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胤T与苏敏
“喂,你疯了是不是!”我被胤礽几句不知轻重的话惊出了一身冷汗,顾不得理会芸绚,拖起他就走,“不过一匹马嘛,做什么打人呐!”
胤祥远远看着我同胤礽离开,疑惑的上来询问情况,芸绚白了胤褆一眼,勾勾下巴冷笑道,冷冷抛下一句话便拉马走了,“哼,你这匹赖马,送谁不好,偏生送给他家阿哥!”
“你多大了,还这么叛逆!”将胤礽拽到僻静之处,我忍不住数落道,“口无遮拦的当众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话,就丝毫不顾及你皇阿玛的感受了嘛,最起码他还是皇上!”
胤礽眉毛一挑,桀骜不驯的反驳道,“哦,我哪一句不是实话?”
我被他顶得瞠目结舌,最后只能说出一句,“你......你差点儿创下大祸,皇上还没那啥呢!明明知道大阿哥居心叵测,还傻乎乎的授人以柄!何况准噶尔的人也在,当朝太子罔顾法纪,会给朝廷造成多恶劣的影响!”
“谁在乎啊!活得窝囊,死了受气!”胤礽随口气咻咻的接了下去,“这趟出来长脸的差事儿全是十三、十四在办,爷充其量就是个陪酒的摆设!”
“行了吧,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就不错!你若不是太子更得受气!你只要守住本分,坐稳东宫的位置,往后想干什么不成呢!”
我想了半晌,脑子只搜索出这一句,“非得这会子去撩虎须,清楚皇上对你不满,就收敛着些呗!父子俩哪儿有隔夜仇呢,硬拿鸡蛋去碰石头!大蠢蛋!!!!!”
胤礽自幼是骄横惯了的,要他俯首谨言慎行,立马就憋不住了,“爷又不是娘们儿,受不得那份委屈!”
“你不能只考虑你一个人呀,东宫里还有成百上千条人命呢!”见他又在钻牛角尖,我只得苦口婆心的开导,“你是儿女的阿玛、是妻妾的丈夫、奴仆的主子,怎么可以如此任性哩!我知道你心里苦,可眼下不是爆发的时候,收敛着些吧!”
“咳咳......”背后穿来一阵咳嗽声,过来的正是冬梅,请过安后便笑嘻嘻的邀请道,“兰格格来得整好,太子妃让我请爷回去用膳呢!既然碰上了,你也一并过来吧!”
“不了,我还得回去看着芸绚呢!”我原本想试探性的提一下纳兰.春茗的事情,这才恍然想起刚才我是抛下芸绚离开的,说完便转身告辞赶了回去。
望着我远走的背影,冬梅忍不住揶揄胤礽,“啧啧啧......咱们太子爷可真是个多情种子啊!当真喜欢,何不讨回来慢慢疼惜!”
胤礽黯然失望的瞪了冬梅一眼,“胡说什么,她是十五弟的女人!”
“那又怎么样,别忘了你才是太子殿下!”冬梅不以为然的说道,“你若当真喜欢她,那便趁早动手!如果真跟了十五弟,你可是连汤都喝不上一口了!”
胤礽眼中透出挣扎纠结,“可是......这法子是不是有些下作啊?”
“这算什么,堂堂太子爷看得上她是她的福气!”冬梅恨得牙痒痒只脸上未表露出来,要知道当初胤礽就是这样强迫她的,不动声色的劝道,“你若当真捷足先登,皇阿玛大不了就是一顿雷霆训斥,你自己掂量哪样儿更值得?”
胤礽抿唇皱眉,仍在举棋不定的犹豫,“可我整日跟在皇阿玛身边儿应酬,哪儿来的时间办这事儿啊!”
“呵呵......这个嘛,妾身愿意替爷分忧!”冬梅趁热打铁道,“更何况十五弟心心念念的是那个瓜尔佳.月莺,兰儿跟了他岂不委屈!”
胤礽踌躇的点点头,补充了一句,“你也别太过分了,伤到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可是为了你好!”冬梅装作赌气的噘起嘴,“再说兰儿是我好姐妹,我这么做也是为她的幸福着想呀,难道你还会亏待她不成!
“行了,回去吧!“胤礽不想听她继续说,不耐烦的抬脚往自己毡房方向走。
胤礽与冬梅离开以后,从灌木丛中钻出两个蒙古青年,其中一个魁梧的大汉生硬而又好奇的念叨着,“兰儿?”
另一个皮肤黝黑,金环束发的精壮男子用蒙语嘲讽道,“他们皇室内这些个男盗女娼的事儿,咱们最好别过问!快走吧,十三阿哥吃过饭要与我比箭!”
那个壮汉恭顺的大声答道,“是,大王子!”
......
胤礽不过当众踹了那马夫一脚,充其量力道重些!虽然这不代表胤礽做得对,但我不明白那么多人明明亲眼看见,却可以将真相失实的扭曲到那种地步!居然说皇太子企图截留贡品,被看管马匹的太监拦阻,一时恼羞成怒竟将人殴至吐血。
这老康也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到了,当即令人将胤礽宣召过去,不问青红皂白就把人骂得狗血淋头,还扬言要将胤礽送交宗人府与刑部联办。要知道截留贡品是死罪,如果当真上纲上线,即使是胤礽照样吃不了兜着走。此事因我而起,现在胤礽搞成这样子,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出面向康师傅解释了。
芸绚自是与我同仇敌忾的,幸好我们这两个证人的话还算有点儿分量,康熙只是告诫了胤礽几句,便放他走了。胤礽受此委屈,父子俩的隔阂更加深一层,在我面前又是好一通宣泄。胤礽的女人不少,我真是不明白他为什么独独肯对我说这些推心置腹的话?
说句老实话,更年期归更年期,我还真佩服康熙的体力。自从六月下旬秋狝正式开始,每日他白天亲自带令那些王子皇孙狩猎,晚上还要熬夜处理京中急递到手上的政务。要知道他已经是五十四岁的老人了,真真是老当益壮,宝刀未老!
不过这样一来他们便带走了营中大量的官兵侍卫,大营当中几乎天天都是空荡荡的,只有最基本的看哨巡逻戒备。虽然康熙并没有限制我们的人身自由,但我不通蒙语,不能与芸绚一样陪那些蒙古王妃们磕牙。闲的没事儿就在周围骑马溜一圈儿,次数一多那些随行的侍卫脸色便开始不太好看起来。
我不想争这一口闲气,遂决定究菜式打发时间,好在康熙他们每日收获丰厚,随意打赏厨房里的人一点儿银子,各种肉类就能够轻易搞到手,横竖吃不了馊掉也就浪费了。
一转眼又到了七月中旬,这日我与芸绚正在吃晚饭,篆儿突然进帐通报,“福晋,八爷从京里赶来了!”
芸绚举箸的手稍显一抖,云淡风轻的说道,“来了就来了呗!八成是有要紧的事儿跟他皇阿玛商量,这也不算稀奇,管我什么事儿!”
“宜妃娘娘的意思是......”篆儿颇感为难,“咱们爷要多留几日,那......请您过去伺候着!娘娘还说了,让你软和些,甭再与八爷怄气了!”
“放屁!”芸绚筷子一摔,满脸怒容,“他需要人伺候早不带几个小老婆过来,休想我去干这低三下四的活儿!横竖就现在这样儿,我眼不见心不烦!”
“好啦,再怎么说你们也是夫妻呢!不拘背地里怎么闹,人前总得相互留点儿面子吧!”我放下筷子笑言道,“原来之前八爷写信来是为了这事儿,你竟一封也没拆开看过,现如今再装不知道,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我想到他和那个女人......我就恶心!”芸绚仍然冷笑着不肯松口,“她不是怀孕了嘛,休了我将她扶正好啦!”
“哈哈哈~~~~~~~~~~~”毡帘外一阵豪爽的笑声,“几个月不见,你还这副狗熊脾气是越来越大呀!”
我与芸绚一起抬头向门口望去,惊喜而又诧异的唤道,“苏敏!!!!!”
苏敏的身体比之前丰腴了一些,不过气色倒是十分不错,笑嘻嘻的跑到矮桌旁坐下,“我就说嘛!我与八阿哥一块儿上路,你们俩也不出来接我,原来连信也不曾看一眼!”
“孩子还好吧,听说是个男孩儿!”芸绚说着语夹一丝哽咽,“最不济就是向我,终究是自己肚皮里蹦跶出来的贴心!”
“唉,别提了!一点儿也不漂亮,扔在京里交给看妈嬷嬷们养着!”苏敏忍不住大声抱怨道,“真是讨人厌!弄得我痛的要死,最后居然出来那么一个丑东西!纯粹就是皱巴巴的红肉球!”
“刚生下来的孩子可不都这样儿嘛,过几个月就好看了!”我脑海中浮现起十阿哥憨厚的面容,忍不住笑道,“你们俩的孩子,能难看到哪儿去!你可真是个狠心的额娘,居然真抛下忍心孩子就这样跑来了!”
“当初可不是说好了的嘛,我只管生!再说他阿玛还在京里呢!”苏敏理直气壮的说道,“再说我好多年没看见葛尔丹策凌了,他可比那团丑肉球重要得多!”
“那你还不去找他叙旧!”芸绚在她额上戳了一下,半开玩笑的说道,“没准儿人家早不记不记得你了,剃头担子一头热!”
“他敢!!!”苏敏站起来拍拍衣服道,“我就是过来跟你们打声招呼,这就走了啊!”
看她一路风跑的背影,芸绚叹气得直摇头,“苏敏这性子是越来越张狂了!”
“行了吧,你也快去吧!不然待会儿宜妃娘娘铁定亲自押你八阿哥那里!”我拎过旁边儿未盖盖子的食盒,另取一双干净筷子将其中的鹿肉馅饼夹了几个出来,“喏~~~~~~~~~~你不想同他说话,就用东西塞住他的嘴!”
芸绚看着月牙形的酥皮馅饼,嚅嗫着接过去顾左右而言他,“只有你才想得出这种一头咸一头甜的馅饼!”
我朝着芸绚翻了一个大白眼,“篆儿,陪你主子一道过去!”
芸绚主仆刚出门,八斤半一掀帘子窜了进来,看见尔蝉、尔雀两个在场,硬生生的掐住话头。我会意一拍脑袋,“哎呀,瞧我这记性!只顾着让八斤半给冬梅姐送饼,居然忘了十三阿哥和十六、十七!趁着这会子还未搁凉,你们俩跑快些替我跑一趟!”
尔蝉、尔雀离开以后,八斤半立刻凑到我耳边小声道,“姐,我在冬梅福晋那里,看见你丢失的那块儿玉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