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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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雅望着少女晶亮的双眼,苦笑了下,“其实,挺无聊的。”
“没事啦,这样,你要是有空就说故事给我听呗,我挺好奇你跟他的故事啊,我保证不跟别人说!”
樊雅眼神温柔,“小乔,我明儿带你去大医院看看好不好?”
大喇喇的少女,其实也有着一颗最玲珑剔透的心。
“哎呀,没事啦,其实也没那么痛的。”小乔大喇喇的挥挥手,却一不小心扯痛了伤口,疼的她哎呦一声眼泪直接落下了,苦着脸道,“还真的挺痛的,我就知道我是个炮灰命。你千万别告诉高云开我哭了,他会笑话我的。”
目送高云开的身影,她关上门,在床边坐下,皱眉看着即使用湿布盖着也掩不住红肿的半边脸,歉疚道歉,“小乔,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
“这样。樊雅,虽然我是个外人,但……”望见樊雅抗拒的神态,他迟疑了下,“算了,有些话不是我该说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家里有最好的医生。”樊雅淡淡的道。
高云开走到她身边,突然顿住脚步,定定看向樊雅,“那个,刚才被小乔都吓忘了,他的手臂可能会有些问题,我看见后来他的手臂垂落不太正常。”
樊雅点点头,勉强笑了笑,“你去吧。”
高云开站起身,脸色略略缓和,“你帮我看着她一点,别让她乱动,我去看看我爸膏药熬好了没有。”
房门被人轻轻推开,樊雅站在门边,柔美脸上掩不住的愧疚。
他到现在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小乔窜出来那一刻的惊恐,虽然不想承认,但如果不是那个男人拼着骨骼错位拼命转移了拳头方向,她绝对不只是因为被拳风波及而肿了半张脸那么简单。
“闭嘴!你就不能给我安静点!”高云开太阳穴突突的跳起来,一方面是被气的,另一方面是被吵的,还有一方面是被吓的。
小乔手里抓着一个镜子看自己的样子,含含糊糊的嘀咕,“我就是看着他要揍你,所以一时忍不住了嘛。”可惜有湿布挡着,左瞧右瞧也看不清自己现在的脸变成了什么样,“高云开,我不会真的毁容了吧,我要是毁容了还怎么找高富帅啊,啊啊啊,我准备找高富帅的,没想到居然被高富帅给揍了!这还有天理嘛啊啊!”
“叫什么叫,谁让你跳出来的!我们男人打架你说你跳出来干什么!”高云开眉角青筋跳了又跳,破口大骂,但手上轻敷的动作却异常轻柔,生怕重一点又将这个不耐痛的女人痛的泪水汪汪。
“啊!痛痛痛!我一定是毁容了!”夜色已沉,惨烈的低呼声从小小的屋子里猛地响起,恍若杀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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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影突然从旁边窜出,动作异乎寻常的灵敏,也异乎寻常的鲁莽!
容浔额头青筋跳了跳,一直强行压抑着的情绪几乎要爆发,他想也不想,一拳挥出!
高云开俊朗的眉头紧紧拢起,全身充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狠劲,“她是我高家的人,怎么跟我无关!”
容浔看着突然跳出来的程咬金,看着他充满护卫性的态度,眼神慢慢冰冷,不怒而威,身处上位者的凛冽气息散发出来,“这是我跟她的事情,跟你无关。让开!”
“樊雅!”不远处一声惊呼,高大俊朗的年轻男孩手忙脚乱的丢开摩托车,三步并两步的快步跑过来,护卫似的挡在樊雅跟前,怒气冲冲的瞪着容浔,“你干什么你!”
迎上樊雅冷漠的眼神,容浔刹那间仿佛觉得心口空了一块,有冷风穿过,空荡荡的让人觉得冷彻冰骨。
“不要再碰我不要再靠近我!”樊雅扶着墙壁慢慢直起身,脸上泪痕依旧在,双眼通红,眼睛却剔透的像是寒冰,一字一句的道,“容浔,不要逼着我恨你。”
“樊雅!”容浔惊了一跳,赶紧上去搀扶,却又被她用力打掉。
他伸出手,想去替她拭泪,但手刚刚伸到一半就被她用力打掉,她自己也因为用力过猛往旁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原来,她心里其实是藏着这么多的心酸,只是从未说起过。
他确实,让她受了很多苦。
他突然觉得心虚。
容浔一窒,望着泪如雨下歇斯底里的女人,到口的解释突然一句也说不出来。
“你根本没有资格不允许!”樊雅霍然变色,“你对爱情不忠,对婚姻不忠,我所有的痛苦都是因为你,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我最害怕的时候你还是不在,我甚至最欢喜的时候你依旧不在,容浔,你害的我一辈子活在懊恼愧疚中,你有什么资格说不允许!”
力气大的让容浔都被打的踉跄了一下,俊美脸皮上浮出鲜红的指印。
樊雅猛地挥手,用尽全力。
啪!
容浔脸色变了又变,终于听到这一句话勃然大怒,“我不允许!”
“是,你得逞了,我是爱你,可是我被我自己的爱伤的遍体鳞伤,伤的连再次爱沈晏的能力都做不到!我现在最后悔的是当初为什么要拒绝他!”
“不要再靠近我了!”樊雅蓦然低吼,像是对着敌人露出猎牙的小兽,“我好不容易才保护好自己,你现在连我最重要的保护都要击破,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我知道我的存在影响了你跟樊心,可是我已经为我的任性付出了代价,商秋跟卓天逸失踪,祥叔差点死掉,我被赶出家门,沈晏下落不明,我还害的沈拓背了黑锅,我现在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我的日子,这样你都不允许!”
“樊雅!”
千万上亿的的合同他都不觉得困难,但眼前这么个默默流泪的小女人,他却只觉得心疼不舍外加手足无措,他根本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好。最关键的是,他根本弄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
容浔惊的脸色微变,这么些日子,樊雅不管是坚强脆弱甚至悲伤,她都从来没在他面前落下过泪,现在到底是怎么了?
“容浔,算我求你了。”樊雅略略闭上了眼,两行泪水轻轻落下,滑落脸颊。“我真的没有你想象中的坚强,我承认。”
容浔心口一跳,没来由的心惊,“樊雅?”
低沉疲惫的女音轻轻响起,有些脆弱的意味,全身半湿笼罩在伞下的女人抬头看向错愕的男人,黑白分明的眼眸湿漉漉的,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脸颊上没有半点血色,雪白的惊人。
“这个名字很好,我很喜欢。”
他想了想,语气试探,语意却十分坚定,“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可以再想个其他名字……”
虽然他并不十分明白她的惊惶是从哪里而来,但直觉告诉他,他应该是触犯了一个他不明白对她而言却十分关键的忌讳。
为什么?
她的不对劲,似乎就是从他说了小隽开始的。可是他记得很清楚,她不止一次在他面前含糊过这个名字,甚至在那份他并没有看到的协议上也明确标注了孩子的姓名,她既然确定这个孩子的姓名,为什么由他说出来就这么震惊?
他凝视神色茫然怪异的女人,仔细想了想,迟疑了下,“你不喜欢这个名字?”
樊雅怔怔看着完全不同于常的男人,眼底闪过一抹痛苦挣扎。
“好吧,我不过去。”容浔停下脚步,手臂前伸,将宽大的油毡大伞全部盖在她的头上,而自己自己整个人直接暴露在雨幕中,很快就全身湿透,狼狈的像是落汤鸡。
樊雅又后退两步,肩膀直抵着墙壁,雨水顺着窄窄的檐角珠帘似的直接落到她的发上,又从发上落到脸上,冰凉的感觉让她精神猛地一震,混乱的思绪跟着也一清,看见他又要上前,她立刻低喝,“你别过来!”
“你别过来!”女人厉声急喝,仿佛是受惊了的小兽,他被喝的不由自主脚步一顿。
他吃了一惊,立刻就要上前。
话音未落,手臂被人用力一甩,原本靠在他怀里的女人猛地挣脱开他的怀抱,慌不迭的往后退,几步间就已经走到了雨幕中。
他顿了顿,“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你对我敞开心扉,至于其他人,嗯,就算了吧。”
“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改变,但我还是觉得欣然,即使我自认为他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但我还是觉得会希望她能有防人之心,毕竟我们所处的圈子不是这个简单纯朴的小镇,利益纠葛,人心浮动,最需要藏起来的就是自己的一颗真心。”
“樊雅,你可以骗住所有人,甚至骗住自己,却骗不了我。”男人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静静响起,语气呵怜,“你根本没有能从这段感情里抽身,所谓毅然转身的离开,不过是理智控制了感情,相比较之前的飞蛾扑火的炙热冲动,现在只是学会了保护自己而已。”
他轻轻叹了口气,眼神呵怜。
“隽永情深,永恒不变,这个名字不好吗?”容浔唇角笑容微扬,弧度温柔,伸手抚上她微湿的眼角,虽然如果问她她肯定会说是雨,但这微红的眼角是骗不了人的。
樊雅怔怔看着男人,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全是掩不住的诧异与震惊,凝结到脸上,就是错综复杂难以辨认的神色,“你……”
容浔没听到她的回复,有些诧异,低头看过去,才发现樊雅原本漾在唇角的笑意已经彻底僵凝,他怔了怔,“怎么了?”
樊雅脚步倏地一顿。
容浔看清她眼底的笑意,长眸里滑过一抹宠溺的笑意,趁人不备将人搂的更紧些,继续说,“要笑就笑吧,你没瞧见路过的小孩笑的那个猖狂样,真是没家教,以后你可得好好教育小隽,咱们儿子可不能太喜欢往别人伤口上撒盐。”
嘴角微微一僵,有笑意几乎涌出,她慌忙撇开脸。
不过,还真是大快人心。
容浔,他这样一个高高在上冷漠寒霜的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物,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樊雅忍不住回头,发现他的大衣上真的一团脏污,还在往下滴水,亚麻色羊绒衫的边缘都能看见灰色的泥水,西裤上更是一大滩灰泥,就连头上都沾了些……货真价实的像是在泥水里摔了个五体投地的架势。
“当然是关你的事,如果不是为了帮你送伞,我怎么会摔了个跟头?自从我成年,还没有摔的那么狼狈。”坦然自若的语气,自在的仿佛在说他刚开了个会。
她一愣,才发现他只穿着一件亚麻色的羊绒衫,左手上搭着黑色羊呢外套,难怪会冷。她撇开脸,“关我什么事!”
“帮我取会暖,你也不想我冻死吧。”男人低头,俊美的面皮上隐约青白,似乎真的冻的够呛。
樊雅脸一沉,“用不着你来评价我……哎,”被铁壁一拢,不受控制的跌进男人怀里,不容控制的被人挟持着往前走,她忿然抬头,“容浔!”
容浔玩味勾唇,“那小丫头说的还真没错,你还真是傲娇。骄傲又娇贵,典型的大小姐。”
男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她头顶上响起,语气抱怨,带动着胸腔嗡嗡轻响,她隐约还能感觉到男人呼在她头顶上的热气,她忍不住一笑,唇角还未勾起便已落下,冷若冰霜的一张脸,“谢谢,你可以松开手了。”
“你跟那小丫头说什么了,她左挑右挑居然挑了这么一把伞给我。”
就算这样,身体还是不受控制的微微趔趄,幸好一只手及时搂住她的腰,头顶上一暗,悉悉索索的小雨也被隔绝开来,纯油布制成的油毡大伞牢牢遮在她的头顶,手臂粗的厚重竹制伞柄,严密挡掉风雨,似乎连地面透着晕黄的光泽,竟然有些温暖的感觉。
她及时一撑墙壁,无奈之余只能暗自庆幸自己早有防备,特地挑着靠墙的地方走。
长的苔藓的青石板本来就比较滑,再加上下雨,她穿的还是小乔特地卖给她的毛窝窝,穿着虽然暖和,在防滑功能似乎欠缺一些。
刺啦!
说的难听些,就是走一步看一步。
她所能做的,似乎也只是脚踏实地走好自己脚下的路。
就像她荒诞错乱的人生,模模糊糊,看不清楚未来的路。
附近也没有什么可以避雨借伞的地方,樊雅咬了咬牙,把脸埋进围巾里,干脆加快速度快步往前,但就算这样,脸上很快就被雨丝打的全湿,冰凉凉的顺着脸颊滑进围巾里,森凉的让人觉得全身都冷了许多,渐渐的,视线逐渐模糊,总觉得眼前像是隔着一层玻璃,一切都觉得不清晰起来。
走到一小半的时候,天公不作美,还是稀里哗啦的飘着小雨,雨丝绵密而森冷,落在身上仿佛要渗进骨子里,即使身上套着厚重的羽绒服,还是不可自抑的打了个寒颤。
突然没来由的觉得冷,她搓了搓手,将手塞进厚重的羽绒服口袋里,沿着街道慢慢往家走。
高家离诊所不算远,走路也就是十来分钟的样子,不过她的速度慢,估计来回可能需要半个小时。樊雅搓了搓手,克制着回头的本能,可是就算不回头,她也很清楚身后没有人。
他想了想,又折回店里。
看着头也不回不顾而去的佳人,容浔苦笑,瞟了眼自己今天才写了一小半而且必须要在晚上发到日本的企划书,毫不犹豫的合上电脑,快步走出门外,才发觉天色暗沉,天空乌云密布,似乎随时随地会下雨。
看也不看那边角落里的男人,连眼角余光都没有施舍一点。
“明儿一早就要去补货,赶的太匆忙容易出岔子。我穿的多,不妨碍。”樊雅笑了笑,揉了揉酸涩的肩膀,围了围巾就出门。
“外面还挺冷的,你也别去了,要不明儿再做好了,我明儿一定记得带过来。”
“算了,我去吧,你这里也忙。”
“啊,好像没了耶。”小乔一手抓黄芪一手抓当归直起身,“我记得我家柜子里有,我忘了带过来了,我这就去拿。”
手一翻,讶然发现账本只剩下两页,根本不够再重新誊抄一遍的,左右搜寻一遍,也没找到新的,无奈看向蹲在药柜后面理药的小乔,“店里还有新账本吗?”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她也不会天天来店里添堵。
强迫症发作,她干脆重新掀开那一页准备重新誊抄,店里只有一台老式的台式机,连打印机都没有配备,再加上高医生对电子文档之类的文明有一种本能的排斥,所以店里所有文献资料都必须要手工操作,本来这项工作是高云开的,但最近高云开忙着论文答辩争取出国名额,这项工作她责无旁贷的接了下来。
她有些无奈的发现,她引以自豪的耐心,似乎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强悍。
她真的被影响了!
心里一恼,手下一滑,签字笔在已经快要誊抄好的下个月需要采办的药物明细上画出一条杠,她懊恼瞪着账本上多出来的那团墨渍,虽然她可以自豪的保证自己的工作绝对没有任何错处,但只有她自己清楚。
樊雅克制着抬眼瞪人和拿手里资料出气的冲动,硬生生的忍下窜起的心火,那天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么,他现在这样天天来报道,又想玩什么把戏!
小乔虚弱的捂住自己的饱受刺激的心脏,受不住的委顿逃逸。
大棒与鲜花,蜜蜂与蜜糖,冰火两重天的节奏啊。
她干干一笑,连直视的勇气都没有,慌不迭的转过身,一回头撞上容浔含笑的脸,春风和煦,俨然一副鼓励赞同的样子。
哇咧,樊姐凶起来好吓人!
她兴奋过头,忘了克制声音,话音未落就感觉后背一阵寒意,心里暗叫声糟糕,回头一看,正好对上面无表情笼着冰霜的一张俏脸,黑白分明的眼眸更是锐利的骇人。
小乔疑惑偷偷看了眼樊雅,眼睛一亮,兴奋一拍手,“所以说樊姐完全在傲娇?”
过来人十分不屑扫一眼年轻不懂事的小女孩,“这叫矜持懂不懂,就算心花朵朵开,咱们女人也得保持不动如山的矜持样,这么容易就被勾走了,以后日子还怎么过?”言下之意,颇有几分看同道之人的欣赏。
何谓淡定,这就是淡定啊!
说起这个就忍不住佩服,她偶尔落入那位男士视线范围,都被那温柔淡定眸光激出一身鸡皮疙瘩,而她那还是纯属是侧翼误伤,樊姐一直承担主战场的职责居然还能不动如山,连眉毛都没挑了挑。
小乔脸一红,不服气的嘟囔,“谁说的,你没看樊姐从头至尾都没瞟一眼他,两个人说不定一点都不熟呢。”
“切,没瞧见他看樊小姐的眼神,跟我家那口子追我时可一个样。我看八成是追着她过来的。”张姐捂着脸笑成一朵娇花,顺便再打击小护士,“至于你这泼皮性子,除了小开谁还能受得了你?”
小乔十分不是滋味的嘀咕,“你怎么不猜是我啊,我也很青春貌美的啊。”
张姐赶紧多看两眼,好回去跟老公好好吹嘘吹嘘,又忍不住好奇,“那他是来等樊小姐的?”
她好遗憾的叹口气,“张姐,你觉得我们家能请的起人家镇店嘛,你想看就多看两眼,改明儿人家不来了我可就没办法了。”
想起昨晚那香气扑鼻的虫草乌鸡汤,她觉得自己的口水又要泛滥了,虽然樊姐说他们也可以吃的,丢了也浪费,但她一个孕妇一口都不碰,她怎么好意思动筷子。
不仅这样,他每天早上七点定时到高家报道,送精心准备好的营养早餐,十一点,送滋补午膳,六点,送补身汤品,一连三天规律的像是时钟,即使她在樊姐的眼神施压下忍着馋虫将那些东西分送给隔壁邻居,人家依旧照送不误,坚定的几乎像是要跟她肚子里的馋虫杠上了。
小乔瞥了眼坐在一连三天坐在偏僻等候位抱着笔记本工作的男人,那边靠着裂了条缝的木门,经常有冷风灌进来,所以根本没人乐意坐那边,如此知情识趣,害的她想赶人都不好意思开口。
真的是帅哥,宽肩窄腰长腿,相貌出色气质出众品味高端,最难得的还是谦和有礼笑容满面,一双点星似的黑眸掩不住精明锐光,一看就是大都市里精英之流。
老街坊抓过路过的小乔,小小声的开玩笑,“小乔,你家什么时候多请了个帅哥回来顾店?”
除了……
就连暂时寄住在医生家的樊小姐,也依旧年轻貌美温柔沉静。
护士还是护士,活泼和善惹祸不断。
医生还是医生,温厚慈祥和蔼可亲。
但凡光顾高家诊所的人都感觉到,最近诊所气氛有点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