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儿女盛世把欢承
——————义梁王手刃妖桃花——————
嗒嗒的马蹄声由远极近,还伴着依稀人语。
一行人打马,紧紧跟着领头的那一个,好不气宇轩昂。
“哎”马上少年一惊,手指前方:“那不是绫姐姐吗?”语尽,飞身下来。
真是个俊俏的少年!一种天然贵态就足以另人不敢近前了。
一身金光闪闪的盔甲,趁出他的尊贵。
他的面貌与李恪有些相像,却比李恪多了一丝浮躁之气。
他,便是李恪的胞弟,大唐的六皇子,梁王李愔。
“绫姐姐,绫姐姐!”李愔急跑上前,抱起晕倒在地的迦绫:“绫姐姐,你怎么了?绫姐姐?”
“殿下,殿下”,他的贴身侍从忙不失时机的上前一步:“殿下,快传太医呀!”
“哦!”李愔猛然反应过来。
“六弟”,这时,适逢迦绫听到人声,微微睁开双目。
“绫姐姐,你醒了?”李愔一见,急切的问:“别急,没事了。我这就去传太医。”
说着,就要吩咐手下。
“六弟”,迦绫语气微弱,朦胧:“难道人世间的情爱,就真的那么不值一提吗?难道这人世间,就真的寻不到真爱吗?”
“绫姐姐,你......怎么了?你在说什么呢?”李愔彻底被弄糊涂了。
迦绫仍自顾自的:“我真的错了吗?我真的是太过天真了吗?”
迦绫越是这样,李愔便越着急,他下意识的摸了一把迦绫的额头,以为她在发烧。
“姐姐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病成这样,都开始说胡话了。”
“殿下!”侍从催促:“还是快些带公主回去要紧呐!”
“那还愣着干什么!”李愔厉声。
“是。”侍从们忙不失的牵马,拉镣。
“你”,李愔扯过一个精瘦的家奴,“快去告诉我三哥,说绫姐姐病了,让他快些赶来。”
“殿下,让蜀王殿下赶到哪里......”
“废话!”还不等他说完,李愔一马鞭就甩了过去:“当然是绫姐姐居住的暖芙宫了!”
“是......是......殿下英明......殿下英明......奴才这就去,这就去......”那人捂着脸上的鞭伤,悻悻退了下去。
暖芙宫中,齐英杰正在为迦绫号脉,开方。
“齐太医,绫儿怎么样?”李恪急急的问。
“啊,殿下请放心,公主殿下无碍,无碍。”
“老头!”李愔受不了他的慢腾腾,火急火燎的揪住齐英杰的脖领,喝道:“废话无碍!还用你说吗?要真的出点儿什么事,你十个狗头也不够砍的!”
“是,是”,齐英杰连声应付,只求李愔快些放开他。
“梁王殿下,臣知错,臣有罪,臣有罪......”
“够了!”李恪本身也是个火爆脾气,加之现在,迦绫惹的他心底早已燥乱不堪了。再经李愔,齐英杰这么一闹,火气终于按捺不住,迸发而出。
“三哥!”李愔放开齐英杰:“我也是着急嘛!这老头说话拖拖拉拉的,能磨死人!”
“弟弟,不得无礼!”李恪摆手,止住李愔,又对齐英杰道:“齐太医,你让我们不得不急。绫妹妹突然晕厥,可你却说无碍,无碍又怎会如此?”
“殿下”,齐英杰皱眉:“这个,不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李愔不耐烦了:“老头儿,你这个太医的帽子,是怎么戴上的?”说着,随手碰掉了齐英杰的官帽。
“弟弟!”李恪连忙喝止:“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闹儿!”
“哦!”李愔垂下头,乖乖站到一旁。
“齐太医!”李恪催促,“你道快快说来呀!”
“殿下”,英杰开口:“臣记得,迦绫公主殿下小时候身体一直不好。臣恐怕,这次,是旧病复发。”
“旧病复发?怎么会这样呢”
“殿下,公主殿下怕是动了肝火,所以至此。引得先前救病突发......”
李恪不语了,似乎已洞察一切。
他急切的走到迦绫床边,坐下身来,静静看她。
“三哥?”李愔终于按捺不住好奇的心神,问道:“三哥,绫姐姐究竟是在跟谁生气呀?”
“呵,还能有谁?”李恪俊眉一挑,冷笑,“除了你安平姐姐,谁还敢呢!”
“安平,又是安平!”李愔听于此处,禁不住内心忿忿:“她未免太张狂了些!上次她在父皇面前说三哥你的不是,弄的父皇差点儿就动了家法;如今,又害的绫姐姐差点儿病死过去。我若再见到她,决不饶她!”
“决不饶谁呀?”平空里,硬生生的,太宗的生音突兀响起,苍老而威严。
“父皇。”李恪见是父亲进来,起身,拱手行礼。
李愔一眼瞧见右边,搀扶着太宗的安平,一股火气便是莫名的涌现开来。
“杨文婷!”他直至走向安平,怒目而视,“你还敢来?把绫姐姐害成这样,你居然还如此淡然!”
“六弟。”安平眸子一瞥,慢条斯理道:“你这话怎么这么慎的慌啊?瞧你那意思,好像她死了,我就得陪葬似的!”
“你!”李愔已怒火中烧,安平刚才那动作、神情,让他想起了上次承庆殿里她对哥哥的诬蔑陷害。
“杨文婷,我不砍了你,我就不是人!”说着,潇洒的从侍卫腰间抽出一把佩剑,就要朝安平刺来。
“父皇!”安平顿时花容失色。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平素里看似不懂世事,只知道玩儿闹的六弟,竟然会不计后果的动起真格。
“殿下,快快放下呀!”张英惊呼。
左右侍从忙不失的从后边架住李愔。
“弟弟,弟弟你不要乱来!”恢复了神志的李恪也忙上前拉住弟弟,要硬夺他的剑。
“放开我,让我手刃了这个祸害皇宫的妖精!”李愔一边挣脱,一边怒斥。
“放开他,让他砍!”突兀,太宗喝。
这威严的声音一出口,令那混乱的场面霎时安静了下来。
“哼!”太宗走到李愔面前,神色严肃而凌厉:“禽兽调伏。可以驯扰于人。铁石镌炼。可以成方圆之器。至于愔者,曾不如禽兽铁石乎!”
训罢,挟了安平,扬长而去。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风,静谧,无声.
安平心里烦闷,便邀了女官,到长安城有名的“掩翠亭”一带舞剑.
那“掩翠亭”素来是文人们的天堂,今日,自然也聚了不少.
安平的出现,正正灼了在场所有文豪的眼,利利落落,一个不剩。
正在品茗论词的,正在喝酒的,都停了手头的事情,齐齐看向这美丽妖娆的女子.
安平也不言语,轻蔑的扫了一眼,,找了处空地,便开始舞她的剑了.
与其说是舞剑,倒不如说是跳舞,柔曼的身段写尽千华,越显粲然.
正在这时,安平一个剑花,倏然转身之间,看到了王勃,他也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四目相对,心里竟同是一动.
“子安,你且来看看我舞的如何?”安平唇角上扬,挂了一个千娇百媚的笑.
想来是心里烦燥落寞的紧,竟然主动上前,与王勃搭起话来.
“公主。”王勃受宠若惊,连连行礼,之后,近了一步.
“哎呀!”安平嗔了一声,“你离的那么远,怎么看我舞剑!”说罢,行至男子面前,搀了他,又回到空地上,将手交于他的掌心“子安,听说你舞剑也是一把好手,今日,就且来教教我吧!”
王勃赶忙握住,随着安平,一并舞了起来.
她的纤手,在他白绽,温暖的掌心中,蹭出细细的汗.
光,且滑.
“公主”王勃突兀道:“平素里,切记,断不可轻易拿剑指人,那样会伤了和气.剑一旦出鞘,就是杀人的利器,便要毫不犹豫的刺下去,是一定要见血的,不然的话,有损剑的威仪。”
安平默默的听,良久,开言:“子安,如果有一天,我的剑指向的是你的喉呢?”
王勃的嘴边,笑容溢出:“如果那样,更不要犹豫.”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愔,这是怎么了?”阿史那清依见李愔回府之后,就一脸委屈,落寞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心.
“没什么。”李愔笑了一笑:“清依,害你劳神了.”
“愔,你总是这样,让我如何能够安心的走呢?”清依不禁嗔怪、蹉叹道.
“就不能不走吗?”李愔揽过女子,入怀.
“愔,如今父辈们还在为敌,我就是留在这里,又怎么能真的是个长久之计呢!”清依眼角眉梢浮上一丝黯然.
“那我们什么时候,还能见面?”一向心直口快的李愔,却也缓缓一句,似自问,又似叹息.
“很快的。”清依小心的擦了一把泪,安慰他.
“好。”李愔自她额头落下深深一吻:“我等你.”
阿史那清依,草原二汗突利的女儿..
曾几何时,他的生命里出现了这样一位女子?
她有着胡邦女子所特有的灵韵,豪放,大气,像荒漠里的娇颜,寂寞而狂野的独自开放,
在一瞬里,就深深的沉了他的心.
——————灵安平又设兵法局——————
“四哥,你看,这点面子都不给小妹呀!是个是太小气啦?”
“文婷妹妹,你看,这事儿......”
“四哥,你放心。”安平目指站在旁边的续长青:“这个人是我在民间认识的,一股子穷酸劲儿,成不了什么气候!我见他一身薄衣穷的可怜,不过倒好在有些学识。就想把他收了,给他个长吏、门客做着,饿不死他就行了。也好给大哥称称门面不是?”
“这......”李泰皱眉。
“四哥”,安平向前凑了凑,低声耳语:“他威胁不到你的!”
“不是,文婷妹妹”,李泰一副做难的样子:“你看这事儿,实在是......哎,怎么说呢!举荐这么一个毫无功绩亦无背景的人给父皇。要父皇把他归到大哥门下做长吏。实在是......就算我这么做了,三哥那边儿也不是善茬儿。”
“四哥”,安平挑眉:“你又来了不是?三哥现在正为绫姐姐的病忙的团团转呢,没时间理会!不然,我为不会瞅这个时机呀!”
“妹妹”,李泰低头佯装思虑,还想再说什么。
“四哥!”安平满了一杯茶,递到李泰面前:“四哥呀,如果你向父皇给大哥举贤,父皇还不得夸你尽职尽能,心存骨肉亲情?”
“这......”李泰仍是犹犹豫豫。
“四哥”,安平诡异一笑:“喝茶。”
李泰心里“咚”的一声:“难道,茶的事,她知道了什么?”
“呵呵,妹妹呀!”李泰笑笑:“你看这件事,却实不好办。要不这样吧!”说着,顺势瞥瞥续长青:“你举荐他,我不插手,不管。”
“多谢四哥了,四哥到底是厚道人啊!”安勾了一抹笑,起身作别。长青紧紧跟于她身后。
“李泰”,安平挪着步子,心中暗想:“你可真够滑的!生怕自己染上颜色不成。”
“哼?”李泰端起茶盅,一边品着,一边细细的想:“你说的倒好!那个人若真是一无是处,你非让我举荐他做什么?我才不去触这个霉头呢,省得将来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公主殿下”,长青傻傻发问:“我们白来了吗?”
安平轻轻一笑,却仍难逃诡异:“怎么白来了?他承诺‘不插手’就已经不错了。只要他不插手,事情,就好办了。”
“殿下!”长青“噗咚”一声跪倒:“臣一介草民,偶遇公主。承蒙公主抬爱,举荐臣在皇长子门下为官。臣一定尽心竭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哼?到底没见过什么世面啊!”安平眼里、心里满是轻蔑。微微挑眉,有意逗他:“起来吧!续—大—人!”
“续大人”这三个字,安平说的很慢,使得续长青愣了好一阵子,也乐了好一阵子。
只是,可怜的续长青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成了别人的一枚棋子。
安平用的这一招,为“声东击西”。以此来分散李泰的注意力。
当李泰正为她一心举荐续长青为官这件事苦思冥想,百思不得其解时。这边,长孙无忌已经在为立李承乾为国储的事上,收买人心了。
——————巧长乐无意坠福门——————
“喂,小妹,要不要出去玩儿?”长安城闹市里,潇洒、俊俏的白衣少年对着长乐发问。
长乐一边啃着糖葫芦,一边在各个小摊儿前玩玩看看,听到这话,还不忘百忙之中抽空白他一眼。
“出去玩儿?去哪儿玩儿啊?先等等吧!等把长安玩儿够了,再说吧!”
“啊?!”少年的嘴呈o形,“长安还没玩够呢?仅仅七天时间,我陪你逛了三遍南巷,七遍集会,买了十一个面人儿。还非得让我随时拿在手里,以便你随时观摩。我还陪你吃了二十八碗馄饨,三十一串糖葫芦......”
“哎呀行了行了!”长乐恰巧来到一个泥人儿摊儿前:“你烦不烦啊!出来玩儿就出来玩儿,算什么账!”
“不是......”
“不是什么?”少年的话被长乐硬硬顶了回去,憋的满脸通红。
她随手拿起一个关公泥人儿:“你看你现在多像他!我买了,掏钱!”大踏步向前走去。
“哦”,乖乖掏出钱袋儿,付了银两,就急急忙忙跑去追她。
“给!”长乐把泥人儿轻松的向后一抛,少年赶紧接住。
“喂,才玩儿多一会儿,就不要了?”
“唉,没办法!”长乐道,“谁让这街上好玩儿的太多了呢!”
“不咱商量个事儿行不?你不玩儿,就把它扔了,别总是让我拿着。让我拿着也行,能不能别每次出门非让我把它们全捏在手里,这像什么样子啊!你看,现在12个啦!”
“不——行——”长乐突然转身,差点把他惊倒。
可爱的脸望向他:“只有你拿在手里,我每次买,才知道有没有买重样啊!还有,我郑重声明,还是11个。刚才那个,是泥人儿。”
“天啊!地啊!神啊!”少年嚷嚷着:“真不明白,这些东西有什么好好奇的!你就这么兴趣浓厚!”
“哎呀,好哥哥。”长乐晃着他的臂弯:“人家是第一次离家出走嘛!”
“我说你没离家出走的时候,就没逛过街?没买过面人儿?没吃过糖葫芦?哎你别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还摆出这么无辜得样子来!”
“人家本来就很无辜嘛!”长乐眨着眼睛:“对了,‘拨浪鼓’,是什么呀?”
“啊?”少年的嘴,又恢复了O型,看着眼前这个纯情杀手,彻底无语了。
唉,算了!12个面人儿,那个泥人儿,就先算成面人儿吧!一手拿6个,也算凑了个吉利数。
正在这时,远处忽有大量官兵朝这边涌了过来。
两个骑马的少年被围在里边保护着,像是什么重要人物。
“恩,谁呀?这么有派头!”少年自语着,一边儿的长乐早已看傻了。听到他说话,突然反映过来,拉起他,就要开溜。
“哎,等会儿,等会儿!”才刚跑了几步,就被强拉回来:“你跑什么!我知道是谁了,承乾和佑嘛!”
“什么?承乾和佑?你直呼人家名讳!”
少年顾不上搭理她,继续说道:“喂,你不是对万事都很好奇吗?今天呀我就让你看看,皇室成员有没有我帅气!”
“你神经病啊,快走!”
少年不动。
“你不走我走!”长乐放开他,就要脚底抹油,却又被一只有力的手扯了回来。
“干什么!抓着面人儿还有力气抓我!”
少年嘻嘻一笑:“抓着面人儿也要抓你!”
“好,好,我恳求你,我拜托你”,长乐一边说,一边使劲儿挣着,可就是挣不开。
“你开开恩吧!别把我垫进去呀!好不容易才有一线生机的,我可不想再沉进去了。将来嫁给一个精神病,过一辈子苦日子!哎呀,总之,一句话,你放开呀!”
“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少年仍没有放手,反而抓的更牢了。
“你就真的不懂人家的心?我要是真的嫁了人,你还能把我再抢出来不......”长乐不禁羞涩,脸上发麻,“成”字还没有说出口,便以怔住了。
“什么?”少年也惊了,认真的看着女孩子,满是兴奋与惊疑。
“小丫头?”李佑惊讶地看着前面两个人,“丽质?你在这儿?”
“你!”说时迟,那时快,长乐电光火石般的反映过来,恶狠狠地盯着那少年:“看我以后再理你!”
语尽,仍努力地挣着。
可谁知,少年因为惊呆的缘故,手反而下意识的抓的更紧了。
“放开呀,傻瓜!”长乐嘶喊。
几个侍卫看到有人如此放肆的辱没公主,忙不失地上前去拿他。
少年却突然放开长乐,笑了。
这倒把长乐吓了一跳,忘了逃跑。
侍卫们愣了一下,继续,向前走去。
“等会儿!”李佑喝住他们,复而惊疑地打量着少年。
身着白衣,腰配青玉,左手捏着一大把面人儿,外加一个还没啃过的糖葫芦。
右手不知何时,又拉上了被他怪异举动吓傻了的长乐。
不可思议地轻声道:“这不岑义嘛!”
“啊?”长乐一听,更加傻了。
良久,突然也笑了起来。
李承乾,李佑对望一眼,彻底被弄糊涂了。
“哥们儿,我是岑义!”少年恢复了一点儿正常,指指还在傻笑的长乐,不禁又笑起来“她,她......哈哈.....她她她......她居然是长乐公主!”
“对呀,怎么了?”李承乾问:“你不知道她是丽质?”
“不知道呀!”
“你和她在一起多久了?”
“六七天吧!”
“那你不知道她就是长乐公主李丽质?”
“不知道呀!”
“喂,小丫头小丫头!”李佑问:“你不知道他是岑义?”
“不知道不知道!”长乐止住了笑:“我要知道,还在这儿呆着吗?”
“啊?”
“咳!”岑义插嘴,“她的意思是说,要是知道,那我们还逃什么婚呀!早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喽!”
说着,一把抛了面人儿。
索性拦腰抱起长乐,荡起秋千来。
“喂,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的身份!”
“哼!还说呢!”长乐娇声:“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真是的!在外面漂泊了这么久,我真的好想父皇和母后啊。”
“哎?”岑义逗她,“刚才也不知道哪个人,说什么将来嫁给一个精神病,过一辈子苦日子什么的。要不我看这样吧!回头啊,我和爹爹好好说说,让他向你父皇退了这门亲事。你也就不用为难到离家出走这个地步了。”
“恨!”长乐猛地站到地上,双手叉腰,怒目圆睁“你敢”
——————幸齐王引渡绝世容——————
“三哥,三哥!”李恪正在埋头读书,忽而有人唤他。
好熟悉的声音就这样突然跃入耳际。
“难道是......”他猛然抬头,李佑正立在面前,对他微笑。
“五弟?五弟,真的是你!”李恪径直起身,激动的上前抱住他:“你总算平安回来了!这么多天,我一直都在担心你的安危呢!”在所有兄弟当中,恪与佑最为交好。
这其一,是因为他们同为庶出。
恪母杨妃与佑母阴妃,平时也多有交集。
其二,则谁也说不清了。
就是觉得在他们之间有一种默契,来自冥冥之中。
“五弟,这一路上辛苦了。”
“咳,哪里话!”李佑笑笑,装作随意的抬眼,朝门口望去:“别不好意思了,出来吧!”
“恩?”李恪惊疑,刚要去问端详,却见门外缓缓步入一位绝世女子。迦绫恰好也在她后面,随着她一道进来,巧笑:“哝,这就是我三哥,蜀王李恪。”迦绫一边说,一边有意无意的观察着李恪的神情,双瞳剪水,顾盼生姿。
“小女子温叹惋见过蜀王殿下,公主殿下。”女子缓缓施礼,开口。
月貌鸟声,冰肌玉骨。
说她绝世,真是一点也不徒有虚词。
观其面貌,不由得让人想起“绝世而独立”这句词来。
冠绝当世,卓然独立,孤高不俗,无与伦比。
先前,因为同迦绫站在一起的缘故,她的姿,并不突显。
迦绫那空灵出尘,艳绝俗世的美,把她的美压了下去。
现在,单单看来,真是不凡。
若说迦绫是“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赏。”
那,这女子便是“人世之最,集百花颜于一身了。”
“叹惋”这个名字,不就是惊叹、惋惜吗?
惊叹美貌,惋惜得不到!
除此之外,还有没有惊叹美貌,惋惜命运的含义呢?
世间万物,玄妙无限。命运,自有安排。冥冥之中,一切,早已注定。
李恪定定的看,好熟悉的场景。
俊眉微微聚拢,缓缓吐出一句:“这位姑娘,我见过。”
“殿下说笑了。”叹惋不知所措的低下头去,目光游移、躲闪。
“是吗?”迦绫巧笑道,“三哥的人缘儿,可真不错啊!才来一柱香的功夫,就......‘似是旧时相识’了!”
“好妹妹”,经她一说,李恪自觉不妥:“你道真机敏!什么话锋都得让你接了去。”
“哎,惋儿?”李佑见他两人吃起醋来,忙把话题扯开:“惋儿,你和绫姐姐怎么一道来了?”
“哦,是这么回事。”迦绫走到李恪旁边,站定:“刚才我来找三哥玩儿。见叹惋妹妹只身一人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问方知是你带回来的,就把她领进来了。”
“噢——”李恪戏虞的笑笑:“五弟呀五弟,原来如此啊............”
“不是,我们......我们......”李佑不好意思了,脸颊微微发红,见瞒他不得,便小声地讲述起他与叹惋的故事。
佑去接应承乾的路上,正逢颉利南下。
而叹惋,确实不是普通女子。
她是曲淤城温太守的女儿。
李佑为躲避颉利,也为调整心境,就在温家暂避。
第一次见面,就惊艳于她的美貌与气质了。
叹惋抱上名号,良久,李佑竟痴痴道:“你来自桃花源吗!”
“殿下好学识,‘叹惋’这两个字,正是出自‘陶渊明’的《桃花源记》。”
她的声音是那么的好听,人也是如此之美。
她的一言一行,一举手一投足,深深的俘虏了李佑的心。
后来,颉利强攻曲淤城,残忍无道的杀戮百姓,抢夺财务。
温家是大户人家,自然不可幸免。
李佑拼死救下叹惋,其余温家老小,无一人生还。
从那天,离开曲淤城后,李佑就把叹惋一直带在身边。
蒙蒙胧胧之中,两人产生了一种彼此心知肚明的情愫。
“五弟”,李恪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是啊,五弟。”迦绫也附和着,“你总这么把她不明不白的带在身边,也不是个事儿啊!”
“三哥、绫姐姐,不瞒你们说”,李佑鼓足勇气,紧紧握住了叹惋的手:“现在大哥也已经回来了。待父皇与诸臣商议立储之事后,就会同缅甸议和联盟全力讨伐颉利。等我们这一场仗打赢了,我就会向父皇提出迎叹惋为齐王妃。到时候颉利败了,正是父皇高兴的时候,他不会不答应的。而且,我们的婚礼选在那时,也恰恰可以用颉利的血,告慰温家老小。”
“恩。”李恪点头、思量。
“呵!这么热闹,你们聊什么呢?”
岑义不知何时走了进来。
“对了三哥!”李佑看到他,似乎想起些什么,“我们回来的时候,碰到小丫头和这位老兄了。当时呀,人家岑义正左手抓着一大把面人儿,右手拉着长乐,嘴里还叼着一串糖葫芦。”
“喂喂喂,别在这儿大肆渲染我的名人佚事!我声明,一切都是受她迫害的!”
“得了吧您老儿!”李佑打趣道,“我们丽质妹妹,还能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不成?”
一屋子人,齐齐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