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危在旦夕
章节名:第七十四章危在旦夕
男人用手机朝那头的人吩咐道,结果等来的却是这样一幕。
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屏幕的画面中,皇覃濯嘴角噙着冷冷的笑意,视线直直的盯着两人的方向道:“皇覃清,你果然没死!”
“小唯,你身体现在怎么样?”这边的皇覃濯拿着手机对着摄像镜头说道:“我知道你在那里,这辈子我想和她躺在一起的女人只有你,乖,别怕,等我。”
宋以唯捂着嘴看着屏幕里的男人认真的眼神,兀自的点了点头。
“皇覃濯。”皇覃清拿起手机,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如果你是这么打算的话,那么你就准备孤独终老吧!因为,她以后会是我的女人!”
那样清楚的字眼一字不落的传进皇覃濯的耳中,屏幕中的他抬起头,朝皇覃清说道:“你要是敢动她,皇覃清,这次我亲自送你下地狱!”
“苏醒的那一刻,你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吗?”皇覃清使劲儿的揽着宋以唯,即使知道那边的皇覃清看不见,他道:“我在想,我用命换回来的女人,死也要死在我的身边。”
“你用命换的?皇覃清,你是不是忘记了,推她进死海的人也是你呢?”皇覃濯的眼睛如同猎人一般盯着面前的摄相机,他想象着宋以唯应该就在对面的某个角度看着她。他的声音蓦地柔了下来,朝对面说道:“小唯,等我。”话刚说完,屏幕上的画面就错乱起来,一瞬间的功夫已经变成了全黑,那边的景象再也看不到,皇覃清也不着急,反而打横将宋以唯抱起,阴笑道:“游戏现在开始,我带你去个好去处。”
宋以唯站的时间很长了,腿有些麻麻的,皇覃清的动作很快,抱她抱得也不是很紧,不仅如此,他还故意松手吓唬宋以唯,道:“他的孩子我看的真是不顺眼,你说,要是我就这么松手,你这孩子会不会就这么没了?”
“ta死你也得死!”宋以唯双手覆在腹部之上,看着皇覃清的眼神没有一丝的惧意。这个孩子对她来说意义很重。
那头,皇覃濯拿起手机,凭借自己的记忆力打了个电话,然后也不管床上那被人灌了药的两人,径直就走出去了,外面还有一场战斗需要他参与。
也正因为他来去匆匆,一点目光都没有施舍给这个房间中的那个女人,所以,他自然不会知道,在他冷漠的走出那间房门后,房间里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房门被关闭,床上的女人僵硬的身体突然动了动,她厌恶的推开那人的身体,拽下眼上的布条,一股怒火顿时燃了起来,她分明记得,之前有人还有人跟她说:“蒙上眼睛。”然后就为她缠上了布条,甚至她还记得那人指尖触碰到她皮肤的温度。可谁知道,当布条揭开,展现在面前的竟然是这样一出肮脏的闹剧。
“你不是被下药了吗?”有些昏沉的男人对于宋以然推开他的动作很是不满,他又重新靠在宋以然的身上。
宋以然大力的推开她,扯过衣服就要下床,结果还是被男人扯了过去,男人的药力还没过,怎么会轻易放她离开,男女气力的差距让宋以然很快的就处于弱势,她伸手抓起桌边的台灯狠狠的朝男人的头上砸去,男人预料不及,几滴血顺着额头滴落在宋以然的身上,看着突然昏死过去的男人,宋以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和灵魂都分离了,她脑中此时全部都是刚才皇覃濯那种温柔的语气,他说:“乖,别怕。”他说:“等我。”那么温柔的语调,是她从来都不曾感受到的,如果不是亲耳听见,她甚至都不能相信,那么冰冷的一个人会有那种温度的语言。只可惜,那么温和的话语却不是对着她说的,宋以唯,又是宋以唯,凭什么她可以安享那个男人全部的爱,甚至两个恶魔一样的男人都争她枪她,而她宋以然就要遭受这份罪,本来以为今天这个男人会是皇覃濯,她满心欢喜的准备,谁知道竟是一个下流卑鄙之人,凭什么,她哪一样差过宋以唯,她不甘心。
眼睛里多了一抹赤红的恨意,宋以唯,我不会让你这么好过的,我遭过的罪,都要你来偿还。
宋以唯一路又被皇覃清送到了一个地方,当看到面前的建筑物时,宋以唯掩住心中的惊讶,问道:“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皇覃清抱住她,笑道:“只有这里他不会找到。”
“我自己可以走,你放开我。”见皇覃清又要靠近自己,宋以唯很是排斥,从被他带出来,她脸上的表情除了平静就是平静,没有一丝活的情绪。而这种表情看在皇覃清眼里,自然不是什么好现象,他紧紧搂住她的腰,也不关注她腹中的孩子,将她很近的拉向自己,说道:“你还是怕我!”
宋以唯沉默。皇覃清见她又露出那副表情,也不管她怎么想了,强制的抱起来就朝里面走去。
外表看起来破旧不堪的房子,没想到里面是这样一副模样。现代化的布置,各种东西一应俱全,完全不似外表看起来的那么破烂。
“阿力,老妈子呢?”皇覃清把宋以唯放下,朝身后跟随的人问道。
“老板,已经在路上了。”那个随从低头答道。
“你先回去吧,待会儿派人来接我。”皇覃清安然的坐下,拿起晶莹的玻璃杯,倒了一杯清茶,拿起抿了一口,嘴角邪肆的挑起一个弧度,又倒了一杯白水递给宋以唯。
宋以唯面无表情地接过,吹了口气,抿着唇喝了下去。
“不怕我下药?”宋以唯毫不犹豫地模样让皇覃清又张口问道。
“你到底想怎样?拿我当你和他争夺的玩物?还是要杀我?”宋以唯很直接,一点也不想拐弯抹角。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皇覃清摇晃着玻璃杯中茶水,毛尖在水中漂浮旋转,嫩嫩的茶叶就像一只只翩飞的碟在水中绽放,皇覃清忽然开口道:“宋以唯,做我的女人吧!我很少对女人重复这么一句话!”他记得这并不是第一次开口对宋以唯说这句话。
“皇覃清,你现在还是不清醒,你摸着自己的心问一问,你说这句话只不过是因为和我在一起的人是皇覃濯。我不是你小时候抢的玩具。”宋以唯讲话挑明,手中握着那传递着温热的被子,明亮的眼睛看着皇覃清。
男人面色阴沉的道:“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和我说话的女人。”阴冷的面容随即又一转变,笑道:“不过我喜欢。”
“走吧,我带你过去看看。”皇覃清起身强制的将宋以唯带起,朝房间里面走去。
宋以唯很是被动,皇覃清威胁的说道:“想要保住你的孩子,最好乖乖听话。”眼睛漂在她护住腹部的手上,带起一抹不悦。
宋以唯警惕的瞪着他,却又不得不跟着他往前走。
见她动弹,皇覃清很是满意,紧紧的揽着她有些臃肿的腰带着她往里走。这里面的布置真的是很让人吃惊,完全的现代化,甚至是有些智能,房间里的温度被自动的调到一个适宜的数值,宋以唯看着那间几乎是浅粉色堆积的屋子说道:“你也想关我?”
“no,我们只是做个游戏,就看我那二弟有没有那么能力找到你了,在他找到你之前,你只能是我的女人。当然,即使他找到你,这个事实也不会改变!”皇覃清嘴角挂着邪笑,阴阳怪气的说道。
看着房间的门被关上,宋以唯扶着腰在床上坐下,抹了抹额上的冷汗,真不敢想象她竟然和皇覃清对峙了这么久。
她这是怎么搞的?事情又乱了,这样丝毫没有反击的她就像一个被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棋子,终究还是又一脚掺进了两兄弟的恩怨。但愿,她的宝宝能够平平安安的陪着她。
一个名叫张妈的中年女人在当天下午就来到了宋以唯的身边,照顾她的饮食起居,皇覃清神出鬼没,时不时的消失,可又会突然出现。事实上,在饮食这方面,张妈做得很是周到,为了孩子,宋以唯并没有闹脾气,而是安安静静的吃完,又安安静静的被张妈送回房间。
皇覃清很是不喜欢她这幅生人勿近的模样,习惯了被人簇拥着,再加上心底的征服欲,皇覃清总是想要撕破宋以唯这张平静的面皮。
晚饭后,宋以唯在客厅里慢慢的走了一圈,正准备往房间走,身子突然又被皇覃清拉住,他一手拽着她的胳膊,一边朝张妈道:“你出去。”
张妈畏畏缩缩的赶紧出去,房子中就剩下了势力差距这样大的男女。
“宋以唯,我是不是对你太客气了?”皇覃清的脸凑近宋以唯,伸手扯住她的头发,扯得她头皮发紧,宋以唯倔强的眼神盯着他,沉默着不说话。皇覃清呵呵冷笑了两声,凑近她的耳边,道:“你越这样,我越想征服。”手中又用力,他一手掰过她的脸,速度很快,唇瞬间就触碰到了她的,他就像一个粗鲁的侵略者,反手擒住宋以唯的手,朝她的唇上吻去。
宋以唯偏头,排斥的摇晃着,皇覃清忽然用力狠狠的夹住她的下巴,狠狠的吻了上去。宋以唯一直瞪大眼睛,唇上忽然使力,一点也不留情,将他的唇咬出了血。那力度就像对待一个有着深仇大恨的人,皇覃清因为吃疼松开了宋以唯,宋以唯赶紧双手护住自己的腹部。
“你对他也这么粗鲁?”用方巾擦了擦唇角的血,看着白色方巾上的血迹,皇覃清一步步的逼退宋以唯,声音危险的道:“小唯,先是拒绝我,再是咬了我,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要不然,就拿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赔偿我怎么样?”
“皇覃清,你要是把注意达到宝宝的身上,除非我死在这里,要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你。”宋以唯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说出的话也带着一股阴狠的味道。
“呵,怎么办?你越是护着ta,我越是想动ta。”皇覃清将宋以唯逼到墙角,诡异的眸光和脸上的表情是能让宋以唯后背发凉的。宋以唯紧紧的拽住自己的衣服,深吸了一口气,直视皇覃清,语气平静的道:“该说的话我已经说了,你要是动手我肯定阻拦不了你,但是,我说过的话你最好也不要忘记。”
这回轮到皇覃清不说话了,他将她逼到墙角,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宋以唯的脸,她的唇上还带着他的血迹,看在他的眼里,竟有一股妖冶的美丽。紧握的手,额头上的汗珠,皇覃清知道,宋以唯的神经已经完全绷紧了。他忽的呵呵一笑,伸手,动作轻柔的抹去宋以唯唇角的血,另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肚子上,笑道:“别这么紧张,我不过是和你开了个玩笑,你是我看中的女人,我怎么舍得你痛?”又拍了拍她的脸颊,皇覃清笑着转身,朝门外喊道:“张妈,带夫人出门坐坐,别在屋里闷出了病!”
阴晴不定的脾气让人一点也看不透,就在皇覃清转身的时候,她抚着自己的胸口,后背已经湿透。
张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来,一脸惊诧地看着宋以唯道:“夫人,出去吗?”宋以唯这才抬头,看了看客厅中,哪还有皇覃清的影子,她点了点头。
被张妈扶着走到门外,那窄窄的胡同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低矮的楼房还是她之前来的时候的模样,处处散发着古老和陈旧的气息。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宋以唯歪头看着隔壁的房子,那门前,哪里还有那个老人的影子,门上挂了一把锁,好像是很久没有人住的模样。
屋子的前头没有一个守卫的人,宋以唯瞥了瞥四周,无力感涌上心头,虽然看不见,但是她知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一定有很多双盯着她的眼睛。
……
皇覃濯那日从酒店中逃出来的时候,在半路上遇见了秦歌他们。两方相遇的时候,秦歌和苏城几乎没有认出那人就是皇覃濯,脸上受了伤,衣服上也不少血渍和灰尘,整个人看起来哪还有一点干净的模样。一见到秦歌,皇覃濯根本就将洁癖抛出了老远,他一把抓住秦歌的肩膀,冷声道:“皇覃清没死。”
几人一听,立马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来不及考虑什么,几人直冲苏城的老窝赶去。
皇覃濯几人合计了一夜,一边做决定,一边派人出去搜找。力度丝毫不小于当日宋以唯坠海时的模样。
窗外的天已经泛白了,皇覃濯揉了揉眉心,在地图上又划了几点,眼睛中已经泛着血丝,可依旧还是专注的看着,脑中也在高速的运转。
四个人谁也没想到,南瑾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当一身干净利落,如同从画报中走出的温润男子与四个眉头微皱,忙得连衣服都没换的男人碰面时,对立明显的场景可想而知。
“你怎么来了?”皇覃濯只瞧了一眼,又低下头去,不知道在纸上划拉着什么。
南瑾看了看身后的那两伙计朝苏城说道:“苏老大是不是该让人走了?”
苏城朝那两人使了个眼色,这才起身朝南瑾问道:“这个点,南总总不会是来串门子的吧!”还好巧不巧的串到了他的老门子上。
“小唯的事情我要参与。”南瑾也不拐弯抹角,看了看那个低着头,身上还穿着一身脏衣服的那人,语气坚定的说道。
皇覃濯摘下黑框眼镜,使劲儿揉了揉眉心,钢笔在手中转了一个圈儿,然后直直的指向南瑾,他只说了三个字:“不需要。”
“多一个人总是多一条路。”南瑾笑着道,目光中的坚决却是不会任人改变的。
皇覃濯见此,脾气暴躁的吼了一声:“滚!”这个南瑾,他可是看着不爽许久了。
暴戾男人的怒吼也没能让南瑾退缩,他将目光转向苏城,开口说道:“苏老大,你觉得呢?在青城,相比较你们这些鼎鼎大名的人,我这种初来乍到的行动起来是不是更方便一些呢?”
皇覃濯的手一顿,但随即就站起来,朝南瑾不耐的说道:“南瑾,你……”
“留下来吧!”苏城打断皇覃濯的话,朝南瑾伸出了橄榄枝。
“苏城,我要救我女人,不是谈生意。”皇覃濯暴怒。
“我没有能反对的理由。”苏城摊手。
“你……”皇覃濯气急,一屁股又坐在椅子上,脸色铁青。
“南瑾,你要是给我拖后腿,小唯这笔账我连你也算上。”皇覃濯见南瑾优雅的脱下外套,接过苏城手中的资料。朝他说道。
南瑾笑得很是温润,他回道:“这正是我想要和你说的话,别因为愤怒而拉低了智商。”
“哼。”皇覃濯懒得瞅他。
时间匆匆而过,当天大亮的时候,人手已经大面积的派出去了,皇覃濯摘掉眼镜,冷哼了句:“这只狡诈的狐狸。”
一旁的南瑾抿嘴笑。
……
皇覃清是在一大早来的,他用钥匙打开了宋以唯锁住的门,就着黑暗的气氛在宋以唯的床边的坐了下来。手摁在床边的台灯上,淡淡的灯光立马将黑暗的房间照亮,皇覃清伸手正要抚上宋以唯的脸,结果就见宋以唯正睁着眼看着自己。
“天还没亮,你怎么醒了?”皇覃清没有收回手,将手探到了宋以唯的脸上,宋以唯歪头,艰难的坐了起来,疏离淡漠的神色看着皇覃清。
“你知道吗?整整一个晚上,他的人就将整个青城给翻了个遍,可惜啊,白白费了那么多力气却还是没有找到你。”皇覃清不依不挠,又去握住宋以唯的手,宋以唯挣扎,皇覃清便又拿她的孩子来做文章。
“宋以唯,跟着我做我的女人有什么不好,你若是想要什么,我都会捧到你的面前。”皇覃清的语气变软了,但是他眼中那阴气十足的色彩还是让宋以唯很不舒服。
“我若是答应你,你会放过我的孩子?”宋以唯嘲讽的问道。
皇覃清似怜悯的叹了句:“我的女人,必须完完整整的为我所有,除了这个孩子,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是吗?你打算给我什么?拿我当玩具一样宠爱?”宋以唯的笑越来越讥讽。自从明了他们兄弟两人你争我抢的相处模式,她真是厌烦了这样做筹码。
“宠爱你不好吗?这辈子,你是唯一一个让我心软的人。”皇覃清紧紧握住她的手,不容抗拒,淡淡的灯光将他阴冷的面容照在宋以唯的眼里,宋以唯眉头一直皱着,看不懂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最不想做的就是别人的玩具,棋子。”宋以唯苦笑着摇头:“若是妥协了,那么等待的肯定就是毫无感情的被利用,被抛弃。”
“你就那么肯定他会护你一生一世?”皇覃清发问。
“不肯定。”宋以唯毫不掩饰的答道。
“哈哈,真好奇这话传进他的耳中,他的表情会是什么样子。”皇覃清大笑。
“但是我想尝试。”说到这里,宋以唯的话语中夹杂着一丝苦涩:“皇覃清,看人要用心。”
“那我倒要看看,他到底会为你如何的着急。宋以唯,我们打个赌吧,若是今天晚上他依旧找不到你,那么我不会再给你们两个相处的机会,这辈子,天涯海角,你只能跟在我的身边。”宋以唯眼里对皇覃濯的那份感情还是惹恼了皇覃清,他又恢复到原来阴冷的模样,连笑起来都是冷的。
“我有反对的权利吗?”宋以唯自嘲道。
“没有。”他回的很是肯定。
……
宋以然那天回家以后将自己关在房间中关了好几个小时,颓废的从房间中出来,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她这才记起宋卫国此时正住在医院里,于是又朝医院赶去。
医院里的宋卫国此时正在暴躁的发着脾气,见宋以然进来,明明还没完全恢复,却还是使劲儿的朝宋以然招手道:“然然,快过来,你姐姐失踪的事你知道了吗?”
“宋以唯失踪?”宋以然在心中冷笑,面上却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样,惊讶的朝宋卫国问道:“有皇覃濯护着她怎么会失踪呢?爸,肯定是你想多了。”
“怎么会想多,小唯到底是去哪儿了,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平呢?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得罪了什么人还是单纯地被绑票?她小时候被绑过,哎!”或许是病下了,又或许是因为养在外面的那个女人给了他教训,宋卫国变得唠叨起来,张口闭口说的都是宋以唯:“这孩子,到底是去哪儿了!”他一口气接一口气的感叹道,眼中更是满满的愧疚。
“爸,我来看您,您就只念叨宋以唯吗?你念叨她,怎么就不见她来看看你啊?”宋以然心中的那股嫉妒之火又被燃了起来,对于宋以唯的气愤又上了一层,现在宋以唯对她来说,就是一个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
宋卫国板着脸说道:“然然,你这是说什么话,她是你姐姐,自从她妈妈去世以后,这些年我也没有怎么管她,现在人老了,总觉得愧对她。”
“愧对,愧对,你就不觉得愧对我妈,愧对我吗?”宋以然的口气也恶劣起来,横眉竖眼,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看的宋卫国很惊讶。
“然然。”宋卫国的声音也严肃了起来:“你自小就不缺父爱母爱,你妈那是自己作的。”
“好啊,你眼里不是只有宋以唯吗?那你以后就守着你那个女儿过活吧!”手中的花被宋以然大力的摔在地上,她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去。
宋卫国躺在床上被宋以然这样子又给气得胸闷起来。他这是做了什么孽!
宋以然一路上开车狂飙回家,到家以后,她直奔宋卫国的书房,在他书架后的那副字画后面找到了一个小巧的保险箱,伸手在上面摁了几个数字,可是都没有对,宋以唯三个字又冲进她的脑子,她想了想,将宋以唯的生日又输了进去,可还是不对,只有一次机会了,若是她再猜不出来,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奇怪,这简单的六个数字到底是什么?
扔下字画,她在宋卫国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眼睛无目标的游移间突然看见了放在桌子上的台历,一个被红色笔圈出来的日期就映入了她的眼帘。她飞快的拿过日历,看了看上边圈出来的那个日期,在脑中过了好几遍,又翻出手机不知翻看了什么,这才谨慎的在数字键上摁下那六个数字。
“叮”的一声,那是保险箱打开的声音。宋以然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恼怒,如果猜的没错,宋卫国竟然用那人的生日做密码,这就是他所说的愧疚吗?好啊,他到底将她们母女俩至于何地?宋以唯,又是宋以唯,怎么哪里都有她。
保险箱中只躺了一个大的文件袋,宋以然抽出那个文件袋,迅速的打开,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薄薄的一张纸从头看到尾,宋以然的手越来越颤抖,她之前听张美丽说过这件事,本以为这只会是一张普通的财产过渡书,谁知道这竟然是一份遗嘱,而最让宋以然气愤的是,这张遗嘱上除了一套房子,竟然什么也没有留给她们母女俩,所有的所有,竟然全部都是宋以唯的。
宋以唯,这三个字在宋以然看见这张遗嘱的时候就成为了她心中再也不能生长的更加繁盛的一棵树,仇恨之树。短短的一天时间,就让宋以然无比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才是差距,什么才是隔在她和宋以唯之间的鸿沟。
男人是你的,钱财也是你的,宋以唯,你必须死。宋以然在心中暗暗地诅咒道,眼光流转间,那份书面证明已经被她撕得粉碎。
掏出手机,宋以唯摁了个号码,久久,那端才响起男人的声音。
“宋以唯被你藏在了哪里?”她开口问道。
男人似乎很是不满的回道:“以后她的事你少管,我们之间的交易你最好记清楚了。”
“你以为我又要杀她?我爸心脏病突发住院了,想见一见宋以唯,所以我才问问你方不方便……”宋以然的话还没说完,那边的电话就扣下了。
“皇覃清,你可千万不要小看我。”宋以然本来娇美的面容上正被嫉恨一寸寸的吞噬着。她又点了点手机,不知道跟谁说了什么,随即动作迅速的换了一身衣服,十分钟后,宋以然的车开出了宋家大院。
一条被休整的老街口上,一个带着黑色墨镜的女人从车上下来,在她车的身后又跟着停了好几辆车。宋以然从后备箱中拖出一个小箱子交给了刚刚从后面的车上下来的一人,道:“钱都在这儿了,你们只要给我守住五分钟,咱们这笔交易就算完成,龙哥,你们可不会欺负我一个女人吧!”
那被叫做龙哥的男人接过钱点头笑道:“自然不会,难得你这么大手笔,兄弟们怎么又会出尔反尔,道上的规矩我们都明白,宋小姐放心就是。”
宋以然满意的点了点头,看了看已经站成队的人,又看了看面前的街道,说道:“分散,行动吧!”
一群人很快就淹没在人流之中,宋以然走出小巷,看着面前的街道,朝前走着,走到一个小拐口的时候她忽然停住了,朝在一旁叫卖冰糖葫芦的女人说道:“大姐,以前吃过你们家的冰糖葫芦,味道真是不错。”
那大姐一听这话,就知道这是老主顾了,她欣喜地说道:“美女要来一支冰糖葫芦吗?”
宋以然摇了摇头,看了看面前的小巷子,说道:“回来吧。”
时间已经临近上午,这条街道上处处都是来往的人流,只有面前的小巷子静悄悄的,好似世外桃源一般。
龙哥带的人已经到达了,龙哥看到宋以唯的身影后,比了个OK的手势给她,宋以唯点了点头。
她放慢了步子,视线已经触及到那个房子,也是,这么显眼,别的屋子都大门紧闭,上面拴着锁,只有那一处开着门,竟然还有一个老妈子出来倒水。
龙哥派了个人,指了指出来倒水的张妈,又使了个眼色,那年轻人得令,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快步上前,刀刃顺着张妈的步子一抹,张妈还没来得及叫出口就躺在了血泊中。
“嘭!”年轻人的身子还未来得及转,自己也躺到了。就是这一声枪声,惊起了这幽深的小巷子。
宋以唯正扶着腰从房间里出来,结果就听见了一声枪响,她心知不好,刚要往房间里躲,却见一个人飞奔着进来,房屋的门被关上,宋以然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宋以唯的面前。
“哈哈,原来你真的在这里。”宋以然冷笑了一声,不待宋以唯躲避,上前揪住笨重的宋以唯,一脚就踹在了宋以唯的肚子上,这一幕发生的极其快,宋以唯的腹部被宋以然那么一踹,疼痛立马凝聚了上来,从四肢开始蔓延。
手狠狠地揪住宋以唯的头发,宋以然咒骂道:“想不到吧,咱们俩这多年的恩怨就在今天了解了,宋以唯,你到底凭什么?凭什么把任何好处都占了。你这个贱人!”
宋以唯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冷汗从头上开始流着,沾湿了她的发,肚子疼得要命,仿佛有人拿刀子在她身上剜着。一股热热的液体也从腿间流了出来。宋以唯疼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宋以然起身,像一个女王一样俯视着宋以唯,那双穿着及膝靴的脚刚要踹上去,门突然被大力的推开了,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小唯。”高大的身影在看到躺在地上的女人时,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停止了。外面的阳光打在宋以唯的身上,宋以唯费力的睁开眼,看着背光而站的男人,咬着唇说道:“濯……”
皇覃濯一脚踹开宋以然,上前将宋以唯给抱了起来,朝外面大声喊道:“秦歌,快,开车。”
身下的血越流越多,已经沾湿了皇覃濯的衣服,皇覃濯抱着宋以唯的手颤抖不停,他的心跳一直砰砰砰的跳着,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什么混乱,什么皇覃清,什么都不见了,他的世界中只剩下躺在他怀中脸色苍白的女人。那股血腥的气味渐渐地在空中蔓延,秦歌已经将车开了过来,皇覃濯抱着宋以唯小跑上车,朝秦歌说道:“秦歌,快些,她撑不住了。”
“濯……”宋以唯的意识已经开始混乱了,她布满血迹的手抓住了皇覃濯的衣服,低低的叫道,像小兽一般微弱的声音让皇覃濯的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他已经担心得说不出话来了,只能一遍遍的催促着秦歌快一些,再快一些,他的小唯已经流血不停了。
“濯。”宋以唯低低的又发出一声。皇覃濯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低下头,脸颊蹭着她的脸,哽咽道:“乖,不要说话,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眼睛发涩,牙齿开始打颤,皇覃濯忍着心口的一阵阵抽痛,紧紧的抱着宋以唯,说道:“乖,小唯乖。”
“疼,我疼。”宋以唯一声声的喊着,腹部一阵阵的抽痛让车里人的心全都吊了起来,皇覃濯低头,轻轻的吻着她的面颊,一句句的安抚道:“乖,小唯,我们马上就到了,秦歌,你再开快些。”
秦歌坐在驾驶座上,鼻尖早已经闻到了传来的血腥气息,他按照脑中的路线图,一路闯红灯,将飙车的技艺全用上了,在皇覃濯一次次的催促中朝最近的医院赶去。另一边的苏城已经开始着手联系青城最权威的妇产科医生往那家医院集聚。
“疼,濯,疼。”此时的宋以唯没有了倔强的外壳,只是一个被苦痛折磨的女人,她窝在皇覃濯的怀里,手指紧紧的拽住皇覃濯的衣服,力道大得差点将他的衣服给弄碎。
宋以唯每叫一声,皇覃濯的心就抽一下,眼泪从宋以唯的眼角迅速堆积,一串串的止不住的流下来,皇覃濯心疼的俯身吮去她面颊上的每一滴,抱住她的头,将她摁在自己的怀里,全身都在颤抖着。
“保住ta……啊……濯,保住ta……告诉ta,我……我爱ta”宋以唯疼得几乎要晕过去,她努力的睁开一双泪眼,朝埋在自己脸上的男人艰涩的说道,生命的气息正在一秒秒的流逝,在这谁也预料不到的灾难中,宋以唯这才察觉死亡的靠近,还没有看到宝宝平安出生,还没有回应他一声她愿意,还没有看着陈婧出嫁,还没有参与她的宝宝的生命……
皇覃濯低吼,就像一头受伤的猛兽,使劲儿的摇头,道:“不,不,不……,小唯,我好不容易才找回你,你怎么忍心离开我,你怎么忍心?”听她气若游丝的说话,皇覃濯摇头,到最后说出口的只是:“不,不。”
车子的轮胎与地面发出一声激烈的摩擦,秦歌安稳的停车,看着已经带着医生们出来的苏城,他扯下安全带,朝后面的男人说道:“到了,快。”
他刚把门打开,皇覃濯就抱着浑身是血的宋以唯走了出来。那一幕,守在医院门口的那群医生护士这辈子都不能忘记。男人的脸上带着湿润,他发疯般的抱紧怀中的女人,洁白的衬衫上是触目惊心的鲜血,男人的眼睛已经发红,他边走,便低头吻着怀中女人的额头,一直念着:“乖,到了,小唯,已经到了。”将宋以唯抱着放到已经准备好的病床上,一群护士立马将宋以唯推了进去。皇覃濯推开一个护士,眼睛一直看着上面疼的流眼泪的女人,秦歌也和苏城也接手,以最快的速度将宋以唯送进了抢救室。
“小唯。”临进急救室的前一秒,皇覃濯在宋以唯的唇上落下一吻,一滴浑浊的眼泪滴到了宋以唯的眼睛上,顺着她好看的眼角流了下来。
男人高大的身躯在急救室的门关上的那一刻倒了下来,苏城看着这一幕,心道:若是宋以唯今天有个三长两短,那么皇覃濯这辈子就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