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巧遇劫道
休整一夜,三万精骑兵又恢复生龙活虎,可以出兵庆远府。问题是,朱逸风不想打草惊蛇,让李春有所查觉,但三万骑兵一同行动,绝对做不到隐秘,那到底该如何处理?
朱逸风与云讯商议,决定让龙骅关的贰字营掩护右前锋营行动,贰字营假借要剿灭雷云、萧宾残部,出兵庆远府附近,让右前锋营混编其中,进入庆远府甲鼎山脉腹地后,贰字营回师,这三万骑兵则秘密屯驻起来。虽然这样出兵,按道理等于扶风府军队越界进入庆远府,是无法忍受的事情,但扶风现在的势力远远高出庆远府,就算李春知道,也不敢发作,只能吃哑巴亏,何况以前云讯也曾经越界击退孙圣,有过先例。
朱逸风与冯继霸、二胖脱离大部队,三人单独行动,沿着甲鼎山脉边缘,前往庆远城,打探情况,随机应变。
云讯出于关心朱逸风的安全,不同意这样做,但朱逸风决心已下,云讯也不敢太过劝阻,于是答应起来。只是暗暗把冯继霸拉过来,一再交待冯继霸即使性命不要,也要保护好朱逸风的安全。冯继霸一口答应起来,他很不耐烦云讯的反复叮嘱,很奇怪怎么每个人都对自己不相信的样子,总要婆婆妈妈一番。不就是去趟应远府吗,就凭自己和朱逸风的武功,还能有事?只是那个高襄的贴身侍从二胖是个累赘。
云讯起兵配合右前锋营骑兵行动,朱逸风和冯继霸、二胖子三人也装扮成游走江湖的侠人,带足川资,各骑着一匹马出兵了。
装扮成游走江湖的侠人,是为了便于带兵器,朱逸风让云讯为自己准备一把利剑,和一杆三十斤重的精钢枪,也就将就了;冯继霸仍然是他的双锤;二胖子虽然很怕舞刀弄枪,但也害怕前途有什么险情,勉强带上一把佩刀。
于是,三人从龙骅关出发,正式踏上了庆远府的府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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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三人的路线沿着甲鼎山脉边缘前行,一路上也都是山路,现在盛夏已过,薄秋初起,气候宜人,冷风习习,路上又绿荫蝉静,路途也不是那么难受。
只是苦了二胖,他人胖腿粗,粗腿叉开压着马鞍,马走一步,就颠簸一下,两条腿内侧都被马鞍磨破了嫩皮,开始流血,叫苦连连。
朱逸风还在一边调笑,说:“幸好你二胖子长得不像女人,不然人家会以为你被谁破了瓜,血是那里流出来的,那我们就冤枉了。”说完哈哈大笑。
他本以为自己的话很幽默,就算二胖子不跟着笑,至少冯继霸会跟着笑,但自个笑了半天,二人却静悄悄的,像看傻子一样瞪着自己。朱逸风好没有意思,回身问冯继霸:“继霸,难道我说的不好笑吗?”
冯继霸火熏眼一翻,问:“朱老大,这有什么好笑的,二胖怎么看也不像瓜,怎么会破?”
朱逸风反而被冯继霸说得一噎一噎地,只能连连点头:“你说得很是,很是。”嘴里虽然这样说着,但心里暗暗叫苦,这个冯继霸一点不解风情,一点听不懂荤话,这一路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好无聊啊。
正想着,突然身后一阵风起,一阵马蹄声传来,听声音,回到一看,原来是**个紧衣大汉从背后追来,速度很急,一会就到了身后。
朱逸风看来人不是善予之辈,不是恶霸就是绿林,现在不是生事的时候,向冯继霸、二胖子一使眼色,让在路边。
那些汉子也看到了朱逸风三人,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也怪不得他们,要怪就是朱逸风他们太不搭配了,朱逸风就像一个出游的贵公子,人俊马也俊,而冯继霸就像一个小雷公,人丑马也丑,而二胖子看神态像个下人,但衣着马匹都十分名贵,这三人偏偏要打扮成江湖中人,就算有这样的江湖人物,俗话说物以类聚,也不绝不可能混在一块儿。
他们又注意到朱逸风三人无论是谁,马匹背上的行囊都鼓鼓囊囊,当然了,朱逸风花费惯了,现在又是一府府尹,当然带足了厚厚的金叶子和白花花的银锭。
这些汉子眼中露出贪意,相互眼角一斜,也不停步,从朱逸风三人边上掠过,其中一个矮小的等到了二胖子的左侧,突然嘿了一声,身子在马背上猛地往右侧一探,伸出大半个身子,手如闪电,已在二胖子马上行囊轻轻一捏,脸上一喜,又急速缩回,一拉马缰,把马停住,二指往在嘴里用力一吹,发出一个胡哨,那些已经奔过朱逸风的汉子突然齐齐倒转马头,把朱逸风团团围住。
这一切朱逸风都看在眼里,心中暗笑,原来自己是遇着劫道的了,这才叫太岁头上动土,不知死活呢,且看他们如何施为。
那矮小汉子把马并到二胖子身边,用手轻轻拍拍二胖子的肥肩,说:“这位好朋友,出门带着这多黄货啊,兄弟们手紧,不知能不能借点?不多,一半就行!”笑都极为畏琐贪婪,语气极为张狂,明明是打劫做恶事,还要装着有商有量的样子。
二胖子害怕得不敢出声,眼巴巴地着朱逸风,朱逸风笑笑,很豪气地说:“这位朋友,大家都是出门在外,各自知道各自的难处!说什么借,拿去就是了!”故意上前解入二胖马上的行囊,那些汉子一想看傻了眼,白花花金灿灿,这三人居然带着如此之多财物,真是三个大大的肥羊,脸上贪色更重。
朱逸风继续道:“不过,我这位胖兄弟带的财物还不算多,倒是我这位瘦兄弟带的多,你别看他这双锤黑不溜秋,可都是纯金打制的,要不要拿去?”
冯继霸虽然木讷,也听出朱逸风的意思,居然十分配合地擎起双锤,往矮小汉子身上一送,嘴里说:“怎么样,拿去?”
矮小汉子嘿嘿冷笑:“好朋友,你这是要称我的斤两啊!”他对自己功夫十分自负,居然双手如鹰爪,就向双锤抓去。
冯继霸送锤的速度很慢,被矮小汉子稳稳抓住,矮小汉子用力就往外推,突然从那双锤子传来一股绝大的宏力,就像巨石迎头击来,矮小汉子虽然运足了全身的力气,那双手仍然像枯草一样,被双锤推地折断,声音十分清脆。
其余汉子还在那里嘻嘻看热闹,突然发现首领的双手居然被一个半大孩子像推磨一样,推断了!更奇的是,这个半大孩子似乎一点没有用力的样子!都惊得大叫,大叫声中,就看到冯继霸双锤仍然前往,矮小汉子知道这一锤击在胸上,自己哪有命在,狂叫一声,顾不得双手剧痛,腰部用力,一个翻身,逃下马背,逃到路边。
冯继霸的双锤完全送出,再突然一个下压,击在矮小子汉乘的马的马背上,只听扑地一声,马一声惨嘶,马背居然被双锤截腰击断!血如泉咕咕而出!
矮小汉子和其余汉子哪里见过样的神力,嘴张得很大,已经惊呆了。
朱逸风又问那矮小汉子:“好朋友,这样不好吧,人家把东西送你,总不能不接吧。”
矮小汉子如遇鬼魅,根本不敢接话,双手就那样垂着,一下跃上边上一个汉子的马背,大叫:“走,快走啊!”
大家会意,看也不敢朱逸风,连句狠话也没说,没命也似地往前逃。
朱逸风在那里拍手大笑!
他知道这些汉子绝对有来路,这一路上自己是没有太平喽,不过这样不更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