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21

第44章 -21

虽然重生后性子不再那么面,但有些习惯却不是一朝能改变。

比如王曼发愁的时候就格外沉默。她不像同龄的女孩子那般,叽叽喳喳的跑到父母跟前诉说自己苦恼;也不像成人那样看得开,干脆一笑置之该干啥干啥。

左手一袋金坷垃,右手又一袋,耷拉着眼角,她坐在不足十平米的卧室,望着窗外天空愣神。

“村里人都懂得怎么种地,谁都知道那块地难收拾,一下收拾好了,那不引起别人怀疑?”

食指捋过土豪金的外包装,少女明媚而忧伤。

王继周发好明天油条要用的面,坐在外面,看闺女屋里亮着灯,半天没动静,他不放心地上前窍门。

“谁?”

“是我。”

听到父亲的声,王曼拉开铁插销,打开淡黄色的木门:“爸,你还没睡?”

“才几点。”

王曼看下表,虽然她觉得自己闷了好久,但如今不过晚八点半,离睡觉还早得很。

“是有点早,你敲门有什么事?”

王继周进了闺女卧室,因为跟苏明梅离婚时的那些闲话,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但他轻易不会进闺女房间。

搬进来快俩月,除了一开始归置家具他进来,平常压根就不踏足这里。许久不见,房内布置让他大吃一惊。

虞家房子虽然有些年头,但里面却非常不错。墙壁雪白房顶也都被吊顶包起来,再放上简单的家具,让人住着就很舒坦。不同于先前,如今写字台边上摆了一盆山红珠,床上和衣柜都贴着写黄色剪纸小星星。

仅仅是一点东西,但整个房间看着有了生活气息。

“这些都是你弄的?”

王曼有些奇怪,她又没藏着掖着,同住一个屋檐下父亲还没发现?

“是啊,我问过虞阿姨,她同意了。我也没破坏房子,这些都很容易打扫掉。不过,爸你竟然不知道。”

“额,我这不是忙么?”

王曼看着他那抹鼻子的手,父亲看起来稳重许多,但他这一撒谎就不由自主摸鼻子的习惯,两辈子却是从未变过。

一些繁忙生活中的小细节被回忆起来,似乎自打挪好家具后,父亲从没进过她的房间。俩人租得虞家东屋,整个连带厨房加起来就不到五十平米的地方,她这屋竟应是成了他的盲区。

为什么呢?

“是不是因为苏明兰那些话?”

“啊?”

王继周摸鼻子的手停下,尽管他不在出声,王曼却是完全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当即她哭笑不得,对苏明兰,两辈子她印象最深的就是这话:

“现在多少单亲家庭父女俩私生活上不清不楚。你还小,不明白男女之间那点事,等以后真出事,你哭都来不及。”

她就是脾气再好,想到这句话都气得牙痒痒。这是一个正常成人能对12岁孩子说的话?更何况,这成人还跟她有血缘关系。

苏家那搅屎棍基因,还真不止苏明梅一个人有。

“爸,总不能别人说什么你就听什么。我看这样,我上学很忙,往后你顺带帮我打扫着房间。”

一个又一个的雷砸下来,王继周有些应接不暇:“不是你自己要求,自己的事自己做?”

“可我现在变卦了。”王曼耸耸肩:“爸我们老师昨天教个成语,食言而肥。撒谎是会变胖的,我得多撒点谎。”

王继周最近正恶补文化课,听到这气消了:“你这学怎么上的,那个肥是丰富自己。”

“对啊,丰富自己身上的肉。就这么愉快地决定啦,就从今晚开始,我去给你拿笤帚。”

蹦蹦跳跳的走出去,王曼为自己的机智点赞。当然那么小个房间她自己收拾毫无压力,但交给父亲,他也没多大压力。

手握笤帚进去,他就看到父亲正蹲在床尾,那里面堆着她买来的一百袋金坷垃。

好心情荡到谷底,僵硬着手放下笤帚,她直接躺在床上:“爸,你说这东西怎么办?”

“还真有这东西?不会是骗人的吧?”

想到元宝愤怒的小模样,王曼的心情更是低落:“不是,这是从空间中买来的高科技发明,很贵的。”

“这样,那掺在尿素里就是。”

他怎么说得这般轻巧,王曼蹙眉:“爸,你有没有看到说明书上那逆天效果,别人看到了怎么办?”

“你想得也有道理,到时候地好了,村里那些人肯定又想均分。不行,改天我回去,把土地使用合同再签长点,直接签个20年。”

⊙︿⊙

他们是在说同一件事么?还是她说得不够明白。

“20年似乎还有点短,要不签30年?也不知道村长那头答应不答应,毕竟张建新也瞅着那块地。”

“停,爸,停下你万马奔腾的想象,咱们倒带。”

“村里人想抢这块地?”

王曼扶额:“再往前点。”

“掺在尿素里效果很好,我看下,它能自动分解地里那些死根,转化成粉料。这东西好,要是知道怎么做,献给国家,好多人也能跟着吃上饭。”

“你是袁隆平么?一大把年纪只想着改良农作物产量,无私又伟大!”

“我哪能跟人家比,人家可救活了中国好几亿人。”

怎么又歪楼了,王曼也不引导他自己想通,直接抛出问题:“爸,以你三十年资深农民的经验,改良一块土地需要几年?这么立竿见影,别人不会觉得古怪?我可不想到时候,咱们家地里出个田螺姑娘的传说。

让我想想,他们大概会说:山上住着个田螺小伙,一到晚上就出现在山下,帮王家翻地。”

王继周嘴角抽抽:“你这脑子里天天装些什么,你就是想太多,他们知道又怎么样?”

“会说咱们。”

“都不怕被你大姨说,这点事还怕?让他们说两句又有什么,又不会掉块肉。我估计到时候,大多数人只会羡慕咱们一手接下这事。”

质朴的一番话让王曼豁然开朗:是啊,别人说又有什么?

不被人嫉妒的都是庸才,酷霸狂拽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就像后世那些大明星,黑粉一个比一个多,整天被喷出翔,但人家不还是好好活着,甚至比那些黑粉活得还要好。

她有系统空间,往后反常的地方只会更多。她个人注意是一方面,但有些事压根就无可避免。总不能因别人的一两句闲话,她就先退缩。

一旦想明白,她整个人也轻松下来,本来聪明的头脑飞速运转。

“爸你说得对,不过我觉得咱们还是尽量低调点。星期天咱们就得回村去整地了吧?在这之前,得把这金闪闪的包装去掉,总不能做太明显。”

“没事,我出去找个蛇皮袋子,全装进去后,跟着化肥一块运过去就是。”

父女俩刚商量出个结果,外面传来敲门声。王曼随手扯过一件衣裳,仍在上面盖住。一袋金坷垃就跟400g奶粉差不多,即使一百袋摞在那也不是很占地方。

“谁?”

“继周、曼曼,你们都睡了?是我。”

敲门的正是虞虹,父女俩出来开了门,就见一身小西装的虞虹站在门边,手里捧着文件夹,面色有些严肃。

迎进来上座,王曼笑着问道:“虞阿姨,喝热水还是热茶?”

“给我杯凉白开就行。”

王曼取一只干净的杯子,自冰箱中取出冰块,投入白开水中。然后想了想,她剥开一块薄荷糖投进去。薄荷糖溶入水中,化成气泡迅速分解。

虞虹接过来,酣畅喝了一大口才觉出其中奥妙。冰凉舒爽,一天的疲劳消除一半。

“曼曼在水里加了薄荷?”

王曼将薄荷糖摊在手心,是纸包的中空圆糖。小卖部里很常见,五分钱一颗,含在嘴里可以吹口哨。

“白水没味道,化块糖进去更好喝。”

“恩,还能防暑,你这还有么?借我点,省得我再去喝藿香正气液,那味道真让人受不了。”

自从那次晚回来,将高跟鞋横七竖八的仍在门外后,虞虹在父女俩面前彻底放开。具体表现为:每天做饭她开始点单,比如她坚决要求不放葱姜蒜;再比如今天想吃酱排骨,明天又想吃手撕菜。还有对王曼,她也再没了邻家阿姨那种客气,支使起她来跟对虞楠一样随意。

在不拿自己当外人这点上,她倒是跟苏明梅很像。唯一不同的是,她不是只进不出,而是有来有往。

平常她经常去市里工作,会顺手带些精致新奇的东西回来。能被她看上的东西,一般都不便宜,但她从来都是买两份。王曼如今脚上这双纯白的回力帆布鞋就是她带回来的,尺码正好合脚,显然她平常用了心。

她这般真诚,王曼也很容易能感受到,所以对虞阿姨她越发喜欢。如今她有要求,她立马摸摸口袋,里面只剩半条。

“我这没了,还不到九点,小卖部应该没关门,我去给你买点。”

虞虹忙拒绝:“大热天的外面蚊子那么多,你来回一趟又跑身汗。”

“没事,我还没洗澡,回来正好一起洗。”

换上背心王曼出去,溜达着一个来回,她直接买了六条,除去她之外院中三人均分,化水喝正好。

“虞阿姨,给。爸你也留着点,虞阿姨我不担心,你我可得多唠叨两句,这东西是糖,你本来牙就不好,吃完了得再去刷牙才能睡。”

王继周被闺女教训的哭笑不得,虞虹也打趣:“曼曼不愧是你爸的贴心小棉袄。”

说完她又将视线放回文件上:“教师节实验小学的募捐惊动了市里,领导看后很感动,说这是项很有意义的行动,所以我们要做专题采访。”

“恩,其实都是隔壁孙主任在跑前跑后。她做了这么好的事,是该得到领导表扬。还有实验小学那些孩子……”

王继周把所有人夸一圈,唯独漏了她自己。王曼坐在一边看书,心下着急,虞虹阿姨特意找来,专门提采访之事,意思不很明显。

父亲想低调做人,但有些时候不能低调。尤其现在还没有进入信息大爆炸时代,电视、广播和报纸在传媒中处于绝对垄断地位。要是一上报,对他们家好处简直难以估量。

机会就在眼前,她必须要把握住。

“虞阿姨,其实我爸也做了不少。他包了村里地,然后还帮我们村建小学。”

“说这些干啥?”

虞虹却来了兴趣:“哦,原来是这样?”

王继周忙拒绝:“那算不得什么大事,我不弄辣椒酱,咱们本地辣椒不入味,我就想包村里那块地自己种新品种。地是公家的,不好给钱也不好不给钱,只能折中下。银货两讫的事,算不上谁帮谁。”

真是太实诚了,王曼摇头。

不过她也明白一点,对虞虹阿姨没必要隐瞒。既然两家是朋友,该说得话也得说。

“事情的确是这样,不过虞阿姨,那片地可是村里人都不想要的荒地,我爸最近一直在看书,查找着改善土壤和种辣椒的法子。所以总得说起来,他这也算做了件好事。”

虞虹喝一口薄荷水,舒爽的味道让她改了主意:“其实我本来就想实地采访下你,不过你们这事可以专门报道下。捐款的新闻被市里拿到,县里这边没啥可报,得有点事填新闻。”

王继周脑子也不迂,朋友间就该坦诚。啥都说明白了,往后有啥条件也好提。

“这事能上电视?”

“有电视的人家毕竟是少数,我想着给你们上个报纸。”

王继周忐忑又兴奋,登报可是无限光荣的事。可他一个农民,顶了天是个卖煎饼果子的农民,只不过包了几百亩地翻修下小学就能上报?

搓搓手,他忐忑道:“这合适么?”

“有什么不合适,县里领导不还是开个会就上电视。”

“对啊爸,你忘了小舅那天来,说他上班都干啥。”

自从那天清早游戏厅事件后,苏明菊隔天就登门拜访过一次,对姐姐的事表达深刻歉意。王继周本就不是爱记仇的人,还有王曼从中调节气氛,所以三人详谈甚欢。

言语间,刚刚踏出大学校门,还没适应理想现实落差的苏明菊说出了自己的苦闷:他每天就负责给领导写发言稿,写差了改了又改,写好了也不能署他的名字。

当时收音机里正在放领导讲话,苏明菊眉毛蹙起来,特苦闷的说:“这篇就是我写的,我来给你背一段。”

经此一事,领导又从王继周心中的神坛上下滑一步。如今又听虞虹这般轻描淡写,王继周心中紧张消去不少。领导又不是三头六臂,人家能上电视,咱上下报纸又咋咧。

“咱们这么熟,你让我上报,会不会有人背后说你什么?”

虞虹灿然一笑:“你想太多了,我不让你上别人才会说,毕竟你干得事摆在那。只有一样,等采访那天你穿好点,曼曼给你买那一身就挺合适。”

王继周忙不迭答应下来,拿起纸笔记在小本子上。经过这俩月的学习,他会写的汉字又多了些。

王曼刚才也没说谎,毕竟第一次种辣椒,本地人都没经验,他也不敢随便乱来。为此他特意跑了趟新华书店,买了些种菜方面的书,还有一厚本商务印书馆出版的《现代汉语词典》。

上午卖完两拨煎饼果子,下午那一整块空闲时间,他就翻着字典自己一字一句读书。昨个他刚要了个王曼用完的练习册,正面写满了算式,他用干净的反面记录要点。

“我名字不是这俩字,是‘虞姬’的‘虞’,是‘彩虹’的‘虹’。”

王继周闹个大红脸,写了几次总是错,虞虹干脆拿过笔,将“于红”改成“虞虹”。

“周日下午3点虞虹采访,穿蓝黑色短袖衫、黑西裤、黑皮鞋。”

完整的一句话,前面小学生字体跟后面字帖般的规范字形成鲜明的对比。王继周有些放松的心又悬起来,女神果然是女神,做什么事都那么漂亮。

递过去虞虹也看出了他的尴尬,她又笑着问道:“你最近在练字?”

“恩,看这些书,顺带着写写。我脑子比不得你们文化人好使,写几遍比较好记。”

“好记性还不如烂笔头,不过你这字真得练练。书房里有字帖,曼曼和楠楠都用不着,你拿去临摹就是。趁着天还不晚,我给你拿去。”

说完她站起来,王继周忙跟在身后,十五分钟后回来,他手里抱着一摞书。

瞅瞅后面,虞虹没再跟着回来,这个点她也应该回房睡觉。

“爸,怎么这么多?我看看。”

“小心点,别给人家弄烂了。”

王曼斜了他一眼:“该小心的可是您,是谁把字典边弄卷了?”

“也是,我得新做副套袖。”

“呀,还有经济学的书,这可是外文译著,咱们这边新华书店都没有。爸,你可得真得小心点看。”

边翻着书,她顺手从空间中买一幅套袖。虽然系统商城中衣裳都是卡着她一个人尺寸来,但是生活用品还可以自由选择大小号。系统颜色随机,蓝白条,有点像杜奇的海军装。

一想到杜奇,她忙碌一天有些浑浊的脑子,终于将遗漏的事想起来。

“完了!完了完了,我怎么把这事忘了。”

王继周忙接过书:“一惊一乍的,吓人一跳,怎么了?”

“我忘记练拳了,现在都九点了,也不知道楠姐睡着没?”

“楠楠每晚都是十点准时睡,你现在过去看看。哎,咱们商量商量,你一个女孩子家学武没啥,但是往后别那么冲动。上次是有你小舅在,要是没他,你准会被当不良少女带去派出所。”

“爸你真逗,连不良少女都知道。好啦,我这不没事,你看连尹奶奶都不对咱们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了,她甚至还买了你俩煎饼果子。”

提起这事王继周忍不住吐槽:“我真宁愿她不搭理我,别人都能吃的煎饼果子,到她那不是嫌太硬,就是嫌太辣。就今早,她竟然嫌我鸡蛋没打匀。”

“为你点蜡,我先去了,不然赶不上点。”

跨出东屋门,王曼终于踩着点赶上。每天早起跑步,睡前练拳已经成了她的习惯。有虞楠陪着,电视插上vcd,杜奇的录像再次出现。

虽然仅仅是一套简单的军体拳,看起来很容易,练起来才知道有多难。不过一分汗水一分收获,现在她可以昂首挺胸保证:自己不惧县城里任何地痞流氓。

提前十几年,她已经完全解决了微博上那些人渣性-侵隐患,女汉子很有安全感!

半小时后冲净汗水,忙碌的一天终于结束,她进空间开始种田。种植的活计都是机械性,做多了后对她来说闭着眼也能干,跟睡觉没什么两样。

自元宝离开已经过去一周,她又开出一块地,田地数量从十二块变成十三块。多出来一块地她种上灯笼椒,其余十二块里灯笼椒和茄子平均分,两种菜成熟后一并卖给系统,经验进度条就会增长1%。

经过这段日子的不懈努力,经验条终于过来30%大观,而元宝始终没有音讯。

忙活完后,她光脚坐在河边,脚丫子伸进河水里,随手在空间商城买瓶蓝莓汁,插上吸管啜饮着。

蓝莓汁据说来自异次元海岛,味道酸酸甜甜一级赞。100金币一小瓶的价格,让她有种在喝琼浆玉液的感觉,奇高的价钱可以有效地排除郁闷,此举跟购买奢侈品后的满足感同理。

琢着空管子,没有人再吐槽她“馋得把管子都吞下去”,虽然不用再跳脚,但日子也少了不少乐趣。脚丫子泼泼水,她拎着空瓶子往茅草房走去,托腮坐在窗前,突然她注意到一个奇怪的东西。

桌子上这个金蛋形的摆件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半坡人穴居房屋般的茅草房里,三块木板组成的桌椅板凳这种原始组合中,突然出现这种高文明装饰品,实在太违和了!

抱起来她才发现,这不是个单纯的金蛋。磨砂质感,让它看起来更像个蚕茧。而表面花纹,似乎她在哪儿看到过。

在哪儿呢?

想起来了,是在元宝脸上。元宝消失前几天,身体跟个球似得,脸上也开始冒青春痘。为了跟它对喷,当时还特意观察过花纹形状,这会完全对上号。

“元宝,是你么?”

蛋静静地摆在那,空间内传来她的回音。

“哦?不是你,那我咬一口试试,是不是纯金的。”

血盆大口近在眼前,手中金蛋以飞一般的速度划破天际,王曼捂着肚子笑得打颠儿。

“怪不得不出来,原来你变成了一颗蛋。”

笑过后见到元宝平安,她也终于安心下来。过几天就是周日,泉水村那边的工程也正式开工。

作者有话要说:杜奇小哥出现在视频中好久了,明天让他出来打个酱油。再不出来,我都成元宝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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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农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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