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回 侃谈明史(2)
“晚唐?”许雨棠睁着两双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我,我点了点头,准备给她讲一讲晚唐的一些事情,秦子墨提醒我道:“别扯太远了,你要是这般扯下去的话,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历史说不定都被你扯了一遍,给你一天的时间你都未必说得完。”我觉得秦子墨的话很有道理,会意看了看了看他,这才把晚唐腌宦弄权作威作福的故事搁在了一旁,不再讲了。许雨棠说道:“那你还是继续说明朝的事情吧!”我说了声“好”,打起精神说道:“我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对,东厂,我在讲讲西厂吧!”
许雨棠点了点头,道了声“好”。我继续道:“西厂是明成化年间设立的,由于东厂做大,皇帝为了制衡东厂,皇帝把自己宠幸的一位叫汪直的大太监建立的西厂。但很快就被迫取消了,嗯!大概存活四五年吧!”我拖着下巴想了想。许雨棠问道:“为什么啊?”我说道:“汪直的人品不好,他不会做官,太过嚣张跋扈,搬弄是非,气势凌人,除了皇帝谁都不怕,自然而然在私底下就得罪了好多人,所以受到大臣,东厂等人集体的挤压,成化皇帝就把西厂废除了。”许雨棠与她身旁的女孩子以及秦子墨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似乎从中得到了许多启发。
我接着侃道:“明英宗之后是明景帝朱祁钰,他是朱祁镇的弟弟,他死后没能葬到明十三陵所在地的皇帝祖坟里,他的年号是‘景泰’。”“景泰?好熟悉啊!”许雨棠嘟囔着小嘴巴喃喃自语道。我笑道:“你当然熟悉了,我给你说一样东西吧!”“什么啊?”许雨棠问道。我于是提示道:“国宝‘景泰蓝’,可否听说过?”许雨棠兴奋不已道:“哦!是了,景泰蓝可是全世界有名呢!”我说道:“要说这玩意,还与民国的第一大才女林徽因有莫大的关联呢!”许雨棠两只大眼睛放出了惊异的光彩,我本欲接着说下去,秦子墨惊异的说道:“奇了,你好像对于林徽因不怎么认识的啊!前几天送花时还……”我怕秦子墨的话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立刻打住了他说道:“本来是不太了解的,但为了写诗我就在那天对她感了兴趣了,没多久我就上网查了查她的生平事迹,而后就略微知道了些。”
许雨棠惊异的问道:“写诗?什么诗啊?你难道还会写诗不成?”我顿时觉察到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羞愧满面,支支吾吾道:“这个,当然是不会的了,闲来无事吗,抄着玩呢!附庸风雅,附庸风雅而已。”许雨棠嘻嘻笑道:“好雅趣,我也很喜欢诗句的,也听说过一些林徽因的名句,这一点,咱俩终于是志趣相投了。”秦子墨对我的话感到不悦:“屁,你让他爱诗,猪都能飞了,他写诗完全是为了向别人告白!”“告白?”许雨棠怔了怔,忽然间笑的很是欢快,我羞愧的无地自容,骂道:“死老墨,开什么玩笑?”“哪有?是我在开玩笑嘛?明明是你,做贼心虚啊!”秦子墨理直气壮道。
我一时语塞,气往上涌,越欲辩解却越理不出思绪来,把整个脸庞憋得通红,只好死死地等着秦子墨,秦子墨瞪着我道:“看啥看?没见过帅哥吗?”我咬牙切齿,真想掐着他的脖子教训他一顿,狠狠地瞪了他几眼,扭过头来不再理他。许雨棠见状,急忙劝解道:“好啦,又不是什么坏事,告白很浪漫的啊,不用感到羞愧的。”我说道:“明明没有的事啊!他在有意玷污我的清白!”许雨棠嘻嘻笑着,过了片刻说道:“你还是继续说历史吧,可别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哟!”我见她说的真切,转忧为喜:“你千万别听他胡搅蛮缠。”许雨棠点了点头,我乐道:“那好,我接着跟你讲,明景帝是在明英宗朱祁镇被俘虏后,由大臣们扶持登基的,其中出了一位百年一遇的治世之能臣--于谦!”
秦子墨忽然哈哈大笑:“于谦?嗯!嗯!相声演员也能去明朝治理国家?你真逗啊?笑掉大牙啊!”我鄙视的说道:“没文化,真可怕。你听说过‘石灰吟’这首千古名句吗?‘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千古绝唱,就是他老人家写的。”秦子墨红着小脸,结结巴巴的不肯服输道:“听是听过的,可是于谦说相声说的好好的,啥时候去做诗了?”我白了他一眼:“此‘于谦’非彼‘于谦’也,你小子懂吗?”许雨棠掩着琥珀般殷红小嘴笑道:“你俩真逗,搭一个台说相声去吧,肯定比郭德纲强多了。”我与秦子墨听了她调侃的话后,同时惊呼:“跟他?切!有没有搞错。”我说道:“完全不可能。”秦子墨也说道:“想都不用想。”许雨棠笑的合不拢嘴:“再没你们这么默契的搭档了。”我与秦子墨互相瞪视了对方一眼,谁也不服气谁。
过了片刻,许雨棠向我说道:“你还是接着讲吧!”我点了点头:“朱祁钰好像当了大概**年的皇帝,他晚年猜疑心很重,对于大臣谁都不信,认为他们要迎立朱祁镇图谋不轨,又怕朱祁镇复位,因此而惊吓过度,一直都没能生下孩子。后来大将石亨发动了夺门政变,迎接从沙漠归来的朱祁镇复了位,他的皇帝生涯终告结束。说来很可笑,由于朱祁镇重新当上皇帝后兴奋过度,就把自己的弟弟朱祁钰抛在了脑后,把他给忘了个干干净净,朱祁钰那时已病的奄奄一息了,过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就死了,但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朱祁镇竟然丝毫没能想起朱祁钰来,所以就出现了天下第一奇观!”
“什么奇观呐?”许雨棠听得已经热情高亢了。“嘿!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全国竟然存在着两个皇帝,你说奇不奇啊!”许雨棠点了点头:“那真是稀奇!”我接着说道:“按理说,西皇帝登基,原来的皇帝如若不死,将会贬为王公大臣什么的,或者就会升为太上皇,当年朱祁钰登基后就把远在大漠的朱祁镇遥尊为太上皇,但朱祁镇复位后就把这件事情忘记了,直到朱祁钰死后尸体都发臭了生了蛆,得到太监的禀报,朱祁镇这才想起来他的弟弟朱祁钰,真是千古笑话啊!”许雨棠道:“嗯!这个皇帝可真是无能昏聩!”我说道:“这个皇帝的人品那可是极好的。”
许雨棠惊讶不已,旧的观念是好人只会做好事,不会把国家治理的狼烟遍地,饿殍遍野而只是民不聊生,而且也不应该会昏聩不堪的,我见她对于我的话迷惑不解,小脸蛋艳如樱桃,笑着解释道:“好人未必一定会最好事的,他的性情过于柔弱,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他都会一视同仁,给予仁慈对待,但由于太过慈悲,大将石亨等人由于持有大功而嚣张跋扈,朱祁镇却由于念旧,念着他们有大功劳于自己,迟迟不肯动手解决他们,造成石亨专权,怙恶不悛,最后竟然几乎能与皇帝分庭抗礼,还想要谋权篡位,朱祁镇这才痛下决心斩除了他。这般的‘好皇帝’,对国家对黎民百姓又有什么益处呢?如若他不是皇帝,凭靠她的古道热肠,慈悲心怀,说不定会令万人景仰,但可惜他投错了胎,做了大明的皇帝,正是他太过慈悲懦弱,把大明朝四十年的繁华昌盛给活活葬送了,大明之衰败,始于明英宗也!”
许雨棠大悟道:“原来如此,看来心肠好也未必是什么好事!”我摇头道:“其实也并非如此的,好人做好事一定要用到位,他呀是个‘烂好人’。”“烂好人!”许雨棠哈哈大笑起来,小摸样愈发娇羞俏丽,嫣然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