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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陌生的街道口,云连罕见的有些迷惘,她恍惚地问身后不知何时跟上来的弃:“你说商拾会去哪呢?”

本来并未期望能得到弃的回答,云连稍微思索片刻,便选了个方向。

刚要走,耳边一阵利风吹过,云连胳膊一重,她冷冷转头:“放手。”

“你不打声招呼就走?你确定自己能在一月之内回来?一个男子就能让你不要命了?”接二连三的问话越来越苛责,墨承寒幽幽目光带着火气。

“这是我的事,跟你无关,我再说一次,放手!”云连生硬地低吼一声。

墨承寒知道云连在即将发怒的边缘,他嘴巴动了动,终究还是松了手。

以她的功力竟然没有察觉到墨承寒的靠近,云连对墨承寒的修为有了进一步的猜测。

殊不知,之所谓没察觉到墨承寒,不过是因为她罕见的走神了。

察觉到云连的探测,墨承寒索性随着云连的想法说道:“你连我悄然靠近都没感觉到,你这样如何要去找人?”

他本来是顺着墨里的话面壁思过的,可不知为何,就在刚才,他突然想见见云连,那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心口像是有把火在烧,随了心意,墨承寒悄然去了云连的院子,这才看到桌上云连留下的字条。

字条上说她会离开,一月后再来去解药,在看到离开两个字,墨承寒只觉眼前一黑,身体更快思绪一步,已经跃出了院子。

鼻尖是云连身上特有的,还未散开的馨香,亏得云连刚才的迷惘,墨承寒才这么快找到人。

“这又与你何干?”对墨承寒这种突如其来的质问,云连只觉着恼怒。

一旁的弃警惕地盯着墨承寒。

听到云连毫不在意的话,墨承寒怒极反笑:“对,是与我无关,若不是,若不是——”

若不是什么?

墨承寒突然间混乱,心中鼓动的又是怎样一种急切跟渴望?墨承寒只知道他无法眼睁睁看着云连离开。

云连不耐烦听到墨承寒的解释,她越发冷酷道:“我的生死跟你无关。”

“好,很好,你爱去哪去哪吧!”从来没有人这么忽视他的关心,这云连一次次打破他的极限,若是旁人,他早已一剑将人杀了了事,可对方唤作是云连,墨承寒心中只有无法纾解的苦闷。

墨承寒松了手,云连看也不看对方,领着弃离开。

那冷然的背影越来越远,墨承寒觉着那背影下一刻就能走出他的生命,若是以后再见不到云连了,他会如何?

墨承寒无法想象结果,重重一叹,墨承寒快步跟了上去。

“你又想做什么?”云连手按在银鞭上,若是墨承寒再说一句阻止她的话,她立马杀了对方。

“我跟你一起去找。”墨承寒低低说道。

“不用你。”再三的拒绝已经耗尽了云连的耐性,她脚步越发的快了。

弃木然的脸上染上了杀气,长剑刺了出去,却在还未碰到墨承寒时,云连的声音传来:“弃,住手。”

墨承寒虽然略显清瘦,可云连却明白,弃根本不是墨承寒的对手,况且,墨承寒手上还有不少不致命的毒药。

云连根本不理会身后跟着的人,她稍微思虑片刻,选了一个方向,那是护城河流向之处。

一行三人,路人看着觉着奇怪,若说他们是相识的,可看他们隔得却又如陌生人一般,若说他们不相识,后面两人对最前面一人又如影随性。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云连停了脚步,她往旁边的巷口转去,墨承寒不明就里地跟了上去,但看到云连接下来的动作时,哭笑不得。

只见云连正拉着人家院门前一匹马,想要解开缰绳。

马遇到陌生的人,龇着牙,打了个响鼻。

正在这时,红漆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看清云连的动作,洪钟一般的声音激的马匹越发躁动。

“哎,我说你谁啊?敢偷我的马?”大汉大踏步上前,就要揪住云连。

云连没将此人放在眼里,跟上来的弃跟墨承寒却一人一边,先一步揪住大汉。

“这位兄台,你这匹马我们买了?”碰触到大汉,墨承寒这才意识到他太过冲动了,他立即松了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素白手帕,擦拭每一根手指,而后锦帕随风飘走。

大汉被想再开口,在看到墨承寒的动作时,像是吞了个鸡蛋,瞪大了眼,吞了吞口水,半晌才说:“你,莫非你是飞龙庄的少庄主?”

江湖上谁不知飞龙庄上少庄主洁癖成性,更是随身携带锦帕,生怕沾染上外面的脏污东西。

问完这话,大汉又有些疑惑,只因众人又明白,这位公子是极少出现在公众场合的,更别提偷,额,抢人家的马。

这还是墨承寒第一次觉着自家老爹的名声是有用的,他道:“是,这匹马的钱去飞龙庄取。”

大汉可不是蠢人,一匹马不值几个钱,可飞龙庄少庄主的人情却是无价的,思及此,大汉络腮胡子笑的一抖一抖的,他连忙摆手:“公子,公子客气了,区区一匹马不足挂齿,公子想要尽管牵去。”

墨承寒也不客气,顺着大汉的意思说道:“既然如此,那我欠你一个人情,若是他日有需要,你可到飞龙庄找人。”

大汉激动的脸都红了,他连忙点头:“好,好。”

两人的说话间,云连已经解开的缰绳,翻身上了马。

这马很普通,最多只能跑几个时辰,尽管如此,这也是聊胜于无,她策马狂奔,马蹄声越来越远。

弃脚下轻点,身影闪了出去。

墨承寒嘴角一抽,下一刻,人同样以肉眼无法见的速度跟了上去。

如此,这道热闹的街上再次出现了一道令人津津乐道的风景。

如云连猜测的那般,在三人一马奔向城外三四十里时,马终于跑不动,死活不走了,云连跳下马,往前走去。

跟上来的弃跟墨承寒呼吸不见丝毫剧烈起伏,弃无声,墨承寒看着前方身影,说道:“已经赶了很远的路,不如先休息,吃些东西吧。”

眼看着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黑夜赶路,倒不如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的确是有些饿了,云连放眼望去,前面树林里应该有可以吃的东西,她难得回道:“好。”

乍然听到云连的应答声,墨承寒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他难以抑制住嘴角的弧度:“你休息,我去找吃的。”

莫说云连,就是他也因为出来的太匆忙,根本没准备食物跟银两,看来这一路他们得吃野味了。

身体还未好清,有人帮忙,她也不拒绝,只是,云连对弃说道:“你也去找些水。”

已经快要六月末,天气越发的燥热,即便是阳光没了白日的热度,也驱散不了心口的那种压抑。

这让她想到了商拾,在天还未热起来时,商拾已经命人将拾院的向南窗户跟门全都遮上了竹帘,商拾还命人在他私下的那处院子里挖了地窖,里面储存了很多时令水果,按照商拾的话,被窖藏了几日的水果最是冰凉美味。

商拾还特意厨房的人学了如何制作冰碗,打算天气最热的时候做给云连吃。

“商拾,你若有事,我死也不放过你。”当商拾还在眼前时,他做的一切云连都觉得理所当然,可当人离开,即便是那些细微的关心都能在云连心中一遍遍的回放。

商拾缺点无数,比不上很多人,可即便如此,一旦陷落了心,在云连心中,谁也比不上他。

陷入沉思当中,云连并未察觉到有人的靠近,直到墨承寒的不赞同的话传入耳中:“你不该总是失神,若是身边有人心怀恶意,你万没有生还的可能。”

云连斜了眼对方,看在对方手上东西的份上,难得好脾气解释:“若你恶意的靠近我,我自然有感觉。”

即便陷入沉思中,常年灵敏的身体感觉也会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云连不如之前那般对他处处提防,这让墨承寒有些放松,语气也一改紧绷,他笑道:“那也要小心,走,今日吃些野味。”

“你不是有洁癖?”云连看提着一只野兔的墨承寒,纳闷地问。

墨承寒身体僵住,阵阵鸡皮疙瘩爬满身,他手条件反射地松开,野兔蹦跳着跑远了。

手中把玩着的石子飞了出去,野兔僵直在草地中。

不再看那个浑身长毛了似的墨承寒,云连走远了,提着野兔找水源。

跟迎上来的弃交流了几句,云连提着野兔往树林里走去,弃看着手中的水,也跟着进了树林。

墨承寒看看自己沾染了血迹的手,眉头蹙的厉害,他另一只没有弄脏的手往胸前摸了摸,再掏出一个纯白锦帕,锦帕准备擦拭掉血迹,可心头一个声音却阻止了他。

站在原地纠结了半晌,最终,墨承寒扔掉锦帕,往树林里走去。

待他找到云连时,野兔已经被收拾好,放在火上烤了,弃则顺便抓了个獾子,正剥皮去内脏。

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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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嫁之纨绔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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