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一章 逗趣的公子哥
慕绾棠端着热气腾腾他的茶,低着头也不想看他。
北阑闫脸色很不好看,看了她许久,这才认输一般叹了一口气:“以后出门,即便不带着陆挺也记着带上齐?,总得有个会功夫的人在你身边才行。”
慕绾棠低着头,轻轻地“嗯”了一声。她自个儿也奇怪,其实她跑出来后心里便安心了许多,只是想着再跑得远些,脑子里还一直想着该怎样惩治这个钱驹,哪知一碰到北阑闫之后便各种情绪涌上心头,最后竟是哭了起来。
现在自己回想起来,倒也真是抹不开面。
慕绾棠就这么低着头不说话,弄得北阑闫心中不安的情绪渐长,手轻轻地抚上了慕绾棠的发顶:“让我怎么对你好呢,派了人在你身边,怕你不高兴;不派了人在你身边,有担心着你的安危。”
慕绾棠头一次听到他用这么认真的语气在说话,不免抬头看了他一眼,却不妨跌入了他漆黑如墨的眼中,好似从前他的眼中都有着一层保护色,眼下却是完全那么真实地敞开在她的眼前,她就那么“一不小心”跌入了他的眼里,连什么话都忘记了。
“啪嗒”。
慕绾棠手中的茶终于不负众望,不,该说是不负慕绾棠的期望,掉了下去,也将她从北阑闫的眼里拉了出来。
慕绾棠打着哈哈:“随便你派呗。”
北阑闫的神情看起来却不像是开玩笑的,好似在认真想什么。慕绾棠道:“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北阑闫看着慕绾棠道:“你会怎样惩治这个胆大的狂徒。”
“这个嘛。”慕绾棠买了个关子:“山人自有妙计。”说罢,想了想,又道:“这次你不许插手!”
北阑闫摆了摆手:“我没有插手呀。”
慕绾棠让他的动作逗笑了,又想到了方才他身边跟着刘钏?,好奇,便问:“你今儿是跟着刘钏?一块儿出来的?”
北阑闫“嗯”了一声。
慕绾棠又是不死心地问:“那你……方才都与刘钏?说了什么,害她这么恼怒?”后面半句“也不知道躲着点”却含在嘴里没有说出口。偷偷地看了看北阑闫的左侧脸颊,方才没有仔细看,眼下看着却有些发红。
感到慕绾棠的眼神,北阑闫的神色微微有些发哂,侧头偏了偏脑袋,嘟囔了一句:“别看。”
慕绾棠眼下的心情当真是不知该如何形容,北阑闫这幅模样,简直就是萌翻了!抿着嘴偷笑,倒是北阑闫,今儿就是破天荒地没有反应。
慕绾棠一下简直停不下来,看的北阑闫心中一阵懊恼:“你笑够了没有?”
慕绾棠这才停下来,笑道:“够了。”
到底北阑闫算是镇定的,一瞬间便恢复,然后道:“不过是让她日后不要再缠着我罢了,旁的没什么。”
“就因为这个,她便打了你?”
“嗯。”北阑闫点头,却又是那眼睛斜睨了她一眼:“打我是因为你。”
慕绾棠瞬间又是红了脸庞:“胡说什么。”
北阑闫一边泡上茶,修长的手指在红褐色的茶杯见穿梭,动作倒是流畅的很,一边道:“她要来找你讨个说法,我便告诉她,若是她再找你的麻烦,我便是也不能容忍。她听了气急,便打了我。”话说完,正好倒好了茶,送上了慕绾棠的手上。
慕绾棠接过茶,心中却洋溢着不知是什么滋味,屋子里本就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眼下气氛倒是怪异。北阑闫叹气,然后满眼的歉意:“对不住。”
慕绾棠蓦地抬头,让他的话说的有些二仗摸不着头脑,却又不敢看着他的眼睛,莫名其妙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是我没有想的周到,才让你受惊吓了。”
慕绾棠看着他的脸,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心中涌上的感动是不假的,为了她生生受了刘钏?一巴掌也不假,这一整日,她实在是接受了太多的信息。
俩人正看着,门外响起了一个不堪入耳的声音:“老子知道她在里面,你个小贱婢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当心我发落了你!”
慕绾棠一听,眉头纠结在了一块儿,看了一眼北阑闫,后者更是面上阴沉一片,过去一脚踢开了隔间的门然后又优哉游哉地坐了回去,整个过程发生的太快,以至于慕绾棠都没有看清楚,张了个嘴在那儿忘了合上,还是北阑闫轻轻地用手托上了她的下巴。
钱驹也让这一个动静给吓着了,但瞬间反应过来便冲进了里头,元锦跟了进来,慕绾棠一见着她的模样便知道,在这登徒子那儿元锦定是吃了不少的亏,心中也是一阵心疼。北阑闫今儿出来也没带人,门口就她一个女子在那儿,想便知道。思及此,慕绾棠对这个钱驹的厌恶又是添加了一层。
钱驹上来便想对慕绾棠动手动脚,却看到北阑闫在一边,他是个粗鄙的人儿,没受过什么规矩,素来也只知道与姚粟那样没个正形的人儿玩儿在一块儿,纵使听过三大家的威名,听过这三公子,却是从未见过的。
北阑闫坐在了慕绾棠的身边,神色上很不耐烦,口气不善:“你哪只手碰了慕四小姐?”
钱驹即便猜到了这人来头不小,可仗着自个儿家中有几个钱,从前也有得罪官家小姐少爷用钱摆平的时候,自然也不放在眼里,叫嚣:“爷归得了那你管!”
钱驹话方说完,北阑闫却是一手掐上了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从窗柩里丢出去,不再废话,然后拉着慕绾棠便走。
慕绾棠心里头直犯恶心,惩治这人的办法自然是有的,但定是不能轻饶了!
钱驹好似很不服气,还想上前来,红罗坊的人儿又哪里是好惹的?虽说名号与?岩居差不多,但里头的客人却素来温文尔雅,且大多认识这北二爷,见北阑闫怒气冲冲地出去了,钱驹又赖皮一般在后头叫嚣,当即给了警告,并轰出了红罗坊。
钱驹犹是在那儿骂街:“你们知道爷是哪位吗?敢把爷轰出来?活的不耐烦了!”
红罗坊的活计一声冷笑:“钱四爷,咱们红罗坊庙小,供不起您。”说罢便回了红罗坊,不再理会那泼狗一般的钱驹。
钱驹今儿一连吃了几个鳖,别提有多郁闷了,心中憋了一肚子的气:“去锦翠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