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0二章 血战乌苏(中)
马蹄轰然,叩击著乌苏镇的街道。由于附近的代郡发生了战事,城里实行了宵禁,街道上没等天黑就已经没人了,这突然传来的震撼大地的马蹄声,让城里的百姓更感到毛骨悚然!
街上没有路灯,淡月的光又掩进了云中,灰茫茫的一片,看不清来了多少人,只觉得狭窄的街道都塞得满满登登地,望不到尽头。
樊哙现在依然是趾高气扬,上次回到咸阳,他在刘邦的臭骂下重新拜了个名师,回了回炉,苦练了七七四十九天,掉了三十多斤膘,终于使武功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这回又向刘邦要了一万铁甲雄师,他要大显身手了。
这一万人可是刘邦的看家队伍,不但人披挂着重甲,一动就稀里哗拉乱响,就那马身上也挂上了铁叶子,走起来轰轰作响,声震数里,好不威风!
他现在惟一的遗憾就是这次遇不到项羽了,要是再遇到项羽,不宰了他也得把他打的满地找牙,出出让他一次次耍的那口恶气!对了,还有姓吴的那小子,仗着会使把七曲凤翅金鐺,耍了我好几把,这会看我怎么耍耍他的吧!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嘿嘿,天下又是我樊哙逞威的时候了!
想想这一段的苦练,他到现在脊梁沟里还冒凉风,那可真是人间地狱的日子呀,那老师简直就是一个恶魔,逼着他跑,逼着他跳,更逼着他抡着铁槊扫来扫去,累得他成天都要扯着猫尾巴上床了。
苦尽甘来呀,如今的大将军樊哙胆豪气壮,又带着一支百战百胜的铁军,他怕什么?就怕遇不到强大的敌人,没有发威的机会,那可太惨了!
一个斥候跑来了:“大——大——大将军,前面有一队胡兵把路拦住了,说是东胡大汗要你去会见!”
樊哙一听愣住了:“东胡的大汗怎么来了?叫我去见他?有***鸟事?”他刚要往前去,被参军曹番叫住了:“听说这大汗脾气贼坏,将军让他骂几句不值当的,还是让汪武去会会他们吧!”说完他回头对旁边的将军汪武说:“你就说大将军还没到,你是最高统帅了!”
身体已经完全复员的牛人阿福一听说前面出现了将近一万人的楚军,他知道事情麻烦了,现在就是往后撤也来不及了,他把心一横说:“列队,准备迎敌!”
敌军的马蹄声先是隐约可闻,渐渐的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越来越震耳欲聋,渐渐的脚下的地面也剧烈地震颤起来------
旁边的副官声音颤抖地说:“牛将军,我们------”
阿福平静的一说:“慌什么,拿弓箭压住阵脚!”
那副官答应一声:“是!”就指挥士兵引弓搭箭瞄向前方。
敌军还在前进,三百步、二百步,一百步,敌人的马队毫没减速的意思。
战士们的心里都紧张得快蹦出来了,阿福也紧紧地捏紧了斧柄,手都出了汗。
在三十步上,敌人的马队终于刹住了脚,但那股卷起的烟尘却仍然向前滚来------
牛人阿福用胡语喊了起来:“妈拉个巴子的,谁***敢挡大汗的銮驾,找***死啊?有胳膊有腿的滚出一个来,看看你长***几个脑袋!”
他旁边的一个将军马上拿汉话喊了一遍,末了还加了句:“让你们的最高长官过来解释清楚!要不然我们就把你们全杀死在这里!”
阿福说完,他小声对部下说:“把霹雳弹都预备好,先消他一顿霹雳弹,再冲上去拿枪挑!大帅说了,狭路相逢勇者胜!打仗打的就是个精气神!大家听我的,我把他们往前调一调再打!”
战士们都默默地摘下装霹雳弹的兜子,拎在手里。
刚说完,那汪武就跑来了,见面就鞠躬哈腰地说:“我们大将军还没到,这些人是我带来的,是根据我们楚王和大汗达成的协议来这里临时驻扎,准备攻打代郡的!”
“妈了个巴子的,爷怎么不知道?唬人唬到爷这来了,你好大的狗胆!”说着他一把将汪武揪了过来,大手反来复去地煽了他几个大嘴巴子。
楚军一看他被打了,立刻忽地涌了过来,手里的刀枪都举了起来,杀气笼罩着街头。
阿福一看火候到了,立刻喊了起来:“打,打他们个王八羔子!”
战士们立刻朝楚军人群甩起了霹雳弹,轰轰轰,爆炸声声,火光闪闪,楚军被打乱了,转头狂逃起来,人推马踩,大街上乱成了一锅粥。
樊哙听说他的将军被胡人打了,气得他哇哇大叫,打马就向前冲来,刚跑了两步,他的前面就落下了黑蛋蛋,接着轰轰地就响起了震天动地的雷声。他大吃一惊,把马头一兜就狂跑起来----
火药,虽然对现代人来说简单得很,但在秦末汉初却还没有,历史到宋代才会使火药出现,因为项羽和虞凤是从现代过来的,所以造出了火药,这在冷兵器时代给人们造成的冲击确实是相当巨大的!
看敌兵溃败了,牛人带着士兵就冲了上去,开始了一场大屠杀。
楚军撤到了东门前的一片开阔地被樊哙带兵给堵住了:“***,不就是几个天雷吗?怕个熊?马上列队,杀死这群胡狗子!”
牛人带兵已经杀过来了,看见列队的楚军,他心里闪过一丝慌乱,但立刻稳住了,他知道现在只能拼一把了,不杀退这些楚军,大汉就占不这乌苏城,而且现在只要一退,全军就会陷于被动,会被楚军追杀到死。
他下达了命令:“吹号,进攻!狭路相逢勇者胜!”
阿福随着己方的号角声发出一声狂吼:“杀!为了大汉,杀!”
现在他的耳边除了飞驰的战马撞击在一起发出的沉闷的响声外,就是双方士兵的嚎叫和刀枪刺进人体的噗哧声,大刀砍断骨骼的碎裂声----
阿福冲出了接触点,耳边还想着刚才枪斧的磕击声。他刚才连杀了六人,一个将军,五个士兵,那将军是个年轻的壮汉,身子壮得像头牛,那人挺枪向他飞刺而来,被他的大斧磕飞了,他的斧柄却毫不客气地砸在了那人的头上。这一招是跟大帅学的,练了半个月才练会的。学就不白学,今天刚开张就赚了一个!
阿福看见那人掉下了马,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脑袋上红的白的淌了一地,好恶心人!
他一眼看见前面战士和敌人已经陷入了胶着状态,一个大胡子楚将正挺着杆长槊打马向他的副将奔去。他大吼一声朝那楚将劈头就是一斧。简洁干净的一斧,势大力沉的一斧,铿地一声,声震耳鼓!
樊哙使尽吃奶的力气用铁槊架住了他这一斧,一时间震得他两眼火花乱窜,金铁交鸣声震得他耳聋头晕。他觉得眼前这人好大的力气,双手虎口给震得又痛又麻,胳膊震得直哆嗦,妈的,怎么又冒出来个力气大的傻小子?
牛人阿福大斧没停,斧走偏锋,顺着樊哙铁槊的长柄就朝他的左手划去,吓得樊哙狂喊起来:“***,你这是什么打法,怎么没一点规矩啊!”为了保住左手指头,樊哙不得不松手。这样,他的胸腹就全部暴露在了阿福的斧前。阿福看也不看,再次顺势斧柄一推,正好打在樊哙的腰侧,就听的”咯咕”一声,肋骨全断。樊哙痛的一哆嗦,刚想喊,又见阿福的大斧返回,吓得他身子一滚就蹿下了马,一连钻过几匹马肚子,爬上一匹没主的马,打马向城外落荒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