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往昔情

且不说漠日在房间里面整理出发所要带的物品。而罗菲斯却走到了维尔村的村长卡瑞家的门前。推开门，却见到几十米的屋子里却挤满了人紧人。有九位长者包括卡瑞围坐在桌子前，而还空着的一个座位无异是留给罗菲斯的，还有六个青年人则分立在四周。看到罗菲斯走了进来，桌前的九个人唰一下都站了起来，罗菲斯温和的冲他们点点头，抬起双臂虚向下一按。九位长者都坐回了座位，罗菲斯也做到了那个座位上。罗菲斯没有说话，其他人也保持了安静，罗菲斯的眼光一一扫过在座的诸位。罗菲斯低沉的说道：“这些邀请诸位来，首先要感谢诸位对我的照顾。我决定要离开村子一段时间，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也不知道。”

刚说到这里，四周的六位青年眼睛就红了。“罗师，你不能抛下我们啊。”“您怎么能走呢？你走了村子怎么办？”“罗师，弟子维雪愿追随您的脚步走遍海角天涯。”等等。

“好了。都是大小伙子了。以后就是村子的未来，也是我们这个大家庭的顶梁柱子。平时，在我面前可没少长立志，立长志的。怎么，我走了没人给你们的收拾乱摊子了。一个个就想做孬种，推卸责任啊？”一番话把六个大男孩噎了个满脸通红，脸上的怪异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有不少把柄落在罗菲斯这条老狐狸的手里。

罗菲斯很满意眼前的效果，继续说道：“怎么着？让我说对了心思了吧？小狼崽子们，你们的父辈们可都在这看着你们那。想想你们的父辈当年是怎么满怀希望的把你们送到我这里的。想想父辈期待你们未来能出息，能承担起这几个村子所组成的大家庭保护责任。我可不想一辈子做老母鸡，给你们遮风挡雨的。谁要再认为自己还要吊在我屁股后面，躲一辈子的站出来给大家看看。”

罗菲斯看看年青人们羞愧的表情，心中暗自得意。然后，表情严肃的说：“现在正有一件对村子未来发展十分重要的事情要你们去做。告诉我，怕不怕艰苦，能不能完成任务？”

“不怕艰辛，誓死完成任务。”六个青年吼道。

“好，不愧是冰雪中的好儿郎。这个任务我就交给你们带领这几个村子的青年们去做。想我早点回来，就早点把这个任务完成。”说完这番话，罗菲斯把一张地图摊在桌子上，详细的给他们讲解新开路的路线，如何开路，如何打通那片山峡。把所有的方案交待明白后，罗菲斯又说道：“维冰，维雪，维山，维森你们四个负责工程调配和协做。日规你提拱必要的魔法帮助，月弦你则要时刻注意危险，救助伤员。记住，告诉所以参加此次开路的人，他们都是为子孙后代谋福。他们所做的一切和他们的名字都会被刻在山峡口的峭壁上，为世世代代所铭记和歌颂。好了，你们去做吧。记得从外面把门带上。”

六个年青人眼中大白天闪着星星就迷迷糊糊的出去了。

罗菲斯看着眼前的九位村长，知道这些人也许都很纯朴，但却不会被激情冲淡冷静。冷静一直都是在冰雪中成长起来的人独具的特质。在恶劣的自然条件下，平淡和冷静是他们得以生息繁衍的本钱。

还没等罗菲斯开口，卡瑞先开口，决对平淡的语气，可无异对罗菲斯有千斤的重量，“兄弟，做哥哥的痴长你十岁。要不是有你，哥哥这条命早就没了。当然，不只是我，还有在座的好几位兄弟，这个大家庭中有多少条命是你救的，想来你都已经记不得了。你来到这里的时候，你是二十一岁。在座的大概也都是三十出头，每天都要出去打猎，过着有今天，可能就没明天的日子。是你和你卓越的医疗技术把大家从死亡恶梦中解脱出来。那时起，大家就都是过了命了交情。更何况你还把的知识和智慧教给了我们的子孙们，你无可否认每个村中青年人都把视为至亲至爱的长者。难道，你现在想抛弃你的家庭，离弃你的亲人吗？”

头痛，无比头痛，看着这些生活在一起二十年的伙伴们，那热诚带着忧伤的一双双眼睛，罗菲斯就知道自己不拿出绝招那是不成了。

罗菲斯站了起来，伏身半跪在卡瑞面前。口中吟道：“巍巍雪山，悠悠人魂，你的子孙将走出冰雪去远行。带着故乡的水土和亲人的思念，请求智慧的长者的赐福与心中指引归路的明灯。”

卡瑞用覆在罗菲斯的额头，说道：“冰雪之神，会保佑你的旅程。归途的明灯会时刻在你的心中闪亮，为你驱散黑暗与迷惘。”

说完，卡瑞给罗菲斯来了个大拥抱。关切的说道：“兄弟，你即然下定决心去远行，那也就不阻拦你了。在外面要多小心。哥哥们给你带来了些盘缠，你什么也别说，只要接受就好了。不然的话，哥哥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你走的。记得，办完事一定要快点回来。这里是你与你的子孙永远的家。”

面对九位热泪盈眶的老哥哥，罗菲斯还能说什么，拿起沉甸甸的包袱，道了声珍重。推门而出，外面是春天的风，很暖，一丝丝的，像家的温情。

在维尔村最后的一个晚上，依然像往常一样，罗菲斯和他的徒弟们在一起。罗菲斯被关于村子组建商队和商队护卫佣兵的事情交待了他们一下。然后，漠日把家中存着的果酒拿了出来。一声告别宴下来，都喝的酩酊大醉。繁星依旧在天空中闪烁的时候，罗菲斯和漠日已经起程开始新的旅程了。

走了十天的路程了吧。也不知道那对父子到那里了。从离别的那天起，思念不断的积累，压在心面沉甸甸的。马车行在平坦的公路还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是不是因为它承受不起自己思念的沉重呢。那对父子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跟上来，气死人了。那个没良心的不会是又抛下自己不管了吧。一定是在村子中这么多年有新的相好的了，看来下次见到他，一定要木系魔法把他牢牢的绑在身边，一刻都不能放松。那个狠心的小漠日怎么也不来？他不知道他的妈妈有多想他吗？在那个粗神经的男人身边呆了二十年，孩子一定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都人无娘的孩子像根草，何况就是伴生在粗糙大石头旁边的小草，除了被压磨，根本没得过像样疼爱。小漠日，你更不知道你的妹妹黛娲因为你都偷偷的哭了好几次了。可怜的黛娲，遇上漠日后竟然学会了偷着哭了。怎么，有了心里的小秘密再不愿意和妈妈分享了吗？

想到这里，依莎放下纱窗向驾驶位上的黛娲看去。黛娲正在那里翻来覆去的摆弄着一个绿竹削成的笛子，正是那边漠日把沉睡的黛娲把到自己马车上时，偷偷放到黛娲怀里的竹笛。黛娲学着漠日的样子，把笛子横在嘴边，轻轻的吹着。开始，是杂七杂八的乐曲，慢慢的一只悠扬低缓的曲子从笛子中出来，飘到依莎的耳朵里。依莎混身一震，两行清泪从依莎的眼中流出来，滴落在罗衫上，依然不觉。这曲子，不就是在人世间随处可听见的——《世上只有妈妈好》吗。

远处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一个遮天蔽日的鸟影从南方向北而来，狂傲霸绝的气势惊的天上群鸟四散，地上野兽奔逃。飞行间带动的飓风把地表摧毁的一塌糊涂。

罗菲斯看了看路上的车痕，回对冲漠日喊道：“儿子加把劲，很快就要见到你的阿姨和妹妹了。”后面不远处，漠日背着施了漂浮术的大包袱缓缓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