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赃嫁祸
医院外,宠再再买了东西刚要走进去,可是却被突然冲出来的叶辰死死抓住。
“少爷,少爷,不好了。”叶辰发疯般,对着宠再再唤道。
宠再再推开他的手,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不解道。“什么不好啦呀?你倒是给我说清楚——”
“少爷。安小姐她不见了。”叶辰哽咽了下,声音沙哑着道。
“什么?”闻言,宠再再愤怒的盯着叶辰,将手里的东西丢在一旁,倏的伸手抓住他的衣襟。“你是怎么给我办事的,我不是让你尽全力保护好她的吗?为什么会不见了?”
叶辰胆怯的低着头,胆怯的身体不断瑟瑟发抖着。
“没用的东西。”宠再再松开他,抬眸望着医院的方向,深深吸了口气。“我们走——”
说罢。宠再再径直向马路边走去。
“少爷,请上车。”叶辰见状,快速跑上前来打开车门,毕恭毕敬道。
宠再再吸了吸鼻子,俯身钻进车里。
突然,他好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那么无能,竟然丢下她一个柔弱女子。
而现在,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怎么样了,有没有受到伤害。
“a大学到了,少爷。”宠再再还在沉思,叶辰突然探过头来低声道。
宠再再抬眸,扫视了眼叶辰,然后快速下车,直奔校长办公室走去。
“砰”的一脚,将校长办公室门给踹开了。
此时,校长正坐在真皮沙发上,仰着头,手里捏着一个茶杯。而在他的大、腿上,却坐着一个阿娜多姿的女人。
女人伸手勾住校长的脖子,妩媚的笑着。
然而就在门被踹开的瞬间,女人吓得张大嘴巴,目瞪口呆的望着宠再再。
“你先出去。”看了眼宠再再,校长连忙推开身上的女人。
女人撇撇嘴,低着头退了出去。
“来来,请坐。”校长很有礼貌的俯身,邀请宠再再上前坐。
宠再再冷漠的眸子里迸射出寒光,寒气逼人。
“我今天来,只想问你。安以陌去了哪里?”
校长嬉笑的表情,忽然僵持在那里,唇角微微抽、动了下。“这个嘛。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是她主动申请退学的。其实她的成绩还是不错的,只是可惜——”
“胡说。定时你逼迫的,你说,是不是?”宠再再紧张的对着校长,语气严肃道。
听着他的话,校长忍着心中的愤怒,假装不在乎的继续笑着。“这是哪里的话呀,现在可是民、主社、会,不管做什么,可都是要讲求证据的。您无凭无据的,可不要乱说哦?再说了,安以陌同学是主动要求退学的,她家里的情况我想你也是知道的,能在这里读书,已经算是祖上积德了。她还想怎么样?”
“你给我闭嘴。”宠再再愤怒的转头对着校长。
校长没再说话,只是哽咽了下,将头压得低低的站在一旁。
“关于此事,你有什么看法?”离开校长办公室后,叶辰开车载着宠再再顺着街道向前走着,宠再再忽然开口道。
闻言,叶辰也是一头雾水。
他以前,都是服从命令的,可是突然宠再再让他想办法,他还真想不出来,可是又不敢说想不出来。
叶辰蹙眉,纠结的手指发抖。“照我说,她肯定走不远,毕竟她身上钱不多。而且我觉得,安小姐此次离开,绝非她心所愿,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叶辰努力哽咽了下,拼命的咬着下唇,绞尽脑汁的说着。
“难言之隐?”宠再再突然打断他道。
“对呀。少爷,您想想啊,她那样条件的女孩,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岂能说退学就退学?”叶辰微微吐了口气,见情况有所好转了,迅速抓住机会道。
“说的对,好,你就沿着这条街一直往前开。”宠再再蹙眉,黑眸死死的盯着车窗外的行人。
叶辰愣了下,侧目看着宠再再。“可是,我说少爷。咱这样瞎转悠,到啥时候才是个头啊。而且您不是还要去医院——”
“闭嘴。”宠再再呵斥道。
闻言,叶辰迅速闭了嘴,专心开他的车。
***
饭店内,安以陌很努力的配合着雨蝶,很快就把地上的一堆菜给洗完了。
这时候苟长生正好炒好了一份炒面,随着油烟味,炒面的香味飘的满屋子都是。
安以陌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嘴巴里的口水就不断的往外冒,她伸手轻轻抚、摸了下肚子。“宝宝,你放心,妈妈很快就可以给你好吃的了。你要乖哦?”她抿唇微笑着,低头洗了洗手,慢慢站起身来,向着苟长生那边望去。
“喂~~”突然,雨蝶好像不开心似的走到安以陌跟前,黑眸瞪的大大的对着她。“我说,你是成心找事呢,是不?”
安以陌微怔,一脸无奈的看着她。“我没有啊,雨蝶姐姐,我真的没有啊。我——”
“你给我闭嘴。”雨蝶呵斥道。“你还说没有,你看看,这是我一天的活儿,你这才多大功夫就给做完了,你说你,是不是成心找茬呀?”
“我——”
“我说雨蝶,你就不能积点德吗?以前我就经常提醒你,不管做什么,在那只要老老实实的做,对得起良心。可是你呢,每次都投机取巧,偷懒,现在倒还怨气人家来了,你说你——”苟长生实在看不下去了,倏的转身,对着雨蝶就是一顿臭骂。
雨蝶听到这话,更是气愤的对着他。“好啦,原来你是看上这狐狸精啦。好啊,今天我就让你知道老娘的厉害——”说罢,雨蝶抄起一根棍子,就向着苟长生冲了过去。
“停。”安以陌深吸了口气,抬眸对着他们两人,瞬间泪如雨下。
“你们都不要再吵了。都怪我,是我害得你们吵架的,对不起。”安以陌抽泣着,缓缓抬眸,深深地对着他们鞠了个躬。“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走,我现在就走。”
说罢。
安以陌转身就向着外面走去。
“哎,安以陌——”苟长生紧张的追了上去。
“我说以陌,其实你也别自责了。我们就这样,没怪你,真的没有怪你。留下吧,好吗?你看,现在找份工作,多不容易啊。你现在走了,外面乱七八糟的,万一遇见坏人,那可如何是好啊?”苟长生倒还是个好人,对着安以陌微微一笑道。
听着他的话,安以陌感激的仰起头,满含泪水的对着他。“谢谢,谢谢你。”
“咳——”雨蝶狠狠的白了眼安以陌,虽然没说话,可是什么都写在脸上呢。
“谢谢,也谢谢雨蝶姐姐。我刚到这里,以后还希望你多多照顾。”说着,安以陌又是深深地鞠了个躬。
雨蝶一脸冷漠的看着安以陌,表情异常的冷酷。
“其实也没啥,你如果真的觉得对不起我,想谢谢我呢?那你就把你的工资分我一半,你看,可好?”雨蝶抬眸,扫视了眼安以陌,语气邪恶道。
“雨蝶你——你是在太过分了。”苟长生气愤的指着她,可是却在看见她凶狠的眼神时,立刻闭了嘴。
他心里很清楚,雨蝶是什么人。
如果再继续这样争执下去,那对谁也没好处。
与其这样,还不如保持沉默来的实在——
“咳咳——这是你们今天的饭,吃完都给我回去睡觉,明天谁敢迟到,就立马给我滚蛋。”工作到很晚的时候,老板娘提着一个白色的大桶走进后厨,把桶往地上一放,随即扫视了眼安以陌、雨蝶和苟长生。双手插在腰间,一脸不消一顾道。
闻言,苟长生立刻停下手里的活儿向着这边。“知道了,老板娘。”
“嗯嗯,我们都记住了,老板娘。”见状,安以陌也跟着转过身来,对着老板娘深深地鞠了个躬。
老板娘唇角斜斜的抽、搐了下,狠狠的白了眼安以陌,可是随之而来却是一丝好奇,连她也说不上来的好奇。
“我靠。今天还吃这个啊?”老板娘走后,雨蝶快速冲过去,打开那个白色桶,看了眼里面的东西时,异常愤怒。
紧跟着,安以陌也走了过去。
她向里面看了一眼,先是一愣,随即又恢复正常。
原来老板娘给他们吃的,全都是客人吃剩下的饭菜混合啊。
本以为,可以给她的宝宝增添一些营养的,可谁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形——
“呵呵——将就着吃点吧,吃点吧。”苟长生笑着走过来,对着安以陌道。
安以陌没说话,只是很有礼貌的也对他笑了笑。
“我靠,你他么还真是猪啊。啥都吃——”雨蝶气愤的站起来,冲苟长生喊道。
苟长生撇撇嘴,依然嬉笑着走到雨蝶跟前,在口袋里掏了许久,最后好不容易掏出来一个,塑料袋子包裹着的东西。
“吃,吃。这是给你留着的,里面还有肉,很香的。”苟长生嬉笑着,像龟孙子一般,对着雨蝶点头哈腰道。
雨蝶蹙眉,黑眸闪烁着,扫视了一眼苟长生递过来的东西。瞬间眉开眼笑的,伸手戳了下他,随即结果他手里的东西。“你这死鬼,咋不早说呢,真是的——”
“呵呵——”苟长生嬉笑着,继续点着头。
“宝宝,对不起,是妈妈没有用。宝宝——”安以陌垂眸,有几滴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像尖刀一般,狠狠的刺穿她的肌肤。她默念了几句之后,咬着下唇,快速盛了一碗白桶里面的饭菜,闭着眼睛往嘴巴里面塞。
“嗯——肉,里面还有肉呢。”突然,安以陌快速睁开眼睛,看了眼碗里的饭菜,在中间的地方,发现了一大块完好的肥肉。随即开心的小声唤了句。
她感觉很欣慰,终于可以给宝宝补充一些营养了。
顷刻间,安以陌倒觉得这饭菜很香,很好吃。
她没有再多想,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她心里很清楚,只有填饱肚子,她的宝宝才能健康成长。
否则宝宝生出来,也会营养不良的。
越是这样想,安以陌越是感觉欣慰。欣慰她终于找到了个安身之所,欣慰老天还是对她很好的,并没有对她不公——
***
医院里,余妙彤发疯一般的在病房里嘶吼着。“滚,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如果找不到少爷,你们都别回来见我,他么的,全是群饭桶——”
“砰——”一声。
叫骂着,感觉不过瘾,余妙彤就顺手抓起床边,宠再再为她新买的那只大花瓶,对着门口的地方狠狠砸了过去。
瓷片像断了线了珠子,碎落一地。
“咦——”等声音停下之后,安以陌忽然发现门口躺着一个人。
仔细一看,原来是南拿下。
“啊——来人,快来人啊。医生,医生——”余妙彤歇斯底里的吼着。
很快,医生赶来将南拿下给抬走了。
看着一身白褂子的医生从她的眼前消失,余妙彤就感觉异常的愤怒——
“安以陌,你这个臭女人,贱女人。怪你,都怪你,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这个贱女人——”余妙彤咬牙启齿的咒骂着,拳头也跟着攥得死紧。
“爸爸,爸爸。”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南拿下终于醒了。见他醒来了,余妙彤开心的笑着唤道。“您要不要吃个苹果,再再买的苹果可甜了。”说着,余妙彤站起来,从桌子上取来一个苹果,然后坐在南拿下身边道。
“不吃。”南拿下愤怒的爬起来,语气冰冷刺骨的低吼。“还从没人敢这样砸我,谁?你告诉我,到底是谁?”
闻言,余妙彤深深吸了口气,顿感背如芒刺般难受。
“呵呵——我说爸爸,您现在不是都没事了吗?怎么——”
“闭嘴。我在问你话,你为何不回答——告诉我,到底是谁?”南拿下不屈不挠的对着余妙彤,语气坚决道。
余妙彤努力哽咽了下,眼神不安的对着他,语无伦次道。“是——安以陌。”
“啊——”深夜,安以陌忽然紧张的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气。“梦,幸好只是个梦而已。”安以陌低头,抚、摸着她的肚子,庆幸着。
她现在居住的地方很小,而且还是两个人睡一张床,中间是用木板隔开来的,苟长生就睡在那边。
这就是他们的宿舍。
安以陌依靠在墙壁上,一只手摸着肚子,一只手抬起来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真是奇怪,她怎么会梦见妙彤要掐死自己的孩子呢。要知道,妙彤可是她最好的朋友啊,她怎么会这样做呢?
“咦——”安以陌蹙眉,黑眸快速闪动着。“我为什么没有去找妙彤呢?或许她——”
“他么的,你还睡不睡了,再不睡就滚出去。”雨蝶脾气暴躁的仰起头,看见安以陌的脸的瞬间,整个人都傻了,可是忽然又恢复正常对着她骂道。
安以陌没说话,只是对着她微笑着点了点头。
雨蝶白了她一眼,然后就躺下继续睡觉了。
安以陌撇撇嘴,手指抬起来放在眼前看了看,最终还是觉得应该去找下余妙彤。
她是她最好的朋友,为了救她连性命都不要了,而她又怎么忍心这样消无声息的离开呢。
思索着,安以陌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
至少上天还没有彻底的抛弃她。
“嘀,嘀——”窗外传来汽车的鸣笛声,安以陌抬眸对着外面看了眼,然后躺下来用被子裹着身子睡下了。
她知道,就算不瞌睡,她也要强迫自己多睡会的。因为现在不光是为了自己,她还有宝宝,她要保护她的宝宝,决不能让宝宝受到半点伤害。
这样想着,很快,安以陌就睡着了。
她睡觉的样子很美,跟她善良的心灵一样美。
外面街道上的汽车在缓慢的行驶着,前面的车窗是打开着的,从里面探出一个人头来,对着四周张望着。
“我说,少爷。这都大半夜的了,咱还要继续找下去吗?”开车的叶辰忽然回头来看向宠再再。
宠再再没理他,依然目不转睛的看着周边的每个角落。
“以陌,对不起,对不起。我应该早一点来找你的,以陌——”宠再再手指攥得死紧,黑眸瞪的大大的,望着前面一个破旧不堪的房子的玻璃,玻璃上贴着耀眼的贴纸,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显眼。宠再再撇撇嘴,在心底里祈祷着,真希望安以陌可以平安无事。
叶辰望着宠再再,等了许久,可都未见他开口。
无奈。他只要继续开着车。
车子缓慢的经过了这条街道,然后进入下一条街道。
“嘶——”就在离开的瞬间,宠再再忽然感觉心不自觉的疼了下,他倏的转头向身后看去。
然而身后除了闪烁着的路灯之外,别无其他。
周边的门面房,就像沉睡中的猛兽一般。
“我们回去吧。”宠再再无奈的叹了口气,有点不舍的冲叶辰甩了甩手。
叶辰闻言,快速点了点头,随即快速开着车子,很快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随着车子的不断颠簸,宠再再的心也跟着决裂的痛着。
他的拳头攥得死紧,抵在自己身边的座椅上,微微低下头,黑眸闪烁着,眼角似乎有泪珠滑落下来。
他伸手擦去泪珠,哽咽着抬眸看向叶辰。“如果,让你和不爱的人结婚?你愿意吗?”宠再再蹙眉,盯着叶辰,语气低沉,且略带一丝沙哑道。
叶辰扭头来,对宠再再笑了下道。“这年头,还啥爱不爱的,只要对自己有好处,那就得了呗。再说,爱,能当饭吃吗?”
“闭嘴。”宠再再语气冷漠的对着他呵斥道。
他或许真的,永远也不会懂得爱一个人的感觉。这或许,也就是他的幸运吧。宠再再依靠在座椅上,黑眸微眯,他感觉好累,好累,可是一闭上眼睛就会看见安以陌的样子。她对他的埋怨,和她开心的笑——
车子刚停下来,宠再再就看见余妙彤“啪”一记耳光扇在一侧的助理小陈的脸上。
助理小陈倒还是个听话的属下,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对着余妙彤。
“混账东西,你们都是怎么办事的?”余妙彤继续呵斥着。
看着她耀武扬威的模样,宠再再的心,不自觉的一拧,倏的打开车门下了车。
“砰——”一声,车门关上了。
“哟,少爷,少爷回来了。少爷——”小陈嬉笑着,快速回头来对着宠再再点头哈腰。
宠再再没说话,狠狠的白了他一眼,然后向余妙彤跟前走去。
“如果我今天晚上不来医院,你是不是就会把这里烧了?”宠再再低头,看着余妙彤委屈的嘟着嘴的模样。
余妙彤撇撇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对着宠再再。“可是,再再。人家也是担心你的嘛,再说,明天就是我们的婚礼了,我找不到你,能不着急吗?我——”
余妙彤说着,竟然还紧张的抽泣着。
宠再再蹙眉,看着她的样子。不自觉的感觉厌恶,那种恨不得让她马上就消失的厌恶。
“你的伤势——好啦?”宠再再顿了下,扫视了眼余妙彤,语气冷淡道。
“好啦,好啦。你看,再再——”说着,余妙彤快速退后一步,在宠再再面前转了两圈。
看着她真的没事了,宠再再这才微微的舒了口气。
他抬眸看了眼医院的方向,然后回头看向叶辰。“既然没事了,那咱们回家吧。”
“不行,还不行啊。再再——”忽然,就在叶辰刚要打开车门的瞬间,余妙彤快步跑上前去拦住道。“我们还不能走的,因为爸爸还没出来。要等他出来,才可以走。”
“你刚才跑去哪里了,为什么我到处都找不到你。你知道吗?看不见你,我就非常的想你,还有我们的宝宝——”余妙彤拦住叶辰和宠再再后,主动靠在宠再再身边,一边声音温柔的说着,一边抓着宠再再的手。
宠再再蹙眉,看着余妙彤的肚子,然后再看了看医院门口——“这么晚了,别站在这里,天凉,别冻着了。到车里呆着吧,我在就好了。”说着,宠再再便伸手搂着余妙彤,把她往车子跟前推。
“来来,请上车。”叶辰很有礼貌的打开车门。
“可是,再再,我想你,想和你在一起。”
“上车吧。”宠再再黑眸瞪的大大的,面无表情的对着余妙彤。
余妙彤呆呆的看着宠再再,还想说话的,可是欲言又止了。
她心里很清楚,宠再再心情不好,如果把他激怒了,那可就真的完蛋啦。
思索着,她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车。
“少爷,你说,为什么非要这大半夜的。明天早上再来,不行吗?”宠再再站在车前,像尊雕像一般,看着叶辰实在忍不住靠上前去问道。
闻言,宠再再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随即呵斥道。“那个女人,明天要跟我成婚,所以必须今天离开这里。哦?对了。你为什么还呆在这里——?”
“我——”叶辰胆怯的指着自己,可是却不知道说什么。
“你什么?如果找不到安以陌的消息,你就永远的给我从洛城消失——”宠再再蹙眉,声音冷漠无情道。
“遵命。”叶辰哽咽了下,点了点头,随即快速向远处跑去。
宠再再吸了吸鼻子,向那边扫视了一眼。刚想说,让他开车去的,可是他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哟~~”南拿下从医院里面走了出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个跟班,看起来都非同常人。走路,站姿,面部表情,都是那样的有条不紊的。“真不好意思,让你们在这里等我。”南拿下扫视了眼跟前站着的人,将视线停留在了宠再再身上,快步向这边走来。
“爸爸。”宠再再对着他唤了句。
然而南拿下的却并没有回答,只是在周边寻找着什么。“妙彤呢?为什么没看见她。”
“妙彤在车里,外面冷,我担心她。所以让她在这里待会儿——”宠再再转身,对着南拿下,伸手指着旁边的车子。
“砰”车门打开了。
“什么破车嘛,门那么难开——”余妙彤嘟着嘴巴,委屈的从车里走出来。“爸爸。”
南拿下停顿了下,僵持着的脸上,瞬间流露出喜悦的笑容。
“爸爸,你感觉怎么样了?好点没有。”余妙彤挽着南拿下的手,关心道。
闻言,南拿下表情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声音冷漠道。“好是好了,可是我这次,绝对不能放过那个叫安以陌的。妙彤,你也一定替我留个神,绝对不能放过这个女人。”
安以陌???
宠再再惊讶的抬眸望着南拿下和余妙彤,嘴巴张的大大的,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是就是,爸爸请放心,等我和再再明天举办完婚礼之后,我们都会帮助你出这口气的。是吧?再再——”余妙彤倏的跑上前来,挽着宠再再的胳膊,信誓旦旦的说着。
“嗯嗯,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吧。可是,再再,你呢?”南拿下深吸了口气,抬眸死死的盯着宠再再。
宠再再这会是真的有点懵了,眼珠子呆呆的对着南拿下,一动也不动的盯着。
“帮您,一定帮您出这口气,爸爸。”他呆滞的对着南拿下,一字一句的说着,说完不由得感觉紧张。
他很吃惊,为什么事情会是这样子。
如果他猜得不错的话,安以陌很有可能在余妙彤手里。
可是现在到底在哪里,他还真猜不出来。
可是南拿下,为什么那么恨安以陌呢?宠再再的心里,顿时一片迷茫——
“看吧,看吧。我就知道,再再最爱我了的,是不是呀,爸爸?”余妙彤开心的笑着,仰起头对着宠再再。
看见他现在这样紧张的表情,她的心里才算是踏实了。
这一回,就不会再担心中间出什么叉子了。
“是啊,是啊。看见有这么一个疼爱你的男人照顾你,我这心里啊,也就踏实了。”南拿下微笑着,对着余妙彤和宠再再说着。
闻言,宠再再也跟着假装很幸福的笑着。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怎么了,可是他却知道,这女人为了和他结婚,什么事情也都干得出来。
“那我们就快回去吧,已经很晚了。不要耽误了明天的婚礼,是不是啊,爸爸——”余妙彤微笑着靠近南拿下,拉着他的手,着急的说着。
看着他们,宠再再只感觉厌恶。而他就是个多余,多余的连他自己也开始痛恨自己啦。
怪不得宠春诚回去之后就在不到这里来了,宠再再此时才真切的明白过来——
“我们走吧。再再——”余妙彤对着南拿下说着笑着,还不忘记回头来抓住宠再再的手,拉着他,一同上了车。
面对她,宠再再只能敢怒不敢言。
他害怕稍有不慎,他们就会对安以陌下手。怪他,全都怪他,是他害了安以陌。
宠再再拳头攥得死紧,表情呆滞的望着车窗外的夜景。
“以陌,你现在在哪里?过得怎么样?有没有被人欺负,以陌,我想你,很想很想你——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以陌,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宠再再眨巴眨巴着眼睛,在心底里默念着。
不知道为什么,再看见这样安静而又美丽的夜景时,他不自觉的想起了安以陌。
他知道,她一直都是很可怜的。
她什么也没有,也没人给她任何东西。想要什么,全部都需要依靠自身的努力去获得。
她的生活远比平常家的孩子,要艰难好多倍。
而面对这样的她,他还那样的欺负她。
宠再再的心突然剧烈的疼了起来,他紧紧闭着双眼,眼角有晶莹的液体流出来,像冰刀一般,狠狠的,毫不留情的,划破他的肌肤。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第二天早上。这一天,天气很好。晴空万里,天朗气清的。东边的云彩被太阳照得红彤彤的,远远看起去,非常的漂亮。就像是可以画上去的一般赏心悦目。
“起来啦,起来啦。快点——”安以陌还在熟睡,突然身子被人拽了下,差点从床上掉下去。
安以陌快速睁开双眼,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天已经亮了。
“如果不想被老板娘骂,就动作快点,我可不等你啊。”雨蝶快速穿好衣服,从床上跳到地上,一边穿着鞋子一边念叨着。
“啊——”安以陌紧张的张大嘴巴,可也只是几秒钟,过后她也跟着快速穿衣服,洗脸刷牙。
雨蝶速度很快,安以陌还没有漱口呢,她就要出发了。
无奈,安以陌只好草草的吞了口水,刚要漱口的,可谁知道一仰头,竟然给吞了下。
“砰——”门口的地方,雨蝶狠狠的跺了下脚。“你到底走还是不走啊。”
“走,走。”安以陌慌张的转身跟着跑了出去。
他们住的地方距离饭店还有十几分钟的路程,每天早上去上班,晚上回来,他们都必须从那边走过来。
而今天,是安以陌第一天早起去上班。
经过街道时,安以陌发现今天的街道打扫的很干净。看上去,似乎比往常还要干净许多。
街道两旁的垃圾堆前还多了一个环卫工人,安以陌望着他们欣慰的笑了笑。
不管认不认识,她知道,他们都是值得尊敬的。
“闪开,闪开,快闪开。”突然,就在拥挤的人群前面,有人大声呼喊着。
闻言,大家都慌张的四散逃跑着,好像古时候,都市恶魔出来横行了一般。
安以陌觉得很好奇,探出头去向前瞄了眼。
“看什么,快走。”她的手,突然被雨蝶抓着,两人急促的向马路旁边跑去。
雨蝶把她的手死死的抓着,安以陌感觉有点疼痛,可是却没有反抗。
看着她慌张的样子,安以陌顿感心头一暖。
原来她并不是表面上所看见的那个冷漠无情,其实她还是很善良的。
“滚开,没听见吗?”突然,就在他们即将跑到马路边沿的地方时,前面冲过来一行人,他们是警察,每个人手持一根警棒。跑在最前面的,对着里边的安以陌,狠狠的就是一脚,踹完就破口大骂起来。
“喂喂,别骂了,别骂了。今天是宠少校的大婚之日,大喜,这样不吉利。”身后的一个警察跟着快速跑上前来,戳了一把那个警察唤道。
见状,那警察这样继续向前跑去。
“你还好吧?”雨蝶俯身,把安以陌从地上扶了起来,心疼的询问道。
“没,我没有事。”安以陌紧张的伸手捂着她的肚子,努力的对着雨蝶摇着头,可是雨蝶的表情却异常难看起来。“还说没事,你的手,都流血了。”
雨蝶无奈的撇撇嘴,狠狠的白了眼安以陌,然后快速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创可贴,在安以陌的伤口处轻轻用嘴吹了吹,快速贴了上去。
“嘶——”安以陌吸了吸鼻子,抬眸望着雨蝶。
“谢谢姐姐,如果不是你,我就麻烦了。”安以陌抿唇,假装没事的对着雨蝶道。
闻言,雨蝶撇撇嘴,不是很开心的盯着她的另一只手。
然而刚要开口说话的,可是突然又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可是却又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似的。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今天是宠少校的大婚,闲杂人等回避。”一个举着大喇叭的警察,好像都使出了吃奶得劲儿,对着两边的上班族呼喊着。
说完,旁边人群瞬间沸腾起来,可是却无一个人敢上前一步。
“都他么给我闭嘴,嚷嚷什么,谁敢冲撞了宠少校的大喜,我就废了你他么的——”另外一个头很大的警察,手举一根警棒,声音异常洪亮的宣誓着,似乎真的就要把谁的脑袋给拧下来似的。
“让一下,让一下。”听着警察的警告,安以陌突然一愣,然后快速站起来,向马路边跑去。
她挤出拥挤的人群,向路的尽头张望着。
而前面正好有几辆豪车缓缓驶来,看上去非常的气派——
“告诉你们,这是专门给宠少校派去的新车,今天你们这群屁、民能看上一眼,那便是你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明白吗?”站在最高处的那个警察,依然举着大喇叭,声音嘲讽的说着。
安以陌安静的望着前面慢慢开来的豪车,还有对面宣传杆上挂着的横幅。
横幅下面是一张十分漂亮的婚纱照。
看见那张照片时,安以陌的心微微的疼了下。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车子开过来了,安以陌伸长了脖子向那边看去。
“叶辰——”安以陌冲着第一个驶过来的豪车唤了句,可是并没人理会她。
车子依然在继续行驶着,安以陌强忍着心底的痛楚,手指攥得死紧。
她痛恨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冲动喊叶辰的名字呢。如果被发现,那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思索着,安以陌便快速转身缩进拥挤的人群当中。
“喂,你真的没事吗?”雨蝶在安以陌的身后,戳了她一下道。
安以陌慌张的抬眸对着她,语无伦次道。“没,我没事。你看——”说完,还故意抬起手来,让雨蝶看。
然而她却没想到,雨蝶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她的肚子看。
“如果没事的话,那我们就走吧。别误了时间,你看,从这边赶过去,刚到插过去——”雨蝶抬头,望着前面的地方,伸手指了指,然后抓着安以陌就向前走去。
“来,以陌,我给你弄了点肉。吃,吃——”一早上,饭店的客人都不多,快中午的时候,雨蝶偷偷跑到安以陌跟前,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热乎乎的袋子递给安以陌。
安以陌先是一愣,随即快速推辞道。“不,不能这样,雨蝶姐姐。还是你吃吧,我不饿,真的不饿。”说着,安以陌快速抬眸环顾四周。
她虽然也很想多吃些有营养的,这样对孩子很好的。
可是不管怎么样,她也都不能拿人家的东西,尽管他们关系还算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