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祸临头(1)
的店长慢悠悠地从包厢里面踱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是谁?居然敢在闹事?”
他身旁那名叫Pete的服务生迎上去解释道:“店长,首先动手是西区税务局何东何局长的公子,喝醉的那位是C城海关党组书记、关长殷离的公子,还有一位C城海关党组成员、副关长兼缉私局局长刘思伟的公子,其余几人就不太清楚了。”
“呵,胆子不小,也不怕连累他们老子。冷冷哼了一句。
“店长说的是,他们都是生活在阳光下的人,被庇佑惯了,犯点错才能记住教训。迎合道。
这两人望着混乱竟淡定到无动于衷,看来的确是有恃无恐。
轻轻皱了皱眉,随即挂了个电话给左手。
“有人闹场。”
“好,知道了。”
左手并没有亲自出面,作为整个C城地下秩序的通天级人物,他要做的是幕后操控,而且在他看来里面也不可能有人敢真正闹出什么大事来。
本来一切应该很快就能摆平,坏就坏在跆拳道5段黑带、咏春拳直系门人的凌啸阳也加入了其中!
舞池里不不相干的客人都已经自发自觉地选择了一处相对安全的地带看热闹,鲁迅先生笔下的中国民族劣性根果然有其深厚的底蕴。
诸葛墨宸仍拿着酒杯坐在吧台旁喝酒,他本来并不关心周围的混乱,但是既然凌啸阳都参加了,那么他当然要给他打打气了。
同他一样神情淡漠却对凌啸阳抱于极大关注的人还有一位,是一名坐在酒吧最阴暗的角落里的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这个有着一双猎鹰般锐利眼睛的男人诸葛墨宸早就注意到了,只是他就像是俯瞰众生的君王一般,虽然注意,但并不在意。
“这人是谁,他疯了?吃惊地望着凌啸阳对Pete说道。由于凌啸阳才回国半年左右,且他为人一向低调给人的感觉又很严谨,因此虽然在财经版看到过他的介绍却也没有认出他来。
“有点面熟,一时想不起来,回头我去查查。回道。
“嗯,尽快回馈。”
“是,店长。”
此刻舞池里面啤酒瓶、红酒瓶乱飞,半路插入的凌啸阳正处于腹背受敌的状况,虽然他本身实力很强,但是对手显然也不是软柿子,以诸葛墨宸的眼光看,这几个人很可能是退役军人,再加上为维护次序对双方都大打出手的青龙帮的人马,所谓英雄难敌人多,凌啸阳在所难免地受了几处擦伤,撞到了几个酒瓶,身上溅满了鲜血。
即便如此,诸葛墨宸仍是不想出手,一来这种事情他没有兴趣,二来他也想看看凌啸阳的真正实力。
醉得一塌糊涂地殷裴卓早已被一只啤酒瓶砸晕了过去,躺在边上不知死活。他的朋友中有两名身材魁梧的硬汉却十分能打,而且配合相当地默契,已经合攻了凌啸阳三十几招,他们每次出手的角度和力度都极为精准,凌啸阳勉力支持之下仍吃了不少暗亏,好在青龙帮的人双方都打,否则全体围攻他一个,恐怕他早就躺下了。
凌啸阳本来可以打得更畅快些,但他此时心乱如麻从而有些缚手缚脚,本以为很快能结局的事情谁知道会越变越混乱,他的眼角不时瞄向被人狠踹了两脚而吐血昏死过去的张非凡,实是又恨又怒又无奈。
此时那名角落里的络腮胡子慢慢站了起来,从他步入舞池的一霎那,凌啸阳便感觉到了他的存在,而且,不怀善意,这纯粹是高手与高手之间奇妙的心灵感应,无关科学。凌啸阳不由感到头皮发麻,他心里十分恼怒,暗想为什么警察还没有到。
唔,这可怪不得我们的人民警察,因为他们没有得到任何通知,而且就算得到通知,一般他们也只负责善后。
诸葛墨宸一口饮尽了杯中酒,有趣,在这里居然还有人身怀内力,看来,他必须出场了。
络腮胡子虽然人高马大,身手却极为敏捷,并且目标明确。他幽灵一样地穿插于混战的人群,一记左勾拳擎出直追凌啸阳而去,试图一击即中。他的拳风极重,力大无穷,凌啸阳早就觉察,偏偏左右两侧都被人牵制着,完全没有空隙躲避,只有实打实地硬接而不能有一丝讨巧。
就在络腮胡子的拳头即将迎上凌啸阳的后背之时,他突然感觉一股劲风斜斜飘来,似缓非缓、似快非快,诡异至极!他大吃一惊,猛然收手向后退了一步,让过来招,这才看清了竟是那名坐在吧台边喝酒的美男子,他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是这样级数的高手。
诸葛墨宸行事向来不爱拖泥带水,只见他闪电般地出击,俨然一柄出鞘的宝剑,快速、精准、一击即中,许多混混哼都哼来不及哼一声便昏死在他的拳风脚影下,就好像是众人以他为中心自动将自己的弱点送上一样。短短几分钟,所有小喽啰全都倒地不起,场上只剩下凌啸阳、络腮胡子、殷裴卓的两名朋友、还有青龙帮的领队。
这是凌啸阳第一次看到诸葛墨宸这样肆意出手,只觉他身形矫若脱兔,出招没有任何花俏亦无任何章法撞、推一气呵成,殷裴卓的两名朋友及青龙帮的领队在他面前根本没有一合之力,鲜血喷溅中纷纷倒地。络腮胡子勉强接了一招后便被诸葛墨宸大力地一脚侧踢,踢飞在厅内的墙壁上,又反弹下来,动弹不得,而且,这已经是诸葛墨宸手下留情的结果了。
诸葛墨宸冷峻的面容及极其残酷而血腥的手法,使愣在一旁的凌啸阳误以为看见了一个从小就在你死我亡的战斗中残存下来的杀手!
太恐怖了!这还是人么?所有人都被这鬼魅般的身手惊得鸦雀无声的店长更是惊愕到都忘了正在和左手通着的电话了,听筒里只剩下左手不断的询问声。
混战结束后,诸葛墨宸身上的杀气还未散开,他带着极大的气场往店长走去,吓得后者一个踉跄,岂知诸葛墨宸只是从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他,随后便同已经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手里抱着昏过去的张非凡的凌啸阳一起迅速地退出了快捷到让人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
…………
站在医院的走廊上,凌啸阳从未受混战摧残的大衣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雪茄,抽出一根火柴点了,轻抽之,缓缓吐出,这才对着诸葛墨宸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知道你厉害,却不知道你原来这么厉害,从小习武?”
诸葛墨宸此时已经完全恢复平静,淡淡回道:“嗯。”
“唔,太不够意思,那么厉害一开始还作壁上观看着我挨打,你看看我,满身的创可贴和纱布,明天怎么去公司啊!”一向高高在上的凌啸阳现在的模样的确有些狼狈。
诸葛墨宸挑了挑眉:“多管闲事的代价。”
凌啸阳失笑出声,盯着诸葛墨宸恨恨道:“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爱幸灾乐祸了?”随后他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刚刚给了那个店长什么?”
“名片。”
凌啸阳感到了不妙:“什么名片?”
“你的名片。”
一片乌鸦呱呱飞过……
“啊!你这个疯子,坑害我也……”凌啸阳朝身旁的诸葛墨宸扑了过去。
…………
萧静雨紧紧咬着嘴唇,望着躺在病床上满头裹满纱布的殷裴卓,眼含泪水。
“殷裴卓你太过分了,明天就是订婚宴,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你叫我情何以堪?”萧静雨轻轻地从牙齿里吐出一句话来,但是床上的人显然听不到了。
泪水从她化着精致淡妆的脸上滚了下来,真应了那句“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她一只手不断得撕扯着手中黄色百合的花瓣,一片一片飘落于地,同她脸上的泪珠融为一体。
林雨萱,我不会放过你的……萧静雨心里暗暗发誓。
在医院的走廊上,殷裴卓的父亲殷离刚接完一个电话,他的面色有些阴沉。
“怎么了?谁的电话?”殷母问道。
“哼,瞧瞧你宝贝儿子做的好事,哪儿不能闹,居然闹到去了,打了也白打。”
殷母不悦道:“孩子都被打成这样了,你这做父亲的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不就一个酒吧么,你还怕了看场的人不成?”
“你懂什么?好了,你跟小雨在这里看着,我已经联系了老刘,现在要马上帮你儿子擦屁股去,明天的订婚宴通知客人取消。”殷离神色不善地吩咐完便转身朝电梯口走了出去。
殷母皱着眉头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