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绝色
“这是哪里……”顾清萱处在一个奇异的空间里,四周都是白茫茫的浓雾,伸手不见五指。
她怎么会在这里?顾清萱的思绪还停留在她失去知觉的那一刻……
她是一家国际美容院里的首席整形美容师,而且还是首席整形美容师里的金牌,找她做脸的人必须要提前半年预约,而做一次脸的费用至少是五位数。那天她正在给一个国际影后做嫩肤,突然间,大地开始震动,瞬间巨大的石块不断地滚落下来,她根本来不及动作就被石块掩埋了……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就发现自己出现在这里。
“有人吗?”她向四周喊道,不,也许她应该问,有鬼吗?她不相信自己在那场大地震中能活下来!
“帮我……挽回……我走了……”
一个柔弱的声音,带着一种特殊的感情,回荡在白雾中。
“你能听到吗……你一定要帮我……”那声音带着疲惫,似永恒的在那里自言自语的呼唤,越来越微弱,慢慢的消失无声。
随着声音的消失,顾清萱似有了钻心的疼痛,然后一股力量不断的拉扯着她。
“啊!”
顾清萱突然睁开了眼睛,全身一阵冰凉,已被汗水浸湿,一时间她惊骇不已,这是怎么回事?随即她发现自己坐在一张软床上,举目四顾,自己此时置身在一间装饰颇为华丽的房间里。
“萱萱。”随后她落入一个温暖柔软的怀中,背上多了一只轻轻拍打着的手。
她轻轻的抬起头,抱着她的是一个大约三十岁的华衣美妇,柳眉,凤目,瑶鼻,樱唇,皮肤细腻,脸色红润,不像是为人母的人,倒像是个花信少妇。
“母亲……”顾清萱看着美妇,脱口而出。
“我的萱萱终于醒了……吓死娘了……”美妇满眼心疼,随后将她抱得更紧了。
顾清萱埋在满是幽香的怀里,都快闭气了,本想挣扎,昏沉沉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妇人满头灰白的头发,穿着白色的衣服,站上了面前的凳子,将自己皱巴巴的脖子套在悬挂在梁上的白绫里,露出了一张毫无血色,干枯如同晒干的橘子皮的脸,仔细一看,让顾清萱猛地睁大眼睛,忘记了挣扎,那个人正是现在被自己称作母亲的美妇。
自己的脑中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画面?她不由想起在那片白雾中听到的声音,她是不是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帮她?难道之前的画面会在未来变成现实?是要自己改变它吗?
“母亲,我没事的。”顾清萱轻轻的说着,她抑制不住这具身体的反应,画面中凄惨的妇人令她嘴唇有些发白,指尖微微颤抖着,紧紧地抓住独孤氏的袖子。
脑子里多了一些信息,顾清萱,现年十三,是大秦永安公府的嫡系八小姐,母亲是独孤氏,兵部尚书之女,永安世子明媒正娶的嫡妻。
她到底是穿越了?还是重生了?是先穿越后重生,还是先重生后穿越?亦或是边穿越边重生?她实在是搞不清。
“身上都被汗湿透了,下次莫要这样吓娘。”独孤氏察觉到顾清萱湿漉漉的背心,扭头吩咐一旁的侍女,“秋日容易着凉,可儿,快去给八姑娘拿套干净衣裳。”
“是,夫人。”可儿是顾清萱身边的贴身丫头,脆声应了一句,利落地从床尾旁的梨木雕花衣橱里拿出一套轻丝里衣,服侍着顾清萱换下了湿衣裳。
用手拨开做工精细的床帏,露出了一丝缝隙,顾清萱四下看去,临窗的地方摆着一古琴,说明这个萱萱会弹琴。窗子对面,摆了一张黑漆的画案,案上是一幅雨过清荷图,旁边放着几方砚,十几只不同粗细的毛笔林林落落的插在一个描有梅花的白瓷宽口瓶中。顾清萱忍不住头疼,要是以后叫自己画一幅画出来可怎么整,自己最多就会画由两个三角形组成的鱼。
刚换好衣服,屋子外面传来了悉悉萃萃的脚步声,未见其人便听到了一道满怀关切的柔美清音:“小妹,你可算醒了。”
一个大约十四左右的少女盈盈走了进来,她身穿一袭白色的衣裙,乌黑亮丽的长发柔顺的披散在肩头,雪白的肌肤如同凝脂美玉般,又如冰雪般透亮,一双灵动的眸子充满慧光,瑶鼻秀美挺俏,樱唇泛着诱人的光泽,堪称绝代佳人。
随着她优美的走姿,层层叠叠的裙摆旋起一弯漂亮的弧度。
前世顾清萱见过不少堪称美人的明星佳媛,在五官容貌上也许不次于眼前的女子,可是在气质上却差了不止一筹,眼前的少女仿佛集天地灵秀于一身,整个人透发着一股灵气,超凡脱俗,不带一丝烟火气息。
“颖姐儿怎么过来了?”独孤氏微微皱着眉头,尤其是看着自己女儿满脸油光,她却似精灵仙子。
顾清颖将手中描有牡丹花的大号镀金盘子放在榆木桌子上,面带恭敬的曲了曲膝盖,眸子里仍泛着令人不容侵犯的圣洁,体贴般的含笑道:“女儿听闻小妹吃东西时突然晕厥,忧心不已,还望母亲原谅女儿的心急,未曾通报就擅自进来。”
她称独孤氏为母亲,独孤氏的眸子里却含着疏离,看来这个顾清璇应该是大房的庶女,顾永安公府二代共有五房,三代中的二姑娘、五姑娘、六姑娘都已嫁人,只剩下一个十四岁的七姑娘顾清璇和十三岁的八姑娘顾清萱。
顾清璇见顾清萱盯着她看,唇边荡起一抹微笑,芊芊玉手端起桌上的大号盘子,轻移莲步,向床边款款走去,许是盘子过于沉重,顾清萱看到她的白莹的纤细手腕微微有些发抖。
“小妹,这是你最爱的金酥肉。”顾清璇将盘子放在顾清萱的面前,眼中尽是姐姐对小妹的溺爱。
盘子里盛满了一片片炸至金黄色的肉片,散发着令人充满食欲的油香。
看到这盘肉,独孤氏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几次欲张嘴,眼中又闪过一抹疼爱,终是没有说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