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蒹葭苍苍道阻长

33蒹葭苍苍道阻长

郭靖出手没个轻重,落瓷手背上迅速起了几道红肿的指痕,心中气恼,直道剧情人物就是她的克星,其中之最又当属黄蓉。思量着这痕迹怕是要带上一两天才能消。空青见这般情况哪里还会干立着,就要上前与郭靖为难,落瓷今日还有要事要办,不愿与他们有过多纠缠,抢着拦了一把。空青怕伤着落瓷,也不敢强挣。盯着郭黄二人的眼神寒厉得似要射出冰箭来。

被空青那样盯着,黄蓉虽不至于恐惧,但是仍会觉得如芒在背。却也不甘示弱,反而迎上前一步狠瞪一眼,随即快速的瞥过视线转而向丘处机控告起落瓷的“妖女”行径来:“道长行走江湖日久,怎可如此掉以轻心。今夜我和靖哥哥在赵王府里见过此二人,当时还穿着金人服饰,更是屡次暗害与我,还和欧阳克那坏男人关系匪浅,也不知道和那赵王府有些什么勾当。如今来与道长们医治谁知怀得是哪般心思。靖哥哥你说是也不是?”

郭靖重重点头:“是啊,他们还伤了我的二师父。道长千万莫要相信他们。”

先前王处一赶去支援见寡不敌众,引着他们往客栈赶,以为这边有人接应。他们到时的确落瓷迎门而出,后又出手为杨氏夫妇诊脉,只当她是师弟结识的同道中人。如今听郭黄之言也想起欧阳克走时的确与落瓷有过几句戏言,心中起了疑虑:“武大夫,这位黄姑娘所说可是当真?”

落瓷起身笼着袖子道:“一派胡言。”

黄蓉受不了落瓷轻飘飘的态度:“哼!那你与道长们素不相识,何故来献殷勤?”

“呵呵……”落瓷冷笑:“医者仁心,你可懂得?”

“我偏不相信你有这么好心!”

落瓷不理她,只道:“马道长与王道长伤得严重,如不及时医治,大有凶险!”

郭靖张开双臂拦着就要走到榻前的落瓷,黄蓉对他赞赏一笑道:“你怎么证明你不是和他们一伙的?”

落瓷已经颇不耐烦:“没有。”

黄蓉眼睛亮亮的,一副正如我所料的样子,有些挑衅的抬眼斜落瓷。丘处机虽没说话,却也是一脸赞同黄蓉的表情。落瓷耐心告罄,拂袖而出:“我也不是空闲得要巴着求着去治疗你们几个。”

“作甚么高傲,这城里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大夫。”黄蓉啪的一声关了门回转掏出随身携带的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来:“这九花玉露丸治疗内伤是再好不过了。”

落瓷走得远了还能听到丘处机的惊呼:“九花玉露丸,你莫非是……”

回了屋,紫荆尚未归来,好在落瓷的东西空青都熟得很,自去去了散血化瘀的药膏来捉过落瓷的手涂抹。药膏清凉细滑,空青的手指温热粗砺,这矛盾的触感于落瓷手背上一圈圈的旋开,不自在得很。

“还是我自己来吧!”

空青蹙眉担忧的问:“可是我手劲过大,弄得疼了?”

落瓷不置可否,手挣了一下:“我自己也是行的。”

空青却没放开,抓住那纤细的几个指尖,自顾自的继续揉抹:“我放轻些便是,这药要揉开才有效,你一只手不方便。”

望着空青一脸认真,落瓷噗嗤笑了出来,心道这药还是她自己制的呢,能不比他知道这药效?这一笑,空青大概也转过弯来,有些赧然。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那红痕在空青手下好似真的淡了些。落瓷看着又想起了方才的事,叹了一声:“空青,我这般甩手就走了,多少觉得有些有悖医德的意思。”

空青不是个会安慰人的,慢慢放开落瓷的指尖,将药收到原处:“行走江湖,死伤在所难免。”

落瓷想了片刻还是不懂:“这跟我的问题有关么?”

空青难得的笑了一下:“那他们的死活又和主子有什么关系呢?”说着还顺势揉了下落瓷的头发,因他站着,落瓷坐着,这个动作时极为容易的。只是,这动作做完,两个人都愣了,空青的手直接僵在落瓷头上。双方静默了一阵,空青呐呐的收了手转身出去:“头发仍未干,我去取棉巾来。”

空青出去了,可送棉巾进来的却是紫荆。落瓷还是一副半呆样儿,她问:“主子可是累着了,要不先休息下?”

“无碍,空青呢?”

“之前主子吩咐店小二为杨家夫妇买的棺材到了,他去处理了。”

“在哪儿?”

“柴房。”

落瓷扔了棉巾便奔柴房去,紫荆在后面喊:“头发……”

落瓷挥手:“人命比较重要。”

空青并不在柴房,杨氏夫妇躺在用门板和凳子简易搭起来的床上。紫荆自发退出去守在门外,落瓷上前为二人取了银针开始施救。先前那银针并不是普通的银针,上面淬了一种独孤求败自练的药,名曰“驻寒”。此药遇汗则化,见血则融。一般是遇到棘手的病情时,一时难以抉择用药,用来保住病人当时生理机能状态,减少生息消耗不至于恶化病情的药。但是由于生息支出太少,所以会使人进入一种假死状态。

对于落瓷来说,他们的伤均不致命,虽然杨铁心那一枪的确是对准心窝刺下去的,谁让他心脏愣是比人歪了几分。只是包惜弱素来体弱,如今又受此重创,只怕之后就算成日用药温养着,也活不过几个年头。

落瓷脑里纷杂,手下却是不慢的。那句古话怎么说的?尽人事,听天命吧。

这一忙就到了天亮。之后空青和紫荆又帮着清洗身体,换了血衣。以防万一,还分别换上了寿衣,移了昏睡中的两人到棺材里躺着。落瓷刚回去睡了片刻,便听到院里乒乒乓乓的又打了起来。落瓷扶着有些沉的脑袋出门去看,哟,这可了得,空青一人挑俩,还没拔剑呢,那两人便耗得得不了好,处在下风。那两人自然是爱管闲事的郭黄二人。掌柜的在一边战战兢兢地哀求着各位大侠手下留店,穆念慈也在外围劝架。

落瓷向抱手在一边看戏的紫荆招手问:“他们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啊,怎么大清早的就打起来了。”

紫荆撇撇嘴:“先前他们不是不相信主子的药么,可是昨夜跑了一宿,连求带威胁的几乎把这燕京城的大夫都请遍了都束手无策。那王道长还好些,昨夜吃了那丫头的药吊了半宿的命,只是今早便昏了过去,眼见就只有进气没出气了。那马道长更甚,浑身乌紫肿胀,活像我们江南的黑米发糕。”

这才几年啊,紫荆这地道的北方人就可以脱口说出“我们江南”这几个字,落瓷听着心下是暖的。紫荆笑了会儿又接着说:“这不没办法了今早巴巴的求上门了,主子才睡下,我们自然是不让他们进的。一言不合,这不就打起来了。”说完又纳闷了一阵:“我说直接点了穴丢他俩随便在哪个旮旯角儿便是,哪用和他们动手啊。空青今天也不知是哪根筋没搭对。”

“他们没问杨氏夫妻俩?”

“去拉,怎么没去,那傻大个子和昨晚哭脱力那红衣妹子还去悲悲戚戚的磕了几个头。红衣妹子还感谢主子把她义父母收拾得妥当来着。不过那个叫什么蓉儿的着实讨厌,嘴巴坏透了,听说主子当时施针,还对傻大个儿怀疑主子说‘谁知道她是救人还是害人’,也不看主子一夜没睡熬了一夜是为谁啊,空青听不过,这不就打起来了。”

落瓷叹息:“你这嘴皮子可以跟红曲比了。”

紫荆又嘻嘻笑了:“不过没碍的,主子你接着睡去,这门我肯定把得死死的。”

落瓷朝紫荆身后努努嘴:“怕是睡不成了。”

丘处机披的道袍一脸疲惫的站在紫荆身后不远处。待近了先是拱手行了个道门的礼才说话:“贫道昨夜救同门心切,一时昏头,还望武大夫大人大量不计前嫌,伸个援手则个。”

看这话说得多漂亮,他只是昏了头而已,不能怪,你若不救人的话,那就是狭隘的小人了。站了一会儿,落瓷实在觉得熬了一夜脑袋沉得很,听着那些声音都觉得烦。眼前的人也不爱搭理,冷笑一声:“你说救我便救,这是哪般道理?”

丘处机行走江湖多年,全真七子声名在外,怕是还没被小辈驳过面子,一时间涨红了脸,鼻翼快速张缩,是在强抑着羞恼和怒气,好一阵才平息,语调轻缓道:“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我们师兄弟几个与武大夫结识也算是机缘造化。昨夜后来王师弟行了也说武大夫救过他一次,这不都是误会么。”

落瓷实在看不惯他那地球都要围着他转的样儿,耐着性子听他说完也利落的回了:“行啊,救也不是不行……”

丘处机此时方有了笑意:“当如何?”

落瓷也学了他那副拽样儿道:“虽则你全真教也没什么我看得入眼的,这诊费嘛我便收你两个人情。两条人命,全真教两个人情。道长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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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之落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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