲敌,还真没有信心能把他打败,先别说他的地位有多牢固,光从表面的势力武功等方面比较,二人也占不了绝对的优势。
第三,魅杀作为火凤国王子,代表的是火凤的颜面,让他入赘何其艰难,但是要让凌之靖把女儿嫁给他,那基本上也是不可能的。他唯一的宝贝女儿怎么能外嫁那么远?要是别人欺负她怎么办?这些凌之靖不得不担心。
至于临渊,虽说是自由身份,但是太自由了也不好,凌玳墨毕竟出生在富贵之家,从小娇生惯养的养着,一般人根本养不起,像临渊这种江湖中人,凌之靖直接把他列为下下之选。
难不成临渊还能直接说咱是幽冥宫的少宫主,是江湖中的杀手头子?
要真是这样,凌之靖说不定怒极之下劈了他。
师兄弟二人心有戚戚,凌玳墨的脸色倒是平静,只是内心是否亦是如此呢?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凌玳墨扣了扣门,推开进去。
凌之靖和傅誉然二人正下着围棋,某人看到女儿身后跟着两个男人,脸色一顿,手里持着的白子久久未落下。
该来的终归要来,叹息一口气,棋子丢在棋篓子里,“誉然,明日再下吧!”
傅誉然本来就不热衷于下棋,对于他来说,下棋只是一种娱乐,不必多精,可能是因为他这种豁达的心态,让他的棋艺反而不俗。
他玩味儿的盯着三人,没有一点离开的意思,端着清茶,轻押一口。
“墨儿,可是有事儿?”
看着姐夫和墨儿大眼瞪小眼,他很无语,傅誉然一向聪慧,凌玳墨一事他本就摸得门儿清,现在三人同行,基本确定无疑。
凌之靖也是知道这点,才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最理想的想法是,怎么说才能不伤女儿的心,又能让两个男人离开?这是一个伤脑筋的问题。
凌玳墨稳了稳心神,看了一眼爹和小舅舅,转身牵起二人的手,淡淡开口,“爹,就是你想的那般!”
她常常的吐了一口气,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之后,舒服多了,就像是一块压在胸口很久的大石被移开了,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盯着凌之靖的眼睛,不放过他的一丝表情,安静的等待着。
魅杀和临渊心都揪起来,感受到某个小女人的手心微热,二人知道恐怕他们的宝贝也不像表现的这般平静吧。
只是凌玳墨太擅长于隐藏,凌之靖并没有看出来。
这一个,这个男人,养育的凌玳墨十五年的男人,心里酸酸涩涩的,尽管脸色淡然,但是心里是极不平静的。
女儿都是父亲的宝贝,为女儿选一个如意郎君是每个父亲的责任,凌之靖自认为他很失职,先皇的赐婚他不敢拒绝,导致了女儿人生中的第一次坎坷。
他自认为自己现在是没资格插手凌玳墨的婚事的,女儿愿意和他沟通,他觉得欣慰,却也觉得自己的宝贝离自己越来越远。
更重要的是南耀是个民风相对保守的国家,墨儿这般这的没问题吗?自己能护得住她吗?
想到这些,凌之靖的神色变幻莫测,魅杀和临渊也随着他的脸色,如过山车一般,心情忽高忽低的。
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生怕错漏了一个眼神,这般无措的等待才是让人心焦,比让他们出去打一架还难受。
脸上的微笑都快绷不住了,凌之靖才淡淡开口,“你们两个出去!”
魅杀和临渊相互觑了一眼,都不知道凌之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没有结果的等待才是最迷茫的。
临渊的脸色都开龟裂了,感觉那娃娃脸上的笑容那么假,那么僵硬。魅杀虽然面色平静,但是轻抿着的嘴唇也出卖了他的内心。
凌玳墨从他们安抚性的一笑,抽出被握在他们手里的柔荑,环上魅杀的脖子,踮起脚尖,轻吻一下,翦翦水眸眨呀眨,魅杀心里的柔肠千回百转,最后都化作涟漪,一圈圈漾开在心湖。
临渊见着墨墨亲了师兄,嘟着包子脸,拉着她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凌玳墨好笑,这死孩子,什么时候都不忘卖萌,不过她还真是爱死了他这表情,手指掐掐他白皙粉嫩的脸蛋儿,嗯,弹性不错。
玩性大起,又摧残了好一会儿才放手,临渊白皙的脸蛋儿长出现了某可疑的红色痕迹,才蜻蜓点水的扫过他唇瓣。
他裂开嘴,开心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