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苏苏,我等你很久了
“狗蛋嘛……”阎非墨对那个有着坚定眼神,信誓旦旦说要保护安浅夕的小男孩印象深刻,既然有要保护的人自然得从小磨练,笑说,“的确是我把他弄到飞鹰队的。”
“你那么大权限?”果然自己所想没错,眸光一眯,“来来来,继续交代,还有啥隐秘的身份?当初就觉得你和军部有关,为国家办事的?这么说来……说起前世,敢情那晚你也是出任务,而且和我有着同样的目标?”
“确切地说是和国家合作,我们吸血鬼身份较为特殊,要想和人类共存自然也得为国家做些贡献,所以在不损害国家利益的前提下,国家也不能干预我们私下的行动。换句话说,飞鹰的所有事我说了算。枭狼那单任务是我接的,只是没想到被你捷足先登了。不过目的一样也就无所谓了,除了毒瘤就好。”阎非墨话锋一转,“其实那时候虽然事发突然钢索断裂,但我本可以动用异能救你,却没想到那架直升机忽然爆炸,我措手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你消亡……”
安浅夕抽了抽嘴角,敢情自己拉人垫背的行为反而成了自己的催命符?
“至于狗蛋,我看他筋骨不错,他不是想要当将军保护你吗?将军可不是那么容易当,纵然有你干爹的提携,也得一步步来,那个过程对于人类来说还是挺漫长的。而且特种部队也不是那么容易进,毕竟年纪摆在那。可飞鹰队就不同了,只看能力不问其他。”
“可是飞鹰队全是牛叉叉的人物,那小子进去了还不被虐得体无完肤?”
“死不了!我就是要让他体会一下什么是真正的魔鬼训练、什么是战争的残酷。就算他没有异能,只要顺利从飞鹰队里出来,即便是特种部队的顶尖高手也对他莫可奈何。可是飞鹰队的人都是隐秘之士,军功卓越也是见不得光,更不能享受国家的荣誉。所以让他锻炼个两三年再空降到特种部队,即使有人不服,拿实力说话就好。那时候,你干爹想要提携他的心也就顺理成章了。将军?指日可待!”
这家伙,原来存了这样的心思,但是不得不佩服他的用心良苦。
“我还有个疑问,世界上那么多国家,你为什么单单选择和华夏合作?”
“因为我的母亲!”阎非墨那隐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终于倾吐出来,“我母亲不单是华夏人,而且是龙组成员。”
“哇哦,厉害!”安浅夕吹了记响亮的口哨,敢情这妖孽因为身体里流淌这炎黄子孙的血液所以对华夏有着特别的感情?嗯,不是个忘本的。
“常说不打不相识,我母亲和我父亲就是打出来的情意,于是便有了我。所以我除了有吸血鬼的本能,还遗传了我母亲的异能。”
“除去控制身边万物的本能,你还有什么异能?”
“读心!”
“艾玛——”这家伙竟然会读心?那不是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成了透明人?那还有什么隐私可言?“那你……”
还好还好,自己无视一切异能,隐私保住了,万幸!
“我什么?我倒确实想探你的内心,可你偏偏可以将异能无效化,不然我也不会绞尽脑汁猜心而纠结万分了。”说到底,小猫儿不就是老天给自己派来的克星么?
“这你都知道了?”
“高中时就知道了,当时我还诧异以为自己异能失效呢。夜叉那回险些在你面前现行我就确定了,所以对你更加上心。”
“哼哼,让你心怀不轨?我算是明白了我这异能的功用,就是用来克你的。”安浅夕得意一笑,“你再说说你母亲呗,她现在在哪呢?是不是为了和你父亲厮守而甘愿做吸血鬼?”
“我只见过她的照片,从父亲嘴里知道她是一个坚强独立、美丽自信的女人。而我之所以来华夏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为了寻找我的母亲。”
嗯?这是有娘生没娘养的节奏啊!敢情这其中还有一段让人唏嘘的往事?悲剧啊悲剧。
“我母亲在生下我之后没多久就毅然回到了龙组,她不愿当一个豢养在华丽笼子里的金丝雀,虽然可以和我父亲周游世界,但在她看来没有理想、无所事事的人生就没了自主意识,就等于失去了自由。爱情从来都不是她的全部,这也是我父亲说她坚强独立的原因所在。我父亲爱我母亲这一点毋庸置疑,因为回龙组不代表抛夫弃子,抛下心中所爱,只是换一种方式生活而已。只要完成了一件任务,他们两人就会相约出游,比朝朝暮暮相守更多了几分情趣。”说到这里阎非墨一笑,自己的父母还真够奇葩的,换做他估计做不到,一天见不到自己心爱的人就不舒服,他就是儿女情长了怎么样?
安浅夕倒是很佩服阎非墨的母亲,这样的女人恣意张扬、活得自我、潇洒又不失爱心,难怪得了他们父子俩的念念不忘,不过想来后面的故事情节肯定会急转直下,不然阎非墨此时的脸色也不会这么沉重。
安浅夕也不说话,静静等着阎非墨调整心情继续讲故事。
“好景不长,一次任务中我母亲失踪了,至今杳无音讯。我父亲遍寻无果,直到现在都没有放弃寻找。我既然是他们的儿子,我也有义务去找寻我的母亲。而我父亲和母亲的事华夏的军部是知道的,当我说明自己的来意并表明了我的身份,军机要处的高层对我很是礼待,这也是他们欣然接受我的原因所在。”
“原来如此!”安浅夕了然点头,又问,“这么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
“根据我父亲留下的线索,还有华夏这边提供的消息,我倒是有些眉目。”话锋一转,目光灼灼看着安浅夕,“浅浅,你前世的时候组织里可有会异能的?”
“你怀疑第一佣兵团?可是据我所知,除了我,没人有异能啊。”安浅夕不由自主又想到了今天和自己交手的黑衣人,不出意外,那个男人就是绝。可即便是她,也是对绝了解不全,因为太过神秘,且自己一直将他当做恩人,所以一直以来死心塌地做自己的事而不问任何缘由。
“之前我确实觉得第一佣兵团和其他的佣兵团没太大区别,拿钱办事而已,也没发现任何异象,直到你的出现。浅浅,那一晚飞机爆炸应该是你动的手脚吧?”
“是,有人刻意害我,我能让她如意?死也得拉个垫背,等到去了地狱我再虐她千百遍,只是不想我运气好,重生了。”她向来睚眦必报,难不成还等自己摔成肉饼变了鬼才去吓人吗?想了想又说,“绝……KING曾经交代过我,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异能,因为这个世界有异能的人就是异类,不说会引起恐慌、还会被组织里其他人记恨。而且如果什么事都仰仗异能,只会固步自封、不进而退。”
“是吗?”阎非墨则不以为然,“如果说第一佣兵团以前还算低调,但近几年在世界各地异常活跃。看到你之后,我就命初一他们做了批异能感应器,你猜结果如何?呵呵,你所在的佣兵团团员个个身怀异能,至少我们碰上的都是。”
“都……都有异能?”安浅夕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绝在骗她?还是说团里的队员们其实都蒙在鼓里,互相欺骗?为什么?
“那你们碰上了没抓回来问问?”安浅夕问完忽然发现自己问得好傻,组织里的规矩谁人不晓?被人抓住就是死路一条,泄密或者背叛的下场生不如死,所以一旦发现没有退路就会自裁,谁都不愿做那背叛第一人,就连想都不敢想。叹了口气,“当我没问。”
“不得不说第一佣兵团的人被训练得极为出色,而且最主要的是忠心,你口里的绝是最高领导人吧?能训练出这样一批人,能耐非常,是个不可多得的对手。”能被阎非墨称之为对手的人,是他给予的最高评价,“浅浅,今天的那一波人就是第一佣兵团的,而那个黑衣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是你嘴里的绝!今天是我第二次见他,第一次的时候他带来的人都有异能,正在围剿我的族人。”
“绝……”果然是他吗?安浅夕说不出现在心里是什么滋味,五味杂陈,那个宛如父亲和朋友般的男人再一次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只是今非昔比,似乎成了自己的敌人了呢。
“第一次可以说他是冲着血族来的,那么这一次……”阎非墨眸光一凛,谁敢与小猫儿为敌,就是与自己为敌,“倒是不知他为什么盯上了你!这两年来我们追踪他们已久,可对方相当狡猾而谨慎,感觉明明离真相又近了一步却偏偏在一个点止步不前。至今我们都没找到第一佣兵团的大本营,而且……他的身份,我敢确定有着狼人的血统!”
“我一直都觉得他神秘,原来是狼人啊。”阎非墨说狼人就一定是狼人,这一点安浅夕确信无疑,敢情她上辈子就与狼为伍了啊。话锋一转,“阎非墨,既然你知道我是苏浅,为什么不问问我?毕竟我可是第一佣兵团最牛气的佣兵血狐狸,大本营在哪我自然知道。”
“浅浅,今天看你和他交手,你有一刻的犹豫不是吗?对于敌人你可从来不手软,而你只是起了一点疑问就手下留情可不像是你一贯的作风。由此可见,那个男人在你心里的分量不轻。”自始至终,阎非墨在一旁看得清楚,如果不是那一刻的犹豫也不会大意到被人放了冷枪而不自知,心底忽然觉得有些心塞,“不管当年他救你存着什么目的,但的的确确是给了你活下去的希望,而且你活得很好,看样子他似乎对你也不错,你心底多少存在着感激之情。我如果利用你去寻找他们的位置所在,就太忽略了你的感受,你如果不想说我是不会提的。但有一点我必须事先声明,有我在,谁都不能动你,即使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前世的恩情也随着你的消亡而还完了,他如果真对你起了歪心,我必将他挫骨扬灰!”
阎非墨没说的是,那男人看她的眼神让自己非常不爽,好像透过她想到了别人而起了疑问和些许不忍,而那个别人恰恰是苏浅本身,如果是这样……是不是意味着那男人已经想到了重生这个不可能的可能?
“阎非墨你……”
“是不是很感动啊?感动就给点表示如何?”说着翻身将安浅夕压到了身下。
安浅夕抬手往阎非墨胸前一按:“受伤了还不老实?好好休息!”
“心疼,我心疼了,你还记得我是个伤患?不带这么狠心的!”阎非墨委屈地捂住了心口,“亲一下,就亲一下!”
“色胚!”
“色胚要亲咯、要亲咯?”
“哦呵呵呵呵,大人原来还有这么不要脸的时候啊?”躲在门外偷听的夜叉咯咯直笑。
“男人呐——”修罗魅无语摇了摇头,一把拎起夜叉的后领,“非礼勿听,别打扰主子的好事!”
“主子受伤了,能行吗?”
“啪”一声,修罗魅一巴掌呼上夜叉的脑门:“你怀疑主子的能力?有本事你说大声点?想死吗?”
“怕是生不如死吧!”初五掩嘴偷笑,男人被怀疑那啥没能力可是奇耻大辱。再说主子是谁?这世上谁都可以没能力,主子是无敌存在,区区那啥,受伤算得了什么?
“我错了我错了,千万别告诉主子,你们就当我刚才放了个屁……”
“呸!真臭,我看你就是个屁!”
——潇湘首发——
阎非墨的一番话,在安浅夕心底掀起了层层涟漪,她没想到他的心思会如此细腻,细腻到她这个不知感动为何情绪的人感慨连连,也不由重新审视了自己。似乎重生后自己更像个人了,不论是阎非墨,还是她的那些本来只是用来利用的“朋友”们,自己对他们不知不觉就用了真心,到底是她感染了他们还是他们改变了她?
阎非墨说的没错,她对绝有着特殊的感情,在她眼里,男人就该像他一样,虽然神秘,但是能力超群,卓越不凡。从一开始的感激到后来的仰望,她曾想过只要努力努力再努力,总有追上他脚步的时候,她想站在他身边并肩而行。她不知道自己的这种情绪是不是人们口中的喜欢,她只是想离他更近一点,如果没有阎非墨的出现,她或许就真的仰慕了那个男人。可现在她才发现,自己以前的那种感情是孺慕之思,对阎非墨的才是爱情。
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安浅夕笑得坦然,阎非墨顾及了自己,那她是不是该做点什么来回报呢?想想这几年来,都是他在不停付出,自己除了喂了点血给他几乎没为他做过什么,而且喂血也是因为他给自己挡了子弹。
思及此处,安浅夕寻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独自一人出海了。
尽管还是冬天,可天气非常好,温暖的阳光晒得人暖洋洋的,风平浪静的大海一片蔚蓝,安浅夕驾着快艇在大海上畅快驰骋。
“呦呵——”安浅夕迎着海风舒爽开嗓,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独自在浩瀚无际的大海上自由遨游了,这感觉当真是久违得让人心酸又激动。
随着自己设定的坐标点,快艇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安浅夕的心也跟着激荡不已,不知会不会变呢?轻笑一声在看似空无一物的大海上缓缓兜了几圈。
安浅夕在这块水域流连,引起了监控室里的注意。
“通知主人,这个女人有点不寻常。”内勤人员自然没见过安浅夕,只是觉得这女人很可疑,同一块水域来回兜圈不是发神经就是知道了这里的秘密,这么重要的消息自然要向上头禀报。
男人得了消息,心底有着些许期待,会是她吗?第一次觉得急不可待,身形一旋迅速来到了监控室。
是她,是她,她找来了!
男人嘴角弯起一抹浅笑,刹那间连周身的气温都变得更暖了。
众人从来没见过主人这样笑,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和往常很不一样。往日主人也会笑,可笑得很冷,而且笑容之下往往就是绝杀。可今天,这是发自内心真诚的笑容吧?不由抬头又看了眼屏幕,难道因为这个女人?主人认识这个女人?
“主子……”到口的话又咽了下去,后话还是不说得好,不然惹主子不高兴了倒霉的是自己。
“啊!主人,是那个女人!”跟着男人一起过来的女人显然不太会看脸色,俏丽的脸上满是杀意,“主人,这女人鬼鬼祟祟,我去杀……”
男人眸光微凛,抬手就掐住了女人的脖子:“你是忘记暗影的下场了吗?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
手指倏地收紧,女人的脸霎时涨得通红。
“滚下去!”男人松手,转而又将视线放倒了屏幕之上,唇角又是一弯,好像刚才的狠戾只是个假象。
女人咳嗽着千恩万谢:“多谢主人不杀之恩!”
连滚带爬出了监控室,想起暗夜的下场,头皮发麻。满清十大酷刑算什么?到了那地,简直生不如死,自己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
安浅夕转悠了几圈终于停住了:“绝,你现在应该看到我了吧?”
安浅夕喃喃自语,独自一人前来就是在赌,赌当时男人眼里的那一丝不忍,随即开口默念几句,眼前豁然现出一个生机盎然的小岛。
安浅夕轻呼一口气,看来自己赌对了,这进岛的口诀没变,是不是同时也意味着他在等自己呢?
也无怪乎阎非墨他们找不到这里,哪里会想到这里有一座被咒语隐藏的小岛?由此可见KING的心思是多么的谨慎而细密。
安浅夕踏上岛屿,忽然就平静了,这个她一直生活的小岛,可以被称为家的地方如今再次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想想甩了甩头,可不就是么?自己可是重生了呢。
轻车熟路在小岛上穿行,笑看那些不变的机关,这里曾经埋葬了多少白骨?怕是数不清了吧。
来到一座现代化建筑前,安浅夕光明正大走了进去,能让自己顺利到达此地显然是故意的,那她还怕什么?直接去问个明白就好。
男人看着堂而皇之进入大楼的安浅夕又笑了,这丫头的性子真是一点没变,依然那么自信飞扬又无所畏惧。随手按下一个按钮,转身疾步而去。
安浅夕七弯八拐之下,面前的一道门忽然开了,嗯?有古怪?那就看看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进了门就闻到扑鼻的芬芳,抬眼望去,房间很大,没有什么多余的摆设,窗口摆了个大花瓶,瓶子里是全然盛开的梅花。
梅花,凌霜斗雪、风骨俊傲。安浅夕最喜欢的就是梅花,他还记得!
安浅夕心底微微一动,这是为她准备的吗?心口一暖,眼底闪过一道水光。依稀记得每逢冬日,他都会给她採来芬芳的梅花给她的房间做点缀。到后来索性在岛上寻了块空地,种满了梅树,引来所有人的羡慕和嫉妒。他对自己,真的是最特别的。
思及此处,安浅夕幽幽一叹,再抬眸,看到一个水晶棺材,里面依稀躺了个人影,而人影四周铺满了红色的梅花花瓣。
什么情况?安浅夕心底咚咚跳得激烈,不由自主走了过去,就好像有人在对面召唤她。
“嘶——”当清楚看到棺材里躺着的人,安浅夕不由倒吸口冷气。
她想过千万种可能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前世的自己,还是那副模样,一点苍白不见,齐耳短发,穿着她最喜欢的那件睡袍,在花瓣的包围下宛如睡着般安详。
自己看到自己的尸体,该惊悚还是该奇怪还是该感叹?安浅夕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大脑嗡地一声有点懵。一懵过后抽了抽嘴角,敢情绝还有收集尸体的癖好?白眼一翻说了句:“变态!”
嘴里虽说着变态,眼里却还是有着动容,他竟然将自己的尸体保存得这么完好,怎么做到的?话说那么高摔下来早成烂泥了吧?可再看那红润的脸色,这脑袋到底是怎么拼凑起来的呢?抬手就摸了过去。
“哎!看到这熟悉的容颜,我还真有点想念了呢。苏浅,你想我吗?看你在这睡得挺香啊,咋不招我回去呢?”哦不,回去干嘛?回去她不就遇不到阎非墨那妖孽了吗?
在安浅夕说变态的时候,男人在房间的另一侧几不可查抽了抽眼角,变态?自己在她眼里就是个变态吗?再听到后一句又笑了,这丫头,说话还是那么逗趣啊。
就在安浅夕端详自己的时候,对面的墙壁忽然开了,一句男声,包含着他都没察觉出的情谊,低而温柔还有几丝颤抖:“苏苏!”
安浅夕霎时抬头,这一眼就呆住了,是他,是他!
男人的脸上没了面具,帽子也除了,显出一头棕褐色的短发。眼如星芒,棕色的眼闪着耀眼的光芒。冰雕的脸庞笑意盈盈,瞬间软化了那一脸的刚毅。薄唇轻扬,漾起迷人的弧度。早已收起了一身的冷峭,现在暖意融融,好像是落入凡间的天使,温柔而无害。似乎在安浅夕面前,永远都是这么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这笑容她再熟悉不过。
可也只有安浅夕知道,眼前的男人笑容下掩饰的邪气。他要是怒了,不用看都可以感受到通身散发的黑气,宛如索命的恶魔。
“绝——”安浅夕习惯性就叫了一声,又惹来男人愉悦一笑。
“苏苏!”男人身形一旋,将安浅夕抱在了怀里,贪婪闻着那自己并不熟悉的体香,“我等你很久了——”
这几天颈椎又开始疼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