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累,并快乐着
1、
休息了两个礼拜,又开始第二轮的补课。说是补课,其实不过是提前开学罢了。
第一天就不幸的收到班主任的传唤,一路上寻思着近日自己好像没犯什么事儿,有乖乖吃饭好好学习,也没给老师同学起什么变态绰号,唯一做的坏事就是在给苏夏带中饭的时候往里面加了很多佐料,在明知他不吃辣的情况下。关于这件事纯粹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他戏弄我在先的。
一脚跨进办公室,就被强大的阵容给震惊到了:教导主任、年级主任、班主任齐刷刷的注视着我,脸上都笑的跟朵花儿似得。不清楚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越发的心虚,却也是不该示弱的回以最灿烂的微笑。那啥,输什么也不能输气势对不。
教导主任将一份文件递给我,煞有介事的说:“顾念念同学啊,现在你面临一个艰巨的任务啊!”
成功的被教导主任唬住,低头看了一眼文件才知道,原来是省里的通知,1月份将有校刊的评比工作,罗列了一大堆获奖后可以拿到的好处,由此可见,这项工作在学校参加各项评比时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年级主任说:“顾念念同学,这次评比对我们学校来说非常重要,在不影响学业的情况下,你务必要认真认真再认真啊。”
漂亮的班主任阿姨信心满满:“主任您就放心吧,这丫头贼机灵,不会有问题的,是吧念念?”
“是的,保证完成任务!”
2、
因着创办校刊的缘故,我被允许明目张胆的翘掉自习课,并且拥有了一个空闲的办公室作为蜗居点,里面设施齐全,从电脑到打印机到空调应有尽有。要让学校在一个月内实现校刊从无到有的转变,然后还要拿给主任检验,这实在是个重任。于是拉着安子煜他们一起帮忙。
校刊是个很微妙的存在,太官方的不受学生喜爱,学生喜爱的又不被官方认可。我们必须要做的就是创办出令两者都满意并且优秀的刊物。所以在校刊的定位和刊名上我们就起了很大的分歧。
何小北认为既然是校刊,就应以学生为主,写一些可歌可泣的青春爱情故事,用以感动天感动地感动可爱的同学们。
苏夏不同意了,他一针见血的指出广大的男同胞们不会去看这些烂俗的爱情故事,他们更喜欢玄幻修仙类的。
于是两方开始互掐。
在战争到达白热化程度的时候,我及时的提醒他们似乎跑题了,我们现在急需解决的是校刊的定位问题而不是男女生喜爱的小说问题,毕竟小说只是校刊的其中一个板块而已。
于是又开始激烈讨论,设想出了n多种可能,有靠谱的也有不靠谱的。然后开始一一分析,并以各种理由一一否定。太露骨,太官方,缺乏新意,没有看点······否定到最后又回到最初的没有方案,只能开始新一轮的设想。如此循环往复,碰撞与妥协,牺牲了两节自习课以及吃晚饭的时间,直到晚自习开始前才敲定了最后的方案。
最终我们一致决定,为校刊定下“韶华少年”的感情基调,围绕青春、梦想、友情、亲情以及朦胧的爱情展开内容,开设小说、笑话、无下限匿名吐槽、校园新闻以及学霸访谈等板块,分明命名为“青春微凉”、“陪我深爱与搞怪”、“班主任与容嬷嬷”、“承蒙时光不弃”和“萌城少年”,可谓有雅有俗有滋有味。同时所有的内容皆为原创,并且面向全校同学征稿。刊名就定为《少年》。
少年。敢爱敢恨勇往直前。
少年。伸出手就能拥抱全世界。
另外,由我担任主编,外加负责小说板块,何安遥负责笑话和吐槽板块,安子煜和沈墨哲负责校园新闻和学霸访谈板块。苏夏和何小北是美工。韩洛辰负责摄影,同时兼顾排版和校对。
分工明确,又任重道远。
饥肠辘辘的到小卖部买了关东煮和热饮,偷溜到操场上去嗨。
傍晚的风吹过来,凉凉的很清爽。我们张开双臂大声呐喊,毫无理由的放肆大笑。累,并快乐着。
看着身边的他们笑颜如花,有种世界都宁静了的感觉。
亲爱的们,有时候,真的很想矫情的跟你们说一声谢谢。为着叫做顾念念的这个人,为着学生会,为着文学社,为着如今的《少年》。为着很多很多的事情。谢谢你们的陪伴,谢谢你们的同甘共苦,谢谢你们的包容和关心。谢谢你们相信我。正是因为有你们,我才有了一直不放弃的动力,坚持做很多很多的事,连高三都不觉得恐怖了。
因为你们,我才是我。
但是,即使不说谢谢,你们也是懂得吧。毕竟,一路上,我们的默契那么长。
3、
晚自习结束后去找安子煜一起回家,顺便讨论有关校刊的事情。
快要走到他们班的时候,看见安子煜倚靠着栏杆,对面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子。远远的看不清正脸,但从依稀可见的轮廓中可以判定是个很漂亮的女生。
不知道两人说了些什么,却看见那个漂亮的女孩,略显害羞的将一个粉色的信封塞进安子煜的手里,然后转身飞奔而去。安子煜捏着信封一脸无奈。这年头,女孩子是越来越胆大了,为着真爱可以不顾一切勇往向前。矜持含蓄,那是什么鬼。老娘只知道真爱无敌不分性别。
安子煜长得很好看,又是个温暖的人,家境好,成绩也好,是学校的门面担当和实力担当,几乎满足了所有情窦初开的小女生对校园王子的美好憧憬。所以,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安子煜应该收到过很多情书吧。就像今天这样。
心里闷闷的,我可能是生病了。
在分手的十字路口,我问他:“安子煜,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他低下头,淡淡的说:“这是个秘密。”
路灯下,谁也没有再开口。我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然后一个向左,一个向右,连道别的话都忘了说。
也许我明白,也许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