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中的流星2
小时候,世界里长满了花。
凌晨一点,你发现了花的秘密。
你说:“未夏,花是不需要睡眠的。”
我说:“已经有人发现了。”
小时候,你并未感到这小天地里,我所有的沮丧。
那起源你事先看到了《花未眠》
小时候,我们经常不睡觉,熬着夜看夜晚中的星星。
七夕来临,我们都相信不撒谎的孩子会看到织女与牛郎。
那时我们都天真,因为没人会戳穿我们的谎言。
小时候,我们会拿着油彩的画笔,满世界的画着,却被挨了骂。
那时我们都笑着,因为笑着就不会感到眼泪流出来的辛酸。
当春天来临,我们种了一满园的蔷薇,等到夜晚倾听他们的声音。
小时候,我们感到这世界的纯净,经常跑着要去结拜吉普赛人。
那时我们都期盼着,因为生长在憧憬将是我们的乐园。
我们还是太天真,以为雨水洗刷过的世界就会变得干净。
熟不知,长大以后,发现的尽都是谎言。
我冷冷地看着他,甩开他的手,心里还在做着那个未完的梦,我可不是那未完待续那样令人抓狂。
白篱就那样静静靠在冬天的树上,落满淡雪的蓝色围巾上一个白皙微红的脸。
他不冷么?
一个白色呢绒大衣,一个围巾,一个深色裤子,一双运动鞋。
冬天的鸟儿也同样叽叽喳喳,我不耐烦地等待着他回答。
时间过了好久,他还是那样静静靠在树上,依旧清俊的不在世界般。
莫非他又睡着了?
蹲在地上拾起一团雪,3,2,1。
砸在白篱的脸上,于是眼睛睁开了,一双全世界最好看最明亮的眼睛,此时的他,就好像是照亮了全世界,我再拾起的雪被僵在空中,男孩侧着耳朵,风悄悄拂过,好看的洁白的额头。
“未夏,回家吧!”微微地启口,我发觉这好像是梦境,说不定,在牵起我的手的时候,他突然会放掉。
“未夏,回家吧!”白篱走了过来拉起了我的手,被我甩开,又拉着我的手,又被我甩开。以此类推。
“未夏,回家吧!”白篱看着我,眼睛微微泛红。我再次甩开,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将没有防备的白篱摔倒在地。于是我又想起和妈妈吵架时同样将没有预先地他摔倒……
“我……”
“未夏,回家吧!”白篱从地上站起来还来不及抖掉裤子上的雪就再次拽住我的手,就像现在,我再也没有勇气甩掉他的手。
气氛中不再尴尬,妈妈看到回家的我居然没有责备,只是愣愣地看了我好久就独自上楼。
我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心里泛起一阵酸楚。
白篱热好奶拿过来,然后站在原地看着我,我不喝他就不走。
“未夏……”
“说。”我冷冷的。
白篱踌躇一下然后缓缓开口:“昨天……妈妈找了你好久……”
“哎?注意注意,那是我妈。”我翻着白眼。
找我?骗鬼啊!
“未夏……”我的不经意态度似乎要惹恼了白篱,他叫我名字的语气与以往不一样,似乎没有以往那样的忍耐。
我翻了个身,没有理会他。
我知道白篱会一直站在那,反正没有眼睛,我也不会感到难为情。
晚上,完达杉打电话过来,我躺在床上听着班级里一系列欧巴桑与学生大战。
“未夏,明天过来ok?”
“恩?好不容易光明正大的逃课,我还想多玩几天。”我咬着苹果口齿不清。白篱还在读书。
“你来嘛!我找到袭击你的那帮人了。”完达杉似乎很激动连声音都比平常高好多,我赶紧捂住手机,发现白篱在侧着耳朵。
“先不说了,拜。”挂掉电话,就看见白篱死咬着嘴唇仿佛要说着什么。
我瞪他一眼,没有说话,白篱最终也没有。
“听说,三班的那个女生就是袭击未夏的人哎!”
“是啊!监控里都看到了她带一帮人去卫生间哎!”
我皱着眉头走进教室,一看见我完达杉就冲过来然后拉起我的手就往回走。
“先别说,走就是了。”完达杉兴奋地圆脸都展开笑窝:“就在前面,妈的看她还往哪跑?”说着,完达杉就冲进训导室,还未等我反应过来,踢开门就进,要知道平时我们路过训导室都是能绕就绕的。完达杉这次算是……
“欧巴……老师,我把未夏带来了。”完达杉说完,就一个闪身,我露了出来,就差重量级登场时的音乐:“等等等等——”
“呃……”难挂完达杉这丫的这么招摇,原来是皇上批准了哇!
“未夏,是他吗?”主任指了指站在门边背着我们的几个男同学:“都给我转过来——”主任那一声盛名已久的河东狮吼吓得我和完达杉也抖了一下。
为首的一个男同学率先转过来看着我面无表情绝对坦然。接着几名同学也纷纷转了过来,我愣了好久。
怎么没有女生?
“未夏同学,是他们么?”主任展开了与以往不相符的慈祥,在看着我的眼神里夹杂着一种我说不出来的意味。
我摇了摇头。
完达杉推了推还在处于迷茫的我小声说:“不是他们?”
“你再仔细看看。”几位老师也纷纷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我还是同样的摇了摇头。
“这件事,就交给警察处理。未夏真的不是他们?”主任又用确认的的眼神看着我,我摇了摇头。
大脑一片空白,就只记得我在不停地摇着头,好像头都快晕了。
“是我……是我干的。”为首的男同学蹲了下来痛哭流涕的拽着头发自言自语:“是我干的,是我强奸了未夏——”
“什么?”我睁大眼睛,在座没有人在说话,显然完达杉也吃了一惊。
主任用那一开始我看不到的眼神依然在看着我,此时我读懂了他们眼中的意味。
那就是:无可奈何的同情。
“不是的,不是的——”我慌忙摆着手。有一个很漂亮的女老师走了过来搂住我似是在安慰道。
“我知道你不愿意说出实情,但绝对不能因为自己……而包庇了凶手……”主任说不下去的擦了擦眼角。
我回想那天我在走廊的撕心痛苦,难免会被怀疑……
可我真的没有……
“那天是女同学……我明明是听女同学的声音——她们将我按在水池里,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才放了我,绝对不是他们,我真的不认识他们——”我失控般手在空中混乱飞舞着,女老师按住我也流下眼泪,她们以为我精神失常?
“你说,不是的,不是的。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为什么害我——”我狠狠拽住那人的衣领,他看着我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那就是:他不敢看我的眼睛。
“未夏,你别激动,我们知道你是受害者,没人会说你的,这件事警察会处理的,他们会得到他们应用的惩罚……”
还未等到主任说完,我就跑了出去,完达杉也哭着跟着我,我在前面已不知哭了多久,就好像,这世界充满谎言,就算是被雨水洗刷也未必干净。
静静地,这世界没了声音。
我还以为我来到了异空,没有此时般荒谬。
不知跑了多久,心脏就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嗓子火辣辣的疼。已没有泪水,我只是蹲在地上大笑。
别人以为我是个疯子。可我依旧在大笑着。
完达杉已被我甩丢了,此时,世界就只有我一个人,再也没有什么和白篱的争风吃醋,也没有和完达杉在班里那样嚣张跋扈。
此时,世界就是一个圆点,看久了的人会觉得晕眩,没有清晨的木兰花茶也没有夜晚忙赶的作业以及欧巴桑的唠唠叨叨。
两条平行线上,笑极了的我站在彼间,我也不知道是哪个世界,总之就站在这一边看着鸽子飞来飞去,眼睛偷瞄着大妈刚做好的冰淇淋。
好像全世界都遗弃了我,而我在此处流浪着。
从小想结拜吉普赛人的愿望又向往,我高兴着做着一个流浪者,不论严寒酷署不论春夏秋冬我都在行走,看着世界在旋转在变化,于是,我听见了水的声音。
那,我会怀念白篱吗?
在路灯下,我坐着靠着乱踢着。
一个霍大的轰鸣声,顾安辰骑着摩托飞到了我的面前,他看着我通红的面颊,没有言语。
我瞪着他,好像他总是能够找到我。
即使逃离了全世界,那个顾安辰也会尾随而来。永远的摩托轰鸣声。
顾安辰摘下头盔看了我好一会儿,忽然他笑着说:“未夏,电线杆子和你有仇吗?你这样做,城管造不?你考虑过他妈路灯的感受吗?”
“扑哧——”短短一句话,我笑了出来,极大声地令顾安辰吓了一跳,他伸出手。
“走吧!未夏?”
我怔了怔,看着他:“要去哪里?”
“天涯海角。”
于是,我伸出手搭在顾安辰的手上,我们在漫天雪地里飞驰着。
这个圆点里,总会有那么一种人,无论是惹你生气或逗你开心也好,他永远都存在,好像如寄生虫的形成,总是在滋生在成长,
总之他永远都在。
其实,寄生虫也没什么不好,那些从小被老师叫做寄生虫的学生也可以如此时放肆大笑。
“顾安辰——”
“我在啦!”
“顾安辰——”
“我在啦!
“顾安辰——”
“什么事——”
“我想要干坏事——”
摩托车一个紧急刹车,我慌忙搂住顾安辰的腰,此时,凌厉的风终于停了下来,我们都听懂了彼此。
“什么?”顾安辰好像才反应过来似的睁大眼睛。
我看着他,怔怔地,顾安辰突然脸红的不知所措,我一个大笑。
“给根烟呗!”我伸出手,做祈求状。
“抽烟这种东西……也没你看起来那么享受。”
“那为什么咱班有很多人吸烟呢?就连女生也有,其实我老早就想尝尝了,拿来吧!”我眨着眼睛,装作无辜。顾安辰扭捏着没有要拿的意思,我瞪他一眼,顾安辰犹豫一下,慢慢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精装烟盒,那动作就好像被暂停了似的,顾安辰还在犹豫。
“顾安辰你别放慢动作了,到底给不给,小气鬼。”
“最后一次,未夏。”顾安辰红着脸将烟递给我,我放在鼻尖闻了闻,一个黑色像是巧克力棒。
“如果难吸,你批发给我我都不要。”我白了他一眼,然后将烟放在嘴上叼着,顾安辰拿出打火机向左一甩一个闪光点深蓝色的火光就在黑夜中绽开,我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把玩着这个小巧而又精致的小玩意。
我们靠在一起吸着烟,夜晚中的星空有些凉。
第一口,我呛了一口,惹得顾安辰哈哈大笑。
第二口,我呛了一口,眼泪顿时就流了出来,顾安辰还在那洋洋得意地吐着烟圈。
第三口,我呛了一口,猛地站起来将刚吸没多久的烟就投向远方。
“呃……”顾安辰很彪悍的看着我,我冲他眨了一下眼睛。
“顾安辰,你相信么?”
“什么?”
“你相信我吗?”说着,我低下头,风吹过,凌乱了长发。
顾安辰也低下头,不知在想着什么,总之沉思了好久。
天空上,星星一眨一眨,好看的眸子是这世界上最明亮的眼睛,我仰着头试图使自己眼中的泪不要流下来可还是顺着眼角乖乖地流了下来。
顾安辰愈沉默,我就越静默。
好半天,顾安辰抬起头,一双妖艳不羁的眼睛定定看着我。
仿佛时间过了好久,世界也不在旋转同样也跟着静止。
“即使,全世界都不相信你,我也会……我也会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