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离奇的事故(3)

本茨中校的战斗机的第一个糟糕的情况是失去了无线电联系,无论中校如何努力,他发现,他的呼叫无人应答,他也收不到任何无线电通讯.在他的耳机中响着的,除了由空中的静电引起的劈啪声外没有别的.本茨将无线电频率依次调整,他用完了全部频道,但从所有的频道中,都传出一种象是在油锅中煎鸡蛋一样的吱,吱的干扰声.

本茨全神贯注地对付着给他带来天大麻烦的无线电,他没有注意到座舱外的气象和环境变化,当他不经意的从座舱向外望去时,他不禁大吃了一惊.在F4U‘海盗式‘的正前方,有一块象银灰色透镜一样的东西,这东西长有5公里左右,高约500米,本茨判定这是一片巨大的云雾,他想绕过这东西,但己来不及了.他太专心于调整无线电,等他猛然看见这片云雾时,飞机距它己经很近了,任何变向或上升下降都避不开这东西了.飞机直接冲了进去,以前.本茨中校从来没见过这种雾障,说真的,中校在这一瞬间真有点不寒而栗.

要想从这片云雾的上方飞过去是不可能了,要调转机头从旁边穿过去也来不及了.中校放开了无线电旋钮,他作了一个复杂但有效的动作,他将油门向后一拉到底,并使高度表倒转起来.当F4U‘海盗式‘象一块石头一样落到2000公尺时,一阵狂风大雾猛然向飞机袭来,狂风象一列失控而高速行驶的列车,从飞机座舱外呼啸着冲过,飞机因受到巨大冲击而颤动起来,机翼仿佛要脱离机身破空飞去.散放在座舱中的两支飞行旧手套和一本杂志在狭小的空间中乱飞起来.中校觉得仿佛机头和机尾换了位置.实际上,飞机因快速下降而躲开了狂风中心,这道狂风其实是一道高能量束,如果本茨中校和他的战斗机仍在4000米左右的话,不仅飞机会解体,恐怕中校本人也会尸骨无存的.本茨感到飞机已失去了控制,他以为飞机会水平的旋转起来,本茨中校咬紧牙关,使出浑身解数使‘海盗式‘作了一个头下尾上的垂直旋转.他本以为飞机速度是很快的,匆忙中他看了一眼空速仪,我的天!中校几乎快惊呆了,飞机的速度还不到每小时40海里.但随着飞机向海面俯冲,速度计上的指针又开始爬高了.飞机的速度开始快起来,小本茨吊着的心才归位,这意味着飞机不会失速了.在暴风中失速,后果简直不敢去想.此时飞机己贴近海面了,海水距离旋转的螺旋桨只有几公尺了.海水具有一种微白的颜色,这种颜色本茨从来没见过,它不同于人们所知的任何颜色.而且非常漂亮,任何人都希望能接近它仔细瞧一瞧.它的确很能吸引人.F4U‘海盗式‘笔直地向它飞了过去,仿佛跌进这种海水中是一仵十分美好的事.然而本茨中校的头脑中还保持着一丝清醒,这残余的一点理智救了他的命.他摇了摇头,用牙齿狠咬了一下舌头,他用力向后拉动操纵杆,飞机抬起了头开始爬高,中校控制着这架再有半分钟就会跌进海中的战斗机向他认为是南方的方向飞去.这时,飞机上的罗经仪拼命的颤动着,指针上下乱晃.中校飞行员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在他的无线电耳机中,煎鸡蛋的声音越来越大,己经是在煎鸵鸟蛋了.飞机仪表盘上的所有仪表都失灵了,唯一值得信赖的是一个球式倾斜仪,因为它是飞机上独一无二的不用电的仪器.4分钟后,就象是有人关掉了开关一样,无线电突然不响了,它安静下来了,本茨一下子不知所措,飞机座舱内静得可怕.

F4U‘海盗式‘的发动机停止了工作,没有爆鸣声,也没有冒烟,就那么一下子就停了,好象它从来就没有转动过,整架飞机一片沉静,只有螺旋桨被风吹着在无声无息地自传,但却没有逆火发生.本茨努力控制着坐机,直到飞机开始顺流滑翔他才松了一口气.他向下看了一下,飞机正向海中飞去,看样子落水是无法幸免的了.

F4U‘海盗式‘是钱斯.沃特公司制造的,它的优点很多,但缺点也和优点一样多,否则它不会在与F6F‘泼妇式‘的竞争中失败.比如,飞机在下滑时,它的下滑比与一块砖头的下滑比几乎一样,一旦失去动力,它就只有一个去处,那就是飞快的下坠.另一个致命的缺点是,一当落水,它沉得比什么都快,象是一个实心的铁块.作为海军使用的飞机,这点简直令人有点不可思议.‘海盗式‘在海上的迫降因此而变得很简单,机身一着水,你就得淮备游泳.

本茨从来没有看见大洋象现在呈现的这种样子,海水变成了鲜艳夺目的绿色,天空也是如此.本茨和飞机在风的下方,正确的说是在那块透镜似的云雾下面,螺旋桨带起的气流从座舱盖上呼啸而过,本茨中校开始作落水的准备工作,他用力将座舱盖向后拉,以便节约他和飞机落水后的时间.现在,飞机正按照‘每前进5公尺就下降1公尺‘的速度逆风滑翔.降落的过程还算顺利,气流吹拂着本茨的脸颊,中校正确地使用了逆风而降的方法,他在心中想道:

"这是飞机制造厂在技术手册上推荐的降落方法,也是在舰载机训练基地训练的内容,上帝作证,这方法还真的管用,尽菅自己也是第一次在海水中迫降,效果还算不错.我真想知道,到底有多少撰写技术手册的人和飞行教官在海上迫降过,以证明这种方法是行之有效的."

F4U‘海盗式‘离水面越来越近了,

"打起精神,振作起来!"

本茨在内心吼叫道.

飞机冲进了海水中,着水的情况比中校预料的要好.飞机只反跳了两次,然后又抖动了一下就停了下来.大海验证了这种飞机的缺点,海水几乎就在飞机停下的同时漫到了座舱的边缘.中校急忙站起身来,这玩艺儿己经开始下沉了.

中校听到了溅水声,他不敢怠慢,飞机正在快速下沉.他抓起救生筏扔了出去,为了卸脱背上的降落伞,他按了一下快脱按钮.同时他将救生衣上的两根塞线用力拉了一下,以便给救生衣充气.当本茨站到飞行椅上时,从飞机落水到他完成这一切只花去5秒钟,海水迅速地淹了上来,座位己沉入水中半英尺左右了.中校作了一个标准的游泳运动员入水的动作,头下脚上的猛跳进水中.入水的一刹那,他的眼角挂见了那只单人橡皮筏,它就在机翼刚沉入海水中的地方,黄红的颜色使它更象一支浮在水面的橘子.

当中校跳入水中时,F4U‘海盗式‘已完全沉没了,本茨原本担心,飞机下沉会形成一个大漩涡将他吸进去,他作好了应对这种情况出现时的准备.但这种现象并未出现,中校只感觉到腿上传来海水轻轻地冲刷,并没有别的,中校快速游向救生筏,他一个筋斗翻了进去,还狠狠地唾了一口苦涩的海水.当他挣扎着捡查完救生筏后,他的另一个担心也消除了.他本以为飞这架‘海盗式‘的飞行员,已将救生筏中的应急口粮和淡水吃光喝尽了,因为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发生.看样子,这个飞行员模范的遵守了飞行条例中‘关于非紧急情况不得动用救生物品‘的规定,口粮和淡水都呆在救生筏内它们应该呆的地方,没人动过.实际上,因为是救命的东西,这些饮水和干粮口感和味道相当差,有人甚至怀疑军需官是否与供应商狼狈为奸作了手脚,要不为什么这些东西这么差劲.所以不到万不得己,没人会对这些救生用品感兴趣.

因为没有别的动力,本茨中校不得不自己充当救生筏的发动机,他扔掉了一切多余的东西,只留下手枪,要得救先得靠自己自救才行,本茨大约确定了一下方位,他操起桨开始使劲地划起来,方向是他自认为的,巴纳纳河海空站所在的方向,南方.

下午5时左右,不!准确地说是下午5时零8分,巴纳纳河海空站乱成了一锅粥.首先是指挥塔台与6架飞机失去了无线电联系,无论值班的军官们如何努力,也无论通讯军士们喊哑了几付嗓子,震破了多少喉管,这6架飞机一声不吭,仿佛这些飞行员们早已商量好了,决心要使他们难堪,都一齐关掉了电台,其中甚至包括基地的司令官菲里本茨中校阁下.

其次就是雷达控制室,其实雷达控制室的值班参谋们远比塔台指挥军官们更先知道事情有点不太对头.那还是在通讯军士们喊哑声带之前.开始是第19鱼雷攻击机分队一下子就从屏幕上消失了,5个绿色的亮点原本是好好的呆在园形扫描屏幕的中偏上一点,根本不可能在如此短暂的几秒钟内飞出雷达控制区,但事实就是如此,5个亮点在同一时间内齐刷刷的不见了,消失了!值班参谋们被惊呆了,他们从未见过这种情况,这怎么可能呢?军官们相互观望,都希望别人能告诉自己,自己是眼花了!但马上,无情的事实使他们脆弱的神精又遭到重重的一击,代表长官座机的绿色亮点也不见了!在花了4分钟捡查时间并确信这些精密机器工作正常后,军官们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已经疯了.当他们坚决的认为他们都是神精健全者后,所有的人员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6架飞机在几秒钟内一齐被击落了,这可不得了啊!那5架又笨又慢的‘TBM‘就不说了,小孩用弹弓都会将他们揍下来,更何况这些飞行员都没打过仗,被人在短时间内一锅端,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可新来的中校长官可是身经百战的,德国人和日本人都击不落他,反而被长官打烂了30架.30架啊!那可是一个满编的飞行中队啊!只有美国人自己可以击落他,现在连长官的战斗机也不见了,可见来犯之敌实力是何等的强大!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冒出一个念头:

"难道是苏联人来偷袭了?"

首先采取行动的是空军中尉尼雷尔.巴迪,他果断坚决,义不容辞地扑向他日夜惦念着的那支红色按钮开关.这家伙激动得心脏都快从口腔中跳出来了,他用颤抖着的左手揭开了玻璃罩,叼在嘴上的香烟滚下的火星烫得伸向红色开关的右手哆嗦了一下,但他还是很快的按下了按钮.他清楚的感到弹簧被压缩下去了,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他期待己久的警报声响起,他困惑了,他以为长期未使用过的开关失灵了.但几秒钟后,窗外传来撕心裂肺,震耳欲聋的警报器的尖响,他才醒悟过来,报警器有7秒钟的滞后时间.

警报器一响,整个巴纳纳河海空站立即变成了被竹竿捅破的蚂蚁窝,最先行动起来的是航空队的地勤人员和飞行员们.刺耳的尖叫声一起,全都争先恐后的向机库和停机坪跑去.正在打牌的掀翻了牌桌,躺在床上休息的赤着脚跳下了床铺,胡乱套上一双鞋,抓起衣服就向门口抢.还有几个飞行员,双手提着裤头,象受惊的兔子般的从厕所中冲出来.正在待命室内的飞行员们自不必说了,至少他们的衣帽和个人飞行装备是齐全的,但由于一齐涌向房门,几个家伙跌成了一团,反而耽误了一小会时间.机械师,轮挡员,弹药装填手等地勤人员,一窝蜂的奔向自己负责的飞机.飞行员们边跑边穿衣服,系皮带,挂手枪,还不忘相互打听.

"什么事?是日本人打来了吗?"

"见你的鬼!你是刚从月球上飞回来的吗?你会不知道日本人早就投降了!"

"那会是谁?你不会告诉我是墨西哥人打来了吧!"

"墨西哥人要能打过来,只有你这样的白痴才相信依我看,恐怕是俄国人!"

"别提俄国人,我讨厌白极熊!上帝啊!汤姆,恐怕真的被你说中了,你真是张鸟鸦嘴!"

""

"这怎么可能?该死的俄国佬,我可是刚抓了一把好牌啊!全指望这把牌翻本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这个时候来!天杀的!我可是输了25美元啊!我不管,我要俄国佬赔我"

发动机的声音充斥着海空站的每一个角落,飞行员们在警报器响后不过6分钟,全都跳进了飞机的座舱内,尽管有点衣帽不整的狼狈样,但动作还是挺快的,其中甚至包括‘B一17空中堡垒‘的机组人员.有几个性急的飞行员,并未等候塔台的信号就抢先将飞机滑到了起飞线上.是啊!珍珠港被人偷袭的滋味肯定是谁也不想再次尝试的,血的教训啊!

海军陆战队的速度也不慢,在飞行员们跳进座舱的同时,一个营的海军陆战队员们轮刀拖枪的进入了阵地.对于这些防御工事,官兵们比对上厕所的路还要熟习.每个星期都要钻出钻进几十次,闭着眼晴都能找到射击孔,要说每个官兵还不能很快的进入阵位,那就是骗人了.但他们马上发现,他们根本无法有效地作战,因为他们的弹药实在少得可怜,大量的弹药还在武器库中.当副营长乔治.麦金利少校带着一个排的士兵赶到军械库时,仓库主任一位30出头的上尉坚决不肯发给他们弹药,上尉声称,没有海空站司令官的命令,他无权打开弹药库.他眨着眼晴狡猾的对陆战队少校说,当然,他和他的部下失去了自由,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麦金利少校掏出了柯尔特手枪对自己的士兵们喊道:

"来人!将这个上尉和他的3名部下送回卧室去,你们没看见吗?他们都病了,而且病得还不轻,又是发烧,又说胡话,太需要我们帮助了!"

少校的命令被执行了,士兵们嘻嘻哈哈地当着上尉主任的面,砸开地下仓库的大门,开始搬运弹药.

同样的问题也出现在高炮阵地上,当士兵们进入炮位,戴好钢盔,开始用炮瞄镜在天空中搜索根本不存在的目标时,连长发现,不管是40毫米速射炮,或者是20毫米机关炮,都只有半个基数的炮弹,要支持一场强度较大的战斗是远远不够的.连长派出了20余名士兵到弹药库去领运炮弹,当载着这些士兵的卡车开到军械库时,他们看见大门己被砸坏,一大群海军陆战队员们正在搬运弹药,这些士兵们兴高采烈,毫不犹豫地加入了这个行列.事后这个高炮连一样受到了‘口头警告‘的处分,罪名是‘伙同海军陆战队‘抢劫‘军械库‘.

至于训练有素的水兵们,则充分显示了他们处变不惊的‘英雄本色‘.虽然有几名官兵在从码头上跳进交通艇时,由于人多难免有点慌乱而跌进水中,但他们很快就爬了上来,浑身湿漉漉的落汤鸡形象,并不影响他们回到自己的舰船上开始备战.在警报器响起后的不长时间内,巴纳纳河海空站的这支小舰队己整装待发了.官兵们各就各位,舰队开始起锚移动,随时准备冲出港湾,进入大西洋广阔的水域.几只打前站的巡逻艇,己驶向港口的出口处.总之,这一切都是在最短时间内完成了的.

唯一保持着清醒头脑的是差点上法庭的舰队指挥官麦克维中校,打过仗,上过战场的人对形势的判断自有一套.中校绝对不相信有什么敌人来偷袭.放眼当今世界,能与美利坚合众国较劲的只有白极熊了,如果真要论斤两的话,俄国人恐怕还差那么一分半分的.即使苏联人要偷袭美国,首当其冲的也应该是阿拉斯加或者是西海岸的什么地方,决非是地处最南的迈阿密附近的巴纳纳河海空站.这不是南辕北辙么?他决定,首先要弄清楚情况,而不是匆忙的下令,让舰队出港.

中校赶到指挥中心,当他得知海空站的最高指挥官菲里本茨中校和他的座机一起在雷达屏幕上消失后,他立即主动承担起了指挥任务.经过了解,中校越发坚定了自己的看法,雷达上没有出现过可疑的亮点,也没有发现其它的异常情况.除非来犯的敌人具有隐身能力,而这是根本不可能的.这只能是一场事故,机队肯定是遇上了恶劣的风暴气象而坠毁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派出救援飞机和水面巡逻艇,让它们尽快赶到出事的海域搜救落水的飞行员们.当然,警报暂时还不能解除,多一份警惕不是坏事.麦克维中校的这一系列举措,被变成命令执行了.

10分钟后,4艘巡逻快艇风驰电驶的冲出了港湾,它们的任务是搜救距海空站只有80海里左右坠海的司令长官本茨中校.同时留心海上的异常情况,也有责任救助其它的落水飞行员,当然,前提是发现了他们.与此同时,一架马丁.马里纳式PBM救援机也呼啸着冲上了天空,这架飞机是去搜救第19鱼雷攻击机小队的.这种巨型飞机翼展达到了42米,几乎与‘超级空中堡垒‘B一29一样大,这是专门为搜索和救援任务而建造的,它所装的燃料足够它以每小时450公里的速度飞上24小时,上面不仅载有12名专业搜救人员,而且还装满了当时能叫得出名字的全部海上救生工具.比如:浮筒;救生筏;淡水罐;急救包,可浮在水面的氧气瓶,干粮袋;落水后可自动发报的电报机;防水信号枪等等.对于在大海上空执行任务的飞行员们来说,这种飞机就象是一位保护神一样.

驾驶这架飞机的是哈里.科恩上尉,机上还有一位副驾驶飞行员和12名搜救人员,说来也巧,这一架飞机的14个人与他们救援的对象第19鱼雷机小队的飞行员人数一样多.由14个人去救助另外14个人,刚好是一帮一,‘一对红‘.

这支‘大鸟‘起飞后,向着雷达站提供的第19鱼雷攻击机分队的最后坐标位置方向飞去.机上的14名官兵全神贯注的搜索着他们目力所及的海面,他们看见了正在向相同的目的地开进的,成扇面搜索状的4艘巡逻快艇.科恩企图与巡逻艇取得联系,但长时间的呼叫劳而无功,很显然,他的无线电频率没有调对.50分钟后,这架救援机飞到了指定的位置,飞机不断地在低空作园圈飞行,但所有的人什么也没发现,甚至连一小块漂浮物也没有.巴纳纳河海空站的飞行塔台开始还能与这架飞机对话,科恩报告说,他们没发现什么,在6000英尺的上空,风力相当大.接着,无线电受到了干忧,情况几乎与第19小队一模一样,通讯中断了.紧接着,代表这架飞机的绿色亮点也从雷达屏幕上消失了,马丁.马里纳式救援机就沓无音信了.

事故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头大如斗的麦克维中校有些沉不住气了.他下令,一切飞机均不得再起飞,同时要小舰队加强与己出发的巡逻艇的联系,一有新情况必须在第一时间内通知他.他口述了向海军部和南部军区的电报.也难为这位海军中校了,他对飞机型号完全是门外汉,他的报告电文上写的是,"第19鱼雷机分队6架‘TBM复仇者式‘飞机和一架‘马丁.马里纳式PBM救援机失踪,17名飞行员,其中包括基地司令长官菲里本茨中校和12名救援人员下落不明.水面救援工作仍在进行中."由于这封电报,也就产生了历史性的误会,直到若干年后也是如此.

在海上整整漂流了一夜的本茨中校,第二天黎明时被巡逻艇发现并救起.在失踪的29人中,中校是唯一的幸存者.由于战后各类工作太多,一支鱼雷机小分队的失踪并未引起海军部的重视,在恶劣的天气中损失几架飞机,这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在太平洋战争中,这种事情不乏前例.海军部只责成南部军区派出一个小组,就此事进行调查.南部军区对这一事仵也缺乏热情,调查组的负责人最高军衔才是个少校.可想而知,这只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己.他们带回的报告,重复了麦克维中校的电报,并将发生这一事故的原因归罪于‘突然出现的恶劣的大风暴‘.事情似乎就此定案了,很快就没有人再提这仵离奇的失踪案了.

只有本茨中校不依不饶,但他又能如何呢?没有人理睬他的报告和申述.怒不可息的小本茨找到了黄林,他狠狠地说道:

"科尔!你告诉我!这算什么?28个小伙子在和平时期丧了命,就这么算了?他妈的!我告诉你,不是什么6架鱼雷机,是5架!懂吗?是5架鱼雷机!我飞的是F4U‘海盗式‘,不是他妈的TBM.难道你也不信相我,我用我自己和我儿子的一辈子来保证!上帝也会为我作证的!该死的麦克维,发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电报,可害苦了我啊!"

黄林怜悯的看着自己的好朋友,劝告道:

"省省吧!小朋友!我是相信你的,但这有什么用!你还是别胡乱下保证,再说了,你还没结婚,就算你马上与达拉莎结婚,要生出儿子那也是一年多以后的事了,况且还不一定是男孩!是鱼雷机还是‘海盗式‘这对你重要吗?何况装备处己将这6架飞机从现役装备中一笔勾消了.会计处的算帐的先生们己经冲帐了事.你总不会是想要他们改帐吧!要是那样,你还不如直接拿枪崩了他们.有一点你说对了,28个年青人不明不白就送了命,这才是最重要的.我根本就不相信老爷们的调查,要弄清原委还得靠自己.我答应你,我将尽力将这仵事搞清楚."

黄林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右手腕上的梅花印记,他心中有点惴惴不安,他感到这事恐怕会与自己有关.没有什么原因,只是种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