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影卫真心累

7影卫真心累

晋王说完这话就放开了我,仍旧懒懒地躺回榻上,一手支着下颌,笑容里有着说不出的意味。

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憷,只好把那句话细细地咀嚼了几遍,方才反应过来,刚刚晋王殿下,莫非、难道······是向我表白了?

要知道,晋王虽然万花丛中过,却是片叶不沾身,从未对谁说过什么体己的情话,更别提表白了——当然也不能排除其实他表过,只是我没能听出来,毕竟他的方式如此委婉,如此与众不同,如此九曲十八弯。

无论如何,晋王今天对我做的这事都属反常,我也猜不出他到底是真情流露还是随便调戏。但一想到他有可能暗恋了我许多年,我还是略微有那么一点小开心的。

你们看,虽然我两辈子加起来单身了快四十年,但也不是没人要的嘛。今天就有人向我表白了,虽然他是个没节操的人渣,但他那么帅,又那么有钱,又那么帅。

我正想着要不就答应了算了吧,晋王突然就轻叹一声,随即起身,一脚把我踹地上去了。

干脆利落,毫不留情,一点也不像是要跟我处男男不正当关系的人。

······我读书少大家不要骗我,告白完之后的发展是这样的吗?虽然都是推倒,但好像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怎么突然就从你侬我侬跳到相爱相杀的频道上去了?

若是引**经据搅基典的话,那我现在应该算是摊上大事了······因为晋王此刻盯着我时,表情里透出来的是真真正正、滴水成冰的那种冷。

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

他一脚踩在我的胸口上,缓缓施力,随后轻描淡写地说道:“你不猜,那便算了。知道么,我最讨厌的就是你那副什么都藏在心里的样子,好像任由外界发生什么都同你没有半点关系。”他顿了顿,语气却骤然森寒,与十一二月的冷风一般,直刮到骨头缝里。

“你说说,我总是看不透你,这可怎么是好?”

···我其实很想说,他一个喜怒无常、翻脸如翻书的死中二,好像压根就没资格吐槽我的面瘫吧。我面瘫怎么了?他就不能跟幸鱼学着靠自己来愉快地脑补吗?

因为要忍着不拔出腿侧藏着的匕首给丫来个血溅三尺,我的表情应该算不上多么和颜悦色。于是胸口的压力愈发沉重,我开始喘不过气来。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被活活踩死的时候,面无表情的晋王沉默半晌,眉头轻挑,忽然就笑了。

“战玄,若换个人同你这样,现在坟头没准都已经长草了。你看,我果然是挺中意你的。”

我皱眉,他便笑得更加开心,一把从傻傻站着的幸鱼怀里夺过酒壶,自己喝了一口,扬手便把剩下满满的桂花酿一滴不剩全洒到了我的身上脸上,又将空了的酒壶随手掷在地上。

清脆的碎裂声伴着扑鼻的酒香乍然响起,四溅的瓷片如星屑般飞舞,划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

晋王俯身,动作轻柔地抹去那些沁出的血珠,然后伸手从桌上捞过一盏玉勾连云纹灯。红色的火光映照在他半边脸上,阴影随着豆大火焰的跳动忽明忽暗,遮盖住他眼底的一片冰凉。

他一手勾住我的下巴,一边压低了嗓音,轻飘飘地说道:“啧啧,你这模样真是狼狈。”

我猜出了他想要干什么,心惊胆战地盯着他手里的那盏灯,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把我给点了。

实在不能更坑爹。

不知道我在想什么真的有这么怨念吗?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啊,我不照样活得挺开心?

人啊,一旦有钱有权又有闲,就开始作,区别在于有的祸害自己,有的祸害别人。

作为专门祸害别人的典型,晋王勾起嘴唇,轻佻开口:“来,阿玄,给我笑一个。”

——看似调戏,实则威胁。

我望着他,觉得简直不能好了。

世事为何如此艰难···

你特么难道不知道我是一个面瘫吗?

但他既然都这么说了,我就没有拒绝的余地。有条件要笑,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笑。

我定了定神,努力运用自己僵硬已久的脸部肌肉,尝试着挤出了一个还算灿烂的微笑。

自我感觉不错,嘴角至少提起来有半公分吧。

晋王:······

我:······

“对我就连个笑容都吝啬?”晋王冷哼:“真是条不听话的狗。”

我一怔,不想这么不明不白地就丢掉性命,于是赶紧辩解道:“···属下不敢。”

晋王细细地板着我的脸看了一会儿,挑眉:“怎么的,难不成你笑过了?呵,我叫你笑,可没叫你开玩笑。”

我:······

(╯‵□′)╯︵┻━┻

呵你妹啊,混蛋我笑得有多努力你造么!

我一边在心里咆哮,一边眼睁睁地看着火焰越凑越近,手不动声色地摸上了匕首柄,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晋王手腕一翻,却又把那灯收了回去。

他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我,笑容莫测。

“罢了,你回去吧。”

我当时刚骂到他的第十五代祖宗,听到这话便愣住了,十分不能理解一个鬼畜居然懂得“大发慈悲、放人一马”之类的词。

晋王便悠悠然地接着说道:“今晚上伺候得不错,明晚接着来吧。”

·······没有想到,晋王殿下不仅想跟我来一夜情,还想跟我夜夜情。

我真想给他跪了。

这事实太过凶残,我已经不能直面人生了。

我决定了,我要做坚定的晋王一生黑。

回听雨轩的路上,我因为没有睡觉,又被一顿折腾,所以有点身心俱疲、精神恍惚,就连走路都有那么一点飘。

幸鱼小跑着紧紧跟在后头,踌躇再三,终于还是小心翼翼地拉住我的衣袖,轻声说道:“战玄大人,您的伤······没事吧?”

什么伤?是指我比马里亚纳海沟还要深的精神创伤吗?

后来我才想起来。

哦,好像我是破相了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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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影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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