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京中来人

075 京中来人

吴若絮快步走到黎融墨的身边,盈盈眼波水光流转,怯生生地看向黎融墨,“相识数日还未得知公子尊姓大名,不知公子可否告知?”脸上那微微的红晕,昭示着一个女子的倾心,如此明显地表白心迹,实在是勇气可嘉。

这一番情动却被黎融墨冷冷地浇灭,“就你也配?”语气中毫不掩饰地轻蔑,云瑾笙在心中默默补齐黎融墨话,就你也配知道本王的名字?果然是傲娇啊。

吴若絮顿时脸色刷白,不可置信一般看着黎融墨冷漠的表情,似乎受了重大打击一般,怔怔地站在那里。

姬煞儿一步步靠近吴若絮,“你是眼瞎了吗?没看见人家旁边还站着他的未婚妻吗?如此明目张胆地不知廉耻,果然是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的拿手好戏。”

“你……”吴若絮气极,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你什么你?当真是不要脸,人家明明对你不理不睬你却还偏偏要黏上去,简直就是犯贱,贱人中的极品,不愧是你爹生出来的好女儿,真是血脉相承啊。”只见姬煞儿一脸笑意地说出让吴若絮简直要喷血的话,云瑾笙嘴角勾起笑意,这个人还真有意思。

“这是你今天第二次因为她笑了。”黎融墨淡淡的语气中有些隐隐的不悦,云瑾笙依旧轻笑着,“她是个有趣的人。”

司徒映雪也是有趣地看着姬煞儿,这样的人她还是生平第一次见到,新鲜得很。

黎融墨拉着云瑾笙的手就要离开,姬煞儿见状,正欲跟上,却依旧不忘回头对吴若絮说到:“若絮啊,如果你真的有一天像柳絮一样飘零无依的话,你可以来找我,我一定会给你找个好一点的青楼,让你安身的,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

眼看着马车要走,姬煞儿连忙钻上马车,对着几人微微一笑,贝齿微露,艳丽至极,柳慕语惊讶道:“你上来干什么?”

姬煞儿在司徒映寒身边坐稳,“是主上召我来的,我当然要跟着主上了。”

林安风敬佩地看向黎融墨,“原来你早已在江湖中布置人手了。”除了那个名门正派的白衣男子,还有这个邪教的魔女,他是怎么做到的。(www.pnxs.com平南文学网)

黎融墨不置可否,本来他吩咐姬煞儿在武林大会的时候,助疏行一臂之力,可是吴海生的死却是出乎他的意料,不过这样一来,对自己更有利,事情没有那么麻烦了。

“夫人,久仰大名,此番一见三生荣幸。”云瑾笙轻笑,如果自己没有看错的话,她的眼睛里冒出的是某种类似崇拜的东西,不过喊自己‘夫人’让云瑾笙有些小小的尴尬。

不过黎融墨显然很满意姬煞儿的称呼,“西北那件事,你不用出面了,让疏行去就可以了。”

姬煞儿顿时笑颜如花,“谢主上。”果然懂得察言观色是最重要的,只要把夫人哄得高高兴兴的,自己的日子也好过一些。

几人在宅院门前下了马车,却只见门口站着一男子,柳慕语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边快步跑到那男子身边,一下子便是抱住了他,云瑾笙猜测,他应该就是柳慕语的未婚夫吧。

于泽博一腔的怒火也是因为柳慕语这一抱,消散了许多,随即向黎融墨和云瑾笙行礼,“臣见过摄政王殿下,见过六公主殿下。”

“起来吧,这里不是京城,朝堂上的礼数就免了吧。”

林安风轻笑,“没想到千里追妻的还不止摄政王一个人,我们先进去再说吧,先让御医为杨叔叔瞧瞧。”

于泽博带来的三名御医皆是宫中德高望重的御医,三人轮流为杨尘远把了脉,神色皆是平常,云瑾笙猜不透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刚走出外间,便急忙问道:“杨叔叔他怎么样了?能治好吗?”

其中一名胡子有些泛白的御医道:“启禀六公主,此人体内精气耗损极大,常年受刑,身子已是千疮百孔,要想完全恢复只怕是难。”

“一点办法都没有吗?”云瑾笙追问道。

“六公主莫急,要想完全恢复是不可能的,但是只要用药好好养着,也能正常地生活,只不过身子会虚一些。”而且寿命可能也要短一些。

云瑾笙轻轻舒了一口气,这样的结果就很好了,“那你们就开药方吧。”

那名御医写了药方递到云瑾笙的面前,“这些都是普通的药材,这里应该都有,暂且先服着,等到回到京城之后,再重新开药方,恢复起来也快一些。”

云瑾笙进到内室跟顾斓雪细细转述了御医的话,顾斓雪心中也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对于尘远,自己亏欠得太多了。

几人离开杨尘远的房间,在花厅里坐定,于泽博把手中的信递到云瑾笙的面前,“这是皇上吩咐臣带给六公主的信件。”

云瑾笙看了身旁的黎融墨一眼,伸手接过,上面的笔迹虽然有些稚嫩但是可见是用了心的,信封上写着:姐姐亲启,似乎是很熟悉的笔迹,云瑾笙拆开信细细地看着,于泽博向黎融墨禀报着朝堂的近况。

其他人眼见无聊正欲离开,姬煞儿却是面带喜色道:“他来了。”

“谁?”柳慕语下意识地问道。

姬煞儿面上娇俏,“疏行。”

云瑾笙放下手中的信,这封信的字里行间都透着对自己的思念,这般情深意切,云瑾笙心中很暖,虽然自己忘记了这个弟弟,但是这般亲情,她很珍惜,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见到这个皇上弟弟了呢。

疏行进入花厅,姬煞儿一下扑在他的身上,“你怎么这么晚才来?”语带撒娇。

白衣男子玉面英俊,红衣女子娇美如花,当真是般配,只见那男子无奈却宠溺道:“主上还在这里看着呢。”

姬煞儿不舍地放开疏行,却依旧霸着他的胳膊,疏行正欲给黎融墨行礼,却是被黎融墨淡淡阻止,“行了,你们都下去吧。”他们二人也是许久未见,想必是有很多话有说。

姬煞儿俯身下拜,声音娇俏,“多谢主上了,主上有了夫人之后,通情达理了好多。”

“煞儿!”疏行无奈低呵,主上性情难以捉摸,惹恼了主上,可没有好果子吃,而他不知道的是,在自己身边紧偎着就在刚刚已经把本属于自己的任务推给了他,等到他知道的时候,就只能感叹自己遇人不淑了。

云瑾笙对这些政事不感兴趣,正欲起身离开,黎融墨却是扯住她的手,对于泽博道:“这些事情我们晚上再谈吧,你跟柳慕语也是许久未见,你先去陪陪她吧。”

于泽博自然是乐意的,起身告退,黎融墨握着云瑾笙的手轻轻摩擦,片刻之后陡然起身,云瑾笙不解,“干什么?”

黎融墨回头轻笑,“怎么?害怕我对你做什么?”

云瑾笙脑海中浮现几个字:彼其之子,美无度。好熟悉的一句话啊,自己好像用它形容过谁。

黎融墨把云瑾笙拉至自己的房间,云瑾笙打量了一下,房间的布置很是干净利落,没有多余的装饰,简洁大方,黎融墨走到琴架旁坐下,“有一首曲子,我想让你听听看。”能让他为之奏曲的也只有瑾笙一人了,或许这首曲子能让瑾笙想起一些什么。

琴声起,云瑾笙行至窗前止步,眼角瞥见书桌上有一幅未完成的画,那画上的人是自己跟他,这画上的情形跟现在何其相似,他端坐抚琴,自己临窗而立,嘴里在哼唱着什么,自己哼唱的究竟是什么呢?云瑾笙努力回想,脑海中的画面一闪而过,嘴里不自觉地和着黎融墨的曲调哼唱出声,黎融墨心中一喜,这些事情她果然还有印象,说不定自己真的能让她恢复记忆。

云瑾笙声音轻灵,婉转地在整个院子里响起,顾斓雪跟床上的杨尘远对视一眼,皆是无言,有些事情本是命中注定,就算是曲折蜿蜒,却终归是要回到原来的轨道上去。

林安风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曾几何时,自己也听过这样轻灵的歌声,那是她即将要离开云昭国之前,林安风把杯子重重的放下,推开雕花木窗,只见司徒映寒在花枝低垂的回廊上兀自出神,林安风拎着酒壶走到司徒映寒的身边坐下,把手中的酒杯递到司徒映寒的手中,司徒映寒犹豫着并未伸手,哪知林安风一把塞到了她的手中,酒壶倾斜,琼浆玉液倒了满杯,司徒映寒却并未举杯,“我不善喝酒。”其实是滴酒不沾的。

林安风轻笑,“尝尝看,这酒可是不多见,美味得很。”

司徒映寒将信将疑地尝了一口,却是立即伸了舌头,那模样娇俏得很,林安风一愣,从来没见过她这番模样,倒是新鲜。

林安风轻拍司徒映寒的后背,“你该不会从来没有喝过酒吧?”

司徒映寒点头,“我从小时候开始就是滴酒不沾的。”

“这样多无趣啊。”林安风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下,酒香醉人。

“是很无趣,我的人生从来都是很无趣的,我从小就是被当做天资聪颖的那种人,整个家族的人都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我就代表着司徒家的尊严和骄傲,于是就被愈加严格的要求,我从小就要学很多东西,圣女要会的,我全都要学,娘常说,为什么我拥有这么好的天资却不是圣女,但是其实我心里是庆幸的,幸好我不是圣女,否则我这一辈子都要这么死气沉沉地度过,跟你们一起离开缪水族,大概是我这辈子做的最疯狂的决定。”司徒映寒眼神迷离,似乎在追忆往事。

“你后悔吗?”林安风看着司徒映寒的侧脸。

司徒映寒莞尔一笑,“当然不,我在这里见到这么有趣的东西,怎么会后悔?”

林安风也是笑得明媚,“好,就敬你的不后悔。”

微风拂动花枝藤蔓,两人在藤荫下相视而笑。

在这个悠闲的午后,几个年轻人心思各异,却感受到世间的美好,歌声清澈,琴声悠扬,如此契合。

但是冯府中却是另一番景象,小男孩儿趴在父母房间的窗前,只听得里面爹跟娘争吵得很厉害,而且他还听到了拳脚相加的声音,他正欲推门而入,却被奶娘拦住,奶娘一把捂住小男孩儿嘴,示意他别出声,轻手轻脚地把小男儿带到一处偏僻的地方,小男孩儿扯开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愤愤道:“我要去救娘亲。”

奶娘把小男孩儿搂进怀中,脸上满是哀戚,“言儿,你千万不可去知道吗?不要惹恼你爹,否则……”奶娘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

是夜,小男孩儿突然发起高烧来,整个冯府都忙做一团,冯府中的人不能擅自外出,只得央了那些把守的官兵们去请了大夫进来,那些大夫只说是偶感风寒,喝了药便没有大碍,也不知是药效太慢,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这小男孩儿依旧是浑身滚烫,而且是越来越烫,冯夫人抱着小孩儿只是哭,在场的人均是戚戚然,再这样烧下去,这小男孩儿的命只怕是保不住了。

疏行悄然离开人群,等他回来时,已经带了一名御医前来,那御医医术自然不是平常大夫可比,只见那御医把了脉开口道:“这并不是普通的风寒,应该是有人在膳食中做了手脚,有些吃食是可以让人产生这种症状的,大人或许可挺过一劫,孩子却是比大人脆弱得很。”

冯夫人急切道:“不知大夫可有什么办法?”

“办法自然是有。”只见那御医拿出随身的药箱,手执银针扎在小男孩儿稚嫩的身子上,片刻之后,只见那男孩儿呕吐不住,床边秽物一地,那御医收回银针,“吐出来也就好了一半了,我再开个方子,喝几天药也差不多好了。”

冯夫人擦擦小男孩儿的嘴角,满是感激道:“多谢大夫了。”

果然,小男孩儿的身体没有那么烫人了,在场的人皆是松了一口气,而接下来他们都疑惑这疏行公子是从哪里找来这个大夫的。

这样一番折腾到天亮,小男孩儿的情形也是稳定了下来,而第二日一早,云瑾笙她们也是知道了这件事,云瑾笙看着黎融墨淡淡道:“这件事也该是时候了吧?”

黎融墨轻笑,“既然瑾笙说是时候了,那自然也要结束了。”

柳慕语不解,“你们两个这是打什么哑谜呢?”

“这件事本来就是为了给夫人找乐子的,既然夫人觉得无趣了,那这件事也该结束了。”

“这么说,你们早知道凶手是谁?”

“可以这么说吧,但是我们没有证据,不过经过昨天晚上应该就有证据了。”

柳慕语依旧是一头雾水,“昨天晚上的事跟吴盟主的死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云瑾笙开口道,“有人想杀了这孩子。”竟然对一个小孩子下手,当真是该死。

“原来瑾笙早就看出来了。”就算失忆也完全无损于瑾笙的冰雪聪明,“从那天你问冯夫人的那些问题看出来的?”

云瑾笙点头,那天他们的表情都不太正常,当然这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测,具体怎么做还要看黎融墨。

疏行把所有人都聚集到前厅,自然包括冯冲融夫妻,冯冲融却是举步欲走出前厅,疏行闪身挡在冯冲融的身前,“冯帮主,我劝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在这里等着。”

冯冲融怒目而视,“疏行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这些人什么时候要听你的命令了?”说着便是动起手来,疏行轻笑道:“自不量力。”

失去右手的冯冲融被疏行轻蔑的语气刺激到,使劲了全身的功力对上疏行,却是不堪一击,瞬间已被打倒在地。

“咦,这并不是已经被主上打残了的冯帮主吗?怎么还在这里跟疏行动手,简直是找死吗?疏行你怎么没结束他的性命,这等人渣,你还留着他干什么?”依旧是姬煞儿讥讽的语气,而她的话让在场的人皆是一愣,‘主上’?姬煞儿是那位锦衣公子的属下,是官府的人?听她的语气似乎跟疏行公子很熟悉,难道这疏行公子也是官府的人?再看向那携着君王之气走来仿若天神一般的男子,这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能把天下闻名的疏行公子和邪教魔女尽数收入囊中,这武林正在他们不知不觉中悄然发生了变化,这天似乎要变了。

疏行见黎融墨在位上坐定,单膝跪在地上,“属下见过摄政王殿下、六公主殿下。”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呆愣,本以为这个男子只是一个京中的权贵之人,却没想到他竟是传说中惊才绝艳的摄政王殿下,那个在云昭国仿佛神灵一般存在的男子,而那个女子竟然就是传奇一般的六公主殿下,那个让摄政王隆重求亲的六公主殿下。

寒松看着一众呆愣的武林中人,冷声道:“摄政王跟六公主殿下在此,还不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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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腹黑公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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