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森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
森的眼眸泛着令人恐惧的红光,面上鼓起清晰可见的青筋,突然,他对着白床痛苦嘶吼一声,声音响彻穆家老宅。
前厅内,听见声音的众人面面相觑,纷纷私语讨论为何出现这样的声音,就像一群聒噪的小鸟。
躲在房间一角的宁萱在嘶吼声中醒过来,透过帐幔的缝隙,眼前一片朦朦胧胧的,视野清晰后,看到跪在地上痛苦不堪的森,以为刚刚那声嘶吼是梦里所闻,岂知真是现实中的人为之。
跪在地上的男人肯定想不到此刻他的狼狈狰狞尽收一人眼底,宁萱躲在一角暗暗窃喜,此行为说起来有点卑鄙,但是看到他不好过就高兴,那点因卑鄙衍生出来的羞愧也就跑得无影无踪,那叫这人干了那么多缺德事,真是天长眼啊,他活该!
这个男人,她不该管,她也不想管,最好是他受尽痛苦折磨死去,那样最好,她坏坏的在心里打着点无耻的小算盘。
瞥一眼打开的房门,宁萱蹑手蹑脚爬起来,不敢发出过重的声响,怕惊扰到处在痛苦中的男人,照他现在的嗜血模样,看到她这般鬼鬼祟祟再加上两人之前的过节,肯定不问缘由,劈死她再说!
宁萱还没走到门边,屋外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吓得她立即缩回身体关上房门,内心直呼这倒霉催的。
地上的森听到声响,仰起头,淡红的双眸直直的看着宁萱,满身的戾气。
宁萱心里白道声音在祈祷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嘴角一抹痛不欲生的微笑,四下环顾的模样有些鼠头鼠脑,两只脚不停轻颤。
屋外的声音越来越近,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宁萱恍惚间,地上的男人已经起身捞过她的腰身,宁萱惊恐的看着眼前面容狰狞的男人,“你干什么?!”
男人不语,一手推开窗户,轻轻纵身一跃。
离开屋内时,房间里的门刚好被外面的人狠狠踹开。
宁萱看着面无表情的森,一颗心荡上荡下,真是冤家路窄,冤家路窄,现在摊上他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问题,几度开口想询问要去哪里?待触及到森不善的眸光时,乖乖的将话吞回肚里。
森一脚踹开卧室的门,将手里的宁萱狠狠的朝地上一抛,那模样像在丢脏了他手的污秽之物。
昏暗的屋内,宁萱从地上爬起来,还没适应屋内的黑暗,突然眼前出现两只泛着红光的瞳孔,向来镇定的她也轻轻哆嗦两下,随后挥出一拳朝红光的方向打去,挥出去的拳头被一只大掌握在手心,她试了试,却没能伸回自己的手,反而遭对方越捏越紧,疼痛中,还幻听到骨骼错位的声响。
森微微用力,将宁萱带到他身前一臂之远的距离处,漠然开口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你应该——喂狗了!”
说到喂狗,宁萱满腔的怒火烧得很是旺盛,只差没有喷薄而出,她幻想她要是会吐火,她一定对着这个人的人头使劲的喷,使劲的喷。
她努力的装出点不以为意的笑容,恨恨的说
“你得感谢上天,连上天都帮你造福,你侮辱我父亲的尊严,让他死后还受尽那样的折磨,这账我没忘一刻也没忘。有一天,我会将我父亲所受的一并还你。”
森对于不知天高地厚的宁萱轻轻微笑,极具讽刺与不屑
“你当真以为是上天替我造福,如果不是我暗中授意,你觉得谁有这个本事从我手中救你出去。不过我意外得知你竟然有个儿子,怎么样?被我二叔请回来做客的感觉不赖吧,想救你儿子就乖乖听我的话,还有你父亲的死是他罪有应得,如果你知道他做了什么之后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找我报仇,我会很欢迎,还有顺便卖你一个消息他不是你父亲,按理说他还是你仇人。”
宁萱脸色憋得铁青,满眼惊诧“你胡说!想编个故事撇清你的罪恶,话是你在说,事是你在做,是非可以任由你颠倒、而我只是被你玩弄于掌中的可怜虫,我父亲死了,你现在说什么都是死无对证,你觉得我是相信我的亲人,还是相信你——你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
森眼眸突变的颜色吓得宁萱欲脱口的话生生给咽回去,搭在她肩头的手,狠狠一按,痛得宁萱低声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