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之名

父亲之名

被强行操纵,又突然失去控制的湖水和残存的怨灵一起,在片刻的平静后又重新狂乱涌流,仿佛被打扰了睡眠的凶兽。

铺天盖地的浪潮中,雾仍然无力地趴在原地,他用最后的力量翻了个身。

他记得那个瓶子。

从那个自诩正义的巫女手中将自己救出的人,曾经掂着那个水晶瓶,对另一个靠墙而坐的黑袍人,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烈姐,他们也曾像我们一样,追寻着,守护着自己的‘天’吧……”

“……谁知道呢,事到如今,你不该想这些事,玥莲。”

他听着听着,居然就落下泪来。

很奇怪,明明是不一样的,相貌不一样,气息不一样,声音不一样,但他却从这个素不相识的少女身上看到了母亲的影子。

是刚刚失去至亲的悲痛使然,还是因为她身上和母亲相似的,温柔如水的哀伤?

那个白裙少女转身走向他,,蹲下来擦他眼角不断涌出的泪水,而另一只手轻轻覆在他的伤口上,一阵清凉立即卷走了疼痛。

“没能救到你的母亲,真是抱歉。”

她轻轻抱住他,说出了和母亲几乎一模一样的话。

“但是,记住,不要恨,憎恨是会让人变丑的。”

“你所爱的人,还有爱着你的人,都不会希望你变丑……”

雾苦笑地按着胸口——那里曾经放着她留给他的玉石。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变丑。何为恨,又何为不恨呢?现在的他,真的想不明白。

意识在渐渐远离,震耳欲聋的水声仿佛充斥了整个世界。很快就能见到母亲了吧,他心想。

然而,在他被淹没的前一瞬,一阵火红的光猛地从他的眉心窜出,将他那瘦弱的身躯牢牢包裹,扑上来的浪潮瞬间沸腾蒸发,滚烫的蒸汽爆开,湖面开出了一朵巨大的水花。

那是一股无比熟悉的气息,雾努力地睁开眼睛,终于诧异地看清了那张有光影构成的脸,温暖的光芒映亮了他的双瞳。

——————

“犬夜叉少爷快去救救那个孩子——哎呦好烫!”冥加爷爷在犬夜叉肩上跳着脚,絮絮叨叨:“那毕竟是老爷的挚友留下的孩子啊,呜呜呜,老爷啊,想当年……”

“知道了你烦死了!”犬夜叉将还沉浸在深情回忆中的跳蚤爷爷扔到弥勒身上,,跃进白茫茫的蒸汽之中。

“唉~”冥加叹息,“说起来,那孩子的头发是蓝色的,他有雨女的血统吧,那位烟夕罗大人,竟然爱上了雨女……”

“什么意思?”戈薇疑惑道。

“水火不相容啊,极阳和极阴,他们的妖力是冲突的。”弥勒解释:“长期待在一起的话,他们的妖力,甚至生命力都会被削弱。”

“……他们的孩子也会受到影响。”

“恐怕吃过了不少苦头吧……”冥加低声说:“甚至还被儿子责怪。”

——————

瞳仁如炉火燃烧,草草束起的红发从左耳边垂落,薄唇勾起轻佻笑意——那张如此熟悉的脸。

被几乎已经忘却的温暖和光明拥抱着,虚弱的男孩蓦地想起了,那个一直被自己的悲痛掩盖的记忆片段

当年,,当他回到雏山想要取回母亲尸骨的时候,复仇的烈焰已经燃起。

而一向平静的大湖也像发狂了一般,冰冷沉重的大浪不断扑上岸,但如果离开水边他也会被噬魂之炎烧成灰烬。他躲避着那些随时能将他卷入水底的湖水,惊恐中一直逃到了雏山一侧的湖畔。

那一块陆地是想湖心凸出的,,也被笼罩在鸢尾的圆阵中。那边烟夕罗的火焰已经腾起,就像一只昂首悲鸣的凤凰。

烟夕罗的火焰的确足以轻易压倒巫女的法术,但是如果他那么做的话,雾也会死,而且是连灵魂都被烧尽的魂飞魄散。

那是鸢尾的计谋,她找到了这个男人唯一的弱点。

他的败和他的死都死因为他。

——他是他的父亲。

毕竟只是死前留下的一点妖气,火红的光影已经越来越淡。在消失之前,那双薄唇微微翕动,脸上竟有些许别扭。

然后,一只手握住了男孩的小臂。

——————

在众人都因为被水汽遮蔽了视野而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有一阵响亮的锣声在远处响起,杀生丸立即毫不犹豫地抱着铃向锣声的方向奔去。

虽然有些疑惑,但剩下的唯有跟去。

“犬夜叉,朝锣声的方向去!”戈薇高喊。

雾色渐淡,站在岸上玩命猛敲铜锣的小妖一见到为首的杀生丸,立即抛下棒子,眼泪鼻涕一把流:“杀生丸大人……”

“邪见大人辛苦了~”铃咯咯笑着。

“好厉害,难道说杀生丸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了吗?”

“他只是在提防烟夕罗的烟而已,”冥加把小脑袋钻进戈薇耳朵里,偷笑着说:“他曾经在烟夕罗大人的手里吃过大瘪呢。”

“还是他的父亲把他拎出来的。”冥加意味深长地没有用“老爷”这个称谓。

“这样啊,以他的性格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吧……”戈薇也笑了,她看向被犬夜叉救出来,还在捂脸啜泣的男孩。

“父亲啊,真是个温柔的词语。”

在火红的光影消失之前,那双薄唇微微翕动,脸上竟有些许别扭。

“对不起……”

雾流着泪笑了。

“对不起,父亲,母亲,雾还不能下来陪你们。不过,等再见的那天到来时,我绝对会让你们看到的,”

——“我的天空!”

朝阳透过逐渐散去的水汽,在水面投下跳跃的碎金。

相互依偎的两个身影渐行渐远,融化在清晨的阳光中。

荏苒的时光里,花开复花落。

——————

望着乌尔奇奥拉渐行渐远不断背影,风暮撇着嘴扯君麻吕的袖子:“为什么让乌尔去传话啊?难道是我压迫力不够吗?”

“……不,你就是太有压迫力了。”

“这坠泪瓶,似乎是玥莲故意留给我们的啊……”风暮捏着下巴。

君麻吕暗自庆幸她没有再纠结压迫力这种纠结的问题:“是的。”

“在她前往枝之界.月姬之后,我们就失去了她的音讯,天柱之间失去联络是完全没有先例的事。”

“恐怕那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自己的敌人是什么人了,而且在那种状况下,朱槐还是得到了水之力的传承,她应是自杀的,因为她知道自己没有胜算。”

“实在是很难想象啊……”刚从湖面走回他们之间的伊斯雷感慨。

“你曾经说过玥莲是天柱之中你最看不起的人吧,因为她很懦弱,一直要靠她的‘源’来保护。”君麻吕低声说:“但是,不要小看了温柔之人的勇敢。”

半晌,君麻吕失笑:“不像是你会会说的话啊君麻吕。不过说了这么久你还是没有回答风暮的问题——为什么她会特意把坠泪瓶留下?她不可能知道‘星屑’吧。”

君麻吕再次单膝半跪,在两人诧异的目光中,将瓶中的液体小心翼翼的喂进怀中少女的嘴里。

“这是玥莲——我们的医者留下的,最后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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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之星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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