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
宁韵住院了一个星期。
我很震惊于她在医院的时候,给录口供的警察说的是她自己因为害怕跳进水里的,不是谢浩文推的。
我很想问她为什么这么做,想要托梦问她为什么。
可惜,我进不去她的梦,甚至都进不了她的身。因为她身上有个辟邪玉,还是莫宇送的。
“宁韵,这个送你。”
“这是?”
微笑:“玉。”
“啊?真是谢谢你了!”宁韵很开心的接受了。
宁韵根本不知道这个玉是辟邪用的。
我坦然接受了我现在是鬼魂的事,因为,这其实并没什么不好。除了没人理我之外,什么都是随心所欲。
还有一点就是,我离不开宁韵。她身上有东西锁住了我。我离不开她附近。以她为圆心直径三百米内是我的活动范围。如果超出范围呢?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宁韵会死罢了。
她用命和我锁在了一起。
为什么会这样?
宁韵一出院就去了我家。当看到她走的方向是我平时放学经常走的路,一股难言的悲伤蔓延我心中。
我默默的飘在宁韵后面,说实话,我不怎么想回去,我怕,我怕我明明在他们身边,他们却看不到我,在我面前悲伤地哭泣,呼喊我的名字。
宁韵敲开了我家的大门。过了好久,门才打开,妈妈抱着我的宠物出现在门口。短短七天,她好像老了足足二十岁,皱纹爬上了她的眼角。
宁韵一个没忍住,眼眶一红,泪水流了下来,硬咽的喊道:“伯母……对不起……”
妈妈眼睛没有聚焦的看着前方,喃喃的说道:“今天是头七,她会回来的吧?会回来的对吗?”
宁韵用手紧紧捂住嘴巴,悲伤地哭泣:“伯母,司晴还活着,还活着呢。”
我苦笑着摇摇头,我要是还活着,我会以这种形态出现在这里吗?
妈妈怀里的泰迪犬冲着我哀嚎。我恋爱的伸出手想要抚摸它。除了父母,它是我的第二亲人。
这一切好突然,都没来得及反应。我死得好蹊跷。
我飘进屋子,头上的水晶灯忽然闪烁起来,所有的电器都开始有了反应。小泰迪从妈妈怀里跳下,在客厅中央狂吠。
宁韵惊愣的看着这一幕。连妈妈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难道是灵体会影响电流吗?
我飘上走廊,飘向我的房间。整个屋子因为我的存在,灯都忽明忽灭,电视发出电流流动的呲呲声。狗的哀嚎还在不断。这些现象让整个屋子显得诡异恐怖。
宁韵失神的自言自语:“难道她真的回来了吗?”
我穿过门飘到我的卧室。一切都在,床收拾的干干净净,衣柜放满了我的衣服,拖鞋还摆在床前,窗户开着,窗帘被风吹的微微摆动。一只苏格兰牧羊犬安静的伏在床边一动不动。
我忍不住抽泣,可惜,我没有眼泪。
牧羊犬似乎感应到了我的存在,猛地抬起头,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浮在空中的我。嘴里发出愤怒的呜咽。
“小豆,你不认识我了?”我伤心的看着面前像是盯着坏人一般看着我的牧羊犬。
它突然冲我吼叫起来。
“司晴!”卧室门突然被撞开,妈妈冲了进来,她顺着小豆的目光看向我。然后慢慢伸出手。
“妈妈!”我握住妈妈伸过来的手。一阵抽泣。
我碰不到她,我根本碰不到她啊……
卧室上的灯突然爆开了,房间陷入一片黑暗,窗外已是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