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节 friendsh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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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记得，课后要以小组的形式，把这些单词的相关词组和语法总结出来。好了，今天就到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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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宁的座位，在全班最后面靠近窗子的地方。阳光透过窗子，毫无保留地投在小小的桌面上。窗外的云很白，一朵一朵，平和地浮在天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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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当”

一把椅子轻轻放在身旁，林宁惊讶地回头看去，樊佳琪俯身坐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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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干什么坐在这儿啊……”林宁不安地看着前面许多爱好新闻的女生都遮遮掩掩地向后看过来，而身旁的樊嘉琪，却依旧淡定地坐着。

“……没看到都在看你吗……和我靠近……不好的。”林宁竟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你为什么不好？就因为她们说你不好？我有自己的判断，为什么要听她们？”樊嘉琪看着林宁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呢？就因为她们说你不好，你就处处躲着，不让任何人有机会靠近你吗？”樊嘉琪的语速很快，让林宁想起那个暴雨天里的艺佐鸣。“说你不好的人你躲着，可是那些想靠近你的人，为什么也要躲呢？”

“因为我怕……怕那样的话，你们会像我一样被……被孤立。”林宁轻轻看向窗外，掩饰着自己的狼狈。

“你要敞开心生活去证明她们是错的，不是永远躲在这里逃避……过几天要分班了，班长她一直都很担心你。”

“我知道。可是她们也没错，我也许确实……”

“林子别废话了赶紧讨论一下这些词的涵义和用法不然咱们组要得不上奖品了~！”

又一把椅子咣当一声放在旁边，陆阳举着书没有丝毫断句地碎碎念。

“咱……咱们组？”

“对是的没错就是咱们组好了来让我看看第一个单词是——friendship。请你谈谈它的涵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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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飞：林子，最近好吗？

林宁：好起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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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又可以对着我身边的人笑了。

我听见嘉姐在一个满天云朵的温暖午后里对着我说，能遇到我，她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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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风携着细沙，轻轻掠过阳光，穿过浓密树冠投下斑驳的树影。林宁背冲着房门坐在书桌前，握着笔不时地在作业册上填写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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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开始喜欢这种平淡的生活，没有身边成群的人可以飞扬跋扈，也没有什么不凡的成绩可以沾沾自喜。稿纸的一角微微卷成小小的海螺状，林宁把手指放上去，轻轻推着它飞速地长大。即使从那些色彩分明的日子里一路掉进了不黑不白的灰色空间，自己的心，却从来都不甘平庸地跳动……林宁拿起另一张稿纸，飞快地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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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忽然咣当一声被撞开，男人绕着书房四处打量，最后停在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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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纸，还……还没用完就……就……用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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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呼出的热气带着浓重的酒气，直扑在林宁的脸上。那种噩梦一样的酒气并非来自原酒的醇厚窖香，而是那种经历了无数次呕吐的，令人作呕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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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打个电话问问你……你们文老师，就是这么教你用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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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宁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额头上的青筋正在飞速地搏动，一种深居心底一触即发的愤怒，逼迫着林宁慢慢抬起眼睛。林宁知道，那是男人十多年里，所谓的“狼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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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犷的手掌用力地钳起林宁的下颌……整个人一瞬间被生硬地拉起，身后的凳子像一只受惊的鼠妇，一头栽倒在地上装死。来不及喘息的林宁脖颈被一把扣住，本能地倒退两步……肩甲咚的一声撞到墙上……无路可退，往往就意味着死亡，林宁感觉到越来越多的血液正在向着头顶涌去，颅骨上的皮肤，开始出现明显的刺痛……那种巨大张力带来的刺痛，是无数的神经元在告诫自己——再不挣扎，你的小命就要离死不远了……可是我又能怎样挣扎呢。我可以在高年级的混混做出这个举动之前飞起一脚，稳准地踢在他胸腔与腹腔之间的隔膜上，让他在一瞬间产生剧烈的痛感丧失攻击能力。可在这个张狂了整个童年的男人面前不得不承认，所有的肌腱就在那一瞬间里被恐惧压制，自己唯一能做的，只有瞪大那双倔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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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慢慢地松开手，眼前的视界早已黑白一片。

林宁贴着冰冷的墙壁，瘫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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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还是没有哭。

你看，我又赢了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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