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中上)
音乐课是在音乐教学楼上课的。音乐教学楼有两层,一楼只有一架钢琴,二楼的乐器很多,但一般上去过的学生很少,算是一个小仓库了。
一楼的教室里时没有桌椅的,学生们都席地而坐。
等徐妃她们进去的时候大家差不多都坐好了,徐妃三人就坐在了最后一排的墙角处。
在徐妃的记忆中,教音乐的老师是一位十分帅气且而温暖的男老师,他同样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沈玉。
高中的副科本来就少的可怜,基本上就是一个老师教一整个学校,等到高二下半学期的时候基本上副科就已经不存在了。本来这样一个音乐老师应该是过眼就忘的,可沈玉却列外。他的长相虽不俊美,但却很舒心,至于徐妃觉得他温暖,应该就是他是真心在教育学生的吧。
高二最后一节课的时候,沈老师叫大家一起唱首歌,即使是两年来的音乐课大家都是当做议论课说话课来过的,但最后一节课的时候任谁也能看出沈老师眼角泛起的泪光。他没有记恨每节课都要压着喊嗓子管纪律,也没有因为是教全校而身心疲惫放任自己,在最后与大家相处的时候他柔情的像个女人,但徐妃却觉得他是个真汉子。
后来高三的时候徐妃和沈老师开口说了三年来的唯一一次话。
那是和刘曼音一起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沈玉老师坐在了她们对面。本以为教过那么多学生的沈玉老师早已忘记停课的她们,没想到沈老师先开口与她们说话,
“高三还唱歌么?”沈老师看着刘曼音笑笑说道
“老师怎么知道我们高三了”刘曼音吃了一惊,看看沈老师
“你们是我学生,我当然知道了”
“没想到沈老师还知道我们啊”刘曼音在心里感动了一下,她看看微笑着的沈老师,觉得他真的很帅气。
“其实每一个学生我都记得,只不过有些名字对不上”沈老师语气很随意,但徐妃和刘曼音却感动的不行,至少徐妃觉得像她这么一个平庸不起眼的人,音乐课上几乎没有任何值得沈老师注意的表现,沈老师教着全校的学生竟然还能记得她是高三8班的人,徐妃真的很感动。
“你们现在还唱歌么”沈老师的目光温润如玉,刘曼音差点没当场流口水
“嗯,班主任怕我们下午太困,总是在下午上课前让我们唱几首歌”刘曼音把刚吃的米饭咽下去后,就赶忙回答
“什么歌呢”
“团结就是力量”徐妃答道
徐妃说完后,沈老师差点就把米喷到了刘曼音的碗里。沈老师当然觉得这样的歌可笑了,但这样的歌可是高三八班整班人的青春啊。
这首歌里,有苗琳琳和孔文柏的相识相知,有易娇七和夏茹斯的好聚好散,有古又星和赵新柔的欢喜冤家,有徐妃的执着,有张茜的初心,有何珍的期盼,有陈橙的坚守,有李诺的放空。
“是不是好奇写张俭的人是谁”
上课铃响起后,李诺从倒数第二排走到最后一排做到了徐妃的旁边。
“你写的?”徐妃看看李诺冷笑到。
“看来真不是你写的”李诺同样笑笑,然后说“我猜那个名字不是你写的,但思来想去除了你没人会写他了,所以很好奇”
“什么叫除了我没人会写他了,他也很帅的好不好”徐妃撇撇嘴给李诺一个白眼。然后徐妃从后面看了看左前方那个背影,和十年前一样,真是帅气。
“虽然我早就不中意他了吧,但他在我心里也还是很帅气的,我徐妃看上的人是绝世无双,你懂什么啊”徐妃看看李诺,用鄙夷的语气说。
“你想不想知道张俭写的谁,会不会是写的你?”李诺意味深长的笑笑。
“可能是,我不是有两票嘛,张茜一票,另一票估计就是他。十年不见,他一定是觉得我现在又漂亮又有气质的,瞬间被我迷倒了,凭我的姿色,写我也是很正常的”徐妃语气轻浮,她说完看看李诺,然后继续说道:“李大人,我的供词您满不满意?”
李诺一下子就被徐妃逗笑了。这几年来,徐妃跟所有人都断了音讯,唯独和李诺有着联系,虽然几乎不见面,但总是时时通电,有时几个月一通电,有时两年多一通电.徐妃了解李诺的某些难言的痛楚,李诺明白徐妃那一面孤寂的城墙。
“同学们好”
进门的是一位年轻时髦的女老师,金黄的及腰长发烫着巨大的波浪,高挑的身材还踩着一双银色的恨天高,紫色的眼影陪衬着紫红色的迷你裙,白色的吊带背心将她的好身材一览无余。
“我是学校目前的音乐教师我叫王婷,今天大家的返校音乐课就由我来给大家上”王老师笑颜盈盈地介绍着自己,声音娇柔轻魅,教音乐或许正好。
“沈老师呢”前排有个声音亮起。
王老师显然是一愣,然后稍显尴尬的说:“对不起啊,孙老师的情况我不太清楚,我来教课的时候就没有见过他”
“还森老师呢,人家叫沈老师好吧”罗娇在一边鄙夷到。
“我看我们同学也都挺无聊的,这样吧,我们玩一个俗一点的游戏,击鼓传花,到谁谁就上台唱首歌怎么样”王老师微笑着迎合大家,男生们随机应和。
“这样吧,我背着大家弹琴,琴声止就算是鼓声停,好吧”
王老师说完就给前排的王彦妮发了个红布球,然后坐着开始弹琴。
琴声响起的时候气氛还是不冷不热的,大家慢悠悠的传着红布球,因为八零后的集体游戏基本上也就是击鼓传花了,所以多数人觉得十分无聊。
游戏开始,琴声刚起就突然停了,红布球停在了王禧宜的手里。
王禧宜伴随着微笑的议论声站起来,她红着脸很小声的说:“我唱一首因为歌《whstcanido》,唱的不好听,你们见谅”
当王禧宜在唱歌的时候,很多人都不自觉的把她与林松儿做了一个对比。结果自然是林松儿的表现更为动人,她清脆动人的声音加上歌曲轻快的音调,实在是令人心动。王禧宜声音低沉,而她唱的歌曲似乎也是轻快的节奏,实在是有些突兀。
但当徐妃听出词中大意时,突然觉得王禧宜的演绎格外深入人心。
“whatcanidomakeyouloveme,whatcanidomakeyoucare”
难道单恋一个人不是一种无奈的节奏与低沉的心情吗?
王禧宜一首唱完已经让气氛升温了不少,第二句开始时,大家就已经有些小紧张了,而这次的琴音要比上一轮久一些,等到声音戛然而止的时候,班里的唏嘘声大了起来,因为这次红布球的青睐者则是冷艳女神,蓝兰。
蓝兰有着175cm的身高,纤细的双腿又直又长,加上乌黑浓亮的长发,一起身,就已经要了后座余哲的魂了。
“我蓝兰就给大家跳一段民族舞吧”蓝兰上台后便大方的介绍自己的表演,这下台下的男生们掌声雷动,急不可耐了。
蓝兰开场就是一甩头,发丝拂过脸颊,眼神虚幻缥缈,紧接着就是腰间的灵动,就好比春风中一曲悠长的破冰溪水,又像是发丝间一缕柔媚的善变丝带,她的一回眸一回首,就好似斗仙斗魂的魅影。舞到最后的那一转身的冷笑,硬是冷冷的惊艳了席间那看呆了的群众。
等到蓝兰坐在位置上喝水时,众人才回过神来,连忙鼓掌惊叹
“行呀,深藏不露呀”坐在身旁的乔南嘴都合不上了
“你就笑我吧”蓝兰笑笑。
刘之桃看了后,忙对苗琳琳说:
“琳琳,这可是涨粉的好机会,一会咱们也表演吧,我想办法把球给你,你就跳你新电影里的舞就行了”
苗琳琳没有反应,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刘之桃的话。
果然,机遇加巧合,在第三局的时候,红布球落在了苗琳琳的手里。
这下班里的气氛热闹到了极点,几乎所有的人都激动了。在这个班里,又或者说在这学校里,能与苗琳琳媲美的也就蓝兰了。
说相貌,苗琳琳自然是绝世无双,一眼惊人。但蓝兰却也是不容小觑,那一颦一笑好似画般的美艳;
论身材,蓝兰那就不用说了,万中无一。但苗琳琳也并不输几分,那也是极致中的美妙绝伦。这样两个绝代佳人放在一起,是分分钟都要人命的。
苗琳琳一上场就是一阵阵的欢呼,接着苗琳琳就开口说话了
“刚刚蓝兰表现的太完美了,我苗琳就不跳舞了,唱首歌吧”
苗琳琳刚说完,刘之桃就在心里使劲的遗憾。刘之桃本意是让苗琳琳也舞一曲,她知道苗琳琳新电影中的“冰月舞”根本就不输蓝兰。这样一个表现自己才艺的好机会被苗琳琳浪费了,刘之桃自然懊恼。
刘之桃以为苗琳琳根本就不清楚自己的本意,但她又怎知是自己不明白苗琳琳的心思。
“前面大家都欣赏过林松儿和王禧宜的歌曲了,都是英文歌,我唱的也是英文歌《glitterintheair》,希望大家不会腻吧”
介绍完后,苗琳琳便开始等前奏了。等苗琳琳张口,刘之桃开始觉得苗琳琳决定唱歌是对着的。
苗琳琳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看起来沉静洒脱,在台上开口唱歌的她,没有了往日的矫情做作,反而很是成熟感性,当她一字一句用心将歌词唱出口时,她仿佛是那个长在花瓣中的拇指公主,在经历的各种彷徨失措后,被大雁背回南方。相信那时在大雁背上的时候,她已经了解了她应该了解的所有。
苗琳琳的那双黑亮魅惑的眼睛此时此刻却像是一个故事家,讲尽世间所有的童话,而她那似笑非笑的唇,又好像在一次又一次的否定那些童话的结局,那首《glitterintheair》便是这一切的配乐。这样的假童话故事每个人都有,为什么偏偏又从这样一个美人嘴中唱出,是因为想利用这位美人绝美的容颜而使故事显得并不那么可笑,还是想表现的更为哀伤呢。
一首歌的时间很快,几分几秒,很精确,但歌唱者想唱出的情感到底要多久才能释怀?
苗琳琳表演完后,大家都忘记了鼓掌,部分人湿了眼眶,刘之桃的手机录像忘记了关,徐妃和张茜四目相对望了望,孔文柏撇撇嘴在安静的教室中说了句:
“本事呀”
乔南和蓝兰特反感的回头瞪了他一眼。
等下一局开始时,徐妃便紧张了,她生怕自己被抽中,像自己这样什么都不会的人,到底做什么好呢。但生活呢,往往是事与愿违,怕什么来什么,偏偏这一局的红布球就看上了徐妃。等到琴音停时,张茜嬉笑着一下子就把球扔到了徐妃手上。徐妃惊了一下,开始慌乱,她实在是怕站在众人面前,大家也开始扭头来看,徐妃简直觉得自己快死了,这时李诺一把把球拿到手中然后站起来说:
“这局是我李诺”
徐妃看看李诺,不由自主的就笑了“好兄弟,真够意思”
李诺上台后就说要弹琴,王老师急忙让座,李诺便开始表演。徐妃不是专家,只是觉得李诺谈的真不赖,况且李诺救她一命,徐妃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
等到李诺弹完回来,徐妃便开口问:
“弹的什么”
“自创的”
徐妃立马无声的鼓鼓掌,然后一脸崇拜地对他说:“偶像呀”
音乐课很快就结束了,大家陆陆续续往班走的时候,张茜挽着徐妃说:
“跟李诺说了一节课,你们俩有那么亲吗”
“我们一直很亲的好吧”
“刚刚表演不还救你一命呢吗,该不会他对你有意思吧”张茜歪着脸,对着徐妃露出一脸邪笑
“你还说呢,刚刚一下子给我,臭不要脸的”
“别打岔,快说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男人永远不会没有目的的帮一个女人”
“你放心,他绝对不可能”徐妃肯定的说
在路上的时候,徐妃看到学校绿化带里种了三叶草。记得那时候徐妃特别迷信,总是喜欢跑到草坪里去找幸运草,还有一次,徐妃自己走路回家,沿途都是三叶草,徐妃走了一路找了一路,四叶草也不知道找了多少,许的愿望也全都一样。
“想当年我浪费了那么多幸运草,却还实现不了我一个愿望,大骗子”徐妃看着花坛里的三叶草暗暗自语,身边的张茜看到正巧擦肩路过的张俭不禁默默笑了。
回到教室后,徐妃看到位置上王心远在给自己摆手,徐妃便加快脚步走回到自己的位置。
“怎么了”
“你认识傅海吗”
徐妃一听是傅海,先是一阵反感,这种见一面就想交朋友的开场徐妃真的不想演,不过后来想想,也许那个傅海是真的看上自己了。自己奔三了都还没有对象,那个傅海长得还不错,职业也行,发展一下还不错,反正自己也不打算嫁什么绝世好男人了,随便找一个诚实可靠的凑合着过算了。
“你跟他认识吗?”徐妃笑笑问道
“嗯,今天路上碰到了,他还问我呢”
徐妃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这种话她该怎么接才会使自己的机遇不流失,也不会显得自己很在意。
“他跟我说想跟你聊聊,哈哈”王心远调侃道
“这样一个阳光运动型的大男人,竟然有兴趣和自己聊聊,看来这个男人审美有些问题呀。”徐妃自嘲的想着。
“干嘛想和我聊”徐妃想想问道
“其实高中的时候他就向我问过你,只是时间太久我不记得,但今天他一问我倒想起来了”王心远边照镜子边摆弄自己的头发。这样的动作十年前他也经常做,但感觉却大有不同,十年前他是一笑沁人醉,十年后坐着不动都让徐妃心烦。
“以前倒没注意,不过现在看你还挺受欢迎的么”
徐妃坐着听着王心远的话心想,不是自己变了,是他变了。那时王心远帅气有型,围在他身边的女生个个拎出来都是出类拔萃,要么颜值高,要么身材好,再不济就是才艺出众。向徐妃这种无名小角色,怎会入他的眼,即使是身边好友问起,他也提不起八卦的兴趣。现在他身材发福,外貌走样,到班里竟无人问起这个当年的“小潘安”,身边也没有众多花蝴蝶,自然就看到徐妃这只小菜碟了。
“昨天宿舍里还在说呢,说咱班的女孩子们一个个都变漂亮了,不过这倒是真的”
王心远再夸班里女生的同时还不忘夸夸徐妃。
徐妃并没有因此得意高兴,她知道再过十年或二十年,大家都是一样的。也没必要因为自己是越长越美,他人是越长越丑而感到了不起。
徐妃眼里觉得,喜欢一个人,无论他再怎么变,自己的心意都不会变的。
“没想到傅海对你也是深情不变啊,这么多年还想着你呢”
听着王心远的话,徐妃笑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一点发光发亮,能吸引一个条件诱人的型男,但如果那个傅海是真的对自己痴心不改的话,徐妃到能体谅他的心情。无论两人到底合适不合适,徐妃总算是在感情的道路上幸运一次了。
不再无欲无求的苦恋,不做看不见结局的小三,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和一个人恋爱,被爱人捧在手心,被宠坏,惯坏,然后和对方一路相依到白头。
如果傅海是个机会,徐妃一定紧紧抓住,绝不错过。
“你跟他很熟吗”徐妃有意无意地问着
“嗯,还可以,不过近几年没联系了。”王心远说着陷入了沉思,然后像是在吐露心事般的对徐妃轻声的说:
“高中时候打比赛认识的,那时候我们还说要一起努力进国家队呢,呵呵,没想到他还在努力”
王心远说着说着就低头笑了,后来说的什么徐妃也没仔细听。关于梦想被遗忘的过程,徐妃听了太多了。
“徐妃”
徐妃隐约听到有人叫她,便抬头看,然后就一眼看到窗户边的陈秋水。
“他怎么来的”
徐妃在心中惊慌了一下,她不知道陈秋水到底是怎么进到这个学校的,更不知道这样的一个场景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在徐妃发愣的时候易娇七刚好回到教室,她经过陈秋水的身边并没有惊讶,反倒很平静的走过。在于陈秋水擦肩而过的时候,易娇七轻声的说道:
“时候过了,走吧”
徐妃怕陈秋水进班里叫她,只好走出去与陈秋水谈一谈。
“徐妃,我离婚了”
徐妃走到陈秋水前,就被陈秋水拉住,他语气沉重,但却又坚定激动地说:
“徐妃,我离婚了,你明白吗,我离婚了”
“陈秋水”徐妃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不知道从何说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曾经以为过了张俭自己就过完了整个爱情人生,遇到陈秋水后,她慢慢觉得陈秋水是他的感情妙药。她终于找到一片可以呼吸的草原,她也知道他是有家室的人,所以一直紧绷着自己最后的防线。
她以为自己只要不越界就不会有严重地后果,她有哪里知道自己的防空洞也有被炸毁的一瞬间。
“陈秋水,我想你知道我要什么”徐妃冷静的想了后定了定心,对陈秋水说道:“我原以为我要的你都能给我,的确,你一直想尽办法给我想要的。但幸福不应该是我想要什么,而是两个人是否有共同的需求。以前跟你在一起,是我太自私。但是陈秋水,你认真的想过吗,这些是不是你真正想要的生活”
徐妃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徐妃明白,她现在想要的是安稳。
“徐妃,我已经离婚了,你还不明白吗,我只想跟你在一起”陈秋水突然抓住徐妃,语气激动,仿佛是一阵狂风吹来后,天空中那一张摇曳狂吼的风筝。
“你跟你妻子结发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坚定吗”徐妃低下头缓缓的说。
话说完,那张风筝也平稳了。陈秋水松开徐妃的肩膀,没有说话。
这时,有一双手抓住了徐妃,这只手直接牵过徐妃的掌心,温暖的掌心不轻不重的握着徐妃的五指,
一股难以抵挡的力量将徐妃拉过。是张俭,徐妃被拉倒他的身边,她甚至感受到他轻微的呼吸声,他怀中那莫名的吸引让徐妃忘乎所以,徐妃早已不知今夕何年了,身边所有的景物也虚幻缥缈,只剩下身边那个男子挺拔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眸。
“快上课了,回去吧”张俭拉着徐妃说道,然后他对陈秋实点了点头,用很无谓的语气轻声道:
“抱歉了”
等到上课铃响起的时候,徐妃已被张俭拉倒了位置上。徐妃早已失神,张俭依旧趴在桌子上小憩。
确实,有张俭在身边的感觉真的很好。徐妃曾以为在她的心中,陈秋水可以占有张俭的所有位置,但事实证明徐妃想错了。
无论何时何地,张俭都有一瞬间牵引徐妃的本领。
张俭趴在桌子上并没有睡着,或者是刚刚易娇七的话真的让他心中横出要救场的念头,还是在他内心深处本身就对徐妃有一丝护短的心态。
在徐妃和那个男人站在窗外的时候,易娇七刚好来跟乔南借镜子,看到徐妃和陈秋水后,不经意地说了句:
“渣男”
易娇七本是自己嘟囔了句,但乔南和邓诗语则开始八卦了起来
“谁呀谁呀,谁渣男”乔南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对易娇七说道
“就外面那男的呀,一直骗徐妃,都结了婚了还老烦着她”
快要结婚的邓诗语一听,立即急了,然后特气愤的说:
“怎么这么多渣男呀,妃妃可不能跟他牵扯上”
罗娇本是在一旁听得,她看看徐妃身旁的男人,心想:“这大概就是徐妃的那位吧。"罗娇刚好可以看到床边的陈秋水,他总觉得陈秋水的气质与一个人十分相似,但又不知道跟谁相似。直到张俭从座位中站起,径直走到陈秋水的身边时,罗娇有所顿悟了。
此时此刻,历史课的尤老师已经在黑板上写满了中国近现代史的大纲。徐妃还坐在位置上出神,易娇七不自觉得暗笑,罗娇回头看表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张俭和徐妃,乔南和邓诗语依旧在纸条上发表“小三论和渣男观”。
过了许久,罗娇是在是忍不住给徐妃传了一张纸条。
徐妃打开后看到了一行字
“你是不是喜欢张俭呀”
徐妃不知道罗娇为什么这么问,细想后觉得大概是刚才张俭的举动让罗娇误会了。
可是徐妃不知道,当看到张俭和陈秋水站在一起的时候,大概是个聪明人就能看出两人的相似,罗娇又怎会猜不到这个引人误会的“误会”呢。
或许是因为徐妃的心不在焉,这节历史课过的特别快。等下课铃一响,徐妃就到罗娇位置上低声的说:
“你可别误会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罗娇抬头看看徐妃,觉得她眼神中那一丝小紧张十分的好笑,然后就说
“可能吧,不过你不觉得刚刚那位跟张俭很像吗,就上节课找你的那男的”
“他们?”
徐妃疑惑了一下,并不知两人到底哪里有相像,她皱皱眉头看着罗娇,等着罗娇讲解。
“我是说不上来,不过都有一种气质吧,就那种不待见人的气质”
听完罗娇的话,徐妃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转而就笑了。
“是你看不顺眼的人都像吧”
罗娇摆摆手,徐妃就笑着回去了
徐妃回到位置后,顺眼看看身边的张俭,她并不觉得张俭有什么不待见人的气质,她不明白罗娇为什么会那么说。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徐妃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跑偏了,她应该是要继续想想她想了一节课的问题:
为什么张俭会拉住她?
她很想问问张俭,可又怕张俭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但自己思来想去都找不到一个理由去解释张俭刚刚的行为。不对,其实也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的。
可徐妃又怎敢痴心妄想呢。
“徐妃,刚刚那男的。。。”邓诗语扭头刚开口,乔南就打断她说:
“还不承认你跟张俭呀”
乔南这一说可是吓坏了徐妃,张俭还在旁边坐着,乔南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议论,一点都不避讳,徐妃可算是让乔南给玩坏了。
邓诗语偷偷看一眼张俭,然后扯着乔南扭过去,徐妃顺势也嚷嚷道:
“你快别说了,回头看书吧”
在乔南撇嘴坏笑着回头的时候,徐妃小心翼翼地朝向张俭,她刚要开口就看见张俭侧过身来看着她。徐妃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她不敢直视张俭的双眼,又不想低着头显得自己很恐慌,只好不断的眨着眼睛又不时地乱瞟,样子真是好笑极了。
“你为什么拉我”
徐妃本是要告诉张俭别在意乔南的话,可是突然被张俭这么一看,徐妃倒有些生气了。
明明就是张俭一直在做一些让人误会的事,虽然是帮了徐妃,但她也不用这么卑微紧张的看他的眼色吧,况且不能因为她曾经单恋他就一直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
徐妃说完,张俭笑了,虽然徐妃是有些不解,但管他呢,自己有没有错,也不喜欢他了,干嘛要一直揣摩他的想法呢。
张俭笑笑,并没有回答徐妃,而是又转到一边了。他是第一次看到在他面前这么理直气壮的徐妃呢。
张俭没有理徐妃,徐妃皱皱眉,虽然张俭从来就是这么的不尊重他人,但徐妃还是心里难过了一下。原来他连她的一个问题都不屑于回答。
张俭并没有不屑回答,只是他看到徐妃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喜欢她,不是;看她可怜,不是;别人说的,不是;张俭都不知道,你要他怎么回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