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决定

时间一点点流逝，急救室门口上方的红灯依旧亮着，梁艺恩整颗心都被揪紧不敢放松，掌心渗出了汗水，压抑而又难受。

目光紧紧的望着手术室的大门，她心中颤抖，双手合十不停的祈祷着不会有事，爷爷一定会安然无事的，一定会！

言嘉宁走上前，抱住她脆弱得随时会倒下的身躯，抽噎着，“爷爷一定会挺过来的！”

梁艺恩的眼角又开始溢出泪水，身体抖得厉害，低着头靠在言嘉宁的肩膀上，只要能让爷爷没事，做什么都她甘愿。

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手术怎么样？病人有没有醒过来？”言嘉宁着急的询问。

医生摘下口罩，眉目中露出了些许的凝重。梁艺恩撑着长椅艰难的站起来，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他，屏着气不敢呼吸，小心翼翼的等着他的回答。

“手术进行到一半，病人有苏醒的迹象，可是——”

禁不住，梁艺恩的心提到了喉咙的最顶端，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声音微弱的没有一丝力量，“可是什么？”

“成为植物人的风险很大，你们要随时做好准备。”

梁艺恩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没有任何东西，只是耳旁反复萦绕着那句成为植物人的风险很大。

“医生，请您一定要救活梁爷爷。”言嘉宁眉头蹙紧，抓住医生的手认真的说。

“我们一定会尽全力的！”

梁艺恩紧紧闭上眼睛，抬起双手痛苦的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里泄露出来，顺着她的手背缓缓往下流。

“艺恩，我们一定会想到办法救你爷爷的，你千万不能倒下啊。”言嘉宁担忧的扶住她肩膀，怕她一下支持不住的昏厥过去。

“爷爷对我那么好，我还没来记得孝敬他，没有经过我同意他怎么可以倒下？”梁艺恩心里涌上一股强烈的酸楚，蔓延四肢百骇，眼睛不敢睁开生怕爷爷随时会离开她。

言嘉宁握住她颤抖的双手，悲痛的看着她苍白的面颊，她的坚强和隐忍让人心疼，“艺恩，不管怎样我都在！”

梁艺恩泪眼婆娑的抬起头，急救室门上刺眼的红灯就像一把沉重的铁锤敲击在她的心口上，往事在眼前不断浮现，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爷爷醒过来……

突然，梁艺恩身体震了下，眼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心底悄无声息地蔓过一阵无法言喻的复杂。

言嘉宁看到梁艺恩这个样子，眉头紧紧凝在一起，不由得担心起来。一抹异色飞快的从她眼中闪过，迅速的让人来不及捕捉，就像她心中有了什么决定一般。

“艺恩，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稳住了自己发软的身子，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嘉宁，你在这里守着，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还没来得及反应，冲着她的背影大喊，“艺恩，你去哪里，外面快要下暴雨了，得拿伞啊。”

刚走出医院，不知什么时候天黑了，空气中透着一股秋日的寒意。梁艺恩的身体不禁晃了晃，脑袋更像是缺氧般疼的无法忍受，她强撑着，这些难受远远都比不上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