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认识花儿姑娘

在写这篇中考作文之前，我的指导老师不下千次地叮嘱我们，在这个和谐社会，根据我国社会的潜规则，考试作文千万不可以写政治，政策，不可以写爱情，不能写陈冠希阿娇，不能写台湾，不能写朝核问题，不能写公交车自燃，不能写老师们的缺点，不能写考试不合理，即使感情比海子好100000000倍都不能写诗歌...所以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的脑袋和手做了一系列思想的斗争，最后斗争的结果是，去***，老子豁出去了。

因为当时的作文题目很傻比，请以交流为话题，写一篇你最擅长的文体。我想，我擅长的，总不能写跟洗头妹的深度交流，但除此之外，我无处可想。

一年之后我被我的高中勒令退学，然后回到曾经那个小镇的学校，一个漂亮女孩子把校刊的海报递给我，说，同学，你看看我们学长李重的中考作文，满分耶。

我撒了一眼，果然是那个台湾烤鸭，说，我也能写出来。

女孩一把夺过海报，转身走开，嘴里还嘟哝着，我靠，你以为你谁啊。

**********

李重小说《混三年又三年》

中考之后我被市区的一所高中录取，这说明，我即将要去一个更垃圾的是非之地。

在混三年又三年的最后一年，我时常回想起来前三年的历史，尽然觉得它们是多么地无聊，同时感觉的原来过去的生命也是没有什么意义，我实在想不通，那些所谓的好学生为什么有很大的动力去学习教科书，整天为追赶别人而拼命地努力，没日没夜做数学试题，然而在几年之后却是一点也用不到。我觉得更有戏剧性的是，我初二、高二、大二分别被后来的学校处分而被迫离开，但我心里却没有一丝的伤感。我相信，如果是老斜，他一样会像我一样这么做，并且没有遗憾。

不管怎样，我觉得那三年就这样过去了让我非常遗憾，遗憾的是，那几年竟然没有做什么大事。比如跟看不惯我的老师干一架，或者骗来一个姑娘致使她怀孕等等，以及那时候的很多理想，都不幸落空，这让我觉得于心不甘。

一年之后，老斜从北京回来。还带回来一个漂亮姑娘，我私下里认为老斜骗色技术高超。那年老斜对我说，这女孩，是周口的，感觉很不错，就带回来了。

那天晚上在油田的某个地摊上，老斜和这位姑娘坐在我的对面，她有一双迷人的双眼和很长的直发，老斜介绍说，兄弟，我给你带回了一个嫂子。

这位姑娘笑了，她对我说，我知道你叫李重，是老斜最好的朋友。

我看着我未来的嫂子，问，嫂子叫什么啊？

她说，不用拘谨，你叫我花儿就行。

很好听的名字。我说。这的确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名字，事实上不管她叫什么名字我都会觉得很好听。

谢谢。花儿突然说。

我疑惑，什么?

花儿说，你在心里夸我。

我继续疑惑，你怎么知道？

这时候老斜露出狡猾的脸庞。

旁边的道路上开盛了各种花儿，是这个地方的春天。

花儿笑了，她说，每个女人都是很灵敏的动物，他们能从某些特征读出人表面上人们看不到的东西，比如我，能从你的眼睛里读出的内心世界。

我突然觉得很可怕，难道女人镇的真的有这样的本领，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的一个眼神动作都要小心翼翼，你内心偶尔肮脏卑鄙的想法，那些凶恶动机背后的温柔面孔，岂不是被女人掌握的一清二楚。

我想花儿真是聪明。这不禁让我想起了在高中的时候我非常喜欢的一个聪明女孩，她一样能从我的眼睛里读出一些东西。虽然我一直觉得自己卑鄙无耻下流自私好色贪婪，但我还是觉得我比一般男孩子好得多，所以我一直认为，此女孩假如惨遭我毒手要比惨遭其他人毒手好得多。但不幸的是，不论我怎么努力，我始终发现，这个女孩子都不会给我一个准确的回答，而且根本没有一个下毒手的机会。

花儿说，李重，加油啊。

我停住回忆，说，什么加油。

花儿笑了，她说，把那个女孩子给我带回来。

我这次没有掩饰，说，我会努力把她骗过来的。

我相信老斜也是很满足的，很多时候，我们在野外的河边坐着，我对老斜说，你丫的真幸运。

老斜假装疑惑，说，幸运什么啊？

我指着旁边的花草，说你看那些花儿，我就知道你心里需要她。

老斜说，对，她会读心术。

**********

两年之后我也遇见一个会读心术的高三女孩，叫P姑娘。P总是在一个地方等待我出现，然后跟我说很多的话，内容却是小鸟对唱、蚂蚁搬家之类的琐事，而我那段时候感情上出现了严重的问题，所以实在没有心情听她说。我说，p姑娘，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P说，我知道你不感兴趣，那我们说点你感兴趣的吧。

我说，你知道我对什么感兴趣？

P说，恩，你感情受挫败了。

我说，没有。

P说，不要狡辩，我会读心术，你信不信？

我心里想，你这个黄毛丫头，装什么呃。

P看着我的眼睛说，你说我是黄毛丫头，还说我装。

我一惊，心想她不会猜的，应该是巧合。

P说，不是巧合，我一看见你眼睛就忍不住知道你的内心世界。

我心想不会吧，难道P就是传说中的灵异女子，能从眼睛读懂人心，这样岂不是很可怕，那我曾经偷过西瓜、陷害我同桌、诅咒过谁或者对某女孩有过罪恶的念头她岂不是知道地一清而楚...

P的目光没有移开，她说，放心吧，我不会说出你干的那些坏事的。

我心里想，你要敢说出来我就把你...办了。我突然涌出这样一个邪恶的念头。

P说，你这个流氓，你要敢把我...我就把你交给公安局，叫你坐牢。

我说，P，其实我没有那样想，你理解错了，我虽然承认你有特异功能，但我觉得你不能朝你认为的方向想去。

P说，李重，你又狡辩。

我怒了，我想，你真是一个贱女人，就算知道也没必要说出来，可恶。

P说，哎，你骂我吧，这样你心里会好受一点，我其实也没有办法，我一看见你的眼睛就忍不住知道你在想什么了。

我想，P可能也很无奈，这就是与生俱来的，是上帝的厚爱，我突然感觉P也没有那么可恶。我说，P，我们走走吧。

P跟着我穿过这段小路，走过一个花园，又一个花园，然后到一个没有人的河堤上。下面是急流的水。

我第一次看到郑州郊区也有如此清澈的水。水面上P的样子清晰可见，头发遮住她半边脸，我终于发现，P是一个很美丽的姑娘，看了许久，我发现了我的失态，忙说，今天天气不错。

P说，其实你想说，我也很漂亮。

我已经不计教了P说话的直接，我说，P，其实你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

P这次没有看我的眼睛，说，你第一次夸我，而且是真心的。

我不否定，我说。我突然想起了P的种种好处，在一个地方等我出现，给我说很多的小事，奇怪的是，每次听她说完后我的烦恼就会消失很多，P也会很天真的给我讲很多老套的故事，然后问我为什么不笑。我说，不想笑。P看着我的眼睛说，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想笑，这样吧，我给你讲一个笑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