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大显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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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夫人爱不释手地摸着,说道,“那还是先给我吧,姑娘再去赶一件出来。”
“姑娘等一下,”牛夫人纤纤嫩手搭在了柳无忧的手上,涂满蔻丹之色的手指轻轻一勾,将柳无忧手中的胸衣给带走了。
“实不相瞒,我那姑姑刚从岳镇过来,看了这几件胸衣,觉得有卖头,让我留着给她带过去,找人照着样子做。”柳无忧煞有其事地说道,小心翼翼地卷好,打算装进袋子里面。
牛夫人的眼睛停在了柳无忧的双手之上,问道,“姑娘还给其他人留着吗?”
柳无忧不动声色,在牛夫人面前故意慢慢地收拾剩下的胸衣,特别是那种用料少的,留在最后,“好在夫人没把我这两件挑走,不然我还得敢时间做。”
结果,牛夫人对着这些造型性感眼色鲜活的胸衣是面红耳赤,随便挑了两件几位保守的样式,急匆匆地让张妈收拾好。
谈了生意,收了银子,柳无忧这才把胸衣的款式给牛夫人挑。
旗袍没能穿上街,虽然可惜了,但是至少能赚上银子,柳无忧也不强求了。
柳无忧心里暗暗可惜了,这么美的衣服居然被她们当成睡衣来穿,不过现在也不是谈什么流行的时候,关键得有银子赚才行。
“聪明,”牛夫人夸道,凑过脑袋轻声说道,“那些狐媚子这下子没机会勾引我们老爷了,整天望眼欲穿地期盼着,也不看看谁才是正经的妇人。”
“是……是各位老爷喜欢吧?”柳无忧坦言道,还真当她是十五岁懵懂无知的女子啊。
“可不就是我们,上次的那些姐妹,个个喜欢得紧,柳姑娘未嫁人,可能不大理解,”牛夫人掩嘴娇媚一笑,脸上布满了幸福。
“你们?”柳无忧故意问道,想探探底细,她的旗袍和胸罩都被哪些人青睐,这要是流行起来,可是要赚大发了。
“哦,对了,上次姑娘说的那个胸衣我们也要,要这个数,”牛夫人用手指比划了一下,三十件。
柳无忧目测,这里面足有五百两银子,果然是个出手大方的客人,要不怎么说女人和孩子的钱最好赚呢。
“差不离了,”牛夫人也不卖关子了,“这些银票是给姑娘做旗袍用的,本想拿布料过来的,可是太麻烦了,不如姑娘自己看着办,银子不够和我言语一声便是了。”
柳无忧见她这么神秘,便也不客气了,推开铜锁,打开了盒盖,被里面的一叠的银票惊到了,不过面色沉静如水,问道,“牛夫人不会是一大早就给我送银票来的吧。”
牛夫人将锦盒推给了柳无忧,“打开瞧瞧。”
张妈‘嗳’了一声,转身从包袱之中拿出一个黑漆锦盒递给了牛夫人。
再次见面的牛夫人精神气色都比之前两次好,见了柳无忧更是一脸的笑盈盈,使唤身后的婆子道,“张妈,把东西拿过来。”
柳四娘这边要人看着,柳无忧走开又不是很放心,加上和牛夫人谈得是女人间的衣物,因此就让天佑留下陪柳四娘,而她戴上小慧去接待牛夫人。
“姑娘,牛夫人来了。”小慧在门外提醒道。
抑郁症是狂躁症的一种发作形式,情感低落,思维迟缓,语言动作减少等表现,迟缓是典型症状,因此柳四娘还不算严重,只是被严春的声音刺激到了,所以才有了轻生的念头。
柳无忧将她带去厢房卧床休息,安置好之后,才从头到尾地回忆柳四娘的病症,从中得出结论,那就是她应该得了抑郁症。
柳四娘整个人混混沌沌地,脸色惨白如纸。
柳无忧一惊,听到嘭地一声,水花四溅,已然看不到柳四娘和天佑了。她飞奔过去,整个人差点栽进了湖里,好在天佑警觉地及时,用内力劈开了湖面,在柳四娘落湖的瞬间将人带上了露台,一滴水珠未沾。
“娘子,好像不大对劲儿,”天佑提醒柳无忧后,整个身子朝前方扑了出去。
“姑姑,您去那里做什么,”柳无忧没在意,还以为柳四娘只是为了看湖景而已。
柳四娘轻轻啜泣着,趁柳无忧没留意朝露台的围栏走去。
柳无忧一着急,就让严平父女两个回屋了,这哭几下倒没关系,关键是真怀孕的话,悲伤的情绪对孩子不好。
这茶庄还没逛呢,已经把柳四娘弄成了泪人。
露台之上,严平和严春正在练嗓子,那幽怨的如诉如泣的嗓子直接将柳四娘心中的悲伤给勾了出来。
吃过早饭,柳无忧就带着柳四娘天佑和小慧一同去了茶庄。一大清早地没人喝茶,可是留下执勤的人已经开始打扫,角角落落地没一个放过。
柳无忧在两人的合计之中退了出来,去外院找小慧她们,将之前交待的胸罩都收拢过来,大小尺寸,硬布软布,粗布细布,各种各样,收拾起来,整整一个包袱。
“大嫂,现在说这些还早,不如我们……”
“知道的,知道的,”邱氏高兴地直搓手,一下子没了头绪,问王氏道,“小外甥出生后我们送什么好?”
赵娘子给她那亲戚送红糖去了,因此厨房里的事情是由邱氏看着的。
“大嫂,忧忧也只是怀疑而已,”王氏将柳无忧从那一串连珠炮似的提问之中拉了出来,“这不是让我们注意一些么,等赵娘子回来,咱么也别忘了交代了。”
“真的假的?”邱氏讶然,拉着柳无忧一直问,“你怎么知道的?是她亲口告诉你的?怀孕了怎么不和我们说?”
清晨,柳无忧将柳四娘可能怀孕的事情告诉了王氏和邱氏,让她们在吃食上注意一些,会滑胎的东西尽量别摆在桌上。
两人相拥了一会儿后依依不舍地分开,各自回房睡了。
柳无忧心中一暖,将下巴搁在了天佑的肩头,整个人放松了下来,谁说她的天佑是傻子,傻子会有他聪明和体贴么。
“娘子稍安勿躁,”天佑双手拉住了柳无忧,将人带进怀里,轻声说道,“你看爷爷现在还有心情和我说这些么,我是看你精神绷得太紧了,想让你放松一下。”
“游你个头啊,爷爷又教了你什么东西,看我不找他算账。”
天佑无声无息地又回到柳无忧的跟前,摇着手指头,坏笑道,“娘子此言差矣,我这不是吃豆腐,是夫妻间的小游戏。”
“喂,你又吃我豆腐?”柳无忧抗议,什么时候才能轮到她吃他豆腐。
“娘子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天佑暗笑后,凭着敏锐的眼力往柳无忧的红唇上面啜了一口,然后趁她揍自己之前赶紧后退了两大步。
“别是让我们空欢喜一场,我可是不知道你还会诊脉。”
“错不了。”
“天佑,你有把握,真的是喜脉?”
柳无忧和天佑出了柳四娘的房门,两人又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了。
“乐意之至。”
“也好,听爷爷奶奶说你这丫头还是做生意的料,姑姑可得检验一番了,”柳四娘的注意力被引开了,又跟换了个人一样。
“姑娘,不如明天陪侄女去茶庄走走,您一定会喜欢那里,”柳无忧是要想办法敞开柳四娘的心扉,心情好了,人也开朗了,身体才能健康。
既然她不愿意,柳无忧也不想勉强,但是她提醒自己从今晚开始就把柳四娘当成孕妇来看待,月份一到,自然能辨出个真假了。
这种苦楚把她折磨地不成人样了。
“能生早就生了,我都什么年纪了还能生小孩?说出去让人笑话了,”柳四娘郁郁寡欢,正是因为没有孩子才被周乾一家看不起,亲手给丈夫张罗小妾,亲眼看着她们恩爱,亲自带起了他们的孩子,一个不够再纳第二个。
“姑姑,您有没有去看过郎中,万一真的是有了身子呢?”柳无忧劝道,“不如明早我们去找个过来再问问诊?”
怀孕后会停了葵水,这是每个女子都知道的常识,可是柳四娘为何肯定自己没了葵水,而不是怀孕呢。
天佑朝柳无忧点了一下头,两人的默契让柳无忧知道他没有弄错。
柳四娘震惊地抬起头,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常色,哭笑不得,“天佑,姑姑是不来葵水了,可你也不能说姑姑怀了身子,说出去要丢死人的,人家会说姑姑想孩子想疯了。”
“喜脉!”柳无忧不知是惊还是喜,大声叫出来之后用手捂住了嘴,后悔也晚了,柳四娘已经听到她说的话了。
“娘子,”天佑放开柳四娘,凑在柳无忧的耳边轻声说道,“好像是喜脉。”
“天佑,怎么样了?”望着天佑那凝重的表情,柳无忧有预感,肯定看出了甚么东西来。
“嘘……”天佑让柳死娘不要说话。
“你们两个傻孩子,无缘无故地给我把脉做什么,我这身子好端端的,别没病都给我整出个有病不出来……”
虽说天佑此举有些无聊,可是当初给柳三重接骨的手法让郎中都倾佩不已,谁能否认他对医术一无所知呢?
柳无忧发觉天佑的另外一只手压在了柳四娘的肩膀之上,许是按住了她的麻穴了。
“刚学的一些皮毛,姑姑就让我试试,”天佑没等柳四娘同意,一手按在了她的手腕之上,柳四娘想逃离,可是天佑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让她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两人眉来眼去地交流着,柳四娘在一旁看得忍俊不禁,笑道,“多谢忧忧美意,姑姑没病,再说了天佑也不是郎中,哪能知道脉象啊。”
略知一二。
你懂?
娘子,你就不想知道姑姑为什么会陷入自我意识之中。
柳无忧闻言朝天佑忘了过去,用眼神说道,我哪里这么说过的?
“姑姑,娘子说您身子不舒服,给您把把脉?”
还能说笑,这说明柳四娘刚刚那些举动完全是自主的,而不是像之前那样陷入混乱意识之中。
“想和姑姑说说话,”柳无忧没等柳四娘请她进来,就一脚迈了过去,天佑紧随其后,柳四娘没办法关上了门,转身笑道,“有话明儿说不还是一样,你们两个孩子故意不想让姑姑休息的吧。”
“这么晚了,你们两个还不休息啊?”柳四娘看到天佑也在场,难免吃惊了一下。
柳无忧从窗棂之处看到柳四娘收拾好东西之后收拾了一下耳鬓的碎发,恢复了正色之后才走出来开门。
“忧忧啊,你且等一下,姑姑就来。”
“姑姑,是我,忧忧。”
“谁啊?”柳四娘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行,我要进去看看,万一她伤着自己就糟了,”柳无忧着实不放心,等天佑点头之后,她敲响了房门。
每一个字都带着恨意,每一次下手都带着狠意。
剪完衣裳,又从一个画布袋子里拿出一个小布偶,柳四娘张开剪子,使劲儿地扎布偶,嘴里还念念有词道,“扎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无耻的妖精,下流的贱人。”
天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指着窗棂的缝隙让柳无忧自己看,只见那柳四娘从包裹之中取出一样东西来,然后拿起一把剪子把那东西恶狠狠地剪碎,可以从碎片上看出来,那是一件女人的衣裳,而且花色鲜艳,不是她所穿的风格。
“天佑,你在这里做什么?”柳无忧只能看到天佑璀璨如星的眸子。
一只大手捂住了柳无忧的嘴巴啊,她的心都要胸腔里跳出来了,等闻到熟悉的气味之后安心下来,这柳家也就天佑赶这么放肆地对待她。
这一夜,柳家的内院出奇的安静,柳无忧不放心柳四娘,悄悄地出门去看她,结果,在黑漆漆的夜里踩到了东西。
柳三重一个冲动险些要了柳老太太的命,王氏的打算也是对的,要真是周乾一家将柳四娘赶出门的话,柳家人也不会善罢甘休,总要上门讨个说法。
“你三叔有时候横冲直撞的,底里的细微末节又怎么会知道,男人么总是粗枝大意一些。”
“三叔不是打听过了?”
“也好,”王氏颇为赞同,“娘和你伯娘婶娘合计,要不要叫个人去岳镇打听一下?”
柳无忧沉吟了一下,提议道,“娘,不如明天我带姑姑去茶庄散散心,心情好了或许会说出来。”
向王氏打听了柳四娘这一天的情况,王氏摇头叹气,“也不知道你三叔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们问她她却一个字都不愿意讲,看她一天都魂不守舍,依娘看是**不离十了。”
柳无忧本想去信拒绝,仔细一想,万一是旗袍的事情,岂不是白白失去了赚钱的机会。
天黑,柳三重打道回府,给柳无忧递来了一封信,展开一看,居然是买了她们旗袍的牛夫人,她相约明日去茶庄一聚。
回到柳家,柳无忧吩咐把甘蔗洗干净后去皮,剁碎,然后让赵坤找来好几座大磨石,也有这样才能不浪费甘蔗,又能快速地挤出甘蔗汁。
柳无忧庆幸,能得小白蛇的信任。
小白蛇像是听懂了柳无忧的话,慢慢展开粗壮的身体,恋恋不舍地朝柳无忧望了一眼后,给其他蛇类发出信号,一时间,何种各样各颜色的蛇整齐地跟着小白朝山中游去。
谁说蛇一定是冷血动物,有些人还比不上蛇呢。
“小白,你放心休息,我会派人过来保护你们的。”
等甘蔗都被搬出来之后,柳无忧先让其他人回去,而她则坐在小白蛇的身旁,犹如一个老朋友一样。
柳无忧大抵是明白了怎么回事,这座山已经引起了别人的注意,而且小白蛇眼看着就要冬眠,不能被人惊到。
“好像有,不过都没敢走进来,只是逗留了一下就走了,就连我们在都没发现。”张大大回忆昨天的情形。
“昨天你们在这里,可是发现了有其他人经过?”柳无忧叫来张大大问话。
柳无忧绕着小白蛇走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样,应该不是受伤,最有可能的是临近初冬,蛇群要冬眠了。
小白蛇已经盘成了一团,银白色的鳞片在太阳底下铮铮发亮,要是远远地看上去还以为是什么宝物呢。
“娘子,怎么小白看上去很累的样子?”天佑指着小白蛇那快呀耷拉下来的眼皮,好奇地问道。
小白蛇眨了一下眼睛,拔高了身子,以高贵姿态嘶吼了一声,也就瞬间的工夫,蛇群尽数褪去,也没了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
“小白,对不起,昨天我是让他们来的,惊扰了你,还望你不要见怪。”柳无忧像是对着一个老朋友一样说话,完全没当小白蛇是畜生。
“娘子,得让小白行个方便了,”天佑见下人们被吓得腿脚都发软了,柳无忧有言在先,不能用火来赶蛇,不然后果自负。
他们的周围聚集着无数的蛇,就算那些下人想搬甘蔗都不敢走一步了。
柳无忧身上摸了摸小白蛇的脑袋,那额间的朱砂鳞片越发鲜艳了,就如一颗璀璨的红包镶在了白玉之上,如王冠之上无上的尊贵和权威。
小白色伸着脑袋朝柳无忧靠近,蛇头轻轻碰了碰柳无忧的脸蛋方才满意。
“小白!”柳无忧诧异了一下,还是叫了出来,虽然小白蛇迅速长大,可是那眼神却和小的时候如出一辙。
柳无忧的眼前是一条有着腰身粗细的白蛇,它张着血盆大口吐着猩红性子摇头晃脑。
“蛇,是蛇。”下人们吓得差点屁滚尿流,跌坐在地上抱成一团。
“嚎!”
柳无忧吩咐完之后,和天佑继续往里面走去,可刚走了没一步,一声异响惊扰了大家。
“都先搬到外头去。”
“姑娘,这些就是昨日砍的甘蔗树,”张大大壮着胆子跟上来,想表现一番又怕缩手缩脚的。
柳无忧轻笑了一声继续往前走,怀中的朱砂鳞片逐渐散发着暖意,她能感觉到小白蛇已经离她越来越近了。
“……”
“还真是。”
“去去去,谁跟你说这个,姑娘一来,蛇群就不出现,是不是说明姑娘很厉害?”
“你傻啊,不出现不是更好,你这是自己找虐么。”
“奇怪,难道那些蛇怕姑娘,怎么只听到声音而不见蛇影。”
柳无忧一扫其他人,好在都还算镇定,跟在她身后,只是已有人开始窃窃私语了。
“蛇群要出现早就出现了,你若害怕就待在原地。”柳无忧睨了一眼张大大,气恼他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姑娘,您怎么还往前走?”张大大扯着嗓子问道,有点不相信柳无忧竟的胆子竟这么大。
柳无忧则是镇定地往前走去,这窸窸窣窣的声音不就是蛇群游弋的声音么,有什么可怕的。
“姑娘,就是这种声音。”张大大惊恐地站在了原地,提醒柳无忧。
越靠近莫邪山,越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
沈千算也太没有眼光了,将这么一座宝山给了他们柳家。
用过早饭,柳无忧带着十来个人出发了。深秋,别的山头都已经秋风扫落叶了,莫邪山却还是一派郁郁葱葱的景象。
柳三重许是被柳老太爷教育过了,虽然笑得比较牵强,可没再提昨日的旧事。柳无忧则是让去茶庄盯着点儿,一是分散他的精力,二是那些布匹要好好安置,就怕明秀楼的不甘心损失了银子和布匹来闹事。
回了内院,里面已经是其乐融融的了,昨日的阴霾好想被一扫而空了。
看着这位年纪不足三十岁的男人,柳无忧大抵能猜出,为何他还是光棍一个,这犹犹豫豫的性子,真心不讨喜。
“绝不后悔!”张大大信誓旦旦地说道。
“想好了?”柳无忧打算给他一个机会反悔,“不后悔?”
“小的想跟您一起去,银子我不要了,”张大大下了决心。
柳无忧转身,心里想道,但愿他不是为了那一两银子而改变主意。
“姑娘,”柳无忧刚转身,就听见张大大叫住了自己。
下人是否死心塌地地跟着一个主子,而且还一个女主子,那是赏出来的,而不是打骂出来的。
柳无忧也能理解,都是爹妈生的,怕也是正常的,不过回内院之前,她让赵坤给要去的人每人发了一两银子,她要让他们都知道,什么叫激励。
天佑眼角含笑,鄙夷道,“一群孬种,有什么可怕的。”
要去的人还真不多。
“谁还要跟着一起去的?”柳无忧的眼睛越过张大大,问其他人。
张大大一时迟疑了。
柳无忧赞赏地点了点头,又朝张大大问道,“你呢?”这个张大大光取了个胆大的名字了,没觉得他胆子有多大,昨晚听他回话还挺利索的,本想培养一番。
“我!”昨日中毒的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简直就是豪情壮志啊。
“今日我要去莫邪山,你们谁要一起去?”
“姑娘,您这么早过来,是否有事?”赵坤这两天一直忙着卖菱粉糕的事情,这不刚街上弄了个摊位,也算是稳定下来了,因着这笔所得是柳无忧赏给他们的,因此见了柳无忧更为尊重了。
“姑娘早,”所有人停了下来,齐声声地喊了柳无忧,声音洪亮地传出去老远。
她和天佑先去外院,看望了三个兄弟,他们也已毫发无损地跟着别人操练。
柳无忧见两人都已经安然无恙,打算先去处理莫邪山的事情。
“你这孩子,娘能有什么事情,好着呢,”柳老太太怜爱地望着女儿,心疼之意全在脸上,还伸手摸了摸柳四娘的脸颊,喃喃说道,“还真是做梦了。”
“怎么这么吵啊,”柳四娘被吵醒,掀了被子坐起来了,看到柳老太太安然无恙,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喜地爬下了床,“娘,您没事了?”
柳无忧和天佑虽然是撇开眼镜看向别处,可心思却在两位老人家这里,听着他们说话,真是忍不住笑出来了。
“孩子们都在,别闹了,”柳老太爷见柳老太太没事,轻松下来之后又正经起来了。
“我不就是想给你看看么。”柳老太太到底是女人,会在自己的男人面前撒娇。
“行了,都一把年纪了,还玩?”语气中倒是没少一分疼惜。
“没事,能有什么事情,忧忧说我昨晚是太累了,想来是差不了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柳老太太还故意打了个圈圈,老人家是高兴过了头,险些晕倒,好在柳老太爷一把抓住了老妻子。
“你……没事了?”柳老太爷疑惑地打量着柳老太太。
“老头子,你起那么早做什么,”柳老太太下地,伸手拉住了柳老太爷,两人果然是恩爱有加,时刻想着对方。
“老婆子,”柳老太爷一早就过来了,许是一夜没休息好,整个人憔悴了不少,连着头发好像都白了不少。
柳老太太这才相信了,不过看她样子,是被昨晚的事情吓个不轻了呢。
“奶奶,您是太累了,所以做恶梦了,姑姑不仅没事,而且休息好了,脸色也好看多了。”柳无忧昨晚给擦的水已经起了作用,柳四娘的气色比昨日好多了。
“忧忧,昨晚我明明不会说话了,你姑姑无缘无故的打自己,而且还打得一脸的血。”柳老太太眼神不大好,这左右看来上下看去的,怎么就和昨晚看到的不一样呢。
“奶奶,您怎么了?”柳无忧故意问道。
柳老太太气色恢复地不错,她伸手让柳无忧拉她一把,等亲眼看到熟睡的柳四娘之后,讷讷地说道,“难道是昨晚做梦了?”
柳无忧悬在心头的大石块落了地,笑着指向旁边,说道,“她睡在您的脚后跟呢。”
能说话,那就说明没事了。
“囡囡,你姑姑人呢?”
柳无忧立刻恢复了正色,起身走到床边,看到柳老太太眼睛睁开眼睛了,“奶奶,您醒了?感觉怎么样?还累吗?”
“嗯~”柳无忧正窘得无以言表的时候,听见床上传来的声音,是柳老太太醒过来了。
柳无忧有种想夺门而出的冲动,谁说天佑是傻子了,谁敢说他是傻子了,明明就是精明得要死。
“我两只耳朵都听见了。”
“你哪知眼睛看见我很享受啊。”
“娘子不也挺享受的么。”
“让你一大早吃我豆腐。”
嘿,得了便宜还卖乖,柳无忧胳膊肘毫不客气地顶在了天佑的胸口,天佑闷声哼了一下,龇牙裂齿道,“娘子,你谋杀亲夫啊。”
天佑无声笑了一下,放开了柳无忧,还大声地咂咂嘴,老气横秋地说道,“味道还不错,要是天天能尝一下,肯定能精神百倍。”
“有吗?”柳无忧伸手使劲搓着眼睛,突然发觉嘴唇被软软地包住了,好轻好柔好舒服啊。
“娘子,你嫌弃我呢,”天佑一把放开了柳无忧,装作不削道,“我还嫌娘子眼睛里有眼屎呢。”
刷牙,从来都是这个时代的习惯,都只是树枝刷一遍之后,用盐水漱口。
柳无忧双手捂住嘴巴,眼眸转了转,想了个憋足的借口,“你还没刷牙,不卫生。”
“娘子不乖,先惩罚一下,”天佑朝着柳无忧就想一口亲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柳无忧伸手拉天佑,可他故意不起身,故意借着柳无忧的力量将她拉进了怀里。
“娘子,你搞什么?”天佑挺身坐了起来,搓着眼睛无辜地问柳无忧,“我要是哪里做的不对,你提醒一声嘛,这样能把人摔死的。”
公鸡打鸣,一声过后,柳无忧整个人弹跳了起来,凳子反倒在地,狠狠的打了一下她的屁股,疼得她捂住屁股想嗷嗷大叫,这还不是最悲催的,最悲催的是和她坐同一条凳子的天佑摔了个四脚朝天。
柳无忧不放心,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天佑脱下外伤盖在了她的身上,陪她一起度过漫长的黑夜。
看来这朱砂鳞片不仅能美容还能治瘀伤,收拾妥当之后,将柳四娘扶上床榻,睡在了柳老太太的身边。
趁着柳四娘昏睡,柳无忧打了水,扔下朱砂鳞片之后,浸湿绣帕后微微拧干,在柳四娘的脸上轻轻打着圈,湿润的绣帕迅速地吸走了血迹,一炷香之后,那红肿的脸慢慢消了下去。
要是不打开她的心结,这种自虐的行为难保以后不会再发生。
柳无忧仔细检查柳四娘脸上的伤,全是用手一掌掌掴出来,能这样对自己下得了手的人已经不是正常人了,看她那样子已是精神出了问题。
天佑按着柳无忧的吩咐,点了柳四娘的昏穴,柳无忧将柳老太太扶好,好生劝道,“奶奶,您别急,睡一觉,明儿就好。”说完,端了那些已经凉了汤水过来,喂了柳老太太喝下一些,许是有了柳无忧的安抚,老人家顶不住疲累,沉沉地睡了过去。
“天佑,想办法安抚她。”
这一句话一直重复着,不厌其烦,而脸颊已经被打得红肿不堪,血迹都已经慢慢渗了出来。
天佑已经拉住了柳四娘的手,而她却还一副深陷在自己世界的样子,“娘,对不起,是女儿害了你……”
柳老太太看到柳无忧进来,转眼望了过来,那眼睛是在悲哀的求助。
柳无忧不假思索地飞奔了过去,打开门一看,居然是躺在床上的柳老太太瞪大着眼睛朝柳四娘哭泣,而柳四娘却在打自己的耳光。
黑夜之中,除了习习凉风而过,还有那呜咽的哭声和一响胜过一响的拍打声。
天佑抓住柳无忧的手放在嘴边,“嘘,娘子,你听什么声音?”
跑进内院,天佑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柳无忧没留意,一个猛子扎进了他的怀里,“看我还不抓着你……”
柳无忧语塞,天知道天佑有多细心了,哎~真是被他打败了,她趁天佑不备,双手朝他的腰上挠去,怕痒的天佑松手就跑,故意让柳无忧在后面追她。
“还不承认,”天佑双手捧住柳无忧的双颊,把它挤成一团,戏笑道,“你的肩膀都快抖掉了,还装呢。”
柳无忧故意收起笑容,转身沉脸问道,“我哪里乐了?你哪只眼睛瞧见了?”看你小子怎么回我?哼!
“娘子偷偷乐了,以为我不知道,”天佑跟在身后,一边走一边说道,“娘子,你要乐就光明正大地乐,别闷出病来。”
“别耍嘴皮子了,赶紧回去,”柳无忧红了脸,心里却欢喜得紧,转身后暗自偷乐。
“娘子,你生气的样子真可爱。”天佑杵着下巴仔细端详着柳无忧,好像看不够似的。
柳无忧这才松了一口气,气鼓鼓地骂道,“好你个小白,竟然给我留了这么个大麻烦,还好你娘留了宝物,不然可是陷我于不仁不义之中了。看我今天不找到你给你一个教训,哼!”
天佑直接拿着茶壶给他们灌了下去,在灌第二个人的时候,奇迹发生了,第一个人身上的黑色慢慢褪掉了,第二个第三个紧跟其后。
“天佑,再给他们喝点水试试看。”
柳无忧打挺起身,把朱砂鳞片扔进了水壶之中,摇晃了几下,才把它收好。
“咖啷!”柳无忧一个转身,从衣襟处滑下一个通体发亮的东西——朱砂鳞片,她拿在手里,手心赶到一阵冰凉,让她莫名地静心不少,不如拿它来试试能不能解毒?
天佑说得轻描淡写,可柳无忧对他是越发的捉摸不透了,他不经意流露的本事总是令人惊讶。
“一点点吧,总是要试试的。”
“你认识解毒的草药?”
“娘子,你先歇会,”天佑抱起柳无忧朝屋里仅有的一张小榻走去,将柳无忧轻轻放下,说道,“不行我们就去找些草药试试看。”
“得了,就你嘴贫,”柳无忧也不拂了天佑的好意,勉强展露一个笑容,打起精神挖空心思想办法,小白啊小白,你可是给我留了难题,真是无情无义的家伙。
“上次我们去莫邪山的时候没看到小白,许是那家伙偷偷躲起来看我了吧,”天佑想说个笑话逗柳无忧开心的,这一开口就是把自己夸了一通,“肯定是我长得英俊神武,所以它不敢让他们的蛇出来吓我。”
柳无忧后背已经被汗浸湿了,第一次面对人的生死,以为自己有足够把握,结果却非她所想,如若这三人就此不醒,她该如何来面对那么多人的质疑,是自己的无能还是对下人的漠然。
“娘子别着急,”天佑将柳无忧抱在了怀里,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小白是通灵的神兽,一定是时间没到。”
天佑的话让柳无忧的瞌睡烟消云散,她逐一检查后真如天佑所言,顿时有些慌了,“难道是我的血没有用了?”
“他们三个还是没醒,而且身上的毒也没有散掉。”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无忧迷迷糊糊地被天佑推醒,搓着眼睛迷惑地看着他。
天佑掰开他们每个人的嘴巴,喝下一滴血后又给喂了点水,两人静待三人的蛇毒褪去。
天佑言听计从地半蹲了身子,还没说话,就看到柳无忧手一挥,已经顺下了他发髻上的木簪子了。这次,柳无忧顾不得疼痛,眼睛一闭,拿簪子使劲一戳,豆大的血珠子立刻冒了出来。
柳无忧摸了摸头上,没找到平时带的银簪子,于是朝天佑勾了勾手指头,“下来。”
张大大招呼着其他人一起帮忙将人抬进屋,带上门后都不敢在门外停留。
“好了,都散去吧,明日我和你们一起去莫邪山,看看到底有没有你们所谓的白龙。”柳无忧心系柳老太太,这边急着给他们解毒,人都要散去才行,“把他们三个抬进一个屋,没我吩咐,谁都不许进来。”
张大大闻言,不吭声了,拿眼睛瞄其他人,其他人不敢触怒柳无忧都没理会张大大。
“以前的老人都说莫邪山有一条黑龙,而你今天看到了一条白龙,那么到底是黑还是白?或者是你们根本就是眼花,无中生有的事情。”
张大大搔首抓耳,知道自己口快,惹柳无忧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