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来帮你擦!(大胆的安沫)
“顾总,好久不见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顾瑾寒转过头,才发现是今天会场的主人公—周章,他眼眸明亮,冲着来人点头示意,明明是微笑着却散发出一种令人心生敬畏的气息,仿佛天生就是为了荣耀和光环而生。
“真是不好意思,我陪未婚妻试礼服,来晚了,有失礼数,还请您多多担待才是。”周章的嘴角噙笑,一身剪裁合体的湖蓝色西装,眉眼细细,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你怎么回事,这么重要的场合居然迟到,赶紧向顾总道歉!”听到他的话,周国语一时间气急败坏,慌忙训斥道这个不知轻重的儿子。
周章眉毛一挑,薄唇抿成一条细细的线,他说:“爸,这不能怪我,景涵的眼光高一直定不下来,这不,刚结束,我就火急火燎的赶回来了?”
说完,他漫不经心的笑了笑,一丝精光划过眼底,周国语看到他这副表情,松了一口气。
只见他迈开一步,笑意莹莹,开口说道:“顾总,为表歉意,我先自罚一杯。”说着,他拿过高脚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又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递到顾瑾寒面前,他说:“不知道是否有幸请您喝一杯酒?”
“我们老板不喝酒。”邱泽站到顾瑾寒跟前,一口回绝。由于顾瑾寒的身份,他不得不时刻提防着那些为谋利益而不择手段的小人。
周章脸上的笑容有些架不住,他看着顾瑾寒,面露尴尬之色。
就在人群纷纷叹息的时候,顾瑾寒漠然的脸上露出些淡淡的笑意,他倒了一杯酒轻轻碰了碰周章的酒杯,他不紧不慢的说:“周公子是难得的青年才俊,又这么爽快,我怎么能不给面子?”
他的声线华丽,充满了蛊惑人心的磁力,言谈大方而又不失高贵。
然后,顾瑾寒端起酒杯,轻啜了一口,放下酒杯时,视线却跳跃过周章的脸,不远处,一抹蓝色的身影格外熟悉。
他微微怔了怔,眼底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她也在这?
周章的笑意莹莹,仿佛对顾瑾寒口中“青年才俊”这四个字颇为得意,直到周国语用手肘撞了他一下,才想起今天来的主要意图。
“顾总,今天的晚宴,我们还给您准备了……”
“顾总?……”
他抬眼想过去,眼前的男人的目光飘离,缱绻的俊眉让人察觉不到他在想着什么,周章的话让顾瑾寒厌烦不已,他直接掠过他身边,走向那个身影。
瞥见周章郁闷的神色,邱泽按耐不住唇角的笑,他绕过周章:“不好意思。”随即,匆匆赶上顾瑾寒的脚步。
“你看,那是谁?真是帅得无可救药了。”
“你也太孤陋寡闻了吧,这几年风头正盛的顾市集团老总啊,真真正正的钻石王老五啊。”
“就是他?没想到在这能看见他,这男人长成这样,让我们这些女的怎么活啊?真应该把他拖出去人道毁灭了。”
安沫皱眉,嘴唇轻抿,对这些耳边聒噪不停的言语而厌烦不已,心里暗想顺便把这万千花痴少女也一同人道毁灭了,她们有功夫去做那些“麻雀变凤凰”的梦,还不如实际一点想想怎么填饱肚子。
本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原则,安沫伸手轻踮了一块蛋糕,一边感叹是哪个鬼斧神工的蛋糕师能够做的这么精致绝伦,一边却豪不怜惜的狼吞虎咽。
安沫专心致志的品尝那碟糕点,全然没注意到身后有一个人影对她的吃相而惊掉了下巴,他站立在不远处,俊眉轻扬,眼神闪烁着莫名的光亮,唇角勾出一抹薄情的笑,像是看到了一个有趣的猎物。
邱泽有些诧异,顾瑾寒这张万年不变的冷漠角居然会出现这样的神情,他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惊愕的睁大了眼睛,是她?
而一头雾水的周家父子则是一脸茫然。
“那个女孩和顾总认识?”周国语轻声在周章耳边问道,周章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他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来人。
这个女孩的的身影,似曾相识。
“首先,感谢各位嘉宾赏脸前来,慈善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请大家对号入座。”
会场上,衣香鬓影,灯火通明,听到主持人的话,安沫立刻从那堆食物中惊醒过来,她怔了怔,一个不慎将一大块枣糕卡在了喉咙,她憋了一口气,才将它咽了下去。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眼角瞥见桌边的一杯红酒,她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盯着自己,才拿过酒杯一饮而尽。
酸涩的红色液体自她的唇齿间氤氲开来,都说酒壮人胆,她怎么觉得这酒难喝的要命。
柒七那小妮子交代过只要等主持人一发话,她就开始行动,虽然她这辈子拆散了不少的鸳鸯,但像今天这样光明正大的跑到人家订婚晚宴上来闹事的,还是头一次。她怎么能不胆战心惊?
她吐了吐舌头,垂眼看手腕的表,浑然不觉有一道锋利的目光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还差两分钟,安沫站起身来,从手提包里掏出一张蓝色房卡来,上面清晰的映着“喜来登酒店总统套房302房间。”
她暗自揣摩着只要想办法让那个女人无法到场,就可以让柒七顺理成章的成为周章的订婚对象。
她的眉心皱起,又轻轻散开,看不出悲喜,她拦不住柒七那颗不死的黄鼠狼心,就只能尽自己所能去让她幸福,即便那只是她偏执成狂的臆想。
她抚了抚起伏不定的胸口,转身,却撞到一个冰冷如铁的怀里,一股沁人心脾的古龙水味夹杂着男人特有的烟草味扑面而来,而她手中的红酒也稳稳当当的淋在了来人的西装上。
安沫小心翼翼的抬起眼,像一个做错了事被抓个正着的孩子,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
她原本瞧着来往的人手里都拿着一杯酒,她才装模作样的拿了一杯,方才还念叨着不要出什么岔子,下一秒就应了她的话。
更让安沫跳脚的是,这酒洒得也太不是地方了吧!
安沫面色扭曲,她暗想一定是今天出门忘了看黄历,才会出师不利!她抚着自己的狂跳不止小心脏,盯着男人被酒氤氲开来的地方,只想当场撞墙自杀。
他大腿根部一片暗红妖冶的绽放着,如同午夜沾湿了水雾的玫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安沫的脸憋得通红,支支吾吾的道歉:“我……实在……对不起啊”
安沫吓得慌了神,她那边还赶着柒七交代的人生大事呢,这下可好,弄出个这么个事,要是遇上个难缠的主让她赔钱道歉也就算了,可别耽误了她的正事啊。
所以,自认倒霉吧!
顾瑾寒的脸色阴沉的可怕,身体如同摇曳的花草,带着袭人的气息,他目光灼灼的的盯着这个慌乱的小女人,她的脸化了淡淡的妆,脸颊上翻涌着异样的潮红,微张的唇娇艳欲滴,让人想入非非。
他的胸口莫名涌起一股燥热,他拉了拉西装领带,琥珀色的眸子却不经意落在了安沫的低胸晚礼服上,酥胸半露,春光乍泄,勾引着人类最原始的*,恍惚中,他居然忘了移开视线。
安沫的道歉的声音陡然止住,她扭过头,顺手抓了一张纸,俯下身子。
顾瑾寒狐疑的看过去,却瞬间僵在了原地!
“该死!”他心里暗暗低骂了一声,这个女人是不要命了吗?
一双白嫩娇小的手正颤颤巍巍的游离在男人的敏感地带,而罪魁祸首安沫却仿佛并没有意识到她这样的动作有多暧昧,顾瑾寒神情凝重,他的胸口处仿佛有一株初春的草撩人心扉,饶是他再怎么不近女色,也难以抑制住内心冉冉升起的*。
所有的人都看着眼前的一幕,唏嘘不已,他一言不发的盯着近在咫尺的女人,阴鸷的眼眸如同暗夜里的星辰,明亮而散发着诱人心弦的力量。
一旁的邱泽如同惊雷炸开,震在了原地,靠,这简直就是现场版三级片!这画面,简直叫人不忍直视!
不过话说回来,他的老板对这个女孩好像有那么一点意思,本想打个招呼的,谁知道女人居然这么没眼色力……更令他咋舌的是,顾瑾寒居然百年难得一见的纵容了这个女人帮他擦,这么敏感的三角区,也不可思议了吧!
这女人的脑袋是被门夹扁了吗?
邱泽在一边崩溃不已,他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人生观完全被眼前的一幕给颠覆了。
安沫的脸红成了一片火烧云,脸颊滚烫,她没有想到男人居然默许了,自己去擦那处隆起的地方,这让她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进去,只可惜体型太大,无能为力。
“安沫?”突然一个沉顿的男声打破了这旋旎暧昧的氛围。
“什么?”安沫看着那处暗红渐渐淡去,才如释负重般松了一口气,她抬眼,就看见不远处的周章一脸看见了火星人的表情,满惊诧不已的看向自己。而随即,他又转眼,环顾四周,发现没有柒七的影子,才做贼心虚般定了定神。
安沫有些发愣,很快,她又露出一副鄙夷的神色盯着周章,眼前的他衣着光鲜,精神抖擞,哪里像柒七所说的那样被禁足在家中,她忍不住叹息了一口,为柒七满心的痴情错付而惋惜,为周章的虚情假意而愤然。
人的眼有5。76亿像素,却终究看不透人心,就像柒七,两年的时间都无法看透一个周章。
“周先生,祝您和孟小姐新婚快乐啊,可惜,柒七今天没能来,看不到你现在春风无限好的模样。”她从飘离的思绪中回神,冲他千娇百媚的笑,其实心里恨不得他和他的未婚妻早早撒手人寰!
周章自然听得出她语气里的嘲讽,他有些心虚,面露羞愧之色,毕竟是他辜负了柒七的爱情。
安沫无意去欣赏他愧疚的表情,转过头,怯怯的对顾瑾寒说:“先生,我真不是故意的,如果有什么不当的地方,我下次补偿,现在我有急事,可以先走吗?”
她的眉心皱起,布满了焦急的神色,她可不想耽误了柒七交代的大事,不然她一定会孟姜女哭长城般,淹死自己的。
顾瑾寒有些恍惚,为刚才的意乱情迷而恍惚,他神色复杂,很快又恢复到那副冷清倨傲的样子。
沉默了半响,他漠然的吐出一个没有温度的字眼“好”。
安沫如得大赦,她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匆匆离开,经过顾瑾寒的时候,她的手指触碰到他的指腹,寒冷刺骨。
安沫的身子颤了一下,她的脚底顿生寒意,这个男人是万年不化的冰么?怎么会这么凉?
来不及思考,她加快了步伐,一刻都不敢停留。
经过周章的时候,她丢下一个万分鄙夷的神色,顾不上欲言又止的周章,她真怕再耽误一秒,那今天的计划就会夭折在她手里。
如果,周章的未婚妻和柒七同时出现在订婚现场,那后果不堪设想。
看着那抹清丽的影子消失在楼道转角处,顾瑾寒的心中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情愫悄然无息的盛开,他怔怔的出神,目光迷离。
在场的人无不叹为观止,不禁唏嘘女人的胆大包天,竟然可以在招惹了顾瑾寒之后还能理所当然的离开,更出人意外的是,顾瑾寒他居然同意了。
据说,顾瑾寒一向都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的吗?
“老板?晚宴开始了。”邱泽在他耳边小声提醒道,不禁纳闷,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够让顾瑾寒如此出乎他的意料。
顾瑾寒回过神来,目光如炬,眉目间沾了些异样的情绪。
已经多久没有一个女人能够让他这么心神絮乱,千帆过尽的他见过的女人何其多,却唯独这个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令人着迷的气息,勾魂摄魄。
顾瑾寒冷冷勾唇,放下手中的酒杯,“走吧”,低沉的嗓音充满了磁性,犹如地狱天籁,让人不容反抗又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说完,他便径直的往座位走去,浑身上下无不透露着一种高高在上的王者之气。
邱泽愣了半响,然后紧随其后。
“她是谁?”周国语半眯着眼问身旁的周章。
周章神色慌张的答道:“她是柒七的朋友,我们见过,怎么了?”
“柒七?”这个名字让他的脸色骤然难看起来,他没好气的对周章说:“臭小子!我告诉你,今天的订婚宴会,要保证万无一失。万一搞砸了,我就没你这个儿子!”
周章皱眉,他觉得自己的父亲未免太过杞人忧天了,像安沫这样平静如水的女孩是万万不可能做大闹婚礼这样的事情,他忍着怨气不好发作,只得唯唯诺诺的说:“您放心吧,有我在,一定不会出问题的。”
“赶紧的,去准备准备,顺便提防着那个叫做安沫的别闹事,还有什么柒七,千万别让亲家给看见了,不然我饶不了你!”
孟家确实是s市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而孟家的掌上明珠孟皎就是今天订婚宴上的另一位主人公,像周国语这样老奸巨猾的人,自然懂得如何步步为营,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
周国语狭长的眼不时逡巡着在场的位置,看到孟家的人还没有来,悬着的心放下了不少,再抬眼,看见周章还愣在原地,他伸手重重的给了他一栗!
眼看周国语暴怒不已的模样,周章识相的一溜烟跑了。
周章走后,周国语的心也放下不少,到场的全是名声显赫的商贾富贵,他展开一抹应承讨好的笑,一边跟前来道贺的人侃侃而谈,一边向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影走去。
这个时候,要是能攀上顾瑾寒这颗大树,他可就不用再担心什么了。
彼时酒店三楼的走廊上,一个蓝色的影子正鬼鬼祟祟的四处张望着,安沫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提着裙角迈步走在柔软如草絮的红地毯上。
有打扫卫生的服务员看见来人,赶紧低下头靠到一边,眼角却不时用余光去瞟这个如月光女神一般的人儿,今天到场的,大多是出身名流的大家闺秀,是他们这些小服务生招惹不起的。
安沫靠着墙,一边打量这精致如宫殿的房间,一边筹划着怎么拖住孟皎。
视线停留在302的房间门口,安沫伫立在了原地,她从包里掏出那张蓝色的房卡,仔细比照了一下,刚想推门去内,里面就传来了清亮的女声。
“差不多是时候了吧?你赶紧去看看。”
“再等等,少爷交代过,等到宴会进行的差不多了你再过去,小姐,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哪有?”
端坐在镜前的孟皎一袭白色低胸蕾丝婚纱,胸前的春光暴露无遗,她一头乌黑的头发精心挽成发髻,一张妆容精致的脸难以遮住眉心的窃喜,耳际处钻石镶嵌的耳环璀璨夺目,为她平添了几分美丽。
她的身边站了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她张着手,小心翼翼的去帮她带另一只耳环。
“你要嫁人了。”她歪着身子捏捏自己的左脸,又捏捏右脸“我要嫁人了。”然后她不知羞的咯咯咯咯笑了起来,孟皎一把拉过身边女孩的手说:“我好紧张,怎么办?”
女孩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忙不迭地的安慰她:“有什么好紧张的,女人嘛迟早都会嫁的。”
孟皎悻然松开她的手,很显然,她的安慰并没有起到丝毫作用。
她伸手指腹轻轻游曳在曲线柔美的曲线,她转过脸,思忖了一下:“Swarovski定制的蓝宝石项链还没到吗?这都马上快开始了。你去打个电话催催。”
女孩放下拨弄孟皎厚密的鬈发的手,往腰间擦了擦,掏出手机,踱步往门口走去。
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安沫心头一惊,她神色慌张的蹲到旁边的绿色垃圾桶后面,吞了吞口水,小不忍则乱大谋。
“喂,您好,请问一下Swarovski的那款项链什么时候送来?”
“嗯,对,XXX路喜来登酒店这……”
“好的,我马上过来……”
直到女孩的声音渐渐飘远,安沫才呼出一口气,她蹑手蹑脚的往门口靠近,悄然无息的伸手搭在门把上。
孟皎看着镜子里面的女人,面色潮红。
一想到,要嫁给那个男人她的心便不可抑制的乱了频率。
孟皎喜欢周章。
这种喜欢好像命中注定一般,当她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只那么一眼,便再也移不开视线。
纯粹而不可理喻。
只是,不管她多少次暗送秋波,或者光明正大的告白,周章却连看她一眼都不肯。
谁知道在她快要心如死灰的时候,他居然主动向自己提亲了,上帝知道,这对于她来说就像一场美轮美奂的梦一样,尽管她明白这极有可能只是一场互利互惠的商业联姻,但她依然按耐不住内心的澎湃。
周章就好像上苍赐给她的毒药,她知道会要了自己的命,却还奋不顾身的含笑咽下。
化妆台上放了一杯颜色暗红的酒,荡漾着丝丝涟漪,就是这样一杯普通的红酒,它的度数却不容小觑。
无人知晓,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孟家小姐孟皎居然是一等一的调酒师。
她拢了拢零落在耳边的头发,恍惚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抬头,就发现镜子里面多出了一抹蓝色的身影!
她的脸陡然变得苍白,颤着嗓音问:“谁?”
而后者却没有任何回答,一动不动的埋没在光线黯淡的角落,就在孟皎战战兢兢的想转过头看清来人时,她的嘴就被一片冰凉包裹,眼前一黑,再也没了意识。
安沫随手把喷了药剂的毛巾丢到桌上,拍了拍手,盯着瘫坐在地上面容精致的孟皎,心里不禁一阵紧张。
她犹豫了一会儿,走到门口,再三确认不会有人过来,她才松了一口气。
事到如今,她也没退路了,先把这个女人拖住在说,别一会让她跑了,坏了柒七的终生大事。
安沫俯下身子,一只胳膊将孟皎抬到自己的肩膀上,她突然发现自己做了一个多么不明智的选择,没想到就这么一个柔弱无骨的女人,居然重的要命!
她艰难的拽着孟皎,跌跌撞撞的往床边走去,白色的婚纱裙摆扫了一地的灰,还有不少歪歪扭扭的脚印,满目狼藉。
好不容易把孟皎丢到床上,她自己也累的气喘吁吁了,她汗流浃背,呆滞了好久,才回过气来,四处搜寻着接下来要用到的东西。
可惜,这间极度奢华气派的房间里居然找不到一根麻绳,安沫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也是,这种地方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这种东西,她无奈的叹息了一口,瞥见落地窗挽在一边的鹅黄色窗帘,她三下五除外的用剪刀剪下一快布。
“孟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我并不是故意这么对你的,都是柒七那个小蹄子,是她威逼利诱我才……唉,总之你就认栽吧。”
安沫一边嘀咕着一边把那根自制的绳缠到孟皎的身上,才发现,天杀的,孟皎这个女人身材真是极品,她愣愣的盯着她胸前的一片波涛汹涌,恨不得让她原形毕露,这个妖孽,极有可能,周章出轨,是因为柒七那厮负离子纯平满足不了他!
安沫不由得鄙视自己居然以胸量人,好歹也得有点内涵,对,内涵,想到这她瞥了一眼自己涟漪微起的胸口,不禁感叹女娲造人是多么不公平!
“呃……”
感受到身体传来的微微的疼痛,孟皎头痛欲裂,她睁开惺忪的眼,隐约中看见一抹蓝色的身影正对着自己动手动脚,还一脸愤愤不平的念叨着什么。
然而,更加让她惊叹的是,那个女孩手中晃悠着一杯颜色鲜红的酒,分明是她原来精心调制的……安沫的眉眼沾了些异样的情愫,孟皎艰难的撩起沉重的眼皮,视线落在了女孩红光点点的脸上,然后又移到那杯少了三分之一的红酒上,眉宇间闪过一丝诧异,很快,她的的唇角便勾出一抹嘲讽的笑。
“你是谁?”
孟皎意识模糊,她发出微弱的声音问她,这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女人是想谋财害命吗?
安沫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她不得不佩服孟皎的定力,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思惦记自己是谁,她想了一会儿,慢悠悠的说:“安沫,就是柒七的朋友。”
“柒七?”孟皎的脑子飞速的旋转,却终究想不出她是谁。
“你同伙?”
“啊?”安沫惊得差点把手中的酒杯摔破,虽然她确实是自己狼狈为奸的同伙,但孟皎疑惑的表情告诉她,她根本不认识什么柒七!
安沫皱了皱眉,事到如今,也不怕说出来,她粉唇微张,气定神闲的说:“孟小姐,本来我们是无意和你过不去的,要怪就怪你嫁错了人,招惹了柒七,嗯,她是我的小伙伴,当然也是你未来老公—周章两年的恋人。”
“什么?”孟皎张大了嘴巴,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惊呼道:“你胡说!”
安沫无奈的吐了吐舌头,耐心的跟她解释说:“是不是胡说不是由你说了算,你认识周章多久?又了解他多少?大学里谁没谈过恋爱?孟小姐相信你是个明白人,周章突然娶你,绝对不是因为喜欢你!家族联姻的目的你比我最清楚不过。”
三言两语,点破一切。
孟皎的神色慌乱,好像被拆穿了的小偷,她张着嘴,极力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又无从解释。
安沫的三寸不烂之舌已经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不少人都怀疑安沫是不是报错了专业,甚至连损友柒七都感叹她真应该去参加国际辩论赛,一边说得人无力反驳,一边还能分析的头头是道。
“哦?就算是你说的那样,又能怎么样?不管周章娶我是什么目的,只要能让我堂堂正正的做周家夫人,这就行了,总比有些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强!”沉默了半响,孟皎面带讥讽的回到。
“那祝福你们这对男盗女娼的狗男女了,小心,别酸死了!”
“安小姐!请注意你的措辞!”
措辞?安沫置若罔闻,她环抱着手臂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说:“孟小姐,你先老老实实呆在这吧,估计一会儿,会有人过来给你松绑的。”
应该差不多了,安沫暗自思忖道,柒七应该一切准备就绪了,不过这个神经大条的女人,她实在没办法安心。
想着,她怜悯的看了孟皎一眼,她气急败坏的瞪着安沫,却迫于无奈,不好发作。
安沫转过身,漫不经心的往门口走去,陡然,一股隐隐躁动的感觉蔓延到全身,她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身上泛起斑斑点点的红晕,她撑着头,晃了晃脑袋,试图清醒过来,却好像百爪挠心般,一种异样的潮红弥漫了她俏丽的脸。
就算是这样,安沫再三确认把房门锁严,才悻悻离开。
她扶着墙,头重脚轻,怎么回事?她的胸口翻涌了一团滚烫的火,额头溢出细密的汗水,肆意而来的*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燃失殆尽。
倏然间,安沫想起了刚才那杯颜色妖冶的清甜的酒,她恨不得抹脖子自尽。
那酒似乎有些不同,她也没喝多少啊,怎么会醉成得这么不省人事。
安沫摇头晃脑的走着,只是她不知道自己不清不楚喝下的酒是另有预谋——孟皎特地按照周章交代为顾瑾寒调制的。没想到,这场苦心筹备的鸿门宴居然不幸被安沫打乱。
安沫的意识逐渐模糊,她的眼里蒙了火花,她强忍住内心中汹涌澎湃的*,靠着墙艰难的移动着,好不容易拐到楼道,她目光迷离的盯着楼梯,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迈出一只脚,哪想到一脚踏空,竟直直往地上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