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麻烦上身
“一定是雪非捣的鬼!”雪异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你上床时有什么奇怪感觉没?”
“那倒没有,只是觉得有点像做梦,看什么都朦朦胧胧的。-====-”我如实回答。
“那就对了。你忘了,雪非会催眠的,昨晚你一定是被她深度催眠了,她把你引导到了我这里。”
“雪非为什么会一直逃避我?”我奇怪道。
雪异想了想,分析道:“以我对雪非的了解,她这样做只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是她觉得自己配不上你;另一个原因是她知道如果和你那样,会对你不好,远离你正是为了保护你。只是《异筋经》上关于那方面的记载都被我撕去了,她没道理知道啊。莫非那胡伟真的对她做了什么,让她觉得自己不干净了?”
若真是胡伟对她做了什么坏事,这仇自是必报不可!其实,雪异的分析的时候,我也在思考。我感觉雪非在身体上逃避我,或许应该是第三种原因:她嫌我的爱情不干净,毕竟,她爱着的这个男人,也正爱着她的姐姐。所以,她虽暂时离不开我,却不愿碰我。尤其是今晚,她自己不愿意也就罢了,还把我推到了雪异的身边,是赌气?是成全?我百思不得其解。
想到这里,我不由苦笑,若她真是因为在意我感情的不专一,那怕我们两个从此就再难走到一处了。雪异已经重新铺好床被,躺在了我的身边。男女之情便是如此,一旦上过了床,便再无顾忌了。雪异虽还在替雪非未除的病根着急,但一旦钻进我的怀里,什么都顾不得了。她仰起还留有汗痕的俏脸,水濛濛的眼睛眨巴着,语出惊人:“我还要……”
我不由想笑,刚才还一本正经地在分析,一转眼,又成了性感的小野猫。刚才缠绵的虽是她,但在我心里却并不知道,这一次清清晰晰地看着她的脸,忽然涌出另一种异样的感觉。似乎我们在一起关于这方面的故事已经很多了,只有这一次,才算得上实实在在地把自己交给对方。
**没有烧一会儿就灭的,一夜里,除了想想雪非,骂骂胡伟,感慨感慨人生,净做那些事了。折腾了大半宿,天微微明时才死沉沉地睡去。
清晨一睁开眼,窗外的太阳金光四射,照得四处亮堂堂的。睁眼望去,屋子里一片狼藉,地上乱七八糟地扔着衣服、床单、废纸团,甚至我们的被子也滑在了地上。光溜溜的雪异搂着我的胳膊仍在睡,长睫毛垂在眼前,表情静美,像个吃饱了奶的婴儿,做着香甜的梦。
看看表,已经九点多了。忽然想到雪非,若在往常,她必早就叫我们起床吃饭了。今天却一直没有说话,必是因为我和雪异住在一起,不好意思?或者心酸?或者是体贴想让我们多休息一会儿?
想至此,我推推雪异,“快,快起,不早了。”
雪异翻了一个身,四仰八叉地伸展开胳膊和腿,呈一个“大”字状,平躺着又睡去。可能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忽然伸手一摸自己光光的身子,一惊,一手捂胸一手捂在腿根处,呼一下坐起。见我正在看她,佯怒地一瞪眼,“不许看!”
“切,做都做了,这一会儿倒还怕看了?”我笑道。
“不许说!”雪异像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一边叫着,一边身子四处扭着找衣服穿。但床上比她的身子还光呢,衣服、床单、枕巾,所有能裹身子的东西都被丢在屋地上。她无计可施,干脆抱起一个枕头,挡在身前,下床弯腰去捡她的衣服。可惜顾头不顾腚,枕头挡住了她的前面,后面光溜溜的,一弯腰,风景展现眼前。我抚掌大笑。
“老苏,你可真够坏的!”雪异嗔怪道。态度表情仍如从前,但那语气中,已淡淡有了妩媚温柔之意。我心中一动,想起雪异以前曾和我说过的话,她说一旦有了男女之实,对她们家族的女子来说,从此就是对方的女人了,生死富贵,不离不弃。
“走吧,快下楼吃饭去。”我不由语气中也多了几分温柔。
雪异听我的语气转温和,不由瞥我一眼,低着头坐在床边穿起衣服来。那一瞥里,已有了小媳妇瞅老公时的情意。
当我们两个出现在楼梯前时,雪非正坐在客厅前的沙发上,淡淡地翻看着一本书。见我们下楼,忙站起来冲我们微笑,“想着让你们多睡一会儿,所以没叫你们。我去盛饭。”说完,放下书去了厨房。
雪非的脸上看不出真实表情,不知她是高兴也是忧郁,又或者有没有一点点醋意。看着她的身影,忽然有些心酸,现在她称我们已经是“你们”了。她匆匆去给我们准备饭菜的表情,倒像她是我们的丫头一般。
我转头看一眼雪异,她脸上也有不忍之色。我们想到了一处,我推推雪异,轻声道,“你也快去。”
“嗯。”雪异忙跟了上去,“雪非,咱们一起盛饭。”
雪异跑过去后,我忽然又觉不妥,若雪异以后忽然也热心起家务来,更会让雪非觉得奇怪。
还是保持以前的状态就好,谁都不要变。我这样想着。
早上是大补汤,至少已经炖了两三个小时。雪非应该很早就起床了。为什么要补?雪非显然对什么事都心知肚明。
我越来越觉得我和雪异还真是相像,我们总能想到一处去。吃饭时,雪异仍如从前,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看来,她也有意要保持从前的状态。
我有心问问雪非昨晚怎么回事,但想到第一次虽然我处于迷糊的状态,但事后一连几次,却是我和雪异明明白白时做的。于是又问不出口。
我们不问,雪非也只字不提。
吃过饭,忽然我们家的数只山斑鸠“扑扑棱棱”乱作一团地飞了回来,没回鸟棚,直接飞到了雪非的胳膊上,“咕咕咕”地说了个不停。
见雪非脸色有异,我情知不妙,屏息听着雪非和它们交流。待雪非打发山斑鸠离开,我这才着急地问:“雪非,怎么回事?”
“苏哥哥,胡伟他们一定是知道了咱们的行动了。那赵发财被杀了!”
“被杀了?”我一惊。
“是啊。死得极惨,身上被捅了几十刀。”雪非说完,思考了一下,又说道,“必是胡伟他们干的。他们杀人原本可以不必这样的,只须让赵发财身上的蛊毒发作,就能夺他性命,而且还看不出是被杀的。我估计他们这样做,一是警告其他和他们有来往的人类,另一个原因,恐怕就是故意让警察发现这个情况,我怀疑,他们是想把注意力往咱们身上引。”
“就是警察知道是咱们干的,又有什么好怕的!”雪异不屑道。
“咱们无户无藉,自然不怕。但苏哥哥……”雪非说了一半,忽然住嘴,表情似乎有些尴尬。
我和雪异顿知其意,在她看来,雪异应该和我更亲近,所以这种对我更体贴的话不应由她说出来。雪异见她这样,有些想急,张口欲吼,可能想告诉雪非还和以前那样相处之类的话吧。我知道这样一说,肯定关系会更尴尬,忙用眼神制止住雪异。雪异嘴巴张了几下,终没说出口。
雪非其实看到我们的表情了,但她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转换话题说道,“赵发财就死在他的办公室里,这一点有些奇怪,难道胡伟不怕警察在查办公室时,发现地下城市的出口?”
“要不咱们去看看吧?”我提议。
“看看也好。要不,苏哥哥,你们去吧,我留在家里。山斑鸠们都还在外面打探消息,别让它们找不到咱们了。”雪非说道。
“又来了!”雪异急了,“雪非,你怎么这般不尴不尬的!还像以前那样相处多好!本来让老苏去找你,是你把老苏引到我那里,现在你自己还这样!”
“姐姐,你胡说些什么。”雪非心平气和地解释道,“我真的要在家里等消息呢。”
其实以往这样的事,一定是让雪异在家,毕竟她的能力不如雪非。雪异还常常为此生气,凡事也必都闹着要参与。今天雪非主动安排雪异和我一起行动了,但是是因为我和雪异昨晚的关系,所以雪异不干。
“雪异在家听消息也一样,有什么事让她给咱们打电话。走吧雪非,说不定咱们还能探出些情况。”我一边说,一边想着,找到机会,一定得和雪非沟通沟通。
雪非见状,只好同意,于是我们两个开车出发了。
一路上,雪非仍尽量如从前那般和我相处,但我能感觉出她既依恋我,又想和我保持距离的矛盾。我几次要和她讨论感情的话题,但每每一开口,总被她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到达兴元市历史博物馆门口的时候,才发现,博物馆的大门都被封了,不少警察在周围转悠。我们不敢靠近,怕被怀疑。我们正想着怎么去了解情况的时候,忽然接到了雪异的电话,她在电话是叫道,“老苏,你们快回来,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