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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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人里面只有棠倪燕有所反应,她看了看凌霁又看了看莫知言,最后瞧了瞧乐进,看乐进依旧端端坐着,一点异样也没有,才没再去管莫知言。
莫知遥人没有动,连眼风都没有侧过一下,仍旧聚精会神的看着台上,像是没有听到她向凌霁告假一样。
那样子有些嫌弃,有些想快些打发掉她之感。两人之前只剩了这般的交流,有几个嫔妃听到,侧目看了看他俩,又转回了头,像是莫知言的离开是一件很随意的事。
“好。”凌霁没有半分犹豫,边应着边挥手让她离开。
终于到了第四曲时,莫知言缓缓站了起来,对着凌霁轻轻的道“皇上,臣妾有些不适,想早些回宫歇着。”
第三曲完结时,莫知言没有动,倒是佟景儿先起身告假说要换身衣装,凌霁颌首,佟景儿便先行下去了。
第二曲完结时,莫知言也还是没有动,认真的看着台上的歌舞表演,只是眉宇间已经有些疲惫感显露出来。
第一曲完结时,莫知言没有离开,仍旧与凌雅在闲闲的喝着茶。
这么大型精彩的表演,所有人自然喜欢看,众人的注意力都看向了台上,莫知言也是认真关注着台上的表演,没有一点分心的样子。
器乐声响起,舞姬也轻轻飘上了台,说飘是一点不夸张,这群舞姬个个身体轻盈,身材匀称,身着纱质长衫,拖曳着地面,步态莲莲的行上台,看上去便似仙子飘飞而来。
莫知言只笑不说话。
凌雅送了莫知言一个眼风,不甜不酸的道“你真会帮她说话。”
莫知言轻轻笑了笑,俯在凌雅耳边“新意的东西要是安排的不好便会失了轻重,法曲的曲目众多,还要看她们的配合度与功底,要跳得好也是难得的很,再说这传统的事物,继承多年经典,内涵丰富,经久不衰必然是有它的道理,选传统的总不会出错,这样的日子这么选最是得当了。”
凌雅却在莫知言身侧嘀咕起来“不是唱戏就是歌舞,一点新意也没有。”
“好。”凌霁含笑点头。
棠倪燕坐在他身侧,低头回到“臣妾在西凉选了十名舞姬,今夜合舞一场法曲。”
这一问,很明显就能知道,凌霁是将端午一日的事宜都交给棠倪燕布置了。
人都坐好了,没有些节目看就冷清了,于是凌霁侧首问了棠倪燕“今夜皇后是怎么安排的?”
“谢吾皇。”乐进对着凌霁又是一礼,然后领着众人步到自己的位子上,但给他们的位子只有一个,看样子是只准备给他一人坐的,于是其他人有些站着,有些便退了下去。
凌霁一笑,抬手请乐进与他同来的那些小仆一同入座“南诏使者一路辛苦,今夜好好欣赏歌舞,回程之事,待明日再行商讨。”
只是人家既是公主又是贵妃,一出生就高了人一等,有些嫔妃进宫好几年都不能见上家人一眼,看到她能有这样的待遇,有几个嫔妃心中总是会有些不平衡。
这也算是凌霁大度,让两人见一下面,乐进回去与丰佑也好有交代,这样的戏码,出使和亲的公主都能感受到,皇帝也不会让两人说太多话,三两句话能解决最好。
乐进抬眼看了看莫知言,像是自己在观察,在没有发现什么之后一低头“是。”
莫知言起身,对着乐进笑着抬了手“劳王兄挂心,本宫一切安好,乐侍卫请回去后如实回禀。”
“谢皇上体恤。”乐进往前一步抬手过头对着凌霁一礼,而后直了身行到莫知言处,再次行了礼“公主可好?”
“今年南诏进贡了不少东西,还与我朝互通了许多商务贸易,使者回去之后要替朕向南诏王好好传达谢意。”凌霁与乐进虚寒一番后又笑着看向莫知言,眼底是通融之色“不过今夜不是朝上,咱们不谈国事,咱们谈些家事,侍者怕是受了南诏王之托,来看看贵妃的吧。”
“谢吾皇。”两人起身,往旁边侧了侧。
凌霁一笑“平身。”
两位使者行到席位中央,对着凌霁缓缓下拜,乐进一人朗声道“南诏使者乐进参见吾皇,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果然,是乐进。
看着缓缓行来的两人,特别是领头那位大汉,莫知言嘴角一弯。
所有人的视线也就都落到了最前面的那魁梧身躯的大汉身上,南诏处南地,气候温暖,如今帝都是端午时节,也是春暖花开之际,这大汉身上衣裳也就穿的稍薄了些,那紧贴的衣装将这壮汉魁梧挺拔的身躯突显的更加紧实,这大汉因为昂首阔步而来的缘故,两肩有规律的摆动,自动的带了股劲风。
一行人阔步而来,在踏上宴席之际,后面跟着的八人都停在了外面,只有前面两个大汉径直向前走。
步道上一同来了十人,皆是南诏服饰,走在前面的是两个高个子,后面跟着的是相对于前面两人稍显瘦小些的小仆,最高大魁梧的那位大汉走在前面,其他几人紧紧跟在后面,其中有个最瘦小的,整个都被挡在了魁梧大汉的身躯后面,后面的人都低着头,也看不清容貌。
“南诏使者到。”内侍的唱声,终是唤醒所有人。
南诏地处偏远,使者来一趟帝不容易,一年也就只能这么进贡一次,再说如今两国相好,当今贵妃又是南诏公主,自然这场宴请便布置的隆重了不少,宴席才开始,此刻丝竹管弦也都未弹奏起来,众人都在等待南诏使者的到来。
“也是,或许是我想多了。”南诏偏远,这一来一回,没有个半年怕是不够,丰佑已不是当年那个可以恣意的世子大人爷了,他的肩上有着南诏的国家命脉,有着对百姓安居的责任,这些事情都不能让他再任性胡来。
莫知言愣了下,收了笑,思虑片刻“他是南诏王,该有分寸,不会乱来。”
虽然凌雅失言了一句,可幸好她音调不高,众人又都在等着使者到来,也就没有太多人注意她,再说她这么模棱两可的话,人家也猜不出她说的是什么。
她的话比脑子动的快,刚话完便知自己失言,赶紧捂了嘴,用眼神询问莫知言。
凌雅看着莫知言,突地心中冒出个想法,自己都被惊了一下“他该不会自己亲自来吧!”
不管是谁,能来见她,她都开心,莫知言笑着看她,轻摇了下头“不知。”
“也是有道理。”凌雅想想其中厉害倒是也赞同莫知言的说法,不过,她现在比较好奇的是丰佑会派谁来看她“你说今儿是谁来了?”
所以不管她愿不愿意出席,愿不愿意见那么多人,她都必须要来,而且还要高兴着,表现的越幸福越好。
丰佑远在南诏,书信往来极为不便,而今日使者进贡,说到底也就是代丰佑来看看莫知言是否安好,她若是不出席,使者见不到她,回去禀报说她的近况恐怕也编不出来,要是说连面都没见上,丰佑又定会担心,再说失了今日的机会,凌霁怕是不会特意安排一日给使者来见她,所以今晚,她必须出席。
莫知言尽量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道“你知道我是南诏公主,而今天端午节庆又有南诏使者前来,我若是称病不出席,影响怕是不好,万一被人误会以为我真病了,让人担心,就会生了事端,再说有故人来,见一见也可互相知道对方的近况,还是有好处的。”
凌雅是为她着想,这点莫知言自然明白,只是她不知有些事情不是说避就能避的。
莫知言和凌雅这会儿好不容易坐到了一块,自然有着许多悄悄话讲,凌雅也不避着他人,附耳便问莫知言。
凌霁的右侧坐着棠倪燕,莫知言坐在了他的左侧,本来凌雅可以坐在棠倪燕的下首,莫知言的下首也该是莫知遥,这是最规矩的座次,可几人都是相看生厌的,凌雅与莫知遥互换下位子反倒让几人都自在,再说,不是很离谱的换位,其他人倒是也不会太计较。
“你还真就换了身衣裳就来了,不避开吗?”端午晚宴是一年一度的大事,折子戏唱完,众嫔妃都脱口要回宫换衣装,莫知言自然也用了这个借口回了宫,凌雅满心以为莫知言该会用这样的借口遁走,不来参加晚宴的,却不想她还真换了身贵妃行头又回来了。
莫知言以南诏公主身份入宫,今日南诏使者入宫参宴,又是安排在了当年莫知言第一次进宫参宴的丽湖,这画面是否故意要给她难看?节庆的事或许凌霁不会去管,只是交代下,但这做主的人倒是不难猜,来去不过就那么几个人。
晚宴的地方放在了丽湖,这个地方,莫知言再是熟悉不过,只是当年的心情与如今的处境已是截然不同。
白日里看戏时,莫知言还能离的凌霁坐的远远的,但之前他说过晚宴时,莫知言必须坐到他的身边,这是礼仪,这是规矩,莫知言找不到理由再避开。何况,凌霁说了这次南诏有派使者来进贡,并且会参加今晚的宴请,莫知言不知会是谁来,但是凌霁这般提醒她,说明她还是要见上一见的。
戏不管多好看,不管有几出,也总是会有落幕的时候,而宫里面节庆日子里看完了戏除了参加晚宴还能有什么其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