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流产
章节名:第二章流产
黑色的路虎一路疾驰,宋以唯先是买了块新手机,换了张新卡,然后就将车子停到了一家酒店的停车场。
客房中,宋以唯凭借记忆,拨通了那个记忆中唯二能记住的号码之一。
“婧婧,帮我个忙,我要流产!”宋以唯平静的说道,完全不顾电话那头,一头短发的姑娘已经从沙发上跌了下去。
“小唯,等等,你慢些,你说什么?流产?你怀孕了?你疯了吧你!”陈婧在电话的那端吼道,她死党的性格她再清楚不过,一旦宋以唯很平静的说着什么的时候,那大抵是她认真决定的结果,就如同两年前,她坐在自己的对面,平静的对自己说:“婧婧,我要嫁给皇覃濯。”
“你现在在哪里?”陈婧平静下来,知道她是打定了注意,也不再多问。
宋以唯沉吟了一会,方才回道:“我在青城,但是明早就会赶到安城,你先帮我找家医院,最好下飞机就能做手术的那种,我知道你办得到。”
“小唯,我知道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你确定皇覃濯会同意吗?”陈婧忍了又忍,最终还是问出了口。皇覃濯并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整个青城甚至是安城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我们已经离婚了。”宋以唯躺倒在软软的沙发上,对着电话,轻声的蹑嚅道:“婧婧,我只有你了。”
陈婧因为这软软的一句话,顿时败下阵来,她握紧电话,许久才说道:“我在安城等你。”
放下电话,宋以唯再也抵挡不住睡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宋以唯是在第二天的上午到的安城,刚出机场,就看见一个苗条的身影冲自己飞奔了过来。
短发俏丽的女子眉目飞扬,她一把抱住身着黑色羽绒服的宋以唯,闷闷道:“小唯。”
宋以唯扔下行李,双手抱着她,嘴角带笑的问道:“医院找好了吗?”
陈婧拉开与宋以唯的距离,握紧她冰冷的双手问道:“小唯,你现在很冲动。”
宋以唯摇了摇头,拖起行李,苦笑道:“给不起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我宁愿她不要出生,那痛苦的滋味我并不想我的孩子再尝一遍。”
陈婧再也没有了话语,挽着宋以唯的胳膊如同两人的学生时代一样,朝着阳光明媚的外面走去。
车上,陈婧一边开车,一边告诉宋以唯:“医院的确已经找好了,是安城很有名的私人医院,今天下午就可以动手术,我现在自己一个人住,所以,你直接到我住的地方休养。”
宋以唯只是静静的点了点头,目光透过挡风玻璃不知道看向哪里,那平静的模样让陈婧心中一惊。
“小唯,我很担心你。”陈婧叹了口气。
宋以唯淡淡一笑,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离开了一个不爱我的人。”
陈婧在心中摇头,想到:小唯,皇覃濯对于你的意义有多大,我再清楚不过。
简单的吃了顿午饭,陈婧就和宋以唯赶到了那家著名的私人医院。
当冰冷的器械带走那还是小不点的孩子,宋以唯的泪水终于再也止不住,也好,与他最后的关联就这么断了,她再也不要为他而活了。
陈婧搀着脸色发白的宋以唯回到了自己的小公寓,叫了一家星级饭店的外卖,开始监督着宋以唯吃喝。
宋以唯情绪不怎么高,一直静静的躺在床上。陈婧端着一碗热乎乎的鸡汤走到窗前,看着宋以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突然将鸡汤往床头柜上一放,产生了巨大的声音。
“宋以唯,既然选择了,你就该为自己负责任不是吗?以前你也是这样劝我的吗?你现在要死不活的样子算什么?打算饿死,饿死给谁看?给你家的那个恶毒婆娘还是皇覃濯,难道没了爱情你就要死了吗?真是气死我了。”陈婧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既觉得心疼,又觉得生气。
“婧婧,你打算饿死我吗?”宋以唯伸手拉了拉陈婧的胳膊,眼里总算有了一丝生气。
陈婧恶狠狠的骂了句:“老娘上辈子就是欠你的。”说罢还是端起鸡汤,一口一口的喂着她喝下去。
……
皇覃濯是在两天后才回到家的,其实从车库里出来,他就发现了一丝不对劲,以往无论他多晚回来,宋以唯都会为他留一盏灯,而现在,面前的房子里,显然是一丝光亮也没有的。
他打开门,预料中的黑暗袭来,伸手摸到了开关,啪的一声,偌大的客厅顿时亮堂了起来。可是皇覃濯却站在那里没有动弹。
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有一次宋以唯出差,他也是很晚才回家,他清晰地记得,那时候,灯的开关旁边有个刺绣触感的装饰,可是如今看去,什么也没有了。
而且鞋柜上有关于她的鞋子也都不见了。
他脱下西装外套,换上拖鞋朝里面走去,渐渐的嗅到了一丝没人的气息。
皇覃濯甚至有一丝恍惚,时间是不是回到了他单身的那段日子,房子里根本就没有一丝那个女人的痕迹。
最后,他的目光还是被桌子上的那几张纸给吸引了过去。
拿到手中的那一刻,皇覃濯精致的脸上没有任何一丝表情,淡淡的瞅了眼那人清秀却不乏刚劲的签名,就将协议重新撞进了文件夹。
等等,是什么味道?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他熟悉的味道,虽然有些酸酸的,但是他依旧闻得出来,那是洋葱鸡蛋的味道。
一盘卖相好看的洋葱鸡蛋静静的躺在餐桌上,孤零零的,显然已经有些变质,皇覃濯的目光在瞥见那盘菜的时候,目光一闪,伸手扯了扯身上的领带,觉得胸中一阵烦闷。
消失了?也好,省得自己麻烦了。皇覃濯在心中这样对自己说道。
他带着文件袋走进书房,扔到一边,打开自己的电脑就开始工作起来。这一忙活,时间就到了凌晨两点,他习惯性的朝电脑旁伸手,结果却发现原本应该有一杯咖啡的位置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他阖上笔记本,烦躁的走出去,嘭的一声关上了书房的门,仿佛是在宣泄着什么情绪。
走进卧室,床头上空空的床头柜,那些她常看的书全都消失不见,走进衣帽间,属于她的那一面同样空荡荡的,整个房子,所有关于她的痕迹全都消失了,仿佛她未曾来过一样。
这晚,皇覃濯独自躺在这张两人拥有的大床上,第一次失了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