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来,骆林,打个架?

79来,骆林,打个架?

当然,除了担心设计图,骆林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在一月九日下午,骆林见到了将给他拍宣传片的摄影师。

那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名字叫做london。和骆林见过的摄影师不同,这个外表儒雅的男人虽然戴着一副老实的银边眼镜,眼神却很闪烁;和他嘴角抿起的弧度放在一起看,总让人觉得背上冷飕飕的。

骆林和这伦敦先生聊了一个下午,探讨了这宣传片里该体现的几个重点——从骆林个人特质到职业路程,伦敦都听得很认真,但是依旧让骆林觉得怪怪的。

是晚上回了模特之家之后骆林才明白,这名为londonbuenos的摄影师,实在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他是拍r级片出身的啊……你连这都不知道吗?”特拉维斯一边嚼着纤维片一边无辜的看着骆林,“这几年几乎所有最出名的□血腥地下片都是这男人拍摄导演的……他怎么会被选来给你拍宣传片?”

骆林听到“r级”这个词就心知不妙,蹙着眉头看着特拉维斯。但是特拉维斯疑惑归疑惑,似乎并不太为骆林担心:“不过也没关系……他拍出来的东西尺度超大,但是一直都没被禁过,就是因为他能从色/情和暴/力血/腥的玩意儿里找出美感来。按理说他也是个名人了,怎么会被选上给你工作?”

骆林自然也不明白,所以他去问了西斯。而西斯的回答很简单:

“哦,因为是london主动找上门来的。他说他是你的粉丝,就这么简单。”

……骆林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想想看宣传片这个环节是这一届第一次加进来的,除却拉票这个功用,还有帮助先前那些受了负面舆论影响的营员洗清名声的目的。骆林很想认真的面对这件事,但是在知道了london为他的宣传片起的名字的时候,骆林彻底无力了。

london把这部片子起名为——“likeavirgin”.

骆林实在是没那个脸皮和london打趣说,自己不是likeavirgin,而是真真正正的一个处男。但是这种□感满溢的名字,真的是要把骆林打趴下。

然而工作还是要继续。骆林努力忍耐着london稀奇古怪的提问,和这家伙在自己换衣时都要凑上来的窥私欲,勤勤恳恳的拍着自己的片子。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一黑夜一白天,到了一月十日的傍晚,到底还是出了一件事。

……这件事和设计图和宣传片都没有关系。那时骆林好不容易从london要求的外景拍摄里脱身,正想喝杯咖啡好好喘一口气,却接到了一个不明号码的电话。

骆林把电话接通了,然后听到了一个轻声而胆怯的男声:

“是,骆林吗?”

……现在骆林不会去计较劳尔是从哪里弄来他的手机号码的。又回想到两天前劳尔和莉莉安见面的那个晚上,骆林下意识的把背立直了:“是我。出什么事了?”

“骆林,我想我闯祸了……我,我也不知道。我……他生气了……”劳尔其实就是个毛兔子性格,凶起来能看谁都不顺眼,现在也许是害怕了,声音都在颤抖。

“他……谁?阿尔弗雷德?怎么回事?”骆林在咖啡店里坐不下去了,推开椅子放了零钱就推门出去,“你慢慢说。”

劳尔快哭了一样:“我真的闯祸了……阿尔弗雷德刚刚打电话来说要找我谈谈。我能跟他谈什么?我……不想出门,但是总不能……”

骆林勉强分辨出劳尔的大意,安抚道:“如果你不想见他,就在模特之家里待着就好。我在回去的路上,回去我们好好谈谈,没事的……”

“……不是那样的,”劳尔突然打断道,“我知道这回阿尔弗雷德是真的生气了……我……莉莉安……”

骆林听到电话那头劳尔大声的吸了一下鼻子,然后崩溃一般的说道:

“我今天才知道,莉莉安让她爸爸把婚约给解除了……”

听到这个句子的时候,骆林的脑子里有一瞬间是空白的。解除婚约?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吗?只要……莉莉安的一句话?

劳尔干脆开始在电话那边啜泣了,嗫嚅着“阿尔弗雷德要来杀了我了”。骆林想着,如果阿尔弗雷德处心积虑所做的一切,真的被劳尔随便闹的这一出就给弄没了……

也许阿尔弗雷德真的会起杀心吧。

骆林对电话留了一句“等我过去”,然后向模特之家跑了回去。

……

等骆林赶回去的时候,劳尔已经不在模特之家了。卢克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骆林,说劳尔在几分钟前就被一通电话给叫了出去。

几乎是下意识的,骆林就朝着模特之家后面的那几条小巷子跑了过去。

阿尔弗雷德似乎是习惯于这样见不得光的地方。在他之前亲吻张奕杉的那条巷子里,他正静静地对着劳尔,双手插在口袋里,轻声地发问着。

天空已经是暮色过后的沉蓝色,非常冷清。骆林放慢了脚步,在巷口的旁边,他听见阿尔弗雷德用几乎可以撑得上是温柔的嗓音,对劳尔说:

“……这就是你计划的?你比我想象中的能干多了,法维安。”

阿尔弗雷德在称呼劳尔的姓时,加了一个怪异的重音。他微微的弓着背,把身体贴近了劳尔。然后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劳尔的面颊:

“把我渴望的东西毁掉,会给你带来多大的成就感?……这么对待我,你很快乐吗?”

骆林的角度只能看得见阿尔弗雷德的小半侧脸。但是他能清楚看见劳尔脸上那种惊惧的表情,似乎是生生的压抑住了哽咽。

不知为何,骆林直觉地感受到——现在的阿尔弗雷德,必定是在微笑。

劳尔整个人都哆嗦得说不出来什么话。阿尔弗雷德很轻的笑了一声,然后用手抚上了劳尔的唇角:

“你真是对我很好……想想看,我曾经给了你爱情……而你是怎么回报我的?……对,你策动了一个发狂了的□,让她冲进她父亲的办公室,哭着说她不要嫁给我……这就是你想要的?……非常低劣,但是偏偏奏了效……你的运气……”

阿尔弗雷德将手指一点点的下滑,落到了劳尔的喉咙处,然后缓慢却用力的,将拇指扼进了喉骨旁的凹陷。

劳尔开始呛咳。阿尔弗雷德猛地压沉了声音:“……真是好得出人意料。”

或许是嫌弃这一只手的力度不够大,阿尔弗雷德将另一只手也握成了拳,然后抵上了劳尔的胃,死死的按了进去。

“我不明白,法维安,真的不明白。你和莉莉安一样,都是只能被男人上的□。你们这样凑在一起……是要做什么?多令人恶心……”阿尔弗雷德用着遗憾的声调轻声感慨着,语气里的困惑听起来那么真实。然而他手上的力气必定是在一点点的加大,所以劳尔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到了这个关键的时候,骆林终于是拨通了手机上的那个号码。在话筒那边有人应答的同时,骆林很利索的把巷口的那个垃圾桶踹倒了。

这是骆林第一次破坏公物。在垃圾桶翻滚的同时,阿尔弗雷德慢慢的回过头来。骆林觉得心脏跳得很快,却依旧沉声说道:

“够了,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的表情没有多诧异。他的手松开了些,劳尔开始大声地干咳,慢慢地滑落到地上去,哆嗦着擦着眼泪。

骆林的喉结起伏一下,又说了一句:“够了。”

阿尔弗雷德看着骆林,忽然就露出了微笑来。他对着巷口的骆林一步一步地踱过去,问骆林:

“让我想想。这回的事情肯定也和你有关,对吧?”

骆林防备地直视着阿尔弗雷德。后者慢慢的摇了摇头:

“我还在想为什么他会突然这么做……真是一刻都不能让你有喘息的余地,骆林。”

阿尔弗雷德在骆林的面前站定了。然后在骆林不及反应的瞬间,他面无表情地拽住了骆林的领口,接着粗暴的,用难以置信的力气,将骆林一路往巷子深处拖行而去。

骆林从来都没有想象到阿尔弗雷德会拥有这样的力量。衬衫的后领卡死在了骆林的颈后,摩擦让他觉得皮肤都要烧起来——然而他竟完全无法停止阿尔弗雷德的动作。一种压抑到了极限的怒火,让阿尔弗雷德的动作变得无法抵抗。

在这暴力的牵引下,骆林被一步步的拽向了劳尔的所在。缩在墙角的劳尔先是被吓傻了,而后向阿尔弗雷德冲了过去——

阿尔弗雷德抬起脚,将劳尔踹在了死巷的青砖墙上。他对着劳尔笑了:

“别想着帮他,也别想着逃……你这个废物。”

然后阿尔弗雷德猛地回过头,单手箍住骆林的脖子,将骆林的头猛地往墙上撞了过去。

……

骆林这辈子几乎没打过架。所以他不知道就是阿尔弗雷德这单一下的打击,就能造成莫大的损伤。

后脑受到振荡的那一瞬,他头一次体会到了视野整个震动扭曲的感觉。

接着迎接他的却不是一连串的拳脚。阿尔弗雷德反而是将手慢慢的松开了,然后慢慢的把头靠向了骆林的耳侧。

他的膝盖顶着骆林的腹部,两手转而禁锢住骆林的双手。他轻声的对骆林说:

“为什么你总是要来妨碍我呢……”

他的鼻子在骆林的脖颈上蹭了蹭。继续低声道:

“我已经非常忍耐了,不想再去伤害你……但是你为什么总要来刺激我呢?”

阿尔弗雷德抬起膝盖,猛地击向了骆林的腹部。骆林弯下腰来,开始干呕。阿尔弗雷德支撑着骆林的背,甚至安抚似地拍了拍。

然后他伸出双手把骆林的头扶正,用干净的,近乎无辜的眼神直视着骆林的眼睛,说:

“为什么你要毁了我的努力?你这个……单纯的,渣滓。”

骆林不想去理会这些句子。现在他就算是很努力,也无法把双眼都睁开来。生理性的眼泪落在骆林的嘴角,看起来有那么些凄惨。

阿尔弗雷德定定的看着这样的骆林,然后莫名的说了一句:

“我很喜欢你,骆林。这是真的。”

骆林眯着一只眼睛,忍耐着痛楚看向阿尔弗雷德。从对方的眼睛里,他看出来的——分明只有颜色明显的,恨意。

然而现在骆林没法追究阿尔弗雷德完全相悖的言行。因为阿尔弗雷德捧住了他的后脑,正粗暴地,用近乎残酷的方式吻了上来。

有一瞬间骆林觉得自己是要死了。前齿在磕碰,舌尖被人狠狠地咬住,碾磨,几乎要碎裂——痛楚和血味大面积的扩散开来。阿尔弗雷德把舌头死命的向前推进,堵塞住了他的呼吸,甚至还用了拇指按住了他的咽喉,制造出了濒死般的窒息。

“……打他的脸,骆林,打他,打他!!!!”

骆林在因缺氧昏迷之前,听到了劳尔这样的句子。劳尔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他估计是怕的要死——怕自己死。

也许是人真的被逼入绝境就会有潜力爆发出来。在有自我意识之前,骆林已经把一只拳头挥了出去。

没打到实物,但似乎是带开了距离。说是似乎,因为骆林的眼前已经看不太清东西。他听见阿尔弗雷德又笑了一声,所以骆林什么都没想,就把另一拳打了出去。

这一拳伤亡惨痛。骆林挥出去的手狠狠地撞上了阿尔弗雷德的眉骨,作用力太大,指节都是嘎嘣一声。然而收不回力气,拳头又撞上了青砖的墙面。

阿尔弗雷德向后倒过去。骆林被疼痛激得稍微清醒了一下。擦掉眼泪,骆林把嘴里的一口血和些许碎肉吐出来,慢慢的又看见眼前的东西。

阿尔弗雷德捂着一只眼睛,表情却是怪异的空白,慢慢睁大了眼睛:

“你打了我……?”

那种令人背脊发寒的表情此时却点燃了骆林从未有过的某种情绪。

骆林喘着气,步伐不稳的朝阿尔弗雷德走过去:

“没错。而且还不止这一拳。”

……接下来,坐在角落里的劳尔彻底傻了眼。

骆林又打了阿尔弗雷德三拳。每一拳都把阿尔弗雷德打在了地上。

伴随着那些动作,骆林是这么说的:

“以前有人告诉过我不能打模特的脸……”正中阿尔弗雷德的鼻梁,一拳。

“……但是都见鬼去吧。这一拳,是因为你下三滥的手段。”骆林扯住阿尔弗雷德的领子,又一拳。

“这一拳,是因为你骗了我的朋友。”第三拳落在阿尔弗雷德的左脸颊。

“呼,还有……你,去死!”骆林把阿尔弗雷德整个人提起来,然后向后一仰,用力的——将自己的头撞向了阿尔弗雷德正脸。

劳尔干脆把自己的袖口都咬住了。骆林估计是先前都被打懵了,所以说话都也些含糊,脚步也在打颤,但是下起手来……的确是没有保留任何的力气。

骆林打得没有章法,因为他是真的豁出去了。他已经没法去考虑后果了,也懒得去想。浑身都疼得要死,但这是他第一次放开一切顾忌的打架——

感觉真好。尤其是,面前这张脸,露出挫败的表情的时候。

骆林松开了阿尔弗雷德的领子。他眼前一黑,往后坐了下去。

……长久的喘息过后,阿尔弗雷德站了起来,然后对着骆林的头,一脚踢了过去。

那是阿尔弗雷德第一次失控。那是多少年来,他第一次在人前露出愤怒而躁狂的表情来。

角落的劳尔扑过去,堪堪扯住了阿尔弗雷德的腿。但是阿尔弗雷德依旧是猛烈地踢踹着骆林的身体,瞪视着,低吼了出来。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你能不费力气就得到你想要的,凭什么谁都向着你!

——为什么你要来阻挠我!为什么你要毁掉我争取来的东西!去死吧你那些简单的狗屁逻辑!

——去死。

……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在阿尔弗雷德几乎要杀死骆林的时候,会突然冒出一大堆的lgmstaff——和成群结队的摄影师来。

一旁不起眼的londonbuenos用无比怜惜的表情,拍摄着被工作人员抬上救护车的骆林。他把骆林唇边的血迹用手指抹去一点,然后用舌头添了舔。他接到骆林的电话是在很久以前,但是他是刚刚才把援兵都叫过来——空隔的那些时间,他一直都等在了巷口,把那一幕幕都拍了下来。

london的美学理念已经到了一种极致,因此显得有些变态。他喜欢骆林那处女般纯洁的性格,更喜欢骆林挥拳时,那种令人血脉偾张的性感。那些在骆林唇边绽开的血花,诱惑得让london干脆勃/起。

好歹他的缪斯可是受了不少的苦,这一切总不能这么结束……london亲了亲手上的那卷带子,又看向了依旧站在巷子里阿尔弗雷德。他对阿尔弗雷德展示了一下手里的东西,然后摇摇头离开。

阿尔弗雷德站在那里,一点点让神志回复了。这一次他没有做什么挽回的挣扎,只是又笑起来。

他说:“结束了。”

……

骆林受的都是内伤。脑震荡,皮下出血。但是好歹还能在几个小时之后醒过来。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见身旁的波特维跪在床边,死死的握着他的手。

这大概是医院。骆林眨了眨眼睛,轻轻地吸了吸鼻子。

波特维抬起头,看了他的脸一眼。然后依旧是把头埋在了骆林的手里,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骆林艰难的说了一句:

“……我……打架了……”

波特维将骆林的手指抵在自己的嘴唇上,闭上眼睛,没说话。

“感觉……不错……”

骆林这么说着,想笑,忽然又感觉累。

他最终听见波特维说了一句:“不错,就好。”

……

是到了后来,骆林才知道阿尔弗雷德婚约被解除的经过。

这见看似复杂的事,其实有很关键的一点,骆林他们先前都没有看透。

那就是karstenrudo1f,其实是一个非常宠爱女儿的父亲。

毫不令人讶异,这位传媒帝王深切的知道阿尔弗雷德是个怎样的人。然而他选择不在乎阿尔弗雷德的为人,只因为这是他女儿选择的对象。

甚至在阿尔弗雷德和karsten都订下过约定,那就是让莉莉安感觉幸福;其他的,不管阿尔弗雷德究竟是要做什么,karsten都不会多加过问。

想想看,在骆林他们以为是karsten选择了这位女婿以进攻模特界时,他们都忘记了一点——阿尔弗雷德再怎么说都只是一个模特。他带来不了权利,带来不了金钱,而这是任何一门利益联姻都能带来的东西。

karsten是如此宠爱他的独女。他把这个女孩藏得很好,让她单纯的成长,让她选择自己所爱的人。他甚至在女儿曾经经受短暂的病痛时,动过要把自己的肾捐给女儿的心。

但是这些骆林他们那时都还不知晓。他们只会讶异于,当莉莉安头一次在她的父亲面前哭泣说,爸爸,我不要嫁给那个人的时候——karsten只是把自己的女儿搂在怀里,说,别哭了,这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情。

第二天,婚约就这么撤消了。

后来骆林问过劳尔,他和莉莉安究竟说了些什么。劳尔小声的说,他们只是在一起回忆了过去,笑得很开心。到了最后,他问莉莉安,你现在幸福吗?

莉莉安原本在笑,忽然眼泪就落了下来。

然后变成了放声大哭。

劳尔没有控诉阿尔弗雷德所做的任何事。但是后来他想,也许莉莉安是明白的。

没有谁能把谁真的蒙在鼓里。饶是最好的伪装,还是会带来让人觉得不安的预感。

很多时候,不是我们被完全骗过了,而是我们感觉到了伪装下的真相,只是一直说服自己不要去想,告诉我们自己一切都会好,会很快乐。

是劳尔无心的让莉莉安回想起那些切实的幸福,又让她对这现实做了比对。

所以她大概也就知道了,究竟什么才是真正的,快乐该有的样子。

……

除却那些后话,在十日的晚上,大家都不太好过。

骆林的头很疼,就算是从医院出来了,还是一夜都没能睡好。

模特之家里有两个担心骆林的家伙,一个守在了他的床边,一个守在了他的房间外。他们彼此知道对方的存在,但是都不说话。

何式微没有获准去看骆林。那晚上他抽掉了五天份的烟。

段非是要到明天才知道骆林出的事。今天他一个人躺在酒店的房间里,这是他连着第三天发烧。没人知道。

劳尔和阿德契科坐在房顶上看星星。前者突然对后者说,他其实说错了。他什么都没给我。他不爱我,也不爱任何人。阿德契科拍拍他的头,劳尔又开始哭。

阿尔弗雷德一个人坐在他的房间里。经纪公司给他下了通牒,让他挽回影响。他恳切的回复了那些邮件,然后睁着眼睛倒在了床上。

他没有吃药,所以他不会睡着……永远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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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台上的管家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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