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爷倒是小看了你的伎俩!
沈青被穆云轩拽着到了床上,她拉过被子,安静的躺好。
她真的很想大哭大闹大骂一场,可她知道自己不能,从来了京城起,她就失去了这样的权利;嫁进来王府之后,她就更加不能,只能将所有委屈隐忍着。
“沈青,你给大哥灌了什么**汤?!居然让他这么清冷的人也向着你!”穆云轩厉声质问着,沈青忍了又忍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她猛地转过身,拉过被子盖住脸,不让他看见自己的狼狈,强忍着哭腔:“爷,妾身头晕,想休息一会儿。”
他静静的站在床头,眼中一片凛冽,忽的冷声道:“沈青,爷倒是小看了你的伎俩!”
被子下的沈青已经咬着唇瓣泪流满面,听得他走远的脚步声,还有那重重的关门声,她只觉得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仿佛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再后来,她收拾好自己,回了碧云阁。
几日后,沈青不顾彩嫣的阻拦,出了王府,这是她伤后第一次离开王府来护城河堤岸。
骆家成看到沈青的时候,掩饰不住脸上的喜悦。
两人竟沿着护城河走了一圈,骆家成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天南地北的跟她聊着。
沈青绝口不提自己的事情,但骆家成身为东林书院教音乐的夫子,说的事情大都是沈青喜欢的,她的心情也渐渐的明朗起来。
冬日太阳落山得早,沈青准备回去的时候,骆家成执意要送她一段路。
她和骆家成之间清清白白,没有任何越矩的地方,同时也视他为友,于是坦荡的接受了他的好意。
骆家成身上有一股浓厚的书生卷气,又博闻强识,跟他聊天,总会不自主的放松安静下来。
两人并肩走了一段路,骆家成终究是怕流言蜚语带给她伤害,停在了两人分道的岔路口,侧过身子灼灼的望着她。
沈青知道他有话要说,也停下了脚步,温婉的笑着:“有话要说?”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沈青,我喜欢你。”骆家成突如其来的告白,让沈青一下子怔住,不受控制的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骆家成看着她脸上的愕然,还有戒备的神情,惶恐又不安,不由得在心里叹气,接着又扬起一抹温柔却夹杂着几丝悲愁的笑意:“我别无他意,只是想说出来,让你知道。”
“我已嫁人。”沈青垂眸,很冷静的说着。
“虽琴瑟难和,但无阻高山流水。沈姑娘,世间知音难寻。”骆家成已然知道了沈青的拒绝,话峰一转,将两人的关系推回朋友的位置。
“能得骆公子垂怜,是沈青的荣幸。天色不早了,再会。”沈青说完,冲他疏离一笑,转身离开。
骆家成看着她近乎逃跑躲避的身影,脸上露出落寞,长叹一声走远。
沈青快步走了好长一段,这才慢下脚步,抚着自己胸口喘息着,这才清晰的听到身后传来的车轱辘声,不紧不慢,似乎跟着她走了好久。
马车上是恭亲王府特有的标志,她停下脚步转身的同时,车夫也勒马,然后穆云轩掀开车帘子露出一张俊冷的容颜,讥笑道:“就算你要红杏出墙,也寻个隐蔽的地儿,站在大街上偷|情,你也是不害臊!”
穆云轩说完,就命令车夫离开,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他回府看她,得知她用了午膳就出府了,天寒地冻的,他架了马车过来护城河堤岸来接她回来,到不巧,让他撞见了那一幕,真当他穆云轩是死人了?!
呼啸的马车经过她身边带起一股冷风,沈青连忙伸手挡了一下,转过身来去追,马车已经飞快的驶向远方,她渐渐停下脚步,望着车轱辘留下的两排痕迹出神,降临的夜幕渐渐将她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