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白水双雄
神州大地上,江湖是个令人向往,也是令人畏惧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你可以一战成名,享用荣华富贵;也能一瞬死亡,成为一具白骨。
白水镇是神州大地上,无数小镇中最热闹的一个,这跟白水镇的地理位置有关。
镇前是宽阔的白水河,可以直通大海,所以河面上是船来船往。镇后是方圆千里的天柱山脉,常年云雾缭绕,大片的森林里有着无数的珍禽异兽。向北是神州大地的重镇朝阳城,向南便进入了南疆的十万大山。因此南来北往的水陆两路,都要在这汇聚,营造了白水镇的热闹与繁华。
清晨,白水镇街上刚刚热闹起来,从一条巷子口闪出俩位少年。
前面的一位看上去有十五、六岁,身材要比同龄人高大一些,一张脸轮廓分明,一双大眼睛很有精神,显示着性格的坚毅与果断,一头长发胡乱挽在身后,到也有几分潇洒。
后面一位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看上去有点瘦弱,一对黑白分明的小眼睛,使他看上去有几分机敏,也有几分小小的狡猾。
这俩位领一群要饭的孩子,在白水镇上混日子,对外自称白水双雄。
年纪大一点的叫田羽龙,那位小一点的叫罗虎,他俩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因为意气相投,再加上生活所迫,就此相依为命,如同兄弟。
田羽龙嘴上叼了片树叶子,站在巷子口,很随便地靠在一面墙上,看着闹哄哄的街道,咧嘴笑了笑,说“行,今天街上还挺热闹。”
站在一旁的罗虎,眨了一下小眼睛说:“希望今天还有收获吧,不然后面日子就没法过了。”
“怎么就没法过了?”
“龙儿,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都秋天了,也不知这个冬天可过得去。”
本来带有笑意的田羽龙,突然变了脸,瞪着眼睛说:“猴子,我警告过你,在外面要喊我老大,难道你没听见吗?”
罗虎似乎没往心里去。“我俩号称白水双雄,为什么要分老大、老二的?”
田羽龙一听,叫道:“你什么意思?双雄也要分大小啊,就算是双胞胎也还有个先来后到的。”
罗虎笑着说:“行,行,你是老大,行了吧?只要你高兴,我天天叫你十遍都行。”但罗虎马上语气一变。“不过古人说,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不让我叫龙儿,从此后你也不许叫我猴子。”
田羽龙愣了一下,奇怪地问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就是你说的意思啊!”
田羽龙眨了一下眼睛。“我什么意思?”
“你不让我叫龙儿,那这猴子更不能叫了,这是你起的外号,也太损我们白水双雄的面子了。”
田羽龙抓了抓头。“对,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干有损威名的事。不过不叫你猴子,我应该叫你什么?”说这话时田羽龙自己都愣了一下。
罗虎更是无语,呆了一会叫起来。“你叫我大名啊,你不会把我大名给忘了吧。我叫罗虎,听见了没有?”
田羽龙点着头。“听见了,听见了,你叫罗虎。这些年叫猴子叫惯了,现在要一下改过来,可能有点麻烦,能不能让我慢慢的改口。”说着还咧嘴笑了一下,那笑有点计好对罗虎的意思。
罗虎昂着头说:“不行,我俩是白水双雄,就是兄弟,你做事要公平,要改称呼就要一起改。”
田羽龙犹豫了一下。“要不这样,我俩都换个称呼喊,那称呼要使大家都觉得我俩比较亲近的那种。”
罗虎也想了一下。“行,我想想,要不按双雄顺序排,我还是喊你老大,你可以叫我老二。”他说这话时脸上有些笑意,似乎觉得这想法不错。
“老二?不行,这叫起来好像喊别的什么,听上去挺别扭的。”田羽龙怪怪地笑了一下。
罗虎马上抗议道:“你在想什么啊?”
“我没想什么啊,要想也是你想多了。虎子,这也不好,听起来在唤狗一样,不行,还是叫你猴子好,又顺口,又舒服。对不对?”田羽龙最后一句问罗虎。
罗虎叫起来。“不行,我叫你老大,你也要给我面子,猴子是你起的外号,怎么能够再叫。”
田羽龙用商量的语气说:“要不猴子这名字只充许我叫,让他们都喊你虎哥,行不行?”
田羽龙说话时听见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就见十几个拿着破碗与棍子,穿着破衣烂衫的孩子,从巷子里正悄悄地涌了出来,然后静静的看着这对白水双雄。
罗虎冲着田羽龙喊道:“不行?我们白水双雄,凭什么我喊你老大,你就喊我外号?”
田羽龙听了这话,转过头看着罗虎说:“凭什么?凭实力啊!只要你打得过我,我马上改口。”
罗虎先是翻了翻眼睛,然后也转身看了看那些孩子,冲着田羽龙叫道:“你以为我怕你啊?你虽然天生神力,不也跟我一样,什么招式也不会。”
田羽龙拍了拍手。“光说有什么用,有本事你就来试试?”
那些孩子似乎对这场景司空见惯,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集体朝后退了几步,在巷子里腾出一片空地,等着他俩动手。
“龙儿,这可是你逼我的,不是我不给你面子。”
“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能不能先打了再说?”田羽龙笑着说。
罗虎咬了咬牙,说道:“好,你竟然小瞧我,我跟你拼了。”说着冲上来,一拳朝田羽龙胸前击去。那动作看上去有模有样,只可惜脚下轻浮,没有多少力量。
白水双雄在白水镇上常见江湖人打斗,到也偷学过一招半式的,但没有真正的武功。打架到是没少打,只不过打起架来,也就是街头混混的手法,用的是蛮力或阴招,更多的是板砖、木棒之类的凶器。
田羽龙见罗虎一拳击来,身体利索的往旁一闪,那拳就击了个空。罗虎反应还算快,一拳击空后,便曲臂顺手一肘往前撞去,击中了田羽龙的身体。田羽龙给这一撞,到也退后了两步。
田羽龙嘴里喊了一声:“不错,这招跟谁学的?”
“你管不着。”罗虎嘴里说着,却得理不让人,上前一步,又是一拳。
这回田羽龙是伸手一挡,整个人往前一跨,一只脚就伸到罗虎的脚下,肩膀往罗虎身体上一撞。
罗虎整个人失去平衡,往后倒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在地上。罗虎站稳身体,看着田羽龙说:“你敢欺负我,我真的跟你拼了。”说着就跳起身来,在空中像只张牙舞爪的猴子朝田羽龙扑去。
田羽龙哈哈一笑,却没有迎上来,反而是转过身将后背对着罗虎。
罗虎一下子扑在田羽龙的背上,两只手抓住他的肩膀,双手用力一撑,脚在背上点了一下,整个人往上一窜,就坐在田羽龙的肩膀上,抱住他脑袋不停晃动着。“说,你还欺负不欺负我了?说。”
田羽龙呵呵笑着,也不生气,看得出来,他们之间有着很深的感情。“还说自己不是猴子,你这不是猴子是什么?”田羽龙笑着说。
罗虎听这话泄了劲,从田羽龙身上灵巧的翻下来,看着那些孩子说:“你们可别跟老大学,叫我什么猴子,到时别怪我不客气,我打不过他,还打不过你们啊?”
这是一个孩子凑上来。“虎哥,我们那敢啊,如果有别人叫,你不用动手,我就把他给收拾了。”
罗虎有些得意的朝田羽龙扬了扬眉。“小帅这话我爱听,听清楚了,你们下次都叫我虎哥。”
这群孩子中小帅确实是最帅的一个,白白净净的,如果穿上好点的衣服,绝对象个富家子弟。
这时他回转身,看着后面的孩子们问:“虎哥刚才说的,你们可听见了?”
“听见了,我们要喊虎哥。”孩子们齐声叫着。
罗虎很满意的朝他们点了点头。“行,你们可别忘了,到时候挨揍别怪我。”
田羽龙看着那些孩子说:“行了,时间不早了,你们去吧,到时不管要到要不到,都给我早点回来。”然后看着小帅。“还是老规矩,你多照应一点,叫他们互相间别离得太远,到时也不好照应。”
孩子们应了一声,便嘻笑着走出巷子,朝人流多的地方走去,举起手中的碗,开始他们的乞讨生活。
田羽龙见那些孩子在人流中慢慢消失,转身拍着罗虎的肩膀。“罗虎,不是兄弟不给面子,我这也没办法,要是不给他们做出规矩,那些小兔崽子们到时还真给我们颜色看。”
“你做规矩就拿我开刀啊?”
“这不是没办法吗,谁叫你是我兄弟,算你倒霉。”
罗虎无所谓地说:“行,我认了,谁叫我比你小,你又是我哥,你不欺负我,又能欺负谁?”
“这叫什么话?怎么说是欺负你?我这是手段好不好?”田羽龙有些不满地说。
“你这手段也就拿我开刀,有本事你拿小帅手段一下,还有大胖小胖他们。”罗虎有些不高兴地说。
田羽龙一听笑了起来。“呵呵,看样子生气啦,要不这样,我叫你一声虎哥总行了吧?虎哥,来,给兄弟笑一个。”
听了这话,罗虎先是咧了一下嘴,然后真的笑了起来,伸手在田羽龙身上打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