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惊险!
乾隆只觉得天下旋转,手扶着墙,才算勉强稳住身形,一直以来,他自认自己牢记祖宗教诲,最是冷静,说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绝不过分,也正是因为这样,入了圣祖和先帝的眼。可是,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有一天,听到一个不辨真假的消息变便乱了心神,因为这些年的皇帝生涯太过顺利了吗?
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乾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慌乱并不能带给他任何益处,再次睁开眼睛,目光已见清明,只是宽大的衣袖之后,他的双手依然紧握,手上青筋突起,指关节更是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可是面上却一点也不显露什么。
“你说的都是实话?”乾隆冷冷的看着夏盈盈,俯视着他。
多年的帝王生涯,乾隆的身上积攒了浓厚的帝王威仪,毫不掩饰的释放出来,让夏盈盈觉得四周的压力剧增,不自觉的屏住呼吸,她强自站直了身体,努力迎着乾隆的目光,“是,盈盈不敢欺瞒皇上!”
乾隆点了点头,“好,朕要你现在协助朕的人,将白莲教的那些余孽一网成擒。”
夏盈盈自然不会拒绝,于是在夏盈盈的协助下,在她那所谓的“干爹”,“干娘”家里将那些个白莲教的余孽都抓了起来,人数上不算少,乾隆的人力损失也不算小,不得不说,白莲教还真是有些水平的,而那些人在白莲教也应该是有些分量的人。
“你们的总部在哪?”乾隆淡淡的开口,嘴角甚至还含着淡淡的笑意,好像并不是在审问,而是在和老朋友叙家常。
只有在乾隆身后的高无庸才知道,乾隆已经近二十年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笑容了,这样的笑容一直陪伴着乾隆从皇子走向新帝,直到乾隆大权在握,乾纲独断才慢慢收了起来。以往,让乾隆露出这样笑容的人,都会死得很难看。
“狗皇帝,休想从你老子嘴里问出一个字来!告诉你,就算老子死了,白莲教的其他兄弟也不会放过你,你这个狗皇帝……”乾隆所俘获的,一个类似于头目的男人叫嚣着。
所有的人听到这样的叫骂都皱起了眉头,乾隆从来都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他处置人的时候,求饶的声音大一点都会惹怒他,更不要说这样的叫骂了。可是,乾隆却始终含着笑,对那男人的骂声充耳不闻,甚至连脸色都没有变一下,好像早就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似地,莫名的让人觉得钦服,心甘情愿的受他驱驰。
“你说与不说,于朕来说,无甚区别,而且,朕也很想见识一下你们所谓的兄弟义气!”乾隆的笑,让人忍不住心里发毛,“来人啊,把今日的俘虏都吊到城门口,让百姓们看看,跟朝廷作对是个结果,顺便满足一下百姓对所谓的满清十大酷刑的好奇心!”
乾隆这话一出,包括傅恒在内的所有官员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所谓的满清十大酷刑,那是公开的秘密,除却绝对可信任的掌刑人,没有人真正见过,就算是他们这些官员也不曾,因为凡是见识过的人,都已经成为死人了。现在皇帝却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拿出来,于以往乾隆所谓的“仁政”完全的背道而驰,比之先帝还要……让人胆战心惊……
“皇上,三思!这……这有损于皇上的仁政爱民的声誉……”地方官员到底没有见识,见乾隆前段时间和颜悦色,便失了分寸,注意到周围不赞同的目光,却已经来不及了。
“正五品杭州知州?”乾隆眯起双眼,看着那人身上的朝服,询问开口之人的身份,要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认清楚那些地方官,知晓他们的姓名,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是!奴才舒穆禄·阿林!”正宗的满人,祖上也算是有些名堂的,只是到他这一代再不复风光,不过靠着祖宗的余荫,得了个知州的官职。若不是乾隆南巡,他只怕,一辈子都没有得见圣颜的机会。
乾隆的脸上依然挂住笑容,没有人知道这一刻,他的心里在想什么,但是声音却冷得犹如寒冬冰霜一般,“怎么?难道爱卿认为白莲教的逆贼也能算是我大清子民?还是,对朕的决断有意义?”
“奴才不敢!”舒穆禄·阿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上的汗水落下,模糊了他的双眼,却不敢动手去擦,一直不见乾隆开口,心中暗恨自己多嘴,这本是御史的职责,如今不在京城,没有御史在,自然没有人敢质疑皇帝的决定。他又何必傻愣愣的撞上去,那岂不是自己找死吗?
如今的乾隆可谓是令行禁止,除了没眼色的舒穆禄·阿林说了几句煞风景的话外,别人根本不敢吭声,就算是傅恒也不敢多说什么,因为他和高无庸一样清楚,这个时候的乾隆最是惹不得的。
第二天,有一辆马车冲到重重包围的城门口,从马车上连续射出十数支剑。
一阵慌乱之后,死伤几人,那马车里的人在被俘虏之前,便自杀了,可见是怕了乾隆的酷刑,不敢也不愿被俘获。当然,他们不是故意来送死的,目的就是送信。
信中如夏盈盈所言一般,白莲教的教主声称自己抓住了皇后,要乾隆停止虐杀白莲教众,三日后于南郊外用白莲教众和夏盈盈交换皇后。
他们不怕乾隆带人灭了他们,因为身在地方,乾隆没那么多的绝对可信任之人。更也不怕乾隆声张,因为乾隆要顾及他自己以及大清的脸面,也要顾及皇后的声誉,只怕他自己还拼命的压着,不敢吭声呢!
乾隆看着南郊的地形,暗暗点头,如果是他也会选择这么个地方,三面环山,一面临水,易守难攻,中间这块地却无一颗可藏身的树木,怪石什么的,他的暗卫无处藏身,直逼得他们从暗卫变成了明卫。看来,白莲教还真是一硬骨头呢!居然还想这样晾着他,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他们会为自己的决定后悔的。
刚开始的时候,乾隆还不怎么着急,可是越等心里的火越大,用手中的扇子遮着眼睛,抬头看着头顶上耀眼的太阳,更是心烦意乱,恨不能射下来才好。这天下还没有什么人敢这么晾着他呢!那些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若是不给他们点厉害看看,他这皇帝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终于,在乾隆快要崩溃的时候,白莲教的人终于出现了。
“狗皇帝,我们也不与你废话,你现在立刻放了我们的人,否则的话,我……”带头的人与乾隆远远的遥遥对峙,一手拉过一个衣衫凌乱,黑发覆面的女子,挡在自己的身前,明晃晃的匕首放在那女子的脖颈上,红色的血液一滴一滴的坠落在胸前,好像是一朵朵绽放的玫瑰,妖治无格。
突然,伸出头,在那女子耳边说:“怎么?还要逞强吗?你的男人就在眼前,不说点什么吗?”
“皇上,不要管我……”
乾隆的心连同他的身体不由颤抖了一下,这……还真的是皇后的声音!
颤抖的抬起手,示意身后的人放人,“现在,可以放人了吧?”
“还有夏盈盈,背叛白莲教的人,绝对不能存活在这个世界上,请皇帝陛下亲自送夏盈盈过去吧!”
乾隆冷笑一声,“你觉得可能吗?”
那人也笑,笑得更加讽刺,“怎么?鞑子皇帝就这么点胆子?”
“跟朕用激将法,你还嫩了点!你以为,你今日还能走出这个地方吗?”说罢,乾隆转过头去,好似万般不在乎,只是微微颤抖的身躯泄露了他此刻的真实情绪。
“哼!激将?我还没那闲工夫!不过,既然鞑子皇帝不敢,我也不为难你,一个女人,不要也罢!只是,天下百姓很快都会知道,鞑子皇帝为了自身安危,置妻子于不顾,而鞑子皇后则于白莲教众,死后尸体更是赤/裸着挂于墙头!这个消息,真是大快人心啊!”说着,那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刺向那女子的腹部,女子痛苦的呻/吟,合着血腥味儿弥散开来。
“慢着!”乾隆最终还是开口了,“我们带着彼此要的人想对方走来,走到中间的时候,彼此交换人质,你们以为如何?”
“皇上!不可以啊!”一时间,所有的人都跪下,只有在乾隆身体持扇的一个侍卫傻傻的愣在那儿,“请皇上保重龙体!”
那人蹙眉,好半晌,总算是想清楚了,“好!”
于是,乾隆缓缓的起身,一身红色衣衫的夏盈盈跟在他的身后,缓缓的走来!
交换人质是最危险的事情,也正是在这个时候,那个挟持“皇后”的男人突然将匕首向乾隆刺去,乾隆慌忙后退,才算是堪堪躲过这致命的一击。那人见一击不中,立刻反手刺向“皇后”,乾隆心急,立刻飞身相救,在他一脚踹开那人的一瞬间,将“皇后”拉到自己的身边。
这个时候,变故丛生,原本被反剪双手,动弹不得的“皇后”,也不知怎的,竟然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和速度刺向毫无防备的乾隆。
“噗!”得一声,鲜血喷涌而出。
就在她得手之际,那夏盈盈突然一剑刺来,“皇后”当场香消玉殒,那张脸孔与景绣无半点相似之处,只是她死了,仍然睁着双眼,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死。
这个时候,所谓的“夏盈盈”抬起头,微微一笑,这才发觉,他虽然体型上和夏盈盈很像,但是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男人,虽然长相阴柔,又穿着女装,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个男子。
这些,说来话长,但是在当时都不过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的事情。
那男子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转而刺向“夏盈盈”,两人顿时缠斗在一起。
这个时候,白莲教教众让出一条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缓步走了出来,“鞑子皇帝,你就不要负隅顽抗了,你已经中了我教的剧毒……”
“是吗?”一道清冷而戏谑的声音响起,原本穿着侍卫服,站在乾隆身后打扇的男子慢慢的走了出来,大刺刺的坐在龙椅上,轻轻挑眉,看向伸手重伤的“乾隆”,轻声询问,“怎么样?”
那“假乾隆”单膝跪地,一只手按着自己的伤口,阻止血液的流失,“奴才没有大碍!”
乾隆挥挥手,“下去让太医医治,这里解毒药物齐全!”
没有关心的话,但是只这样,已经让假扮乾隆的侍卫感激涕零了,慌忙跌跌撞撞的离开,而挟持假皇后的男子,也在说话的当儿,成为假夏盈盈的剑下亡魂了。
白莲教教主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本以为自己三个人对一个人,乾隆一定完蛋,没想到,乾隆那边也是假货,真真是变成了一场闹剧!
乾隆很自在的在他人的服侍下,换掉了身上的衣服,虽然不是明黄色的龙袍,也一样让人无法忽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帝王之气,他嘴角的浅笑,让白莲教众人觉得,自己那自鸣得意的计划,在别人的眼中只是一场笑话,一场闹剧,不堪入目。
“夏盈盈那个蠢货!”
乾隆微笑,优哉游哉的摇了摇食指,“不,你才是那个蠢货!若是不给朕冷静思考的时间,换个方式,或许,你们真的成功了。只可惜,一步错,满盘皆输!”
很快,真正的夏盈盈被侍卫压到了乾隆身前,用力的按到在地。
看着夏盈盈,乾隆心情很好的笑着,“怎么样?看到你的兄弟姐妹,作何感想?”
说罢,挥手示意侍卫将夏盈盈嘴里的布拿下来。
“皇上端是好手段,小女子佩服!”恢复自由的夏盈盈看了一眼乾隆,随后将愤恨的目光射向身后的兄弟姐妹,“一帮子蠢货,若是早听我的,何至于此?”
乾隆也不敢白莲教那些的人脸色有多难看,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夏盈盈,“夏姑娘的手段,朕也很佩服!朕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你是如何得知皇后被秘密遣送回京的,可以为朕解惑吗?”
夏盈盈也算是女中豪杰的,这个时候也不怕,仍旧十分泰然,“皇上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这一招实在高明!就算是留下什么蛛丝马迹,我们也只当是送和端公主回京,哪里料得到皇后娘娘也在其中呢?”
乾隆暗暗挑眉,没错,当时他就是这么想的。
“只是,皇上用情太深,一个同心结,泄露了太多的东西。刚开始的时候,我真的以为那同心结是孝贤皇后的遗物,可是后来越想越不对劲,孝贤皇后去世近二十年了,那个同心结虽不是近两年的东西,却也不可能是二十年前的东西,再联系皇上说的话,仔细那么一想,除了乌拉那拉皇后,再无她人。而且,从和端公主离开之后,皇后再不曾出现,我便大胆推测,我们已经露出马脚,皇上为保护乌拉那拉皇后,特意将她送回京城。只可惜,那帮子蠢货看不起女人,不相信我的推断,非要试探一下,结果,我的推测是对的,可是我们照样一败涂地!”
从这么点蛛丝马迹就能推断出那么多,虽然看起来有些荒唐,但是却不得不赞她一句细心,“真是可惜了,如此聪慧的姑娘!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朕都差点让你骗了,若是他们听你的,一开始便直接找人冒充,不给朕思考的时间,或许,朕就……”
乾隆越是这样说,夏盈盈越是愤恨,人生最大的痛苦不是从来没得到,而是眼睁睁的看着要得到了,最后又莫名其妙的拭去,她本来是可以完成白莲教最高理想的,本来可以的!她曾经里梦想那么近,近到似乎伸出手就可以触摸到,没想到……
而夏盈盈那纠结痛苦的模样,更是取悦了乾隆。
夏盈盈岂能看着乾隆那么高兴,忍不住讽刺道:“皇上不也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吗?否则的话,盈盈又怎会知道你那么那么的爱乌拉那拉皇后呢?”
乾隆微笑摇头,像是包容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一样,对于失败者恼羞成怒的讽刺,自认非常有风度的乾隆是不会计较那么多的,人家都败了,还不许人家说几句解解气吗?
被完全忽视的白莲教教众怒极,他们竟然叙起旧来了,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嘛!在教主挥手的瞬间,叫嚷着朝乾隆这边重来。
乾隆虽然不怕,但是对于近距离的厮杀,还是没有兴趣的,毕竟没有哪个人会喜欢血腥味儿。于是,他挥挥手,山上突然出现响起了厮杀声,然后又一拨官兵将白莲教众围在了一起,乾隆笑了笑,“你们选了一个好地方,这里,朕很喜欢!”
那白莲教教主突然哈哈大笑,“鞑子皇帝,你该不会以为我们白莲教就这么点手段吧?你也太小看我们了!”
说罢,双手在空中结了几个手印,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念的是白莲教的教义。
然后,让人不可置信的一幕出现了,有超过三只之一的官兵突然屈膝下跪,“见过教主!”
紧接着,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挥刀砍向身边的同僚。
一直以为一切尽在掌握的乾隆一下子愣住,他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变故,好在他近身的侍卫都是从宫里带出来的,是八旗子弟,和地方上的那些官兵毕竟不同,对乾隆绝对忠心,拼了命的把乾隆护在身后,才算是暂时没被波及到。
耳边的厮杀声越来越响,让人作呕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乾隆意识到,自己真的是太过莽撞了,不过,就算是圣祖爷在世,也想不到白莲教会渗透进官府吧!看着身边拼死护卫的侍卫,乾隆难得的嘴角露出一些笑意,很真诚的笑意,虽然说八旗积弱,但是至少都是忠心可信任的,这些地方上的官兵就做不到了。
“来人啊,护驾!保护皇上从水路离开!”
同时,陷入困战的,还有傅恒,那个奉命保护太后的人,他打过无数次仗,自认自己是很有经验的,可是,这样的困战,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不是战争,这是一场修罗场上的厮杀,因为彼此完全不知道身边的人是敌是友,所以只能是杀杀杀,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证自己不被杀死!这样的惨烈,就算是能征善战的傅恒,也不禁胆战心惊。
随着时间的流逝,血迹将这片草地染红,乾隆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生命会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失,就这样憋屈的死掉,乾隆真的觉得很不值,很不甘心,之前还说这是个好地方,白莲教的人逃不掉,没想到现在逃不掉的却是自己……
同时,也很想念宫里的那个人——景绣的身影不停的在乾隆的面前晃啊晃的,给她留那封信的时候,其实是很矫情的,虽然他确实设身处地的为景绣想了,但是却一点也不认为自己会因为灭一个白莲教而搭上性命。之所以留下那封信,就是为了让景绣感动,可能是上天都看不过去了,看不顺眼他连人心都要谋划,所以要将他收回去了吧!
这个时候,他不禁要去仔细盘算,按照自己信上安排的,她是否真的能安享荣华,会不会有什么漏洞!
身边的侍卫越来越少,乾隆不得不亲自动手,好歹他也是练过的,手上也有几分功夫,对付一些小喽啰,还是没问题的。可是,他是皇帝,杀了他,就能结束这场厮杀,追杀他的怎么可能只是小喽啰呢?一刀砍来,乾隆急忙闪避,但是因为闪避得不够及时,胳膊上立刻挂了采,挂采之后,乾隆更是体力不支,眼看着一剑刺来,却避无可避……
“叮铛”一声,原本刺向乾隆的剑落地。
一青一蓝两道身影腾空而起,两人于空中挽了一个剑花,先后一剑挥来,数人倒地,哎哟哎哟的呻/吟了起来。
那男子回头,不是富察皓祥是谁?看到乾隆无事,富察皓祥总是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来得及!至于乾隆胳膊上的伤,在富察皓祥看来只是小事一桩,直接忽略不计了,也顾不上行礼,“皇上,奴才富察皓祥,请您跟奴才一起离开吧!”
乾隆蹙眉,说句实在话,他还真不认识这位富察皓祥了,只是觉得名字有些耳熟,完全想不起这个人是谁。
好在,这个时候,蓝衣女子回头,这个乾隆倒是认识的,正是景绣身边的素问。素问会武功,乾隆一直都是知道的,富察家找来的人,他一直都是比较信任的,可是没想到素问有那么高的武功,本以为只是女子强身健体的那种……
富察皓祥与素问对视一眼,彼此点了点头,异口同声的对乾隆道了一句,“得罪了!”
两人一边抓着乾隆一只胳膊,足尖轻点,带着乾隆体验了一把真正的武功,几次借力,便上了二十来米意外的小船。甫一登上船,富察皓祥拿起船桨,立刻马不停蹄的划了起来。素问则赶紧替乾隆包扎伤口,只是身上都没有带药,只能简单的处理一下。
后面的人想要追,却怎么也不可能追上,那样叹为观止的轻功,根本不是他们能应对得了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乾隆有些糊涂了,他记得景绣这次南巡并没有带上素问,当时没放在心上,现在才觉得奇怪。
富察皓祥忍不住竖起了耳朵,他也很想知道素问要怎么解释,初接到雕儿带来的信的时候,富察皓祥头疼不已,他的身份本就尴尬,别最后救皇帝没得到奖赏,反而把自己给搭进去了,那多不值得!
可是,素问说她有办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又不好意思问(他可不想表现出自己不如素问的样子,素问的轻功已经够让他郁闷的了),为了前途,最后决定豁出去了,赌上一把!可是,现在还不知道素问的合理解释是什么呢?可千万别只是敷衍他的才好!
“无意间看到皇家的船只上起火,打打杀杀的,便上去护驾!结果富察大人见情况太过危急,便拜托我们来南郊救皇上,所以,我们便来了!”素问有些答非所问,她知道皇帝最在意的不是这个,可是能拖一时是一时,最好能拖到回宫,那样自然有聪明的人为她圆过去,那个理由,她实在不想用。
不过,她这话说的倒是真的,她只是接到消息说要协助乾隆对付白莲教,可是多余的,一句也没说,她哪里知道该如何协助?直到看到船上出事,才急急忙忙的赶去,然后就是像她说的那样。
乾隆微微蹙眉,引导性的问,帝王多疑,就算是刚救了自己的恩人,乾隆也会多想,“是皇后让你来杭州的吗?”
素问倒想答是,可是从皇后知道白莲教的事情到现在,时间上根本不够,她可不会撒那种一眼就能戳穿的谎,恭敬的垂首,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其实,奴婢是随着皇后娘娘一起来到杭州的,只是……因为一点私事,皇后娘娘特意隐瞒了。到了杭州之后,奴婢便离开娘娘身边,本想着等回銮的时候悄悄的跟上,就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
富察皓祥脑子里“哄”得一声,一片空白,看向素问的眼神更是复杂得不得了,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暗示他们两个……有什么吗?该死的!她对皇后就那么忠心?忠心到连自己的终生大事都能拿来开玩笑?
富察皓祥紧紧的握了握手中的船桨,心中的愤怒一波一波的席卷开来,偏偏又不敢表现出来,意识到乾隆的目光,忙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别处。
乾隆看到素问这样害羞,又看到富察皓祥羞红了脸(乾隆不知道,其实那主要是气得),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心里虽然有些不满景绣处事如何荒唐,但是也不曾怀疑什么,景绣对身边的人好,也不是什么秘密。素问是景绣身边最得力的人之一,景绣会早早的为她的终生大事考虑,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他忙问,“傅恒那边怎么样?官兵里也有很多白莲教的人吗?”
素问蹙眉,“这个,奴婢倒真是不知道,只知道那里确实厮杀的很厉害!”
“太后没事吧?”乾隆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个了,如果太后有什么,那他真是要自责一辈子了。
素问仍旧摇头,“奴婢该死,不曾见过太后。看富察大人那个样子,应该无事,只是富察大人也好像很吃力!”
乾隆随手拿出一块玉佩,“你拿着这个,和你的朋友一起,去各府调派人手支援这边!”
“可是,那里面的人就没问题了吗?”素问跟在景绣身边的时间长了,有什么疑问,很自然就说出了口,其实对方回不回答,她根本不在意的。
“没问题的!”乾隆并不多解释什么,这次,他是非要端了白莲教不可的,他就不信了,眼看着白莲教不行了,那些吃朝廷俸禄的白莲教众还会给他们卖命。如果卖的话,那更好,索性全部都收拾了,死了那么多人,不在乎再多一些。
上了岸,大家便分作两地。
富察皓祥看着若无其事的素问,一忍再忍,最后终于忍不住了,怒吼一声,“你这个女人,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万一皇上信以为真了怎么办?”
素问回头,眉头紧锁,一副隐忍的样子,紧紧的抿着自己的嘴唇,“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富察皓祥气结,他还真没更好的解释,可是……
“你对皇后娘娘还真是忠心啊!”
素问不置可否,继续往前走。
富察皓祥上前几步,笑得邪魅,高高的挑起眉毛,那表情,要多欠扁,有多欠扁,“你说,皇上听了你的话,会不会因为感激我们,干脆赐婚呢?那个时候,你该怎么办?”
素问也学着他的样子挑起了眉毛,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能怎么办?嫁给你呗!”
富察皓祥张开了嘴,好半天都没合上,瞪着素问的背影,恨不得瞪出一个洞来,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恨了,他坚决不承认素问说要嫁给他的时候,他的的心跳曾经漏跳了一拍,更加不会仍旧,心跳加速,全身的血液莫名的兴奋,“可是,我不想娶你!”
素问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停顿了一下,心好像被针刺了一下,不是很明显的痛,但是很尖锐,不过,她仍旧轻笑一声,“那是你的事!”
富察皓祥觉得自己简直要被气死了,这个女人,总是有让他气血倒流的本事,认识她真是他一辈子最倒霉的事情!
嘉庆年间,天理教(天理教是白莲教的一个分支,乾隆时期还叫白莲教)闯入紫禁城一事,实在是……没法说,所以咱们这里解决了天理教!至于反清复明的天地会,红花会什么的,在我的认知里,那是英雄,绝对不能黑他们!汗,受金大师影响太大!至于那一段官兵反过来对付官兵,我好像在哪个电视剧里看过,这里也借过来用一下,这样比较惊险,因为那一点处理得太好了,记得特别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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