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清的话
“额,那个,昔昔你还没吃饭吧?”苏楚晨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又厚着脸皮,对着苏昔笑道。
“咕咕~”苏昔的肚子也很给力的响了两下,这下苏昔有些挂不住面子了,尴尬的笑了笑,点点头。
苏楚晨倒是笑得更灿烂了,对着苏昔眨了眨那对媚人的眼睛。好像在多谢苏昔的“解围”,苏昔无语。
等了苏楚晨一天,其他几人也都没吃多少东西,都纷纷坐在了红木椅上。
“爹。”一声宛如黄鹂清脆的声音响起。
众人看去,见苏婉清衣着锦绣,头戴金钗,面若桃花,轻移莲步,步履款款的走到众人面前,轻盈的身形一施礼。
“清儿来了。”有侍女将红木椅轻轻拉开,摆好位置,苏婉清轻轻坐了上去。
“清儿这些日子可是累坏了。”苏老爷怜惜的说,虽是苏婉清自己的婚礼,可苏婉清却亲自采购一些陪嫁的东西,倒也真是累坏了。
“没有,爹爹。清儿不辛苦。”红似血的嘴唇微勾,自是不辛苦,这可是她的婚礼,一生只有一次的婚礼,自当亲力亲为。
“只是,清儿一想到日后为太子妃,便不能像今日一般与爹,哥哥跟妹妹们说话,心中便不舒服。”苏婉清轻蹙眉毛,面露苦色。
众人一听,气氛倒也不免沉重了几分。
“咳,清儿你最喜欢吃的红烧狮子头,多吃点!”苏老爷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牵强的笑着,将一块红烧狮子头放到苏婉清的碗里。
其余兄妹几人,也有些悲寂的纷纷给苏婉清夹菜。
苏婉清面露感动,垂眸看着快推成小山的的饭菜,眼下却满是嘲讽和漠然。若早一些这么对我该多好。苏府,表面看起来和谐美好的令人羡慕的一个家族,可是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却早已疏离。最受宠的五妹,最令人讨厌的四妹,最不羁的三弟,最温和实则疏离的大哥,看似很爱母亲的父亲,其实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远。每个人都只是在做自己的事,只有四妹与她最相似吧!所以她讨厌她,也或许因为四妹的放/荡,冷漠,还是骨子里的孤寂,总之她从小就讨厌她。
她从小听到的话就是:“小婉清,真是可爱!”“小婉清,真是个美人胚子,长大了定是个美人。”“小婉清······”
可是她不想要这些话,她想要的只是母亲的一个关切的眼神,父亲一个慈爱的怀抱。
她出生时,已经有了大哥。她不记得母亲有多爱她,不记得父亲有多疼她,只记得在她有了记忆之时,苏府也有了苏楚晨,这个三弟。只记得母亲对三弟满怀宠溺的笑容,只记得三弟骑在父亲脖子上玩耍的情景。而这些,从来都不属于她。
即使大哥,也只是笑对这一切。小时候的大哥就有现在的风范,虽是温和却是最疏离。
之后苏昔出生了,原以为母亲不会再理三弟,可```不是。她总是站在最角落里,看着他们嬉戏,她总是感觉自己一点都不属于这,自己是一个局外人。
于是她努力的学习,希望父亲母亲可以关注她。那次她满怀欣喜拿着一张就连夫子也称赞的书法,去找父亲。谁知,他只是冷漠的说了一句“好!”便转身去照顾才刚刚会说‘爹’‘娘’的苏若仪。
从此,她的心就像是彻底封闭起来。只是努力的学习,可是夫子不时的称赞,也赶不上父亲的一句话。
那一年,她九岁,那是个很冷的一天。是她有记忆以来最冷的一天。
雪一直下着,父亲就那样小心翼翼的扶着一个腹部微鼓的女子,神情是她从从未见过的柔情。
她不懂,为什么母亲那么伤心。之后,父亲再也不去母亲的房间,一直在那个女子的房间里。她知道,母亲失宠了,父亲不再爱她了。可是你们知道吗?她都不愿相信,她的心里没有别人那样悲伤,反而在窃喜。她跑到离家很远很远的一个无人居住的茅草屋中,狂笑了一个时辰,笑的她喉咙都哑了,笑的她泪都流出来了。
之后,那个女子的孩子没了,父亲的眼中满是杀戮。他打了母亲,后来神医‘白公子’却将他制服了,说父亲中了毒。母亲本应不恨父亲了,可是那‘白公子’不知道说了什么,母亲却毅然决然的出家了。
父亲痛苦的眼神深深刺激着她,她将指甲深深刺进皮肤中,只是掩饰那痛到极点的欢乐。
之后苏昔莫名就‘疯’了,其他兄妹也开始变了。似乎从哪个时刻开始,人与人之间有一层无形的屏障,将心硬生生的分开。
痛苦随着时间开始变淡,但谁都知道并没有消失。
遇到他的那一年,是在母亲出家后的第三年。那是个春天,他就这样无声无息的闯进她的生命。为她紧闭的心窗打开一个缝,至少可以让风吹进来。
她随父亲去参加游园会,她第一眼就看到了他,那个人站在树边,器宇轩昂。眉宇间有着无比的英气,英俊的面孔像是精心雕刻的。眼眸如墨染,像是将人的灵魂牢牢抓住。
那一刻,她沦陷了。
他是当朝最红的六王爷,少墨熙。
从游园会开始到结束,她一直将自己从小到大的学识和领悟,展现在世人面前,无人不赞叹,从那以后她便获得了“才女”的称号。也终换的那人一次回眸。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对六王爷的思念越来越深,对苏昔的恨也越来越深。即使苏昔那般不堪,可是这种恨像是扎根一般,疯狂的滋长。
选太子妃啊!
只能从苏若仪与她二人之间选择,苏昔已被母亲与元家祖母定了娃娃亲,或许是为了苏昔吧!毕竟太子妃定从苏家出,这是皇上下的命令。母亲定是为了苏昔不被皇家所伤害,可是她呢?
从很早开始,她就知道她与六王爷无缘,可是心中却一直期待。
直到,圣旨下来。
她在笑,她笑的撕心裂肺。她终究是永远受伤害的那个,永远被遗弃的那个。
可是这段情,竟也如此轻易的放下:“看来六王爷你在我心中也不是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