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追求的幸福

当初追求的幸福

可是靠打扮上还是不能够完全争取到满分,刚踏进公司,主编就风风火火的走到她的座位上,显然是要好好谈一谈的架势,而且看她的神情,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任菲走进去,主编张开她的烈焰红唇。这老女人永远都是那么精致的妆容,“你在这里工作几年了?”

这老狐狸,哪能忘了底下的人为她卖命的日子,“毕业之后不就直接嫁到报社了么,你能不记得?又是挖什么坑让我跳了吧!”她把包放到桌子上,从里面掏出化妆盒补妆,女人一上了年纪就这样,除了画皮与整容,更无其他能让自己自信,哪像那些小年轻,熬夜后随便用清水洗把脸,再怎样的疲惫的脸也瞬间光洁如新。

“你的鼻子一向很灵,”主编微笑,“不过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再想决定怎么处置。”

任菲听后果真乖乖地坐下,和上司顶嘴的事不可做过火,除非你不想做这份工,那便可以把曾经在她底下吃过的苦头都换成嘴上的利剑还回去。

“现在报纸这类的旧媒体已经开始衰退,”她这样开头,“如不发展新媒体,我们迟早被淘汰,所以我决定让你去负责微信、微博,网络上的这一块。”

“这方面之前不是有人负责?”

主编诧异,“两个老板要分家,新媒体那边是葛老板的人,你竟不知道?但我们由张老板一手提拔出来。”

“我们?不,不是我们。”

“对,老板提拔的我,我兼顾着你。去那边我们额外给你加工资。”她笑。

她和老板称我们,任菲不动声色,“这是让我去做间谍?”

“随你怎么理解,那你是去还是不去?”已经十足有老板娘的架势了。

“去,为什么不去?你都答应涨工资了。”这是骑虎难下,对方已经找上来,不去就是等于叛国,迟早要被除去,不是被葛老板,而是张老板。

只是主编那样精明的人也难以逃脱小三的命运,任菲觉得有些可惜,终究是年轻时眼光太高,错过芳华。

主编满意地蹬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离开,她一走,任菲全身都垮下来,似打了一场战。

晚上回家,公寓的电梯居然坏了,想到还得爬15层楼就腿软,任菲索性脱了高跟鞋,提在手上赤足爬楼梯。双脚光溜溜地踏在光洁的地板上,有一种奇妙的感觉,瓷砖冰冰凉凉,自由而又舒适,她多久没有这样了率性地做一回自己,做回原始人。

任菲进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泡一杯速溶咖啡,窝在沙发里四肢百骸这才回到自己的肉身上,咖啡香醇的味道从咽喉漫过时,甜香的味道让她想起那家神秘的店,看了看表,还早,可以出去一趟,遂换了一身衣服出门。

出了门口各种顾虑才爬上脑海,害怕那天见到的店早已蚀本,干不下去了,由担心晚上是否不营业,可是脚下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在转角的超市遇见了熟人,这次轮到任菲热情地呼唤“阿堃学长!”

他走近,身边还有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精致的妆容,半透明米白色雪纺衫,长得一副国色天香。阿堃握着她的手,十指交叉。任菲看到两人手上是同一款戒指。不禁微笑,连傻傻的阿堃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这样一个顶级的美女老婆连任菲看了都喜欢,她当然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他的心,更何况只是小小的胃。

阿堃趁妻子不注意,旧话重提,“当年你就那样走了,大哥很伤心,到处找你。”

“前不久我已经见过他。”

说话间三人齐齐进了同一家店。

店家正在煮咖啡,香味在小铺弥漫开来。如此醇香的诱惑,任菲当然不能轻易忘了。听见声响他走出来。才几周不见,他已经换了发型,连穿衣风格也改变,带着镜框,一副斯文的模样。任菲走在后面,他先看到阿堃两夫妻,只听他声音有些意外,“姐姐,姐夫,你们怎么有空过来?”呵,她这回真相信地球是圆的了,到处都是熟人的熟人。

“经过附近,就顺便来这儿坐坐。”她放下手中的包,熟络地坐到沙发上,“我闻到了咖啡的味道。”

“就你的鼻子灵,我想吃独食都不行。”

说完才注意到任菲,他惊喜地叫出声来,“是你?”

任菲只得硬着头皮向前走一步挤出一个笑容,这个帅气阳光的百变青年把七情六欲都摆在脸上,难怪此刻阿堃以及他貌美如花的妻子正用开庭审理的目光盯着任菲,任菲有种偷东西被逮个正着的感觉,场面有些尴尬,她知道以后不会再来了,这个享乐主义的公子哥还在襁褓中,理他稍微近一点儿就会被视为敌人。

“我去端咖啡来,这次花了血本才弄到的猫屎豆,你来品一品。”只关注她,忽略了身边的亲人,真是罪大恶极。

果然,她听见他姐姐这么对丈夫说,“你说任小姐的男友是你大学时期的好友?这多巧,这样说来,和你是同岁了?”

任菲要收回刚才的话,现在对她全无好感,这话分明是要她知道不要企图老牛吃嫩草,任菲也只得呆在原地装作没听见。

阿堃有些尴尬,“已经是前任。”

真难过,本来想好好放松的,居然成了这样的局面,正不知道要以什么理由退出,邹俊逸的电话就来了,“小菲,你在哪里,快过来,大姐要离婚。”

店主把咖啡端出来正好看见任菲离去的背影,他想追上去,却被身后的人喝住,“站住!你怎么认识她的?”

任菲才不管这头发生什么了,只是火急火燎地赶去姐姐家,门一开,连任菲都受到了惊吓,场面虽然已经得到了控制,可依旧看到了似废墟的地板,真是能摔的都给摔了,这样的结果是使整个家庭也支离破碎。

小瑞躲在邹俊逸的身后瑟瑟发抖,一见到任菲便扑向她的怀里,任菲把他紧紧地抱住,小小人并不哭,如果不是身体微微的颤抖,并不会知道他的恐惧,任菲用手心轻轻地安抚着小瑞的背部进了屋,任晋打算跟着进来,小瑞却往任菲的怀里更缩了缩,任晋见状叹了一口气,满脸歉意地退了出去。小瑞这才抬头,整张小脸都爬满了眼泪,“小姨,爸爸妈妈要分开,也想把我分开,每人一半。”任菲看见小瑞手上的淤青,心里十分难过,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地掉泪。小时候她怪母亲不给她找一个爸爸,所以总是被人取笑,那会儿看见别人家爸爸妈妈吵架都羡慕,现在才知道那个想法有多傻。小瑞的小手擦去任菲脸上的泪水,“小姨,我不痛,你别哭。”

看着小瑞苍白的脸,任菲说什么都显得无力,她找来药膏,帮他涂抹,“小瑞这么乖,下次小姨买好吃的给你。”他乖巧地点头,把双手往口袋里面缩,不让任菲看见淤青,任菲知道有些伤痛是什么甜头都弥补不了的,只是小孩这样懂事却更让在意的人难过。

终于把小瑞哄睡着之后,任菲才出去,她伴着脸对任晋说,“你也真忍心,那么小的孩子,真要把他撕成两半才心满意足?”

“我想让小瑞跟我走,跟着他只能被后妈虐待。”姐姐依旧不满。

“什么后妈不后妈的,全是你自己疑心病。”姐夫不满地嚷嚷,任菲忍无可忍地说,“小瑞才睡着,你们这又要把他吵醒吗?”

姐夫听后只得噤声,任菲对着姐姐,“你忘了我们小时候怎么熬过来的?你真想让小瑞也没有爸爸?你现在有能力把孩子养大吗?”

任晋颓然,无力地申辩,“在这样的家庭里面长大也不会快活。”

“要离婚,姐夫更有胜算得到小瑞,大姐都在家里当了几年的全职主妇了。”邹俊逸这才弱弱地说出要害。任晋听了委屈地掩面哭出来,“他在外面那么多女人,迟早要把我扫地出门。”

姐夫也不再做声,只是低着头,衬衫被蹂躏得皱巴巴。真正聪明的人从一开始就不应该与女人争执,这便是有理说不清的事。邹俊逸看样子闹剧也暂时消停了,便回去了,而任菲在姐姐家住下。

她第二天一早就去屋里看小瑞,摇晃了半天也不见他有什么动静,伸手挠他痒痒时却发现小瑞全是烫得厉害,顿时六神无主,朝屋外大叫:“姐,你快进来,快点儿!”

“怎么了,小瑞还没起床吗?”任晋摘下围裙走进来,看到任菲惊慌失措的样子也不放心了,“怎么了?怎么了?你先别慌。”

“小瑞好像发烧了,家里有没有温度计?快去拿来。”

任晋拿着温度计进来,姐夫也跟在后面,他一个箭步上前,用手放在小瑞额头上,“别量了,快先送医院。”

“是是是。”姐妹两个同时点头,家里没个男人拿主意怎么行呢!

医生做了各项测试之后额头反而皱的更紧了。任菲难过地自责,昨天怎么就没发现小瑞的异常,难道小瑞烧坏了脑袋,从此只能是一个整天流着鼻涕只有三岁智商的低能儿?转身见姐姐、姐夫脸色也不好看。

只听医生这么说:“这孩子得了急性白血病。”

“怎么可能,我们根本没有发现他的异常……”任晋跌坐在凳子上,脸上毫无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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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这盘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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