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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一年的时间弹指间流走了,这一年金陵王朝发生了几件大事。
这一年,瑞亲王传位于世子爷,栁睿瑞世子成为金陵王朝最年轻的亲王,深受皇上器重,而这位俊美非凡的男子从去年的时候直接戴上了一个银质的面具,因为瑞世子在去妙郡主突然消失不见的时候就说过‘此生容貌只一人可见!’此等深情当让京城所有的女子痛哭不已,多么希望自己就是瑞世子心中的那个人。
这一年,风丞相风若之因为谋反被全家抄斩了,丞相府一夜间所有的人全部都死了。
这一年,司徒锦辰在家急病而亡,而司徒府直接由司徒卓越掌管了,司徒卓越被皇帝破格录用,直接当上了大司马,司徒府迎来一个全新的开始。
这一年,三位皇子也都被封为王爷,三皇子赐封景王,四皇子被赐封武王,五皇子被赐封明王。
金陵王朝进入短暂的平静时期,景王依旧做着自己的逍遥王爷,直接寄情于山山水水,花花草草,几乎都不去上早朝。
四皇子更加的荒诞,不是整天泡在秦楼楚馆,就是把自己的整个王府整的像是什么烟花之地的样子,夜夜笙歌,那个妖媚一般的男子,当听到皇帝的赐封的时候,几乎笑着哭了起来,武王?无望?是这个意思吗?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明王在京城的声望是最高的,而且一直很讨皇帝和太后的喜爱,一时间无人争锋。若说谁的风采可以相比拟,除瑞亲王无二。
几位王爷还有瑞亲王依旧还未娶亲,这可是急坏了家里有闺女又想要攀龙附凤的人们,时不时的向皇上谏言,王爷们都该娶亲了,皇上也淡笑不语。
当有人提起瑞亲王的婚事的时候,栁睿眼神冰冷的一扫,直接说道:“本王已经有未婚妻了,不过在等她回来就成亲。”一句话将所有的人堵得死死的,什么话也不敢说,因为之前就又一个不知道死活的人直接说道:“也不知道妙郡主还在不在人世!”
这一句话直接惹怒了瑞亲王,让人将此人直接生吞活剥了,那个惨样,至今人们还记忆犹新,至此没有人再敢说妙郡主一句。
纳兰朔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栁睿,这个人现在越来越冷了,一点笑意也没有了,自己和这个人呆在一起都觉得浑身寒毛竖起来,没有想到栁睿竟然爱的那么深,神情严肃的问道:“你真的要让我那个表弟坐上那个位置?”
栁睿眼神一扫,莫然的问:“你是什么意思?这样对你不是很好吗?”
“好,好个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他打小就不对付,而且这个人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到现在还不曾成亲,你说是不是还等着你的那个小未婚妻?”纳兰朔直接刺激栁睿,可是栁睿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纳兰有些奇怪的凑近栁睿,这个人现在的表情隐藏的太深了,就是和自己见面的时候也带着一副面具,真心的不知道这人到底要固执到什么时候。栁睿一下子捏碎了手中的被子,纳兰一下子跳开,拍拍胸脯说道:“你故意的吧?”
栁睿站起身,拔腿要走,纳兰那个心急,嚷嚷道:“我说你倒是说句话啊?”
“找一德。”栁睿简短的回答,人影已经走了出去。
纳兰看着栁睿的背影大声的嚷嚷起来:“等等我啊,我也想看看那个‘大师’。”心里想着这下子总算有好戏可以看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司徒之妙消失不见了,就连乐子也找不到了,然后用轻功追上栁睿,直接上了相国寺。
一德规规矩矩的跪在大殿念着经,神情要有多苦逼就有多苦逼,虽然栁睿暂时相信自己说道那些话,但是那个人也不会经意放过自己的,因为自己喜欢自己修为,所以从来不会来做什么早课,因为级别高,没人敢说什么,可是栁睿就惩罚自己一直跪着念经,旁边还特意留了一个人监督,这人折磨人的方法简直是要人命。
一德跪在那里,只觉得后背一阵阴风阵阵的样子,一股不祥的预感出现了,难道那个魔头又来了,一德真的被栁睿给弄怕了,心里不停的期盼之妙千万不要有事才好,不然自己就是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在一德心里还在想着什么的时候,栁睿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看着他一脸发呆的样子,声音冷冷的说:“这经就是这样念的?”
一德听到栁睿的声音,身子忍不住抖一抖,一下子看着他笑着说:“刚才是在思考经书上那博学高深的佛理,呵呵。”
栁睿蹲下身子,和一德平视的对望着,一德看见栁睿脸上的面具神色闪了闪,平静的等待着。
“一德啊,一德,你说那个时候你是骗我的吧?”栁睿的话让人玩味啊,那个时候的话那么多,到底指的哪一句啊?
一德认真的说:“不敢,不敢。”
“是吗?那好,现在当着佛祖的面你在重复一遍,有一句话是假的,那么我就将你扔进青楼里,也破破戒,尝尝腥!不知道是不是正和你的心意呢?”栁睿的话不可谓不毒。
一德看着栁睿眼里的认真,心里气堵,惹谁千万不要惹这个魔王,到时候就是生不如死!
纳兰听到栁睿的话,闷着笑起来,只见他的肩膀不停的抖动,果然是跟来就能看到好戏。一德看到纳兰的样子,很想让自己硬气一次,可是自己真的……
纳兰感觉到栁睿越来越强烈的冷气,止住笑,对着一德说道:“大师啊,你难道不明白我们世子爷的心吗?你这样藏着掖着的,吃亏的人只会是你,你要知道现在你面前的这个人是一人之下千千万万人之上。”
一德跪坐在那里,看着栁睿一脸坚持的样子,沉沉的叹一口气说:“瑞亲王想问什么就问吧。”
“之妙在那里?”栁睿直奔主题。
“不知道。”一德感叹的说。
“之妙现在的身体怎么样?”
“不知道。”
“之妙和我的关系是如你说的那样吧?”
“……”
“你到底知道什么?一德,我怀疑是你在耍我吗?”栁睿语气越来越不悦。纳兰听到栁睿的语气知道有人要倒霉了,心里也好奇,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至今还没有一个人能够说的清楚。
“你快说啊,难道你真的要想尝尝那个滋味吗?”纳兰着急的说。
一德苦笑不已,自己怎么说,深深的叹一口气,才缓缓的说道:“之前我告诉你的话却是大半部分都是真的,只有最后的话,我是按照之妙的吩咐说的,他说你一定会有所察觉的,一定也不会愿意吃下那颗解药的,所以一定要那样说,你才会毫不犹豫的吃下解药。”
栁睿盯着一德大师神情悲寂的说:“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最好原原本本的和我说清楚,我不该相信你,一德,你……”
“当年是我告诉她你们不能在一起,但是之妙说‘哪怕是逆天又如何,还是要和你在一起。’我说你们两人只有一人能活,虽然她的血真的能够救你们,但是有可能他会因此而毙命、可是她却笑着说‘只要你能活,那就好了。’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我很矛盾,非常矛盾,我不知掉是该就你们两人的命还是就她的命,但是她转身就离开了,我知道她肯定会用自己的命换你们的命。”一德心情沉重的说。
一德的每一句话都敲在栁睿的心间,原来那个人一直不曾离开自己吗?就算逆天一次又如何?这就是你对我的誓言吗?可是没有想到你竟然是因为救我吗?我一直你的心是冰冷的,要想捂热不知道要多长的时间,可是没有想到你的心竟然藏得那么深吗?之妙你现在到底在那里?你知道我在思念你吗?你知道我在想你吗?
纳兰没有想到这个女子竟然又这样的勇气和勇敢,即便逆天也无所畏惧吗?这是多么浓烈的一份爱,纳兰不由的觉得心一阵轻颤,这样的女子难怪栁睿会倾心相付,由衷的感叹!
“你还好吗?栁睿?”纳兰担心的问。
栁睿沉默了一会才又说道:“就没有了吗?她的身体到底会怎么样?”
一德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看到栁睿那个样子,要是知道之前自己也是骗她的,不知道会不会,心里不停的念着心经:“我不知道,但是我想之妙应该还活着,我想只是陷入深深的昏迷之中了,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够救她。”
“你怎么确定之妙还活着啊?”栁睿觉得自己的心在剧烈的颤抖,只要那个人还活着就好,只要还活着自己总会找到那个人的,不过是时间问题。
“是,昨夜我再次观看天象,凤星虽然微弱,但是却是隐隐有转强的气势,所以我相信之妙应该没有死,只是我不知道人在那里。”一德小心翼翼的说。
“只要活着就好,只要活着就好。”栁睿不停的重复这一句,可见心请该是多么激动:“要是真的找不到人,那么我就等,就算是我死我也会一直的等下去。”
纳兰看着一脸认真的栁睿,因为要找之妙,栁睿这一年手下的人发展的很快,计算式四姑娘山也已经有了他的人,整个金陵王朝暗中也是被这个人控制着,可是那明面的那个人或许还在沾沾自喜,觉得自己的风头强劲,真是无知。
不过这次风若之被斩,尽然会牵连出了纳兰贤妃,想起自己的这个姑姑,纳兰觉得要不是栁睿知道自己的,恐怕纳兰一族也会在这一次政变中成为待宰的羔羊。一切都是命,有些人拼尽一生想要得到的,可是有的人真的一点也没有放在眼里。
栁睿站起身,看着面前的佛像,要是求神拜佛有用,那是不是求一求拜一拜就行礼,之妙你要等我,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纳兰和栁睿走出相国寺的时候,纳兰不由得劝慰道:“一定会找到人的,你不要太心急。这次能除掉风若之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件好事,我就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做亲王而不是那个位置?那你属意谁?”
栁睿心里堵堵的,抬头望向那片天空:“那个位置谁愿意谁去坐就好了。”
“真是佩服你,不过你说给你制药的那个楮御医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啊?”纳兰的一句话,仿佛又什么在栁睿的脑海里一闪,但是一时也想不起来。
两人远远的就看见一个太监疾驰而来,在离栁睿还有一米远的地方就直接下了马,向着栁睿狂奔而来,单膝跪在栁睿的面前,恭敬的说:“瑞亲王,皇上急召你入宫见驾。”
栁睿看了纳兰,点点头,然后唤来自己的坐骑直接去了皇宫,而纳兰看着栁睿的背影,心里又是一阵长吁短叹。
安公公看到栁睿大步流星的走来,疾步上前道:“王爷,皇上的身子又开始不好了。”声音很小,只有栁睿和他自己能够听见。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栁睿冷冷的问。
“老奴也不知道,今日不知道怎么的一下子就晕倒了,老奴真的很担心。”安公公心里很害怕,生怕和之前的症状一样,那时候还有楮墨,可是现在到哪里去找人。
栁睿神色一冷,跨步走了进去,看见皇帝已经躺在软榻上,神色有些虚弱:“去叫一个信得过的御医过来。”
“是。”安公公应声,转身吩咐小太监去将祝御医过来。看着皇帝那有些苍白的脸色,喃喃的说:“要是楮墨在就好了。”
今天是第二个人问起这个人了,之妙离开的时候楮墨好像也跟着消失了?那会不会他们两人?栁睿盯着安公公,感觉到栁睿的视线,安公公一下子坐立不安起来,现在这个瑞亲王真的是一点也看不透,再加上他的脸上那冷冰冰的银质面具,心里更加的不安起来,瑞亲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安公公和楮墨的关系挺好的?”栁睿一下子问道。
“不好,怎么可能会好,那个没有义气人,谁和他熟。”安公公语气中那点点的抱怨之气,可见两人的关系应该还算好。
“当年之妙离开之前唯一见过的就是楮墨是吧?”栁睿再一次问道。
“对啊,那个时候他要给皇上和王爷制药。而且还是这个人将人送出宫的呢,那天早上我去找他的时候,他的脸上是罕见的激动和焦急,还让我转告皇上他找到故人之女了,什么也不要,就带着药箱狂奔而去,真怕慢一步就赶不上的样子。”安公公想起那个时候自己不是可怜这个人找了十多年,怎么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接过他手中的药丸。
“故人之女?会是谁啊?”栁睿不确定的问。
“不知道啊,之前一直没有听到他说找到人了,可是没有想到竟然一下子找到了。”安公公不确定的说。
“那会是之妙吗?”栁睿只觉得自己的心在剧烈的跳动,心里不知道是在期盼还是什么滋味,一点也说不清楚。
安公公不解的看着栁睿,有些奇怪的说:“王爷怎么会这样想?”虽然之前自己和皇帝都有所怀疑,但是还是不确定。
“你先告诉我。”栁睿的声音有些轻,生怕不小心就会破灭。
“老奴和皇上也曾经猜测过,但是没有找到楮墨,一切都只是猜测,王爷怎么会这样猜测?”安公公疑惑的看着栁睿。
“之妙前脚刚出宫,后脚楮墨就跟上了,要说他们两人一点关系也没有,说什么我也不相信,而且我觉得是楮墨带着之妙去了什么地方。”栁睿再一次说。
“当年皇上是在相国寺的山涧中救起楮墨的,上次他不是王爷说过的吗?”安公公回想着说。
栁睿听见安公公这样说,慢慢的踱着步子,慢慢的想着,此时小太监领着祝御医过来,恭敬的给瑞亲王问安,栁睿带着的面具透露着冷冷的光。
“过来给皇上诊脉。”栁睿站在皇帝的身边,盯着祝御医的一举一动。
祝御医花白的胡子,脸上一脸惶恐的样子,但是还算比较稳定,不过心里也在打鼓,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魔王也在这里,小心的给皇上诊脉。
一边诊脉,心里一边奇怪,皇上这个脉相是正常的,为什么要急急忙忙的召人前来,栁睿看着他的样子,生硬的问道:“到底怎么样?”
祝御医恭敬的一鞠躬说:“皇上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是有些累,但是皇上的身体之前是不是受到过损伤?”
安公公看了眼栁睿才缓缓的说:“是,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皇上的身体慢慢的衰败,越来越虚弱,这次不过是太累了,所以才会睡着了。”祝御医小心谨慎的说。
“你的意思是皇上的身体越来差吗?”栁睿再一次问道。
祝御医点点头,其他的不愿意再多说,想必他们也是很清楚皇上的身体的,安公公没有想到,竟然还是被楮墨说中了吗?就算救过来,寿命也会较少?皇上是这样,那瑞亲王呢?安公公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这样草稿,可是看到栁睿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只有一年的样子。
安公公看了眼栁睿的神色,领着祝御医出了御书房,并暗中嘱咐他,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自己心中要掂量掂量。
祝御医看着安公公的样子,知道这件事情不能泄露出去,否则恐怕会有性命之忧,慎重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然后步履沉重的走了。
栁睿没有想到事情真的会成为这个样子,要是自己真的只有两年的时间,却差点搭上了那个人的性命?到底是值还是不值?栁睿就觉得自己的心好难过,之妙你在那里,你知道这样的结果吗?你要是知道你还离开我,到时候你如果好了,我们还是天人永隔,你叫我怎么能够承受?
安公公走回来的时候看见栁睿那痛苦的眼神,心里也是难受,怎么会这样?
“楮墨曾经说过他是钟灵山钟山子的入室弟子,您说他们会不会去了那座山上?”安公公不忍心见到栁睿这个的神情,心中难受的说。
“钟灵山吗?好,我立刻启程去找人,要是皇上醒来你就告诉皇上一声,还有谢谢你。”栁睿觉得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要是再死之前再见到那个一面也是好的,自己的心一刻也不愿意再等了。
安公公看着瑞亲王的神情,不过还是有些担心的说:“但是京城的事情王爷就不管了吗?”
“不足为惧,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你放心就是,照顾好皇上。”栁睿说完,仿佛整个人都有了精神一般。
那狂奔而去的身影,安公公从心里企盼着栁睿真的能够找到妙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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