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挑战赛(上)
羌人们呃哦呃哦的看着皇帝老爷的大队人马离去,直到宣嚣的尘埃落下之后,老羌人这才叹了一口气:“妈呀,这哪是皇爷呀,这比人口贩子还狠呀!”
另一个老羌人心有同感的围视着四周,看着只剩下老人和妇女的羌地,点了点头:“这皇爷下次还是别来的好,要是每次都像这样,再多的羌人也经不起他折腾呀!”
当大部人马回到泾水时,不提那些看到皇帝没有缺胳博少脚而松了一口气的大臣们,光说那些子刚换上斩新的盔甲兵器的青年羌人,拿着新式的铁器互相的往同样兴奋的对方的盔甲上捅来捅去,脸上的兴奋把飘扬的大雨都蒸出了一层层水气。
不少统兵严厉的将军们看到这一慕的有些皱眉,但他们也知道,这些是皇帝从羌地里骗来的羌人的种子,有了这些羌人,将来羌地上的治理一定会轻松很多,所以这些人虽然不喜,但也是强忍着没有说话。
将军们统兵严厉,比如夏候渊,这也是历史上严法带兵的典范,要不然,他手底下的步兵就不会有日行八百里夜行六百里的光辉战绩了,这可比一般的骑兵还牛了。
将军们如此,身为掌控将军的皇帝刘鸿当然更加知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要不是这些是他与羌地缓和关系的种子,这些羌兵们决对会被他抓些出来杀鸡敬猴,甚至,对于多年来早已养成的帝王心性来说,就是全杀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刘鸿皱了皱眉头,从皇撵里走了出来,背着手冷冷的看着那些嘻嘻哈哈的羌人们,心里不断的盘算着各种念头,背在身后的手指不断的敲打着手心,这让因为年纪小,又受皇帝疼爱而同样呆在皇撵中的马看得心里卟凉卟凉的。
他的父亲马腾是皇帝近臣,他的远叔马日蝉更是皇帝的左膀右臂,远叔时常有给族里来信,他清楚的记得,远叔在说一些注意事项的时候经常会说到这到一句,“身居高兴,当心无旁爱,勿必忠于王事,否则必遭陛下指敲手心矣!”。
马虽然年纪小,但是也六岁了,自然知道,这个指敲手心不是族学里的那些老学究的打手心,而是杀心,很明显,皇帝对这些新来的羌兵们动了杀心了。
这个时候,马更是不敢说话,这么多天来,他被皇帝折得服服贴贴的,皇帝虽然没打他没骂他,就是一连好久天在演兵台上批改奏折时就让马在一旁呆着,美其名曰培养其心性,这个冰天雪地寒风刺骨的,台下他爹老马就看着,台上更是一溜着的文官盯着,小马,那个苦呀,真的是没地说去。
这心性还真的培养了出来,至少在这个时候,马乖乖的呆在皇帝的身后,屁都不敢放一个。
新来的羌人们也很快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一种从小就在恶劣的环境中成长出来的天然的警惕心里很快让他们感觉到了沉闷的气场,他们慢慢停下了嘻闹的动作,环顾着四周,待见到几十万人的兵营中,就他们这些近千人在嘻闹,而,原来姜福的那些羌兵也都静静的站着,像个桩子的时候,他们明白了他们似乎触犯了什么。
面对危险的本能,让他们慢慢的靠在了一起,围成了一个圈,刘鸿再次皱了皱眉,这些羌兵是他在羌地埋下的一个种子,这个种子一旦芽,那鲜卑各族的联盟就会开花,可以大大的减丢其危险性,大汉的危机就会少很多。
所以他必须把羌人溶入到大汉军营的体系里去,但是看他们的这个架设,相信他们自已居多。
“好了,刚拿到盔甲武器,闹也闹了,吵也吵了,新鲜劲也过了,现在也该谈正事了。”刘鸿风清云淡的就这样把这件事轻轻的揭了过去,但接下来的一句话又引起了羌兵的嚣哗:“你们谁想当大官的,就自已去找个将军打打看,谁打赢了,谁的官帽子就给他,要是输了的话,谁就是那个将军的亲兵了。”
下面的那些将军们一起撇了撇嘴,尤其是那些对羌兵没有军纪已经有了看法和成见的将军们更是不乐意了,打得赢老子得把官给他,打输了,还能让丫的当老子的亲兵,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亲兵,谁不知道呀,亲兵不但是士兵中战力最强的兵,这才有可能会被将军们拉出来当自已的亲兵,而且也是最忠心的兵,将军死,亲兵们多是宁愿自杀也不肯投降,忠心可见一般。
这个听起来对羌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羌人们也不是不知好歹,竟然少见的欢呼着一起向皇帝谢了恩,在皇帝的命令下,郭嘉兴冲冲的做好了筹子,放在一个箱子里让羌后们去摸。
很快,顺序就排了出来,摸到第一的是羌人也姓姜,是羌人中的大族了,叫姜有粮,他拿着写着一的纸条兴冲冲的在大营里对着一排的将军们喊道,“这里谁是最大的将军。”
夏候渊听着这姜有粮的话脸皮子直抽,MLGBD,这小子胆子也忒大了点,丫的一下子就要当最大的官是,夏候渊越想越有些忍无可忍,沉着身子,跳下马来,提着长刀跨步出列,先向皇帝拱手示意,见刘鸿允许之后,沉声说道:“本将禁军统领,中领军,安西将军,夏候渊是也!”
“老子叫姜有粮,你的官是老子的了。”姜有粮把手里的铁枪往地上重重的顿了一顿,打着夏候渊老气横秋的哼道,这话说得夏候渊脸都青了,还没待正要开口问夏候渊要步战还是马战的姜有粮开口说话,夏候渊就怒哼一声,提着大刀快步的向姜有粮冲去。
姜有粮一看也是常年撕杀之辈,见夏候渊冲来,立刻就拨出长枪,右脚后撤一步,嘴里啊的一声大响,借着后脚的力道,启动的度竟然非常的的快,长枪向前,向横刀冲向他来的夏候渊狠的直捅。
两人的度都非常的快,没一会儿就近身冲击了,就在姜有粮的长枪要捅到夏候渊之时,夏候渊竟在快冲跑中大刀横砍,咣当一声,直直的砍在了姜有粮的枪身上,姜有粮的枪立刻偏向了少许,夏候渊刀去没停,沿着枪杠就往下削。
眼见姜有粮的双手就要被夏候渊的大刀削断,姜有粮却一点都不惊慌,竟然自已把枪一丢,敏捷的往后一撤,双手如电抓出,一把把住了夏候渊的刀杠,停住了夏候渊的刀势。
夏候渊脸色一喜,哈哈的笑道:“能抓住我的刀,算你还有点本事。”说着双手把刀杠一抛,竟然也是去刀势,可是这个去与姜有粮的丢就大相廷径了,姜有粮是把枪往地上丢,而夏候渊是把刀杠往上抛,那刀杠就与姜有粮的手为支点,直直的砸在了姜有粮的头上。
这一个去刀势的神来之笔,一下子引了军营的爆彩,就连刘鸿也赞赏的点了点头,而天生爱武的小马同志更是在后面抓耳弄腮。
姜有粮被这一刀杠砸得实实的,脑袋瓜子有些晕,夏候渊的力气岂是平常,再加上他自已当着支点的双手的力气,这一砸实,姜有粮没有晕过去,已经是展现了他的不凡的身体素质了。
夏候渊心中有气,自然也不管姜有粮晕不晕了,一个跳步到姜有粮的身侧,手背狠狠的斩在了姜有粮的脑后,顿时大象倒地,房屋倒埸,姜有粮呃哦一声,那柱子一般的身形就直挺挺的咚的一声与大地母亲来了一次亲密的接触,砸起一阵阵的飞雪。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本来士兵们就对这些羌兵们有些意见,这下就这个最拽的羌兵们在夏候渊手下支不了一招,喝彩声一下子冲进云宵,满场都是喝彩声,只有那些守陵兵将依旧是黑衣黑盔的默不作声。
“你丫的耍诈!”姜有粮被飞起的雪水灌进了脖子,这一冰凉之下,再加上其身体确实够强壮,他东倒西歪的爬了起来,在原地跳了跳,把雪水给甩走,像狼一般的拼命的摇着头,然后冲着夏候渊吼道:“俺还没说步战还是马战呐,你就冲过来了,俺不服,俺要跟你马战。”
姜有粮的耍赖立刻引了军营里的大笑,这小子真真正正的是在找死呀,步战还好,谁不知道夏候渊马战的实力呀,夏候渊训练是士兵是把步兵当骑兵训练,也由此可见他夏候渊的马战的实力了。
“左右,来,给他一匹好马!”夏候渊倒也没有生气,在刚刚短暂的交手中,他很快的感觉到了皇帝的深意,为什么皇帝会有输了就让羌兵做他们的亲兵的旨意了,这些羌兵着实力大无穷,而且反映灵敏,天生就是上战场的豪杰勇力之辈,有这些的羌兵当亲兵,夏候渊高兴还来不极,自然也就满足了姜有粮的耍赖。
“步战你能接本将三招,也算不错,就看看你马战能接本将几招!”夏候渊骑上自已的乌丸爱马,这匹马曾经很让他头痛,因为,这是匹公马,经常老是去招惹皇帝的那匹母马,让他头痛不已,要不是实在喜欢这匹马的爆力和持久力,他真的想把他给煸了。
姜有粮这次倒没有大意,他伏在马上,做了一个羌人最常用的冲锋姿势,快的向夏候渊冲去,这个姿势在骑战上很有名,叫做偏枪快马,大凡马战,互相冲锋,不可能是两匹马直直的对撞的。
这个就好像,在同一样狡窄的路上,两辆车正面的冲来,在对撞之前,人都会下意识的向左方转弯,这也是为什么副驾使座是最危险的原因。
所以,在姜有粮的这个姿势中,要是夏候渊向姜有粮的左边偏去,那就要对上姜有粮的枪,要是向右偏向,那就是夏候渊的力量盲点,夏候渊不但转向不方便,而且也要用左手对上姜有粮的右手,这若是在同级的战斗中简直就是死地。
可是夏候渊是谁,马战之中不敢说天下无敌但也是排前靠前的战将,夏候渊丝毫不避的冲向姜有粮,竟然在千均一之间,比早有准备的姜有粮还快出刀,一刀就把姜有粮砍下了马。
“哇哦。”三十几万的军营一下子响起了长长的吸气声,大家都是有眼睛的人出了夏候渊比姜有粮高上好几个档次,一般马战中,谁最先启动谁就占有先机,因为先启动的那人有着马的力量加成,就如同吕布,靠着赤免马的度与力量,杀了多少豪杰之士。
但是夏候渊竟然连动都不动,单靠武艺和力量就把快奔跑的姜有粮打了下去,这实在是太难以让人相信了,但是,当姜有粮再次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之后,这更让包括所有的将军们心惊,夏候将军真的不凡,这个时候还能偏转刀锋!
夏候渊知道这些羌人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羌兵而已,但是对于他的主子皇帝来说,却有着不小的力量,夏候渊是个智将,自然不会真的杀了姜有粮,所以也不会用刀锋来斩姜有粮,留下了姜有粮的一条命。
也正是因为有这一命之恩,姜有粮没有半点意见的又沮丧又高兴的成为了夏候渊的亲兵,在以后的征战中,为夏候渊遮箭挡刀,立下了赫赫战功,后来更是独领一军,成为羌人将军中排名第三的大将。
姜有粮沮丧没有成为大官,最后只能牵着夏候渊的马,回到了夏候渊的麾下,立马就感受到了夏候渊麾下的不凡,夏候渊的亲兵个个都是用大刀,姜有粮一问之下,原来他们的刀技都是夏候渊亲援的,这下子姜有粮高兴了,把自已手中的长枪一下子扔得远远的,眼巴巴的望着夏候渊,夏候渊瞪了他一眼,用手一指那根长枪,姜有粮脸立刻变得工扑扑的,愣巴愣巴的跑了过去,把枪捡了回来,乖乖的立在夏候渊的身后。
姜有粮的失败在羌兵里引的影响明显很大,最明显的就是再也没有哪个羌人敢肆无忌惮的说在场谁是最大的官了。
第二个出来挑战的是姜狼,就是之前在羌地银川是因为触怒皇帝,被人打晕扔在雪地上的家伙,这家伙后来死皮赖脸的要跟从皇帝一起回来,刘鸿也不跟他计较,同样点名让他跟着,这又让皇帝心宽如海的名声深深的印入了羌民的心。
本来按照皇帝的意思,是挑战武将,可是姜狼竟然出乎意料的说要挑战文官,而且正义凛然的说他将来要当文官,不当武将,所以也就是挑文官打而不是挑战官打,这赖皮都能赖得如此有道理的行为顿时就引起大家的哭笑不得,纷纷咒骂。
而且这斯极为的有眼色挑中了身体最不好的戏志才,把长着一幅老人脸的戏志才气得差点要晕过去,你丫的要当文官我不反对,你丫的要挑战俺,俺也不反对,但是你用武技来挑战文官算怎么回来。
你有种就跟老子对文来,不论兵法战策,亦或是治国之道,随便你选,但是你丫的拿着一根枪算怎么回事!
戏志才也不说话,拨出自已的长剑,竟然也气冲冲的冲了上去,姜狼一看大喜,眼里闪过一丝狡洁的光芒,他以为戏志才被他气晕了竟然真的跟他对打,以他的武量,莫说是一个戏志才,就是十个戏志才也不是他对手呀。
“陛下,此人,其心可诛!”敢在皇帝面前这样说话的自然是一向以直言而称的田丰,田丰长着一幅刚正而儒雅的身形,他们一众文官早就走到刘鸿的身前,趁着比斗的时间,向皇帝低声的汇报一些政务军务,皇帝勤于国事的品德真的很让田丰感动。
刘鸿点了点头,田丰看得出来的,他当然看得出来,而且他看得更深,但是,相对于田丰来说,他相信戏志才,以戏志才少年老成的心性怎么有可能会被一个姜狼给激怒,那也太小看这个戏志才了。
“没事,以后就让这个姜狼做戏志才的下手,相信,戏志才会把他整得乖乖的。”刘鸿轻声的说道:“继续说洛阳方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