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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柴进一愣,笑道,“想不到员外与武二郎相识,来人,去请武二郎出来。”
原来,武松在清河县,因酒后醉了,与本处机密相争,一时间怒起,只一拳就把那人打晕了,武松只道他死了,因此,一迳地逃来投奔柴进处来躲灾避难。武松在江湖上也有些名望,初来投奔柴进时,柴进对他也还不错,可是后来武松在庄上,但吃醉了酒,性气刚,庄客有些管顾不到处,他便要下拳打他们;因此,满庄里庄客没一个道他好。众人只是嫌他,都去柴进面前,告诉他许多不是处。柴进虽然不赶他,只是相待得他慢了。此次吃酒,就没有请武松。但此时我提起了,柴进觉得也有些不好意思,当下差人去请武松。不一时,武松摇摇摆摆的进来。
柴进笑道:“二郎,卢员外要见你。”
武松上上下下打量我,冷笑道:“我不识得什么员外。”
柴进面上不好看,却不好说什么,只望着我和武松,不知道我们两个倒底是什么关系。
我知道他的脾气,也不放在心上,道:“武植让我给你带来一封信。”
武松万事都不放在心上,唯独对这个大自己近二十岁的哥哥最为重视,一听我这句话,立即改容施礼:“武二多有得罪,不知道我那哥哥对武二有什么教训?”
我把那封个字的信交到武松手,武松上上下下看了多时,忽然向我双膝跪倒:“武松参见哥哥,多谢哥哥照料我家兄长,哥哥但有吩咐,小弟无不从命。”
我双手扶起,心感叹,一面是感叹武植那狗屁不通的个字居然有这等出人意料的效果,好是感叹我在江湖上还是不成啊。当年宋江以落魄之身逃难来此,一脚把一铁锨燃着的木炭都弄到武松脸上,武松听说是宋江来了,倒头就拜。我这却直到拿了武大的书信,才能受他一礼,人和人相比,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柴进在旁也笑:“原来武兄弟与员外有故,来,一起入席。”
武松也不客气,入席就坐在了我的旁边,只在林冲之下,却在洪教头上首。一旁洪教头看我到来,惊于我天下第一的名称,又见我敬重林冲,本已打消了争强斗胜的心,可是见武松这个来府半年多,人厌鬼憎不讨好的人居然也坐在了自己的上首,实在是恼了,一跳起来,道:“卢员外号称枪棒天下第一,比我们这些人强之百倍,林教头虽然不知道本事如何,但毕竟也曾当过八十万禁军教头,你姓武的有什么本事,敢坐在上席。”
武林什么脾气,生平最是不服人,快意恩仇,绝不会藏着什么,登时跳起,道:“武二本事不大,但比洪教头,只怕却要强些。”
洪教头大怒,拾棒跳到当院,喝道:“敢来与我教量一棒么?”
柴进虽然不喜欢洪教头的狂妄,却也不喜欢武松在他面前放荡不羁,但是顾着我的面,却不想让武松难堪,劝道:“武壮士,你坐在洪师傅的下手好了,今天我们好好喝一场,如何?”
武松冷笑道:“大官人,武二生来坐席,不喜欢坐在庸人下面。”
柴进本是好意,在他心,洪教头虽然及不得林冲,但也有些名望,比之小小清河县一个伤人逃走的庄稼汉,自然要强得多。武松就算伤在洪教头手下,也没有关系,但是此时有了我这重关系,他却不能不顾我,适才让武松换席,也算是为了武松不受伤。哪知道武松竟不领情,不由得变了颜色,不再说话。他却不知道,梁山好汉论起武功来,除我之外,马上属关林,步下属鲁武,当真在步下动手,莫说是洪教头,就算是林冲出手,也不见得能讨什么好去。
我知道柴进虽然好交朋友,但是毕竟柴氏之后,身上富贵气太浓,与江湖汉结交,总是带着点居高临下的驾,就算对我也不会是平等相待,更何况是面对一个武松。若此时武松已是打虎英雄,阳谷都头,也还罢了,他现在实在没有什么名望,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更何况武松当众驳了他的面。于是笑着转还道:“大官人,咱们都是习武之人,比试较量,也是常事,我却觉得,这个位,武兄弟未尝坐不得。”
武松得我纵容,一个跟斗翻到场心,抬手便提起一条杆棒,也不答话,直向洪教头砸去。这一棒直似神龙降世,夭矫飞来,挂着风声,直扑洪教头。洪教头横棒招架,哪里敌得住武松的神力,那棒向下一弯,几乎被砸到头顶,连忙后退闪避,只一下,两手虎口便震得开裂了。武松得势不容人,挥棒进身,步步紧逼,那条棒如狂风暴雨,似巨浪滔天,洪教头却似雨不系的小舟,飘飘摇摇,直要翻倾。
武松突然间一声大喝,那棒挑飞了洪教头手之棒,紧接着便指在了洪教头太阳穴上,大笑道:“凭你三脚猫的本事,也敢在庄称王。武松平时不愿理你,你却不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整天肚皮挺到脑门上去,今天让你知道老爷的手段。”
话犹未了,那洪教头一声大叫,翻身摔倒,却是气的晕了过来。
武松的霹雳手段,除了重生的我早已心知肚明之外,柴进和林冲都是吃了一惊。身体里的罗罗更是尖叫起来:“哇咧,不愧是打虎将武松啊,好帅耶!”
我在心回道:“别乱安排,打虎将是李忠,武松的绰号是行者。”
“李忠是什么东西,也打过老虎么?”
“这倒是不曾听说。”李忠的本事,说起来连武松的一成都及不上,打虎将的名头,多半只是他走江湖时自己起得名号,图的是卖艺时多得些钱罢了。
“还是的,他凭什么叫打虎将?反正,武松是我的偶象,我离开你的身体之后,一定嫁给她。”在罗罗这里,似乎根本就没有女孩该有的矜持。
“大姐,你还有准儿没有,前些天我可是听你说过,你打算嫁给我家小乙的。”
“也是,燕青也不错,呀,真让人头痛,武松和燕青,哪一个更好呢?”
“这个小花痴!”
柴进让人抬洪教头下去,一面亲自下席,把武松拉回席上,笑道:“柴进当真是眼拙,兄弟本事如此了得,柴进居然没有发现,一向冷落了兄弟,且满饮此杯,当是柴进赔不是了。”
武松吃软不吃硬,听柴进如此说,连叫不敢,酒到杯干,亮了杯底,哈哈大笑。
一时间,场气氛十分融洽。这几个人都是豪爽之人,柴进虽然偶尔看不清人的本事,但若当真对人热情起来,却可以轻易暖化坚冰,诸人是酒到杯干,尽欢而散。
晚上快意而归,奇怪的是,一向多话的罗罗居然毫无声息。我也没有想为什么,但是第二天,罗罗对我说,她对昨天晚上的事情居然毫无印象。接连两次能瞒过她,我不由大喜,细想其间缘由,竟是因为我饮酒的缘故。当下立即试验,果然只要两杯酒下肚,那罗罗便会失去知觉,原来这小妮饮不得酒,哈哈,这下我自由了。
接连几天,我都在微醉渡过,燕青奇怪的问我:“主人平日不好饮酒,此番怎得突然间转变了性?”
我大笑道:“此间事,不足为人道也。”
我这一爱饮酒,武松立时将我视为最大的知己。而好客的柴进更是把多年珍藏的美酒不断的取出,供我们饮用。林冲却也是一个酒的君,不然的话他也不会风雪山神庙时还挑着一个酒壶了。几个人除了饮酒,就是练拳弄棒,除了柴进,三人都是当世一等一的高手,而我独居其上,快意时,我常一人抵敌林冲与武松两人的进攻,看得柴进连呼天人。
柴进提议:“今天我们四人脾气相投,义气相生,不如效访古人,结为兄弟,你们看如何?”
我心微感委屈,在梁山,我是大头领,这几个人全都叫我哥哥,若是结拜岂不是成了别人的兄弟?论年龄,我可是没有柴进和林冲大。可是看着林冲和武松热切的目光,却不忍拂了他们的面,当下点头。于是四人在柴进后园结拜,说来有意思,当年桃园三结义,也是有刘备和张飞都是涿州人,而今日也有两位老家是涿州,那就是柴进与我,其实,官家(宋代称皇帝为官家)也是涿州人,可惜,现在的涿州却在契丹手。
四人论了年龄大小,林冲最长,三十五岁,柴进居次,三十四岁,我行三,二十七岁,武松最小,二十四岁。当下我们三人向林冲叩拜,口呼大哥。我斜眼看柴进,却见他面上颇有几分无奈之色。看来,他本来以为自己能当大哥的。
林冲充军来到这里,是一个配军,突然间名动河北的柴大官人和卢大员外都成了他的兄弟,一时间激动的眼泪纷纷滚落下来。三人见他的样,也尽皆感叹。而我重生而来,想到武松日后被两次发配,别人脸上的金印只是一个上联,武松却是凑成了对;而柴进以皇室后人的身份,却落得身入枯井,险些死掉,不由感慨。
一时间结拜完,重整席面,再喝酒时,已是完全不同。当日我们四人直喝了三十余坛好酒,尽皆醉倒,不醒人事。
当夜我做梦,觉得全身上下酸痛不已,疲惫不堪。忽然睁开眼睛,却发现我不在房,却只着小衣在院翻滚,摔得手臂都青了,不由大是惊骇。却听罗罗在身体里娇骂道:“好啊,发现了我不能饮酒,就用这个损办法害我不能出现,你缺德不缺德。下回再这样,我让你半夜里裸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