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做狗容易做人难
“是!二小姐。”周尧愣了愣,他起初还没反应过来因为什么这貌美如花曾经也被吃了穷心豹子胆的自己意淫了无数个夜晚的骄横跋扈的二小姐发火的原因,听到这里,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便又转身准备去再准备一份仅仅因为这个可笑的原因便能让周家的这两位年龄差了快一轮半的女人针锋相对的酥梨。
“慢着!”三姨太突然眉梢一挑瞟了眼那嘴里还含着棒棒糖胸前却颇为可观的周冬萱,冲着周尧喊道:“你没看见我们这正忙着呢吗?你走了我们这谁来伺候!别什么人给你块屎你就闻着臭味扑上去!”
“死婆娘你说什么?!”周冬萱那仅剩的好心情顿时因为出自于三姨太的这句挑衅烟消云散,把遥控器摔在看似薄弱却无比结实的钢化茶几上,骂道。
“周冬萱,我说什么了?我没说什么呀?你找什么茬?!在外人面前也没一点教养!”三姨太哼了声,阴阳怪气的嚷道。
“你这臭婊子,自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你也就是一连个屁都生不出来的残花败柳凭什么给我在这横!我在这混的时候你他妈还给人卖笑呢!别以为吃了几天鲍鱼就当自己是贵妃,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三十多岁的老女人了还当自己青春无敌,恶心!忒恶心!”周冬萱站在了沙发上开口便骂,这种场景在周家不一天一次至少也两天一次,她娘不愿意跟人争不代表她不愿意争这口气,从小看着周家女人们与人斗其乐无穷,看着白家的少爷小姐们暗讥热讽她自然知道怎么收拾这个进门不过两年就快要骑到自己娘头上的婊子。
“哼,我是生不出来,可是你能生出来吗?你妈生出来了吗?有本事你生一个出来啊!你也不过就是拉拢拉拢这条从这改不了吃屎的恶狗,别以为你那副小心思没谁知道,没吃饱饭的奶娃娃猖狂什么啊!”三姨太鄙视的看着周冬萱嚷道。
可刚等三姨太说完,一个马克杯便朝着三姨太的面门直愣愣的砸了过来,速度之快,角度之准实在匪夷所思,三姨太看着眼前越来越大的上面描着拉布拉多犬的白色陶瓷杯傻在了当地,她可从来没想过在有外人在的情况下这眼睛一向长在屁股上的骄横女敢动手!就在有几位反应快的女人已经尖叫的时候那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二次函数弧线的杯子却在中间愣是被一只手截了下来,正是周尧,这个不知道何时已经跑到了两个女人中间的佝偻着背的周家大公子。而这时,三姨太也终于反应了过来,接下来便是一阵简直穿透云霄的尖叫,其声音之大,其音调之高,其传播速度之广堪称亘古第一人!
而这时,一道冷冷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正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周冬萱跟前的周尧:“二小姐,您的杯子!”
看着被周尧捧在手里的马克杯周冬萱的火立刻就冒了上来,你个狗东西拦什么拦,你要是实在看不过在杯子砸到那死女人脸上的时候扶她一把也就是了,全当给那婊子整容了,凭什么把东西拦下来!周冬萱气急败坏的骂道:“狗东西!你干什么?!”
“哼!毛还没长齐的小屁孩也敢在我面前猖狂,将来还不是被男人玩弄的**!”三姨太幸灾乐祸的笑道,嘴里嘉奖道:“狗东西,干的漂亮!这小丫头不教训教训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周尧没有身后的三姨太南珍的一厢情愿的嘉奖,目不转睛看着周冬萱,那双被锄头折磨了三十年磨出厚厚一层茧的手里捧着那本该砸在三姨太脸上的马克杯,升调平稳的说道:“二小姐,杯子!”
“狗东西!你个王八蛋!她把我欺负成这样了你还来!你给我滚一边去,我自己上!”周冬萱看着自己正好可以俯视在眼的周尧骂道,是可忍孰不可忍!说罢便挽起要上去跟三姨太干架,颇有些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穿了五十七八个孔的街头混迹江湖的小太妹的风范。
“狗东西,给我把她拦住,重重有赏!”三姨太一看这小太妹要动手,急忙喊道,这家里还这么多客人呢,打架是小,丢脸是大!她倒是把自己那粗口和势力忘得一干二净。
周尧依旧没有理会在另一边乱嚷嚷的三姨太,定定的看着周冬萱,那古朴不惊的声音再次传出来:“二小姐,杯子!”
周冬萱看着面前顽固不化的周尧气的直跺脚,眼泪顿时就要飘出来,骂道:“你算什么东西,敢挡我的道,你给我让开,我今天非要教训教训着臭婊子,要不然她就不知道这个家谁说了算!”
“狗东西,给我拦住她,别放她过来,要不然我事后可不饶你!”三姨太太慌了,这小丫头还真是要疯了,想想自己的饭碗还要靠这张打出生便水灵的远近闻名的俏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怎么办?!
而这时,依旧挡在周冬萱面前的周尧冷冷的声音传来:“我姓周名尧,周家,周老爷子说了算!”
周冬萱听到这话突然愣了愣,转头看向周尧,才发现此刻虽然这男人的脸依旧平凡到扔到人堆里便是一张复印件,衣服依旧是那与周家大少爷这个名号绝对搭不上边的两百块从头到脚的破布,身子依旧是那半死不活仿佛永远顶不了天立不了地的驼着,但那双眼睛,却没了往日里的死气,更没有了平日里的那份**裸的卑微,有着不知名的复杂,有烦躁,有不屑,有坚毅,有沧桑。愣愣的说道:“狗……东西……你……?”
周尧隐了往日里脸上的那许微笑,板着一张脸,在此刻听起来绝不可能从他嘴里发出的声音传出来:“二小姐,杯子!”
“哦!”周冬萱愣愣的伸出手接过杯子,放在了茶几上甚至都没了瓷器与玻璃碰撞时的声音,只是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自己从来没正眼瞧过的狗东西。他的声音似乎不是那么难听,很男人,他的样貌似乎不是那么平凡,这眼神很有内涵,他的气质似乎是不那么卑微,而是温和,在周尧的身上周冬萱清晰明了的找到了老爸周伟奇的影子,这……是狗东西?!
而这时,周尧那有些干裂的嘴唇轻启,说道:“我来这儿是给老爷子养狗的,同时,也应承了保护这栋别墅的任务,所以,二小姐,那个杯子你不该砸!至少,你不该在这里砸。”
“周尧,你什么意思?”周尧说罢别墅里便是死一般的沉寂,这个男人从来没有至少在她们面前没有这般正经过,女人有些反应不过来,至少那八位看戏的女人们没理由管,而剩余的四位周家女人则是彻底愣了,周尧什么东西她们人人都清楚。突然,三姨太猛然惊醒,皱了皱眉,冷冷问道。因为周尧那句话说的很明白,砸死砸伤自己那是周冬萱的事,与他无关,只要不是在这个别墅里出的事就行,换句话说,周尧的意思便是,这个女人我也很不顺眼,你要杀了她还是宰了她都行,只要您拎块板砖出去解决就行!所谓,有事,出去解决!
“三姨太,这栋别墅虽说在周家算不上什么,但是,周老爷子把它交给我是因为这里,养了两条狗,两条我从家里带来的狗崽子。”周尧转过身面对着皱着眉头的三姨太,有人告诉他,背影是留给两种人看的,第一种,植物人,第二种,死人。而正视三姨太,至少看起来不会太没礼貌,便是他这些年来被他那疯疯癫癫的爹训练出来的为数不多的习惯之一。
“你的意思是我们还比不上两条狗?”三姨太微微变脸,哼了声,问的尖酸刻薄。在她看来,仅仅是这一句话便足以将周尧打入地狱,本就是一连《千字文》都认不全的文盲,在这大城市里混本就是活腻味了找死,早应该打回原籍去给地球打工。
周尧的脸色未变,却没了往日里无论何时何地都挂在脸上的那丝微笑,说道:“至少,我没那两条狗金贵。”
“是,那两条畜生好歹还是条狗,而你,却是连狗都不如的狗东西!”三姨太自然明白周尧的言下之意,很明白,周尧的意思是,我比不上那两条周老爷子愿意花一千多万买栋别墅用来养的狗,而你们,同为人,自然一样。而三姨太的话也很明白,我们是人,你是狗,大家不在一个档次上,所以,你还是回你那鸟不拉屎的地方锄大地去吧,这里太危险,不适合你生存!
可周尧却说了一句绝对意想不到的话:“这个世界上,做狗容易,做人……很难。”
而这句话刚说完,在这个别墅里了最说不上话在整个周家更说不上话的一个女人却开了口,说道:“所谓男人,从一而终。”这个女人,正是周家二姨太沐玉珍,这个平日里话少的可怜的女人。
按道理来讲,沐玉珍实在是不应该淌这趟浑水的,周家的三姨太南珍,周家的二小姐周冬萱,周家的大少爷周尧,虽然只是名义上的,但无论是谁和谁,都与她无多大关系,这个女人,自打周冬萱出生便将亲生女儿交给了大姨太紫珍抚养,直到孩子十岁才回到自己身边,这个世界上连接感情的不仅仅有血脉,更重要的是时间,你生了人家最多算是一个精子和一个卵子的结合,还不跟人家打招呼的就把人家带到这世界上,这在一定程度上算是先斩后奏,而这个至多与她相处了五年的女孩真正对她有多少感情实在让人怀疑,而作为一位母亲的她呢?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男人叫薄情,有一种女人叫毒辣,譬如陈世美,譬如武则天,而沐玉珍算得上是半个毒辣的女人,因为当初大姨太从她床前将刚刚落地的周冬萱抱走的时候这个女人未曾一言,更未曾流一滴眼泪,不是这个女人太能心机太能忍,而是她根本就没有什么感觉,孩子?那算什么东西?!所以,周家的人都知道二小姐跟二姨太不亲反而跟大姨太亲,所以,即使是为了那一点点血脉的原由淌这趟浑水都是既不符合二姨太沐玉珍的行为习惯,我们称之为——反常。
这个女人的话少,极其的少,具体所指便是一天最多说上三句话,有时候甚至十天半个月都不发一言,有人怀疑周老爷在这娘们身上运动的时候到底有没有趣味,毕竟谁都不喜欢跟一具死尸进行这上帝赠与人类的冲动本能,但是是人就可以想到的,这娘们绝对是一床下是贞妇床上像荡妇的极品,周老爷今时今日的地位何其荣耀,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而这女人虽然进了周家门十几年只生了一个女儿,还被大姨太抢走了,周老爷想要个儿子的心是多么的强烈,在明知道在这女人奋斗不出来儿子的情况下还十几年依旧恩宠有加,其心机何其恐怖。而三姨太在她面前,估计也就是个提鞋的!可是,这个女人偏偏是个不爱争的女人,起先三姨太南珍刚进门的时候鉴于沐玉珍那张死人脸还很是忌惮了一段日子,可是,她后来发现,不论她怎么挑衅者这女人始终纹丝不动,换句话来讲那就是稳若泰山,颇有些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的架势。可最后,准确来讲是经过了一年多的观察,三姨太终于明白,这女人并不是什么守在暗处伺机而动的猎豹,根本就是一任尔东南西北风的歪脖子树,三个字,不理你!所以,三姨太慢慢一点一点蚕食,直至今日,虽然还不能完全剥夺沐玉珍在周伟奇心中的地位,但在周家谁都明白,这个家里说话的除了周老爷,大姨太,再就是三姨太。二姨太至此在周家没了地位,颇有些牌坊下的女人的意思,日落西山。虽然二姨太不喜与人斗,但是明白人都看得明白,当然这除了只有些小聪明的三姨太在外,这女人并不是什么好欺负的女人,她不与你斗,全因两个字——不屑!